《东方不败之笑化云天》风逸谦

87、醉卧江湖君莫笑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个披着烂衫遍身泥垢的乞丐盘坐在路边，死死抱着怀里的半坛酒，得意地道：“想喝，可以，二十两银子一口。”

　　令狐冲陶醉地闻了闻飘散的酒香，朗声道：“兄弟，你这就不厚道了，这酒再好，也不值二十两一口啊！”

　　“我不厚道？”那乞丐表情扭曲了一下，“你堂堂华山弟子，欺负我这么个老叫化子就厚道了？上次的猴儿酒，明明说好了一两银子一口，结果你咕嘟咕嘟喝了我大半葫芦！”

　　令狐冲讪笑道：“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江湖儿女，不要这么记仇嘛！”

　　“就二十两，”那乞丐敲了敲讨饭的碗，固执地道，“给得起就喝，给不起就离我远点！”

　　“这……”令狐冲的钱不在自己身上，只能回头可怜巴巴地叫道，“小师妹……”

　　岳灵珊穿着一身鹅黄襦裙，腰间是浅紫色的腰带，看起来清纯灵动，朝气蓬勃。她左手拿剑，右手拿着一根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不悦道：“大师哥！平先生说了让你戒酒三年的！”

　　“小师妹，我的好师妹！就这一次，我保证！”令狐冲连忙赔笑，“这样的好酒可遇不可求，错过了一次，我可真要难受一阵子了。”

　　岳灵珊还是不松口，“娘亲就是怕你乱花钱，才让我替你管着的。我娘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见她态度坚决，令狐冲无奈地叹了口气。美酒虽好，但让小师妹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那乞丐见状，伸手搓了搓脸上的污泥，嗤笑道：“堂堂华山大弟子，连二十两银子都掏不起，还被一个黄毛丫头管得服服帖帖，哈哈哈，真是好笑！”

　　“你说谁是黄毛丫头！”岳灵珊虽然娇纵，但也不愿让大师哥在外人面前丢脸，气呼呼地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瞪了一眼令狐冲，“喝吧喝吧喝吧！就这一次啊！”

　　那乞丐眉开眼笑地捡起了那锭银子，看也不看就揣进了怀里。令狐冲一把抢过他怀里的酒坛，迫不及待地掀开盖子喝了起来。

　　他们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酒楼上，从窗缝中目睹这一切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林平之关上窗，皱着眉道：“这令狐冲，真是嗜酒如命。”

　　“脏。”东方不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做出了简洁而精确的评价。他一向爱干净，见到那个遍身泥垢鼻涕直流的乞丐，心里已经起了杀意，只不过念在林平之还在身旁，这才强行压下，胃里却已然有些翻腾。

　　林平之闻言，笑着摇摇头，“咱们觉得他脏，可有的人还觉得他不拘小节真性情呢！”

　　一杯热茶下肚，东方不败好受了些，转头看向林平之，阴恻恻地问道：“岳姑娘还在下面，你不出去看看？”

　　林平之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还是和五岳剑派保持距离比较好。”

　　东方不败满意地点了点头，眼里重新浮现笑意，“林左使还真是薄情寡性呢！”

　　林平之也不在意，笑盈盈地望着他：“我薄不薄情，你最清楚。”

　　这孩子，长本事了啊。东方不败目光飘忽了一下，道：“看到楼下那个老叫化子了吗？你去把他带上来。”

　　林平之点了点头，“我这就去。”

　　“回来！坐下！”东方不败皱着眉道，“等华山那两个走了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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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面看不觉得如何，真正靠近的时候，才知道这老乞丐究竟有多脏。

　　林平之也算得上是少年老成、波澜不惊，可一闻到他身上的气味，表情还是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有生之年，林平之第一次发自内心的佩服令狐冲，能和这个老乞丐共饮一坛酒，他也是厉害得很了。

　　注意到了他的表情，那老乞丐不屑地撇了撇嘴，将手里的破碗冲他扬了扬，“想给钱就赶紧给，不给的话趁早滚。”

　　这人果然不简单。林平之也不恼，一边闭气一边道：“我家主人有请。”

　　那老乞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忽然脸色一变，推辞道：“看公子这身打扮，也是非富即贵，你家主人就更尊贵了，老叫化子一副臭骨头，怎敢去碍贵人的眼？”说着，将那个破碗揣进怀里，拄着根棍子转身便要跑。

　　林平之身形一动，拦在他面前，笑道：“不妨事。既然我家主子愿意屈尊见你，你还是答应了的好。”

　　老乞丐一下子冷了脸，“年轻人，还是不要太猖狂，万一踢到铁板，你家主子也跟着丢脸，你说呢？”

　　林平之闻言轻笑，单手指了指斜上方，“不如您老人家亲自去问？”

　　老乞丐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旁边的酒楼上，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站在窗前，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扶着窗沿上的手上寒光闪闪，显然是某种暗器。

　　老乞丐一咬牙一跺脚，认命地叹了口气，“我跟你去！带路吧！”

　　林平之悄悄对着东方不败眨了眨眼，然后转身笑道：“请您跟我来。”

　　老乞丐不情不愿地跟着林平之进了酒楼，顶着众客人异样的目光，大摇大摆地上了楼梯。前面领路的青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脚步忽然一顿，转身皱着眉打量了他片刻，径直折回了大堂。

　　老乞丐一脸莫名，跟着他返回了大堂，一眼便看到了林平之随手拉住了一个小二，嘱咐道：“找一间房间，烧些洗澡水来，再找一套干净的衣服。”

　　“臭小子，你别欺人太甚！”老乞丐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道。

　　林平之右手在腰间佩剑上点了点，似笑非笑地道：“我家主子最爱干净。丐帮重诺，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就说话不算数吧！再说，前辈也不想引人注意，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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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不败将最后一根银针搭到已然成型的针塔上，轻轻打了个哈欠，敲门声随之响起。他伸手一挥，将那一把银针都藏在袖口，懒洋洋地道：“进来吧。”

　　林平之推门而入，看着他困得泛红的眼角微微一愣，然后垂下了头，不声不响地退在了旁边。

　　他的身后，一个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人嘟嘟囔囔地走了进来，满眼哀怨，像一个被玷污了的黄花大闺女。

　　东方不败眼角一抽，怪不得那么久才上来，原来是去换了层皮。到底还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东方不败很快压下了心里的啼笑皆非，摆出一副高傲冷酷的样子，面无表情地道：“解帮主，久仰大名。”

　　那老乞丐，也就是解风，忽然笑了笑，“东方教主，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东方不败不为所动，“丐帮也有净衣派，若是解帮主聪明些，平之也不会如此无礼。”

　　解风被噎了一下，要不是因为这位有洁癖，他也不会为了掩人耳目把自己弄得那么脏，谁知非但没有躲过去，反而受了无妄之灾。

　　林平之站在旁边，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仿佛拿剑逼人家洗澡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