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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丑小鸭 ...

  •   31

      系统果然是又出问题了,那个龟儿子一整天都没出声。
      大概是又去升级了。

      何叶第二天跟着众人一起下了地,他困得迷迷瞪瞪扛着锄头一下一下在地里刨着,他们这块地已经刨的差不多,今天应该就能完成。

      青年费劲吧啦地,在太阳出来还算是个英雄好汉,问冬邮:“刨完地之后干嘛,是不是还有别的任务?”

      吃了这么多天玉米他实在是烦了,只想换点青菜尝一尝,以前半点瞧不上的大白菜现在想想都够让他口齿生津的。

      冬邮:“刨完地之后播种,然后浇水、除草、施肥、打药,等待秋收。”

      何叶闻言一把扔了锄头,不刨地了,蹲在地上转头静静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在这儿一直待到秋收结束?”

      现在才特么是夏天!!!

      冬邮面上没有起伏,淡漠瞧他,“没错。”

      何叶卒。
      甚至有种自己抢救不过来的错觉。

      -

      太阳出来之后何叶就成了一个five,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本来因为刨地快要完成而积攒的兴奋和力量,在得知真相后,瞬间化为虚无。”

      今天的何叶依旧是个战五渣。
      甚至比以往来的更要渣一些。

      他扛着锄头回到地头,走之前为了挽尊,还不忘对冬邮甩借口:“额,我去给你拿水和毛巾。”

      冬邮偏头瞥他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刨地了,“嗯。”

      何叶走到地边给自己狂灌了半缸水,这才约莫找回了自己的灵魂,然后看了一眼老高的太阳,拎着水壶认命地朝地的另外一侧走去。

      不长不短的路程被他磨磨唧唧走了十分钟,将水递给冬邮的时候,他垂头丧气地仿佛蔫了的豆芽菜,“这鸟地方我真的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冬邮一手搭在锄头上,一手拎着水缸递到唇边,“大家都这么想。”

      “不,还是不一样的。”何叶深以为自己要比大家更战五渣一些,十分有自知之明:“我应该是最想走的那一个,最多……”他想了想,咂摸着嘴巴:“最多等到帮宋柏解决了他哥的问题,下一期节目不想再参加了。”

      冬邮咽了嘴里的水,“下一期节目不会参加了?”

      何叶理所当然地点头,“我问过石灿他们几个了,大家都想要退出,所以我也退出咯,自己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说完他反问:“难道你还想参加?”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不会再有第二个答案,冬邮却像是被他问的噎住了,站在原地望着何叶半晌,眸子里含着几缕复杂和纠结,最后他冷冷别开视线,淡漠道:“你做事一直都喜欢半途而废吗?”

      “这怎么能叫半途而废?”何叶掀起自己的草帽,头上闷出浓重的汗,拿在手里来回扇了几下,吊儿郎当地笑:“这叫趋利避害哥们。”

      “有哪里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好吧,一样。但是后面的说法更好听。”
      “嗯,我要继续干活了。”

      冬邮将空了的缸子塞回何叶怀中,然后拎着锄头低下头继续刨地,何叶站在一旁看着他利落的动作莫名有点不好意思,解释:“半途而废应该是事情没做完就走,我参加完一期才退出应该算不上……”

      冬邮刨地的动作停下,转头直视他,视线里面冷的厉害:“签约时签的是一季,两期就退出哪里算不上半途而废?”

      他质问的话语铿锵有力,一时间有些尴尬,何叶试图缓解气氛,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认真干嘛,你严肃起来的样子真像我们高中的教导主任。”

      冬邮直直望着他,“是我认真,还是你太不认真?”

      何叶看着他冷峻的下巴线条,挑挑眉,后退两步,摊手:“ok,是我太不认真。”然后将草帽歪歪扭扭扣在头上,转身朝地头走去。

      冬邮利落地收回视线,举起锄头继续刨地,一双薄唇紧紧抿着。

      -

      宋白来的不算早,在何叶拔掉自己周围的草之后,闲的无聊又等了很久对方才从路边露出一点痕迹。

      何叶嘴里叼着一只狗尾巴草,将上身瘫在树干上,懒懒瞥了他一眼之后便收回视线,“今天怎么这么晚?”

      宋白一见他就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我今天好像有点笨,这么久才抓到五条鱼。”

      五条鱼……
      何叶觉得自己被人当面扇了一巴掌。

      他面子有点挂不住,“很好了,走吧。”

      两人将东西放回家,骑着自行车走的时候黑哥总是时不时转头瞧他,最后瞧到何叶烦了,戳他腰,“干嘛,爱上我了?”

      宋白被他说得有点腼腆,转回头去骑着车问他:“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开心。”

      何叶的确不开心。
      谁会被别人批评还没心没肺傻乐的。
      而且批评他的还是冬邮。

      他叹气,想不到黑哥心思还挺细腻,忍不住跟他说:“我跟冬邮吵架了。”

      宋白惊讶回头瞧他:“为什么?”

      “专心看路……也不算吵架吧,就是我俩三观不合。他觉得我这人呢,俗,扶不起来的阿斗知道吧。无所谓,反正这么认为的也不止他一个。”

      宋白急急反驳:“你别这么说何叶,你不是那样的。”

      “嗤。”何叶轻笑一声,什么不是那样,他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行了,别担心,我俩打不起来,毕竟我这人脾气好,怎么可能随便跟人动手呢~”

      “嗯嗯,”黑哥十分配合的点头,“你脾气很好。昨天晚上我很害怕你会和我哥动手,可最后你不仅没有动手,还跟他道歉……对不起,你肯定很难受。”

      何叶拍他的头,“我难受个屁,他跟我又没关系,关键是你。宋白,你打不打算换个人喜欢啊,你看我们这几个人,石灿、龙树、申江、白棋,我,都是个顶个的优秀,你喜欢谁都不吃亏,看上哪个我直接把人压到你面前。”

      宋白被他说得羞窘,“你在说什么呢。”

      “说让你换个人喜欢呗。”
      “别取笑我了。”
      “真的,考虑一下。”

      黑哥不说话,何叶催他:“嗯?”
      宋白转头瞧了他一眼,然后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得,就认准他哥了。
      也不知道好在哪儿。

      他抬手揪了揪黑哥的耳朵,“你为什么喜欢你哥?”

