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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二个谢瑾 ...
“够了,韩卓——”
魏修突然发出嘶哑的喊叫声,成功阻止了韩卓的动作。
只见他蜷曲着双腿无依无靠地被吊王座上,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一滴又一滴。
“你放了他……我欠这个人一条命……不想再欠他什么了……”
忍受了所有折磨和伤痛的乔叔明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却仿佛忽然被刺中了要害,一直哽在喉头的一口血猛地吐出来。
韩卓静静地看着魏修,看着他流眼泪,就像是看着当初那个跪在悬崖边上,用尽方法也没能从自己手心里逃脱的小太子。
“还记得当初你答应我的两件事吗?”
两人在一起时,韩卓只要求过魏修两件事。
【第一,早些回来。】
【第二,王城里那个人交给我处置。】
魏修一个也没做到。
韩卓手中的刀刃猛然落了下去,深深扎在乔叔明颈侧的柱子上。
“你欠不欠他,与我何干?”
两块模糊的血肉被丢在魏修面前的地上,洇出的血迹很快浸染的一大片暗色的痕迹,仿佛一个无底的深渊。
“将军,白银女王信使到府上了。”
大堂的门再一次开启,仿佛有人进来,又仿佛有人出去,魏修却再也无力去感受外界发生了什么,仿佛一具活尸被悬吊在座椅上——
他早该知道,自己终究不是魏银。
白龙教起义十年之后,经历了天灾人祸、州兵割据、大司马专权数度动乱的大魏王朝终于迎来了他新的主人——
乙酉年秋,王都修复完善,朝政还归,白银女王魏银,作为数百年来唯一一个能够唤醒玄鸟血脉,掌控火焰的魏氏后裔,于王都城继位登基,并成婚大典一同举行。
当初王都之内的魏氏宗族被大司马谢瑾屠戮殆尽,仅原魏太子与魏公主逃亡在外,众所周知魏太子死于王都之战,世人不是没有对魏公主的身份怀疑过。
然而历经艰苦归来的公主与安乐乡公相识于江湖,相互扶持相互倾心的传奇故事很快赢得了大多数人的心,即便不是所有人都沉浸其中,很快手握重兵的大司马并凉州牧因美色觊觎公主,成了人人喊打的恶人,吸引了绝大多数的注意力,幸而公主与乡公两人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剩下的声音也就几乎没人去注意了。
这就是魏修在王城这几天听到的所有关于那三个人事。
至于曾经的魏太子修,人们只记得当初三十万兵马与大司马谢瑾鏖战,曾有一个皇族殒命城中,而此刻世上活着的,不过是一名身份低贱的娈宠。
是的,娈宠。
没有人再会去在乎一个娈宠能否继承玄鸟血脉,这样一个身份卑微的人再无可能动摇王朝的根基。
魏修遥遥看着远处盛装的女子一步一步登上九十九级通天阶,一如前世那般,接受天下人的朝拜与欢呼。
她会给所有人带来繁荣和安定的希望,而她身边的男人作为丈夫亦会给予女王全部的支持。
魏修默默地看着,巨大的火焰在女子的掌控下形成巨大的飞鸟形状,仿佛一面昭示着盛世开端的旗帜在天空中展开,两人的誓言从高台上远远地传递开去,却依旧清晰洪亮:
“魏氏子女银,幸得玄鸟庇佑,承宗庙之祀,此生以天下为愿,祈获四海升平五谷丰登!”
“臣王氏子孙引,幸得女王垂青,承宗庙之器,此生以吾妻为命,祈愿天下止戈风调雨顺!”
魏修看着那两个人携手站在最高处,接受天下人的朝拜,他苦心孤诣费尽心机,却眼睁睁看着一切兜兜转转又同前世一般回到了原点。
原来天命真的不可违背,原来有些事情真的都是注定。
他看着站在魏银和王引身边的男人,在这普天同庆的日子里却只有他还是一身阴沉的黑色,与旁人格格不入,仿佛孤独的野兽守卫在宫殿的台阶上,替他的君王守望着天下。
他本以为自己能够成为那头野兽的君王。
当看到站在通天阶上的人是王引时,他心里隐晦的藏着某种恶劣的欢喜。
无论韩卓如何爱魏银,他终究得不到她。
大典已然到了最后阶段,魏修也没有了看下去的欲望,转过头与身边人道:“有劳将军,送魏……送我回去吧。”
身后的人正是拥有“凉州狡狐”之称步六孤野狐,曾经的北凉名将此刻却只剩下一条无法使刀的左臂。
步六孤垂下眼帘,遮住曾经璀璨夺魄的碧绿色眼珠:“主人吩咐,他要在庆典后看到你。”
顿了顿,步六孤又低声说道:
“如果没有当初,如今站在通天阶上人本可以是曾经的魏太子。”
魏修动作一滞。
步六孤想要他看着曾经唾手可得的一切懊悔痛苦。
可事实上他一点儿也不后悔,反倒觉得无比痛快——那种痛到极致的快乐。
“我是玄鸟后裔……我是——”
他坐在车驾里看着远处高台上的三人,捂住越发烧灼的左眼。
祭典接近尾声,最后一程须得由作为丈夫的王引在数名力士的帮助下,将女帝送上祭祀的高台,象征天下独一无二的地位。
然而当王引搀扶起魏银,他却在天下人面前忽然失去平衡,跌下台阶。
眼见女帝的銮驾侧翻,登基大典即将毁于一旦,站在一旁的凉州牧韩卓却忽然上前,单手托起了重逾百斤的銮驾,稳稳地将女帝送上祭台。
盛装的女帝魏银将生辰命牌放入祭台点燃——
金钟长鸣,响彻天下,至此大礼已成,万民臣服山呼万岁。
而魏修惨白了脸,指甲掐入掌心亦不自知。
祭典结束之后,宫中设宴款待群臣,韩卓亦要前往。如今魏太子已死,贱民不得入宫,魏修以为他是要自己在宫外等候,却没想车驾到了宫门前,驾车的步六孤还不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听到有一个声音仓促道:
“赶紧放行,没看见这是大将军的车驾吗!”
