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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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秋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忍不住问：“你们要去哪里？”
阿尔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你在这里等着。”
说完，他跟着吴泽一前一后离开了法院，毛秋乖巧地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离开，直到看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回到法院。
卡戎星法院的办公室里，帝诺坐在长长的沙发里，他的对面勋夫人神情有点难看。刚刚审查一完毕，帝诺就注意到大门外的勋夫人，并且在对方的招手示意下走了出来。
勋夫人的神情有点疲惫，她喝了一口茶，然后叹息道：“帝诺，你不该插手这件事！”
因为帝诺的原因，吴泽被判无罪，勋夫人显然有点气愤，连平时的礼貌用语都省略了。
她看了帝诺一眼，见对方不置可否，继续说：“上次，你从我这里拿走染色体的资料，我想我们对染色体达成了共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帝诺对勋夫人指责却没有太多表情，冷漠道：“夫人，我想你弄错了，我只是证人！”
勋夫人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措辞有点过激，帝诺可不是她的属下，于是她稍稍缓和了一下语气，言辞恳切道：“抱歉，帝诺院长，但是我还是想说，你的出现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见帝诺望过来的目光，勋夫人把他们的计划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吴泽收到的审查令，当然是一开始就准备好的。而且吴泽指使人袭击最高法院也没有证据，督查院的证据是捏造的。可是他们有九成的把握，吴泽就是神秘染色体的人，只要审查通过，督查院就能顺利接管吴泽，以便从吴泽口中得知神秘染色体的计划。为了让帝诺感同身受，勋夫人更是信誓旦旦地表示：“其实，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那个叫阿尔的少年，那个少年太过信任吴泽了。”
阿尔是神秘染色体的实验体在调查神秘染色体的督查院高层不是秘密，勋夫人见帝诺和阿尔关系亲密，以为帝诺也能谅解他们的行为。
没想到，帝诺却一脸的冷漠：“可是阿尔却不这么想，他告诉我就算吴泽真的是神秘染色体的人，他也应该承担他该承担的罪名，而不是背上莫须有的罪名。还有是阿尔请求我，我才会出庭帮吴泽作证的。”
他看了勋夫人一眼，见她露出震惊的神情，然后再接再厉反问：“再说你们只有九成的把握？但如果吴泽是最后的一成呢？”
勋夫人哑口无言，帝诺再次讽刺道：“我只是把我知道的真相说出来，你大可让你们的法官仍旧判吴泽有罪，何必费心拐外抹角地伪造证据。还有夫人，你该好好整理整理你们督查院了……”
他言尽于此，却让勋夫人的脸立刻就白了。她一直以为其他院的人不知道神秘染色体潜入督查院内部的问题，可是现在看来帝诺似乎是知道的。她脸上的精致的妆容几乎快遮不住她脸上的羞愧，她站起来，对帝诺微微鞠躬：“抱歉，打扰了。”
卡戎星的天空是灰蒙蒙的，阿尔带着吴泽走到了法院外门，然后又七转八拐走了一段距离，直到再也看不到法院后，又走了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
一停下来，吴泽没有急忙忙地询问阿尔有什么办法，而是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他们所处的位置在一个山脚下面，远远的点点光线通过卡戎星微薄的空气中映照过来。
阿尔看了看四周，然后又四处打量，直到确定周围没有人，才看向吴泽。
他看着吴泽，诚恳地问：“吴泽，你是不是神秘染色体的人？”
吴泽没有犹豫，当即否认道：“当然不是！”
“好，把你的手给我！”阿尔当即走过来，朝吴泽伸出了手。吴泽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了手。
两人牵着手，面对面的站着，阿尔笑嘻嘻地说：“最近，我在书上学了一种方法，这种方法可以检测人有没有说谎，让我听听你的心跳声，我就知道你有没有说谎了！”
吴泽笑起来，他还真以为阿尔有什么办法能检测他是神秘染色体的人呢，原来是哄他玩的，以他见识他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东西，能百分百检测到谎言。
