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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成人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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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天子?我需要的时候你可以是天子,我不需要了,你就是玩物——”
韩卓冷笑着,单手掐住魏修后颈,将人面朝下按在床榻上,摆出一个仿若牝兽般屈辱的姿势。
魏修此刻面色惨白,他绝没有想到韩卓会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可这亦该在情理之中。
——毕竟那是手握十万喋血黑骑的凉州之主。
“大……大人……”
魏修心一点一点垂坠下去,他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一个面团被韩卓捏在手里肆意揉搓,又像一堆没了知觉的骸骨给饥饿的野兽撕咬。
他渐渐放弃了抵抗,只把脸埋在臂弯里,含含糊糊地抽噎。
韩卓此刻的凶性完全被激发,根本不在乎魏修要哭不哭的样子。
魏修心下一狠,猛地起身回头一把勾住男人的脖颈,满脸泪痕的小脸软趴趴贴着男人冷硬的胸膛,带着哭腔一抽一抽地念道:
“我是真想要跟着大人……大人想要魏修的身体拿去就是……是魏修太贪……非要大人的真心……”
他说完,跪坐在榻上,费力地仰起头拿嘴唇一下一下地亲吻男人带着胡渣的下巴。
魏修一边亲,一边哭,眼泪往两边淌着,吧嗒吧嗒掉下来。
带着体温的眼泪落在韩卓手背上。
韩卓抬手,一把掐住少年精致的下巴,凶狠地亲上去。
贴合的双唇仿佛被胶水粘合了一般无法分开,魏修被亲的喘不过气来,双手抵在韩卓胸前想推却已经没有了力气。
……
韩卓没控制住力气,猛然听到仿佛丝帛崩裂的声音——
殷红的血一下从撕裂的地方涌出,韩卓脸色猛然白了。
偏偏魏修还惨白着脸回过头来,气若游丝地对他说:“大人……可以了吗……”
他脸上尽是因为忍痛发出的冷汗,压在身下的手臂上留下两道深深的齿痕。
韩卓猛然从榻上站起来,目光凶狠地看着榻上那个人。
“大人……”
“够了。”韩卓闭上双眼,将所有情绪都安奈下去。
过了片刻,魏修只觉身上一沉,回头却是韩卓将一旁的锦被覆在他身上,弯腰将人整个包裹着团在了手里。
“嘶——”
因为体位的变动,魏修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后的伤痛。
韩卓抱着他的手一紧,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魏修忽地露出一抹虚软的笑容。
“你笑什么?”韩卓冷冷地问道。
魏修软软垂下头,将脸靠在男人身上:
“我开心……因为大人心疼了……”
韩卓顿时绷紧了脸,再没有和他说上一句话。
然而魏修却心满意足地陷入昏睡。
——他知道,自己得到了。
门外,步六孤额角的小伤口早已经愈合,不过流淌下来的血他一直没擦,已经结成了长条状的血痂,绷紧了脸上有些难受。
然而一旁还有比他更难受的人,跟小太子一起来的侍中大人此刻也不过如丧家之犬般被利刃压制在地,浑身新伤旧患,好不凄惨。
那人出自晋中乔氏,惯来依附于大姓门第,这个姓氏的人对于寒门异族向来鄙薄,又是王都第一剑客,据说文武双全,丰神俊朗,走在路上必被女子以花果投掷,可惜此子眼中只有腰间的一柄佩剑,从未回给任何女子以眼色。
然而此刻这样的人物也被凉州的黑甲卫轻松压制,只能凶狠又无力地看着那一扇紧闭的门扉。
步六孤虽不喜乔叔明此人,却也知道让他这么狼狈的真正祸首是屋子里的那一个。
——亦是他所顾忌的那一个。
乔叔明持械闯入议事堂,韩卓令人抓住他,却没说处死他,没人敢自作主张,所有人只能就这样在门外等着。
许久之后,“咔哒”一声轻响。
封闭的木门从里面打开,被黑甲卫押着的乔叔明奋力挣扎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主人。”
步六孤俯身跪下去,额头低低地磕在摊开的手心里——
一双靴子从他伏在地上的手边走过,没有一丝停顿,只是同既往下令屠城一般冰冷地吩咐道:
“把伤药和热水送到我屋里去。”
“是,主人。”
步六孤悄悄抬起头,却看见远去的男人像对待珍宝一般搂着一团大衣,一条白皙如玉的手臂从衣物里滑落出来。
他看着那个被世人称为凉州血屠的男人停下脚步,轻轻地把那只手塞了回去。
。
韩卓替魏修收拾了身上的伤便要起身离开,毕竟并州的人还没离开,他若要将魏修纳入羽翼之下必然还有很多事要做。
魏修也不敢留他,乞让一直习惯了的郭果儿来照顾自己,韩卓也允了。
郭果儿看到魏修的时候,双眼通红,紧紧咬着嘴巴,一副想要哭却死死忍住的表情。
魏修懒得理他,只吩咐道:“扶我躺下,没力气了。”
“喏。”
结果,郭果儿替魏修换衣服时看到他脖子里那些密密麻麻的痕迹,终于没忍住,眼泪珠子“吧嗒吧嗒”不要钱地砸下来,把他手里的干净衣服也打湿了。
魏修被他哭得心烦:“有什么好哭的,烦死了……”
“殿下……”郭果儿“咚”一声跪了下来,“殿下怎么能……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乔侍中他……他……”
听到乔叔明,魏修顿时呼吸一滞。
然而郭果儿“他”了半天,终究没有说下去,狠狠抹了一把眼睛,咬牙切齿道:
“总有一天,我郭果儿也要叫那些欺负了殿下的人都尝到报应!”