      宋白想了想,“我第一次见他就挺喜欢他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很可怜。他一直在努力辩解,叔叔和阿姨却不听他说话,他委屈地就像是被抛弃了。”

      “看到他那样,心里很疼。”

      父爱泛滥也是个问题。

      何叶腆着脸问宋白:“我也挺可怜的,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黑哥被他逗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地回答:“……也心疼。”

      但是和他哥比起来,不是一个级别的心疼,何叶懂。

      但宋白好歹是乖的,何叶没再追问他什么,揉了揉小孩的脑袋。

      -

      两人取蛋糕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好在还没黑透,西方徜徉在云彩中的破碎夕阳连同青云混合在一起,洒在山峦和江水上,一片山光水色。

      何叶早就累趴了,跳下车子拎着蛋糕送宋白走到栅栏门口,便把东西交给对方,“我就不进去了,快拿给你哥吧。”

      宋白开心地点点头,“谢谢你何叶。”

      “小事。”他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只要你高兴就行。”

      黑哥有点不好意思地咧着嘴,拎着蛋糕对他说:“你真好。”

      何叶:“那是。”他挥挥手,“行了不说了,回去了。”

      “好。”

      何叶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嗅到了饭的香味,他摸着空空的肚子跑进厨房,一边走一边喊:“今儿什么饭啊,这么香!你们这是……”看清厨房里颀长的身影,何叶话说到一半突然卡在了嗓子眼里。

      今天的事他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好生气的点,毕竟冬邮也没说错什么,而且对方应该没有恶意。

      他对上青年投过来的视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然后走进去假装自然:“难怪这么香,原来是你在下厨。”

      何叶心想,自己这也算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一次。
      毕竟自己都把人给亲了,不能吃霸王餐啊。

      冬邮转回头去,面容平静,毫无波澜:“嗯。”

      听上去和平常没什么区别,那张面瘫脸也看不出什么区别,何叶站在他身边探头看锅里的东西,惊讶:“这是什么,唉?今天怎么会有肉?”

      青年有条不紊地将水倒进锅中,盖上木头做的大锅盖,阻挡了身后人的视线,淡漠解释:“地刨完了,奖励。”

      冷是冷,胜在声音悦耳,简洁的几个字听得何叶通体舒服,他流氓地打量着何叶的腰线和臀部,舔了舔唇角:“他们是不是看你做饭好吃,就把这个活都交给你了?他们要是欺负你就告诉我,哥替你撑腰。”

      “你这么爱替人撑腰?”
      “我怎么这么闲得慌,爱替人撑腰,老子不就只替你撑腰。”

      何·流氓·叶说着把手放在青年腰上抓了两把,仗着对方正在忙活着给大锅盖上缠布,没空理会自己,抓完之后还贱兮兮地评价,“不错啊兄弟,这腰摸上去全都是肌肉,结实的很。”

      冬邮没说话,回头甩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然后继续认真地给大锅盖缠布,何叶不理解他的举动,“你干嘛呢?”

      冬邮缠完布之后将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拿下去,侧脸线条冷峻又帅气,“农村的土锅和锅盖之间有空隙,容易跑热气,这样很难烧开,缠一圈布正好可以堵住缝隙。”

      何叶看着自己被拿下来的手,惋惜地内心流泪不止,可怜的不行:“哦。”说完之后又干巴巴地示好:“你懂得还挺多。”

      青年往里面添了点柴火,一个人做饭丝毫不显慌乱,“懂得不多,在农村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而已。”

      “什么时候?”何叶看着对方白净的皮肤,和农村这两个字格格不入。

      “九岁之前。”

      “啊?”何叶不解,他坐在青年旁边的木墩上:“九岁之前这个范围有点大,是七岁啊还是八岁,或者六岁?”

      冬邮跟他排排坐,两人脸上映着昏黄的火光,“从出生一直到八岁。”

      “这么久,为什么?”
      “他们忙。”
      “你爸爸妈妈?”
      “嗯。”

      “你有兄弟姐妹吧?”
      “一个姐姐,一个弟弟。”
      “那难怪,真可怜。”
      “嗯。”

      “别伤心,”何叶叹着气搂住他的肩膀,“人生嘛就是这样,哪能时时刻刻顺心顺利呢,不过总会苦尽甘来的,信我。”

      冬邮看他:“这种话不适合你讲。”

      “怎么不适合我?!”
      何叶炸毛:“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腐败、糜烂好不好,家里也不是只有我一个,我有个哥哥的。”

      提起来自家哥哥,他就愁的托腮,“我哥特优秀,和我完全不一样,他就是个模范孩子,所以我爸特瞧不上我,觉得我每天不学无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我从小到大也没犯什么大错,一直活得还挺正的。”

      冬邮挑眉:“没想到你心里还有一道疤。”

      何叶:“……”什么狗屁的疤。
      这人竟然嘲讽他。

      他正要反驳,突然有人跑进了厨房,石灿着急地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何叶直接从木墩上拎了起来,“快快快,大事不好,宋白被小东西赶到院子里去了,俩人正吵架呢!”

      何叶蹭的站起来,“吵架?!”

      靠,真是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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