他淡定地看了阿尔一眼，然后心中却意外地平静。
阿尔闭着眼，神情安静，清秀的脸上给人一种无害的感觉，他的手紧紧抓着吴泽的，仿佛真的在听对方的心跳声。
半响，阿尔还是闭着眼，吴泽终于忍不住问了：“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呢？”
“嘘，安静！”阿尔对他打了个手势，“我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才听清你的内心的声音啊！”
吴泽：“……”
他无可奈何地看了阿尔一眼，果然闭嘴不说话，他的目光看向远方，原本淡漠的神情开始慢慢变了。
又过了半响，阿尔睁开眼：“我听到你的心声了！”
吴泽不置可否，只是好笑地问：“哦，那我在心中说了什么？”
阿尔摇摇头：“说不上来，我觉得你的心跳有点奇怪，心跳的频率忽快忽慢地！”
他放开吴泽的手，然后一手放到自己的胸口，然后又一手拉着吴泽的手。吴泽悄无声息地把手拿开，犹豫了片刻，对阿尔说：“我们回去吧，一会儿他们该找我们了！”
阿尔笑开来，说了声好。他看了看昏暗的天空，大步向前走去，他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的吴泽喊他的声音：“阿尔！”
阿尔停下脚步，转过身，见吴泽脸色有点奇怪。
吴泽说：“阿尔，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没有给你坦白！”
阿尔问:“什么事？”
吴泽犹豫片刻，说：“在那之前，你能听我讲个故事吗？”
阿尔看了吴泽一眼，问：“刚才不是急着回去吗？怎么现在倒是有心情讲故事了？”
吴泽愣了一下：“反正也不差这点时间，我就在这里讲吧。”
“好，你讲！”阿尔站在不远处昏暗的雾霭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吴泽满心烦躁也没有发现阿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吴泽点点头，拿出一根烟，吸了一口，然后找了块石头坐下来。他将一个一百多前的故事徐徐道来。
一百多年，有个猎人在回太阳系的途中，经过了一艘破烂的飞船。这是一艘公共飞船，却停在了太空中央。纯粹是出去好奇，猎人上前去查看，他上了飞船，发现飞船里一百多号人死了大半，其余的人都是多少带着伤。
看到猎人，船上的人都露出欣喜的笑容，他们向猎人求救，期待地望着猎人。
猎人见这些人身体素质极差，便有些奇怪，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出事故？”
听到猎人这么问，还活着的人脸上都有点难看。他们挣扎了一会，终于坦白了身份。原来，这一艘船上的人都是天靖星人，他们因为向往太阳系，而千里迢迢从天靖星飞过来。没有预料的是，在飞行途中他们撞到了一颗彗星，而且飞船当即被撞成了两半，飞船里的人也当即死亡了一半，还有很多人更是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相继死亡。
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几天了，甚至向院阁发出了救援请求，可是这里离太阳系只有一天的路程，几天过去了，他们却没等到救援的人。天靖星人体质脆弱，无法靠着自身的力量离开飞船幸存，他们呆在飞船里，眼看飞船的粮食已经见底。
这会看到猎人自然把他当成救星。
猎人看了看他身后的迷你飞船，然后说：“抱歉，我的飞船只能搭一个人，不过，我可以到最近的太空站请求救援。”
这些人听到飞船只能搭一个人，眼神都暗淡下去，又听到猎人说可以到太空站请求救援又高兴起来。
甚至一个小姑娘不好意思地问：“可是，院阁会愿意帮助我们吗？毕竟我们是偷渡过来的！”
听到这话，所有人脸色都变得有点难看。他们在这里强撑了几天了，如果院阁真的会管，救援早就到了，而不是现在连人影都看不到。
猎人见大家情绪都有点失落，于是安危道：“不用担心，虽然我无法保证能让你们去到太阳系，可是我一定会劝说太空站的人把你们送回去。”
大家好像都松了口气，看着猎人的眼神都充满感激。
既然猎人都已经承诺了，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可是现在问题来了，猎人只带一个人，那么带谁走呢？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想成为那个幸运的人。
就在大家拿不定注意，都想成为那个离开的人，一个大妈浑厚的声音响起：“大家都别争了，我看就把这个婴儿带走吧！”
她将手中的婴儿抱过来，然后看了看周围的人：“大家有没有意见？”
“大婶，谁都想先走，这不还没商量出结果呢，你就擅自让你孩子走，这会不会有点不公平啊？”
“对啊，我这还有个小姑娘呢，怎么不让这个小姑娘先走？”
“就是，就是！”
“大家让让，我儿子受伤了，他需要治疗！”