魏修有气无力地朝郭果儿挥手:“别闹了,让我歇会儿。”
“喏。”
郭果儿低低应了一声,小心替魏修掖好被子,踩着小碎步退了出去。
魏修其实并不想睡,只是心里烦乱,不想听郭果儿在身边哭闹,也不想将自己心里的那些东西暴露给被人看见,一时瞪大双眼看着头顶垂下来的帐幔,竟直接看到了天黑。
魏修在床上躺了几天才恢复,这几天韩卓将他留在主卧,自己却一直呆在军营没回来。
魏修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毕竟他前世从来没有认真处理过政务,往往看不懂了便交给身边的人处理,一案桌的事情处理很快,从来不觉得那些琐事能困住人。
趁着这几天,魏修一个人想了很多,在他想得差不多的时候,韩卓也从军营回来了。
从军营回到州牧府的韩卓把黑骏交给马倌,漫不经心地听了会儿内务,才踱着步子朝自己院落走去。
一名下属原本还有事物想要禀告,却被步六孤拦住了。
步六孤朝地上留下的脚印努努嘴:
“没看主人连鞋子也没换吗?”
那下属顿时明白过来——再重要的事情也得等州牧大人去见过了某个人再说。
只换了衣服没换鞋子,踩着一地泥脚印而不自知的凉州牧大人慢悠悠地回到院落。
他要回来的消息早叫人传回来了,可院子里没一个人影。
凉州牧大人不高兴地皱了下眉,又很快藏起了这表情。
当他推开卧房的门,却是一阵暖意散开来。
韩卓幽沉的目光微微一亮——
魏修跪坐在卧榻旁,手边放着个木盆,显然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大人回来了。”
“嗯。”
韩卓看着魏修垂首敛眉无比温顺的样子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他不动声色,慢慢走到卧榻边坐下,魏修伸手替他脱去鞋子,待看到鞋底还没蹭干净的泥土时,动作顿了下。
韩卓面无表情道:
“怎么了?”
魏修摇摇头,端端正正将那一双带泥的靴子放在一旁,扶着韩卓的双脚浸泡在热水里。
“大人水温可还好?”
“嗯。”
盆里的水其实已经变温,没有那么烫了,显然魏准备好的热水已经等了一会儿。
想到这点,凉州牧大人就觉得其实温水烫脚也十分合适,不由低头多看了几眼跪着替他擦脚的大魏储君。
几缕碎发从耳边垂落下来,更显得那一段脖颈纤细优美白皙如雪。
魏修正低着头绞布巾,忽然整个人一晃,被抱进榻上那人怀里。
他吓了一跳,蜷缩着没敢动,却被韩卓顺势脱去了鞋袜,一手握住了他略显冰凉的双脚。
魏修十七岁,已然算是一个成年男子,个头却只有韩卓的一半多些,那一双脚更是因为常年不走动,晶莹小巧,仿若一对暖玉的把件,轻易就被握在在韩卓一只手掌心里。
韩卓捏了捏他的脚,放进温热的水里。
“一起泡。”
魏修“嗯”了一声,侧坐在韩卓一条腿上,将双脚悬空放在水盆里。
屋里烧了地龙,两人身上穿的都不多,韩卓双手从侧面揽住魏修,低着头,凑在他裸露的脖颈上深深嗅了一口:
“怎么突然把头发束起来了?”
魏修脖子缩了缩,没吭声。
韩卓顿时收紧双手,张嘴在他后颈上轻轻咬了一口,舔了一下。
怀里的人顿时一个哆嗦。
“说话,不然今天就把你办了。”
魏修得了韩卓的承诺,有些得意忘形,知道对方不会真把他怎么了,勾着韩卓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胸前说了一句什么。
韩卓没听清楚:
“什么?”
韩卓就觉得肩膀上一湿,像是被什么小动物的牙口挠了个痒痒。
怀里的人捂了半晌,才闷声闷气地冒出一句:
“等着大人给魏修办成人礼呢……”
冠而生子,礼也。
韩卓呼吸一沉,哑着嗓子故意问道——
“什么成人礼?”
粗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魏修精致的下巴。
魏修侧过脸,咬着嘴唇不吭声。
“告诉我?”
韩卓眯起眼睛,大手伸进魏修单薄的里衣。
魏修回过头睁大眼睛看着他。
韩卓被他看得手里的动作一顿。
却见怀里的人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将嘴唇贴了上来。
韩卓的目光越来越暗,直至完全闭上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太子:不给乔侍中就哭!
韩大州牧:……哭成了一个丑比。
小太子:……哇——
韩大州:这丑比让人看得想草死他。
小太子:……
我已经努力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