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刺激任务的真人秀》苏杰

23、丑小鸭

　　过了一会儿，白棋拎着两个大白萝卜从外面回来了。

　　他们几个这一天的劳动所得就是两个白萝卜，一条小瘦鱼，七根玉米（石灿太懒，刨地不用心，只得了一根玉米）。

　　正在屋里剥花生吃的何叶看到头发和汗衫湿透白棋，问他：“你去哪了，怎么没跟我们一起刨地？”

　　白棋拿碗从桶里舀了勺凉水，灌下去才回答他的问题，“村长让我去帮他们浇水，浇了一天，浑身都是泥。”

　　他一说何叶才看到白棋挽上去的裤脚，和仍在一旁的北京老布鞋，的确都是泥点子。

　　“真可怜，”何叶走过去，把辛苦剥了半天的花生塞到他手中，“吃吧，我去洗洗萝卜，晚饭申江正在做。”

　　他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感慨：“不错，好歹还有道菜，不然光煮玉米多没滋味。”

　　洗萝卜的时候，何叶瞧黑哥还在院子里没走，远远招呼他：“宋白，你还在刷碗吗？”

　　“没有。”宋白人黑的厉害，声音倒是清澈又干净，他轻声道：“我在洗床单。”

　　哇，白天抓鱼，晚上刷完碗还要洗床单，听着很辛苦的。

　　何叶看着黑哥，问他：“你明天还要去抓鱼吗，带上我呗。”
　　他想吃鱼了，但是今天抓的小瘦鱼压根不顶用，需要又肥又大的鱼才能解馋。

　　宋白笑着点头：“可以，我明天起来就叫你。”
　　“你都几点起？”
　　“五点半，收拾完六点。”
　　“这么早？！”何叶疯了，“别叫我，那时候我还没醒呢。”

　　宋白看他怕的那副样子，轻轻笑开，“原来你也贪睡。”
　　何叶洗着萝卜，随口打趣他：“什么叫‘也贪睡’，还有谁贪睡？”
　　宋白抿着唇笑了笑，没回答，就着月光捶打着床单。

　　何叶猛地恍悟，“哦，是那个小帅哥吧？”
　　宋白咧着嘴轻轻点了点头。
　　何叶想问他们是什么关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说：“我明天起来就去河边找你。”
　　宋白点点头：“好。”

　　黑哥挺讨人喜欢的，热心肠，脾气也好。
　　何叶洗完大萝卜跟他说了再见，到厨房将东西递给了申江，“哥们，一根两根玉米，吃得饱吗？”

　　申江摇了摇头，“这个家一点粮食都没有，我翻遍了，可能是我们进展太慢了，所以奖励才会这么少。”

　　“你的意思是明天要加快速度？”何叶有点崩溃，又饿又累，还得再加把劲儿努力，“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想了想还是抓鱼好，至少抓几条是几条，刨地根本不划算。

　　何叶叹了口气，当晚就着月色吃完了一根一米、一根萝卜，然后众人挤在一张大炕上面倒头睡了。

　　第二天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何叶被石灿踹醒，对方光着脊梁推他，“快点起，不然今天连一根玉米都没了。”

　　石灿是真怕了，他昨天就获得一根玉米，厚着脸皮跟申江讨了半根玉米才勉强没有饿死。

　　他套上汗衫，问何叶：“你要去哪儿，抓鱼还是刨地？”

　　“抓鱼。”何叶早就想好了。

　　“行，那我下地，不等你了。”
　　“嗷。”

　　何叶看了一眼，屋子里已经没人了，他也爬起来揉了揉头发，洗漱完之后拎着小鱼篓前往河边寻找黑哥去了。

　　他到的时候黑哥的大鱼篓里已经装了四条大雨，羡慕的何叶不行，他忍着口水放下鱼篓，直接下去往找宋白了。

　　宋白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正往水里猛地扎下去，然后一只鱼就这么钉在了树枝上。

　　他见了何叶立即露出一口白牙，“我还以为你不来了。”他拿着抓到的鱼回到岸边，“你今天试着用树枝抓鱼吧，比较快。”

　　何叶一个菜鸡，什么都不挑，“行。”
　　抓着鱼他嘴也不闲着，“宋白，和你一起住的小帅哥是谁啊？”
　　宋白被他问的有些含羞，声若蚊蝇地说：“那是我哥。”

　　“啊？”何叶惊讶，“你哥对你态度怎么那样……”

　　宋白轻声解释：“他最近又被叔叔阿姨惩罚了，心情不太好。”

　　“惩罚？”

　　宋白叹气，声音落寞：“我哥不想跟我结婚，然后叔叔阿姨生气，就把他的东西全都没收了，让人看着他必须在这待够半年才能走。”

　　“结婚？”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不是你哥吗，怎么跟你结婚？”

　　宋白摆手：“不是，你误会了。”
　　黑哥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脸上又有点害羞：“他不是我亲哥，而是我情哥哥。”

　　情哥哥？
　　何叶被这个称呼雷到了。
　　他愣了三秒之后才喃喃道：“那你……他跟你已经结婚了？”

　　“嗯。”宋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上个星期刚摆的酒席，你们没碰上。”

　　“……”何叶看着黑哥，觉得他这个年龄就结婚，是不是有点着急了，“你和你哥怎么认识的？”

　　“我俩从小定的娃娃亲。”宋白被他问的也没心思抓鱼了，坐在岸边树下乘凉，两条腿荡在河里，“他叫原力，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何叶艰难地点点头：“嗯。”他以为娃娃亲这种习俗早就没了，没想到竟然亲眼看到了真人版。

　　何叶想了想，说：“他看着不像是从村子里长大的。”

　　“对，”宋白黑漆漆的眼睛里带着光，“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叔叔阿姨出去了，一个月前才回来。”

　　也就是说俩人才刚认识？
　　难怪原力会不同意结婚。
　　换成何叶，何叶也不会愿意。

　　虽然黑哥人很好，但天下好人千千万，总不能碰到个好人就娶了人家吧？
　　何叶看着眼里带着亮光的黑哥，又说不出犀利的话，只能保持沉默。

　　“原力好像不太喜欢这边的生活，我做的饭也不合他胃口。”黑哥自己又陷入了落寞中，“何叶，你们城市里的小孩一般都吃什么啊？”

　　何叶想了想，“什么都吃，瓜果蔬菜、鸡鸭肉蛋，百无禁忌。”不过，“我不挑嘴，你得问问原力有没有什么不喜欢吃的。”

　　黑哥听得很迷茫，“那你们过生日的时候都怎么过？下个月就是原力的生日了，这是我陪他过的第一个生日，希望他能开心一点。”

　　“生日就是开派对、玩游戏、吃蛋糕吧……”何叶摸了摸下巴，“要不你给他买个蛋糕？”

　　宋白眼里充满了好奇和疑惑，“蛋糕是什么样的，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卖啊？”

　　得，连蛋糕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