……
大家毫不相让，挣得面红耳赤。
大妈看了周围的人一眼，见大家的神情都不太好，于是只好解释道：“这孩子不是我的，这孩子的母亲在彗星撞上这艘飞船的时候当场就死了，她用自己的身躯将这个婴儿护在了怀里。”
说着，她将婴儿的裹布摊开，露出里面的血迹。
看到血迹的人，脸上都露出惭愧的神情，婴儿的裹布都已经被染红，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大妈看着说儿子受伤想要先走的妇女：“受伤，这整艘飞船上的人又有谁没有受伤呢？”
妇女顿时露出惭愧的神色。其他人见状，也都露出了惭愧的神色。
大妈继续说：“我也是想着，这个婴儿还小，又在这样的环境下活了下来，总是该看看这个世界啊。”
所有人都低头沉默不语，因为他们知道，想要等到救援何其不容易，可是又不想和一个婴儿抢失了面子，于是个个都低着头，不说话了。
这时有人说：“我看就让这个婴儿先走吧，至少她还有希望在太阳系生活下去。”
他们本质上已经是天靖星人，想要成为太阳系人，何其困难。不如给这里唯一的天靖星人一个机会。
有人提议，大家也不好再争论下去，于是大家纷纷说：“我们都是大人，还能撑一撑，倒是这个孩子，请你把她带走吧。”
那个刚刚失去了母亲的女婴就这样被交到了猎人手中，猎人带着女婴以飞快的速度找寻救援的人，可是等他找到救援的人，然后回到飞船，飞船里的人却早已经死完了，因为飞船里的没有足够的氧气了，而飞船里的人为了活下去，发生了内斗，他们没有撑到救援。
当时他离开的时候，这群人还很团结的样子，谁预料到会是这个结局，只能说世事难料。
“全船一百多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葬身在宇宙中，”吴泽的声音有点哽咽，声音沙哑，“事后，猎人询问救援团的人，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出动前去救援，没想到救援团的人告诉他，他们以为这是那些想要到太阳系生活的天靖星人的把戏，所以没有搭理。”
阿尔眨了眨眼：“就算是这样，也不应该对他们的救援置之不理啊！如果救援队的人及时赶到，说不定还能救下那一半的人。”
吴泽点点头，气愤道：“是啊，更可恶的是这件事本来就是人为事故，却被院阁定性为自然事故。”
吴泽看了阿尔一眼，然后说：“阿尔我的故事讲完了。”
阿尔眨了眨眼：“所以，你想向我坦白的事又是什么呢？”
吴泽看向忽然出现在半空中的飞船，然后说：“阿尔，其实我是神秘染色体组织的人。”
阿尔一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看到一艘硕大的飞船停在半空中，即使在卡戎星灰蒙蒙的天空下，也知道这艘飞船是多么巨大。
这时从飞船上下来两个人，他们穿着白色的制服，都有着褐色粗壮的手臂，看着阿尔的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兴奋。
“吴泽博士！”他们恭敬地站在吴泽的面前，问：“现在就带走实验体？”
吴泽摆摆手：“你们别动，我来。”
吴泽转头对阿尔说：“阿尔，你是神秘染色体重要的实验体，我要把你带回去。”
他伸出手，眼看就要抓到阿尔的手，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呵斥声：“吴泽，住手！”
吴泽一愣，朝着声源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站在不远处，她手中拿着一根长鞭，不客气地看着吴泽。
作为粒子人的克拉蒂斯战斗力并不弱，此时她的头发被微风轻轻吹动，她一步一步走进了。
吴泽看了克拉蒂斯一眼，惊讶道：“没想到第一个找到我们的人居然是你？”
“我的特殊基因是速度，能极限接近光速，”克拉蒂斯说，她看了看阿尔，转头质问吴泽道：“吴泽，阿尔已经获得了理事院颁给他的自由人身份，已经不再是你的实验体了，这样你还执意要带走他吗？”
她把刚从理事院拿到自由人身份证明拿了出来，然后递给吴泽。吴泽只看了一眼，就把身份证明交给了阿尔，然后摇摇头：“抱歉，我还是要带走阿尔，他对神秘染色体很重要。”
克拉蒂斯：“吴泽，你知道吗？阿尔有多相信你？他曾经一度怀疑我才是神秘染色体的人，他一直都很相信你。”
吴泽不为所动，看向阿尔：“抱歉，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阿尔：“我一直都想要帮你。”
吴泽摇摇头：“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阿尔继续问：“所以你一开始就是为了带走我，才上得飞跃号？”
他的眼睛清澈明亮，像是夜空里星星。吴泽别过脸，不敢直视他的眼：“抱歉，刚才故事里的那个猎人就是我。我捡到的那个婴儿她已经长大了，而且长成了大姑娘。可是天靖星人太脆弱，即使在我的飞船里，她的身体还是不可避免地暴露在了高强度的宇宙射线中，整个身体变得衰弱，她一开始只能躺在床上，后来我在神秘染色体内的研究也只能让她坐起来。”
