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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欺负 ...

  •   满天星辰下的别墅如同一个巨大的凝光场,它灯火通明,照亮了黑暗夜色笼罩下的景物。

      何叶瞧着自己脚边那只站着的大狗,对方还在一下一下蹭着他的裤脚,不叫也不吭声,来回地摇着尾巴,安静的很。

      他蹲下身子摸了摸阿旺,“你绝食了?”一摸才发现大狗的肚子瘪的已经凹下去了,抖的厉害。

      大概是饿的没有力气了。

      何叶感觉自己心上就像是被人插了一刀,暗自骂了自己一句,直接将阿旺抱起来回到车里,“快回别墅。”

      一旁看傻了的司机“哦哦”两声,赶忙上车,一路稳稳停在了别墅门前。

      -

      何叶看着那个吃奶吃的正香的大狗,一边给它身上搓沐浴露,一边对他定规矩:“阿旺,我可以恢复你的自由身,但是毛病该改的都得改掉,可以吗?”

      吃奶的黑白大狗趴在浴室安静地吃着奶,两只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全是开心和喜悦,摇着的尾巴把泡沫都给甩飞了。

      何叶给它来来回回揉着毛发,他心里愧疚,索性便让佣人都去歇着、自己亲力亲为了:“第一条,就是不准再咬冬邮。”

      阿旺听到“冬邮”两个字,耳朵立即竖起来,凶恶地“咕噜”两声。

      “嘿,才刚说完改掉毛病,这就不听话了是吧?”何叶把它撅起来的头按下去,“老实吃你的奶。”

      头被何叶摸了一把,阿旺开心地转两只耳朵想去舔他的手,何叶满手泡沫怎么可能给他舔,躲了。

      阿旺有他陪在身边,也不低落,低下头继续高兴地吃奶。

      何叶继续道:“我知道这也不怪你,只能怪之前我对传输了太多不正确的观念,你呢,只是想讨我开心嘛,就和别墅所有的人一样,我都知道。”

      “是我没有充分考虑到你的感受,直接让人把你关进笼子,抱歉。但我以为你会开开心心地在笼子里度过每一天,谁知道你是这么重感情的狗,竟然还会搞绝食这一套。”

      “可是现在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我和冬邮……啧,还敢抬头,低下去……我和冬邮的关系……你是不是对这两个字过敏,一说就抬头,嗯?”

      “行,那我给你来一次脱敏反应,冬邮,冬邮,冬邮……”

      一个小时后,何叶舌头已经打结、嗓子也嘶哑了,一直抬头低头的阿旺也终于累断了脖子,趴在地上耷拉着耳朵喘气。

      这场脱敏反应终于在一人一狗两败俱伤的情况之下结束了,何叶喊佣人进去帮阿旺洗澡,自己到吧台狂灌了几杯水,这才感觉恢复了一点生机。

      冲过澡后,何叶擦着头发出来,身上的浴袍系的松松垮垮,他看着自己平坦地水床上那一块突起,过去掀开被子就见一只狗眼睛亮晶晶地抬起头来,“吱吱!”

      还有脸吱。
      “回你的狗窝睡去!”

      “吱吱!”阿旺开心的摇着尾巴,大大的被子下都掩不住它的运动轨迹。

      “兄弟,这是我的床!”何叶看着那个自己叼着被子给自己盖好的大狗,眼中盛满了惊讶,半晌才叹出一句:“……过分了。”

      阿旺躺在床上,两只前蹄搭在被子外,支着耳朵兴奋地瞧着何叶。

      何叶瞧着那只蠢狗,竟然从中瞧出了一丝诡异的萌,稳着心跳问:“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下去不下去?”

      阿旺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枕头:“吱吱!”

      ……行吧。
      看在他还挺蠢萌的份上,就原谅他一次。

      何叶又让人拿了一床被子过来,对那只蠢狗道:“自己睡自己的,你老实一点!”

      蠢狗两只前蹄盖在眼睛上,没理他。
      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何叶看他还算老实,关了床头灯睡了。

      -

      第二天,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人腰身笔挺、身形颀长,脸上一丝波澜也没有,他走到床边轻声道:“少爷,该起床了。”

      下一秒,一只狗头从被窝里探出来。

      四目相对,一人一狗都愣了下。

      而后,阿旺迅速从床上窜出来,表情凶恶、呲牙咧嘴:“汪汪!”

      冬邮望着他不悦地皱了下眉,阿旺吓得立马退后两步,它转头瞧何叶还没醒,呜咽两声又不敢叫了,站起来无声地去推何叶。

      何叶被它推得眼睛睁开一道缝,瞥见床边的人立即烦躁地转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低吼:“冬邮,你干嘛?!”

