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破坏者》陵光烬语

97、病房夜谈

　　“卢娜没什么事，她只是中了昏迷咒，赫敏可能麻烦点儿，不过也没有生命危险了。”小天狼星坐在切尔西床边，疲惫而夸张地大大叹了一口气，“你没看见我刚才被庞弗雷夫人支使得团团转。”
　　切尔西笑了笑，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哈利和罗恩呢，金妮和纳威回格兰芬多塔楼了吗？”
　　“他们回去了，哈利陪着罗恩在另一个房间，”小天狼星伸手理了理她的额发，“你可把我吓坏了。”
　　“失血过多？我猜。”切尔西稍微动了动就觉得自己身上到处都是绷带，但并没有什么痛感，应该是庞弗雷夫人在外敷的药里加了麻醉药剂，“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你就别替我操心了，”小天狼星小心地帮她把枕头垫高，让她靠着舒服些，他颇有些糟心地说，“你倒是厉害——钻心咒？猜猜现在你身上有多少个伤口？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贝拉特里克斯要冲我使什么咒语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打架哪有不受伤的……”切尔西撅了噘嘴，示意对方别“无理取闹”。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小天狼星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切尔西的脑门儿，“你该想到哈利的梦是伏地魔的陷阱——我以为圣诞节的时候我们已经达成一致了，凤凰社也安排了人手警戒，为什么不等邓布利多的消息擅自行动？你知道这多危险吗？”
　　他语气严肃，倒听不出来有没有在生气，也可能是他已经跟哈利聊过，已经消磨掉大部分火气了。
　　“可是我联系不上你，”切尔西垂下眼睛，轻声说，“万一、万一你不小心被抓住了怎么办？哈利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他们甚至尝试去联系卢平了。”
　　“卢平确实不清楚我去了哪儿，”小天狼星一脸苦恼地捏了捏鼻梁，“前几天我赶时间去了趟德国，把你的本子落下了，没想到一回到英国就又被几个‘朋友’拉到了酒桌上，谁知道就接到邓布利多的通知……”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又救了我一命？”他忽然说，灰色的眼睛极精明地看着她，“你小时候也‘梦’到过我倒在那间死刑室里？”
　　“你知道那间屋子是干什么的？”切尔西震惊地看着他，她的眼眶立刻红了，抓着小天狼星的手直哆嗦，“你知道还在那里挑衅那个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儿就——”
　　“冷静，切尔西。是哈利跟我说你这么称呼那个地方。”小天狼星赶忙解释，他也不是被抓疼了，说真的以切尔西现在的力气根本做不到这点，他是实在不想看这倒霉丫头还没怎么样呢就又把自己气晕过去——更别说这还是自己家的傻姑娘。
　　“我得跟你道个歉？你好像吓坏了，”小天狼星捧着切尔西的手背亲了一下，“我真没事儿了。你的手太凉了，我看看，庞弗雷夫人留下了些补血剂……”
　　切尔西顺从地喝下一大瓶补血药剂，她觉得小天狼星其实也吓得不轻——他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小心翼翼，就好像自己是什么易碎品一样。
　　“小天狼星，”她说，“虽然好像你认识我以后我总在各种小灾小难里，但其实我挺——好养活的。”
　　“所以呢？”小天狼星被逗乐了，“货已售出概不退还？”
　　“……好歹我也受伤了，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切尔西故意做出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哼，你居然还不如塞德里克知情识趣。”
　　“你现在再怎么提那小子我也不会吃醋了，”小天狼星笑着附身碰了碰她的嘴唇，跟她鼻尖挨着鼻尖，低声说，“所以你想听什么？我不能没有你所以毕业之后你别想再离开我的视线？你这个小控制狂，想每时每刻都精准定位我的难道不是你吗？”
　　“小——”
　　“笃笃，”房门被敲了两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很抱歉，打扰你们了，不过再不聊聊天就要亮了——哦，门是开着的。”
　　邓布利多老神在在地跟哈利站在门口，救世主的脸上满是忍俊不禁的笑意，小天狼星看上去倒没什么，切尔西却已经满脸通红了。
　　“对不起，需要我出去吗？”卢娜如梦似幻的声线把切尔西脸上的热度抬升了一个新高度——显然她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了，只是一直没出声儿。
　　“如果你方便的话。”邓布利多笑容可掬地向卢娜点了点头。
　　哈利走到赫敏的病床旁看了看，坐到了她的身边。
　　“抱歉，我耽搁了些时间，”邓布利多招来一把椅子坐到了三人的对面，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切尔西一眼，“你知道，为了‘交接’乌姆里奇教授。”
　　“她，怎么了吗？”切尔西竭力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她受到了巨人的袭击，”邓布利多淡淡地说，“幸好禁林有马人们维持秩序，才没出大乱子。”