魏修就在车里,透过布帘的一点缝隙看着戎装的禁卫恭恭敬敬站在自己的车驾两旁,将他们迎进去,那姿态与对待女帝魏银不遑多让。
攥着布帘的手背顿时苍白。
宴席开始时天色已接近全暗,而禁宫中一片灯火通明。
主次坐席是按照身份地位排布的,魏银与王引居上,右手边第一个位置是留给宗亲长辈的,如今魏氏宗亲已殁,坐在那里的是今日主持大典的宗庙大祝,而他的对面——左手边的第一个位置,往往代表了朝堂今后的风向。
三大典礼同时举行,这一日的宴席即是欢庆亦分外端庄严肃,女眷一概不得入座,满朝文武皆是正襟危坐,席上的歌舞也都是庄重肃穆的曲目。
韩卓一身黑衣,如同鹤立鸡群叫人无法忽视。
只见他端着酒器缓缓走到主座前:
“臣韩卓,恭贺陛下新婚大喜,愿陛下与……王君白首千秋。”
女帝夫妇尚未发话,韩卓却率先劝酒,这一番举动在众人看来多有不敬之意。
魏银没有作声,她身边的王引迟疑片刻,却端起酒盏笑道:
“还没有感谢韩将军在大典上出手相助,王引先干为敬。”
然而当王引举杯喝完,韩卓端着酒盏的手却依旧未动,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魏银身上。
魏银坐在王引身边,迟迟没有碰触面前的酒盏。
“阿银?”
王引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低下头隔着衣袖握住她。
韩卓端着酒盏的手指微微收拢,就在众人以为又要生出什么变故的时候,女帝忽然端起案上的酒器,仰头一口饮尽了杯中之物。
礼乐之声又缓缓响起,韩卓缓缓饮尽,端着杯子慢慢走回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坐下。
乐声中,魏修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跟在步六孤身后走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左手第一个位置上的韩卓。
除了女帝夫妇二人,所有臣属要么站着,要么一个人端端正正跪坐在属于自己的席位上,并没有多出来的空位留给魏修。
而魏修就在众人的注目下一步一步走到韩卓身边跪坐下来。
“碰”一声轻响,一个酒杯被拍在魏修面前的桌案上。
“倒酒。”
魏修看了韩卓一眼,缓缓起身,替他将酒器蓄满。
“凉州牧想必十分爱重身边的这位小公子,连入宫也舍不得将人放在一边。”
韩卓没有理会说话的人,自顾自牛饮杯中物。
那人讨了个没趣很快又有人拍案而起:
“凉州牧未免太不知礼数,此等场合岂容污糟之人入席!”
“哗啦”一声,方才还在韩卓手中的酒杯猛地被砸在说话那人的额头上,连人带桌整个翻到在地,殿内声乐戛然而止。
步六孤与两名黑骑站在韩卓身后无声扫过殿内。
百官避开视线,竟再无一人出声。
“好了,小公子是陛下赐给韩将军的。”上首的王引忽然出声,笑骂着打断殿中一触即发的紧张, “陆大人喝醉了也是胆大竟拿韩将军打趣,快叫人将他扶下去上药,回去该叫陆夫人心疼了。”
王引举杯令宫人添酒回灯,乐声再起,众人坐回原位仿佛刚才的那一段插曲从未发生。
魏修察觉了韩卓心情不虞,然而当着众臣的面坐在他身边已经让他倍感羞耻,那人一杯接着一杯牛饮,动作也越发放肆起来。
案桌高至两人胸腹,又有器具酒菜遮掩,两人看似端坐,背人处早已经凌乱了一团。
魏修极力躲避忍让,偏偏韩卓握惯刀剑的手掌轻易制住了他的抵抗,从下方钻进他的衣袍里,当着众人的面,魏修亦不敢挣扎太过,转眼便被松了衣带,钻进最里面,带着硬茧的指腹在细嫩的皮肉上一掐,魏修浑身一软,险些当众出了丑。
“大人——”
魏修掐着掌心勉强支撑柱身体,终于没忍住低泣了一声,然而韩卓却仿佛没有听见。
魏修死命按住衣物内作乱的手掌抬起头,却愕然发现害得自己险些出丑的男人看也没看他一眼。
韩卓一手端着酒器牛饮,视线却一直落在高台上新婚燕尔的两人身上。
刹那间,所有羞耻与暧昧瞬间消失了干净。
小太子:我想杀了魏银那个小妖精!
女王:呵呵
韩大州:我就喜欢小妖精给我暖被窝
小太子:混蛋,放开我……你才小妖精,你们全家都是小妖精!我就是饿死在外面也不会给你这个大渣滓暖、被、窝!
……
小太子:……真暖和!
女王:呵呵……
【白银城通告:全国范围组建fff团,月薪一万金,包吃包住包六险二金】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二个谢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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