      被吼了一声地冬邮无声将视线转向床边的阿旺,正在扒拉何叶的大狗只觉得背后一凉,立即吓得“吱吱”两声,速度极快地跳到床上钻回了被子里,将脑袋埋进何叶颈窝中装死。

      又蠢又怂。

      今天没有生日宴会,冬邮没有再坚持叫他起床,冷冷瞥了一眼阿旺,转身出了门。

      -

      两个小时后,被尿意憋醒的何叶悠悠转醒,他眯着一双小眼睛艰难地辨认出自己的拖鞋走向,下床晃晃悠悠朝厕所走去。

      然后在放水放到一半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腿痒痒的,不太对劲。

      何叶低头瞧了一眼,只见一只大狗正眼睛贼亮地盯着自己,毛绒绒地大尾巴在他腿上扫来扫去。

      脑袋还没清醒的青年吓了一跳:“我靠!”
      水柱歪歪斜斜又赶忙摆正,差点尿到脚上。

      “别这样好不好大佬,我会短寿的。稍微出点动静,ok?”何叶心有余悸地放完了水,提上裤子过去洗漱。

      不一会儿,女佣们便进来收拾床铺,跟他报告今天的情况:“少爷,福伯的假休完了,今天一早就回来了。”

      刷牙刷的满嘴泡沫的何叶:“哦。”

      “还有纪哥他们,也要从医院出来了。”

      何叶嘀咕了句:“这么快?”然后皱着眉心想,看来他得尽快跟福伯谈谈提前退休的事情了,“冬邮呢?”

      “冬邮在剪草坪,少爷。”

      “不是,”何叶烦了:“谁又给他安排的活?”谁知一不小心太激动了,喷了一镜子的泡沫。
      把他英俊的脸都给挡住了。

      何叶一脸嫌弃地抽了几张纸巾,把镜子擦干净了。
      看着清楚倒映在里面的英俊面容,满意地欣赏自己。

      “哪有人敢给他安排活啊少爷,是他自己主动要去干的……”

      何叶都不知道小孩这么勤快,洗了把脸,将自己收拾干净去换了衣服下去了。

      穿着飞行员夹克的青年吊儿郎当地往外面走,身后跟着一只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大狗……然后大狗被女佣强行抱去打理毛发了,叫也没用。

      出了门,何叶一抬眼就看到了正在剪草坪的青年。

      阳光下的草坪绿油油的,穿着黑马甲、白衬衫的人身形颀长、脸庞冷峻,风一吹一阵花香从远处传来,瞧着还挺有那么点悠闲的味道。

      何叶勾着唇走过去,走了大半个草坪才追上冬邮,“干嘛呢,冬大管家?不是说好每天就在我身边待命吗?”

      推着剪草机的青年面无表情:“福伯已经回来,我不是你的管家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何叶吹着微风,心情挺美地,“这样吧,你喊声好哥哥我就继续让你当管家,嗯哼?”

      冬邮瞥他一眼,薄唇轻启:“无聊。”

      “我是挺无聊的。”穿着飞行员夹克的青年在阳光下伸了个拦腰,“毕竟每天不愁吃不愁喝,只需要安逸地等死就行了。”

      冬邮没理他,继续剪草坪。

      何叶问他:“脚好了没?”

      冬邮:“好了。”

      何叶觉得应该还差点事,他每次扭到脚都要在床上瘫整整两个星期。

      可佣人服裤子长长的,他也看不到冬邮的脚踝,撇嘴:“好了也不能就立马乱动啊~”

      他跟着冬邮在草坪上来来回回转了几个圈,睡到自然醒的何叶心情颇为不错,就算对方不理他都不觉得无趣。

      最后还是冬邮没忍住,问他:“你今天没事找我?”

      何叶被太阳晒的晕晕乎乎的,转头瞧他,“嗯?什么事?”阳光下的少年嘴角扬着笑意,两条胳膊枕在脑袋后,整个人洋溢着活力和满足。

      冬邮垂下眸子,纤长浓密的睫毛微阖:“没什么。”

      何叶又舔了一会儿冬邮的颜,转头继续去晒太阳了。
      暖洋洋的,啊,又困了。
      不行,再转一圈,得晒匀咯。

      就在这个微风不燥、阳光明媚、睡意朦胧的好时刻,脑海中的一个机械音打破了这片美好和平静。

      【滴——今日任务,帮冬邮刮胡子,时间三十分钟。】

      何叶立即伸手拽住身旁的小孩,“跟我上楼。”

      冬邮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声音淡漠的一比:“我还没剪完草坪。”

      “不要剪了,交给别人就好了。”何叶瞧了瞧,就差最后一点了,“不是都剪完了嘛!”

      “还没剪完,”面无表情的青年推着剪草机,阳光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晕上一层金色,整个人泛着一圈光,“我不喜欢做事半途而废。”

      哦,shit!
      何叶最讨要有强迫症的人!