吴泽深吸一口气：“为了改善天靖星人的基因，我只能和神秘染色体合作。”
阿尔对他的故事很有感受，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问：“所以，你从来没有把我们当成朋友？”
吴泽没有说话，他低垂着脸看不清神色。
克拉蒂斯看了看吴泽身后的两个粒子人，决定改变策略：“吴泽，你对我们还有感情吧？在飞跃号抓到琼斯后，你也想过不带走阿尔，直接离开吧？可是阿尔是那么地信任你，所以你才留了下来，你知道帝诺为什么会出庭为你作证吗，因为阿尔告诉帝诺，他相信你。”
阿尔说：“帝诺一开始没有答应，我用他承诺给我的三个请求，他才答应的。”
克拉蒂斯：“你既然救了那个婴儿，更应该明白生命的可贵，阿尔他也有自己的感情……”
吴泽的神情微微有些动容，他低下头，刚想说你们走，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吴泽，你搞什么，还不把实验体带回去。”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忽然出现在几人身后，他高大的身影看上去特别壮硕，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身形高大穿着黑色制服的大汉，几人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阿尔身上。
吴泽一愣，僵硬地转过头，看清来人，眼睛里出现惊慌的神色。
“快走！”吴泽扭头大喊一声。
他的声音刚落，黑色制服男子逼近，一把将就近的吴泽脑袋摁在地上，顿时吴泽被砸得头破血流。黑色制服的男子抬起头再一看，眼前早就没了克拉蒂斯和阿尔的身影。
在吴泽喊出声的时候，克拉蒂斯没有犹豫，一把抱起阿尔抗在肩上就往最高法院的方向跑。阿尔还处在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影的惊讶中，等克拉蒂斯带着他奔出老远，才反应过来。
阿尔伸手抓住克拉蒂斯的胳膊，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克拉蒂斯停下脚步，就听背后传来阿尔的声音。
“克拉蒂斯放我下来。”
克拉蒂斯犹豫了一下，将阿尔放下来。此时少年的头发微微有点凌乱，阿尔理了理头发，然后轻描淡写道：“克拉蒂斯，我们回去吧，如果我们走了，他们一定会杀了吴泽。”
“不，”克拉蒂斯摇摇头，“神秘染色体现在的目标是你……”
阿尔笑笑：“回去吧，和吴泽单独相处是我的计划……”
如今到了现在，阿尔觉得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他把自己和帝诺的计划说了一遍，顿时惹得克拉蒂斯张大了嘴。可是，克拉蒂斯还是没有答应回去，她担心地看着阿尔：“可是，他们抓到了你，你一切的计划都白费了。”
阿尔摇摇头：“不会的，你认为帝诺为什么会答应我的请求？”
克拉蒂斯一愣，这点她还真没想明白。
阿尔也不在卖关子，笑笑说：“因为我和他打了一架。”
这个答案有点出乎意料，克拉蒂斯不敢置信地看着阿尔：“你和帝诺院长打了一架？帝诺院长可是……”
可是太阳系的十大强者，她简直不敢相信阿尔居然有这个胆量。
阿尔嘴角翘起：“当然没打赢，不过帝诺还是认可了我的实力，同意了我的请求。”
“所以，克拉蒂斯，我可以自保的。”
克拉蒂斯犹豫片刻，还是出于对帝诺的院长信任同意了阿尔的请求。她点点头，带着阿尔返回山脚。
他们回到山脚的时候，就看到倒在一旁血糊了一脸的吴泽，要不是吴泽身上熟悉的衣服，两人差点都没认出他来。吴泽的身后，是原本打算帮助他的人，此时因为吴泽的背叛，反而变成殴打他的人。
阿尔朝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后面出现的三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他对还在对吴泽拳打脚踢的几个大汉怒吼道：“住手！”
几个大汉几乎是同时停打了殴打吴泽的动作，他们看向站在微弱光线下的阿尔两人，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吴泽抱蜷缩成一团的身体微微伸展开，看着去而复返的两人，心里五味陈杂。
“阿尔……你……怎么……回来了……”他的声音有点悲凉，更多的愧疚，他的脸被打得变形，想要发声有点困难。
阿尔摆摆手，然后看着两个大汉，冷冷道：“你们伤害了我的朋友！”
他的周身空气一下变得燥热，在不算透亮的天空下，荡开一阵阵气旋，空气像是波浪荡开来。两个大汉有点惊讶，他们死死地盯着阿尔，然后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向他们扑来。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