　　“巨人……”切尔西瞠目结舌，“霍格沃茨什么时候有的巨人！？”
　　“是海格的弟弟——我们忘记跟你说了。”哈利一脸幸灾乐祸地说。
　　“我希望她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切尔西诚恳地说，哈利立刻像看怪物似的瞪着她，“海格不会因为这个被找麻烦吧？”
　　“这个不必担心，现在魔法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为霍格沃茨的禁林引进新的种族只要经过校长同意就足够了。”邓布利多微微一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现在，我们得好好谈谈今晚发生的事了，”老人严肃地看着切尔西，灯光在他半月形的镜片上折射出一道锐利的光线，“切尔西，哈利刚刚跟我聊了聊魂器的事，我没想到你会把这个告诉他，另外结合今晚发生的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哈利个性容易冲动，但并不是不明事理。”切尔西镇定地看向校长先生的眼睛，一直以来她在对方面前扮演的都是一个信息提供者的角色，很少谈及她真正的想法，而显然邓布利多这次认为她做的有失偏颇，她想这未尝不是一个让他了解自己立场的好机会。
　　“我理解您想保护他、给他提供一个尽可能无忧无虑的成长环境——虽然他要忧虑的已经很多了，但恰恰相反，我认为，让哈利知道正在发生什么可能会更好。”切尔西看了一眼哈利，对方立刻回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她笑了笑。
　　“我不知道是不是年长的人都习惯性的希望为后辈考虑周全，但谁的成长不是自己摸爬滚打过来的呢？我要说的就是，您过度保护了，邓布利多校长，魂器是邪恶的没错，但它说穿了不过是魔法的一种，没什么值得回避的，”切尔西坦率地说，“比起让哈利知道真相，我更担心他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人误导、懵懵懂懂地就上了战场，那才真正可怕。”
　　邓布利多向后靠了靠，他忖度了一会儿，才说，“看来我的年纪确实太大了，年轻人不知道上了年纪人的想法和感受着再正常不过，但上了年纪的人却不该忘了他们青春年少时的想法——或许你是对的，毕竟年轻人最懂得年轻人。”
　　老人抖动着胡子笑了起来，“这么说，看来你接受良好？我为你骄傲，哈利。”
　　哈利羞愧地垂下头，“但我今天还是搞砸了，我该听切尔西和赫敏的建议，这就是个陷阱。”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真的阻止你了吗？。”切尔西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这是她的失误，但她不敢赌。
　　“现在追究这些是没有意义的，”邓布利多宽容地说，“我理解你们，而且一定说起来我也有错，今晚凤凰社的守卫没有尽到职责，这才耽搁了我们的行动——幸好你将前因后果写给了斯内普教授，切尔西，否则我恐怕我们还要耽搁更久的时间，那就太可怕了。”
　　“我就说蒙顿格斯不靠谱。”小天狼星气愤地说，“刚刚他也没参加战斗，他去哪儿了？”
　　“这个还不清楚，他还没跟我联系，福克斯现在还不能出门——”邓布利多的脸色头一次变得有些难看，“——我可能不该太信任他。”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犹犹豫豫地问，“切尔西说我不会被附身，但今晚伏地魔还是附到我的身上了，这是不是说明——”
　　“你认为自己没办法反抗吗？”邓布利多说，“我赞同切尔西的观点，我不认为伏地魔可以真正的附在你的身上——你记得韦斯莱小姐当年的情况吗？她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你，哈利，告诉我那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希望你动手，”哈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因为那时候我太疼了，如果能杀死伏地魔，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小天狼星感慨地搂过哈利的脖颈用力捋了两下，他自豪又感动地说，“好小子，不愧是你爸爸的儿子，哈利。”
　　“就是这样，”邓布利多笑着说，“你的意识非常清醒，并且你不畏惧死亡，这就是最大的不同。即使当时那些傲罗没有出现，你也有能力摆脱他。”
　　“那为什么伏地魔可以控制我呢？”哈利看上去放心了不少，但还是心存疑虑。
　　“我个人的浅见是，”切尔西小心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伏地魔真正附身的不是你，而是你身体里的那一片灵魂，你当时只是被他的魔法和灵魂‘挤’出去了——当然我猜他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伏地魔恐怕从没真正理解过魂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从没了解过生与死、爱与灵魂的真谛，”邓布利多赞许地点点头，“我没想到你这么了解他，切尔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