      他想了想,反正还有30分钟呢,也不急这一会儿,松开了对方坚实有力的小臂,不容反驳道:“行,我再给你两分钟,两分钟之后跟我上楼。”

      垂着眸子的冬邮眼睫轻颤两下,不着痕迹地问:“上楼做什么?”

      何叶怎么想怎么觉得把这个要求说出来都很别扭,敷衍他:“别问这么多,反正你就只有两分钟可以浪费,听没!”

      霸道的不行。

      冬邮面色平静地点点头:“知道了。”

      -

      二楼的房间内,何叶把房间的灯全部打开,然后拿着手中调好的剃须膏走向冬邮,对方视线清冷的瞧着他手中的东西,“这是什么,少爷?”

      何叶被他眼神看得心虚,大声反问:“这个你都不认识?剃须膏啊。”然后伸手勾着对方的下巴,迫使冬邮抬头,心里上蹿下跳,“正好跟着哥长长见识。”

      冬邮:“哦。”

      何叶将剃须膏一点一点仔细抹在冬邮脸上,“左边。”
      冬邮配合地往右扭了扭头。

      上手之后,何叶也认真了起来,他弯下腰仔细盯着冬邮的下巴,棱角分明、线条紧绷,这么利落的弧度很man,何叶不禁吞了吞口水。

      何叶托着他的下巴,“再抬一点。”他在冬邮的脖子和下巴交界处也抹上白色的剃须膏,望着那枚突出的喉结,莫名有点移不开眼睛。

      冬邮喝水的时候,肯定要性感死人吧?

      “少爷,可以了吗?”

      何叶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的动作已经停了,“嗯,可以了。”

      然后转身放下剃须膏去拿剃须刀,悄悄呼出一口气。
      靠,他刚刚竟然被冬邮勾引到了。

      何叶拿着剃须刀走到冬邮面前,他本来觉得刮胡子这事没什么,刮完就完了呗,可等对上小孩探究的视线,被电了几下之后就开始后悔。

      他感觉这么近的距离,冬邮的呼吸都喷在自己脸上了。
      有点痒,还有点酥。
      而且小孩的嘴唇真好看,颜色很淡,有点性感。
      应该很好亲……

      草草草!
      他都在想些什么?!
      真是够了!!!

      老流氓·何叶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他觉得这任务分明就是在挑战自己的底线!

      何叶刻意避开冬邮的眼睛,拒绝再被对方电的神志不清、外焦里嫩,俯下身托着小孩的下巴仔细帮他刮胡子。

      白色的膏体随着刮胡刀在皮肤上缓慢的游走,被剃去整齐的一块长条,露出下面干净白皙的皮肤,何叶嗅着鼻尖淡淡的剃须膏味道,心里泛起一点异样。

      这种感觉很奇妙,说不上se情,也说不上刺激,可就是挠的人心里痒痒的,不太自在的同时又有点别的情绪在滋生。

      总觉得这种事情有点太过亲密了,应该是存在恋人间的事情。
      两人挨得太近,冬邮的呼吸还在他额头和鼻尖萦绕。

      何叶强迫着不让自己走神,认真地冬邮刮完了半张脸,站起身歇了口气。

      他个子高,弯着腰站的有些艰难,再次低下头去帮人刮胡子的时候,干脆将腿挤到小孩腿间,“给我让点空,我这样太累了。”

      冬邮望着面前的人,对方的眼睛微阖,视线落在他的下巴上,长长的眼睫偶尔轻颤一下,很不同于平时的模样。

      不再吊儿郎当、也不再散漫,何叶很少有这么认真、严肃的时候,这一幕让他几乎误以为两人又回到了他们刚见面的时候。

      在洗手间里,青年半跪在地上低头寻找他错位的骨头,一阵接着一阵的酥..麻不断袭来,那种陌生的感觉很让人无措和上瘾。

      偶尔回忆起来,都带着挥之不去的麻意。

      现在青年微烫的呼吸就喷在他唇上,大概是唇面上的神经太多了,将那一份痒放大了十倍,让人再次有了那种无措、上瘾的感觉。

      一瞬间,肺里、身上沾染满了青年身上的气味,两人好像只需要再进一点,就能立即亲上。

      冬邮伸手扶住何叶的腰,在对方动作顿住、掀起眼皮看过来的时候解释:“这样就不累了。”

      何叶试了一下,的确没之前那么累了,便垂下眸子继续托着小孩的去刮胡子了,还不忘夸他:“挺聪明啊兄弟~”

      阳光下的青年勾着唇,整个人璀璨的仿佛发着光。

      冬邮贴着对方腰部的手僵硬地一动都不敢动。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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