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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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西理清思路，回过神来，就看到少年倚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电视被调成了静音模式，少年只能盯着字幕看。
想来是怕吵到自己。
沈沉西抬眼看了看时间，三点四十。注意到少年看剧入迷的模样，他也不好开口赶人，又想起房间还有一罐干果，就起身去拿，“把声音调大些，免得累眼。”
周晔看着沈沉西的背影，支起耳朵，嘴角却微微翘起——沈沉西没有开口逐客。一会儿，听到沈沉西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他连忙压下嘴角，摆出一副认认真真的模样。
沈沉西把零食罐放到少年面前，又沏了壶茶，这才发现周晔看的是一部悬疑推理剧。而周晔在沈沉西沏茶的时候心思就不再电视上了，他喉结动了动，视线跟着沈沉西沏茶的手上下左右动，像只眼巴巴望着主人，等待投喂的奶猫。
“凶手竟然不是那个维修工？”
沈沉西跟着看了会儿，剧情紧凑，引人入胜，不知不觉就陷进去，新出现的死者竟然是他猜想中的凶手，不由得询问出口。
“维修工其实是上个凶杀案的目击者，不过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之所以看到警察动他的扳手他会皱眉，那是他下意思的动作，因为那个场景跟凶手行凶的场景重合，他似乎想起什么可又不是很清晰。”
尽管心思不在剧上，周晔却能流利地回答沈沉西的问题。
至于为什么？
这是蹭饭蹭出的经验。对于悬疑推理类型的，无论是网剧、连续剧还是电影，他都能倒背如流。无他，只有在看这类剧的时候，主家很少会开口逐客，甚至会跟你一起陷入精彩的剧情里，而忘记时间。
他对每部剧每一集的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有准确的挑选出结束时间刚好踩在饭点上的那部剧，才能顺理成章的留下来蹭饭。
除了沈沉西偶尔对剧情的提问，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交流，吃着零食看着剧，很惬意的度过一个下午。
真凶浮出水面，电影也接近尾声。
沈沉西看了眼时间，五点十分，印象中这似乎是华夏人的晚饭时间，侧头瞄了眼安静的少年，他有些犹豫地开口，“吃了饭再走？”
“好呀。”周晔答得爽快。
沈沉西一呆，这跟他印象中的情景不一样啊。不应该是周晔很不好意思的拒绝，然后表示打扰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谢谢款待，然后他就可以起身送客了吗？
“我不是很会做饭。”他想委婉劝退少年。
“啊，没关系。”少年露出一口小白牙，“我很拿手的，要不晚饭我来做吧，作为你下午款待我的报答。”
沈沉西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华夏人都这么、这么知恩图报的吗？
周晔已经起身往厨房去了，他手脚麻利，没多久就将食材洗净、切好备用，往铁锅倒了勺油热着，这边将筒骨装锅上火煨煮。
葱蒜等配菜下锅，飘出阵阵香气，沈沉西想到早上白水下面的滋味，安安静静坐着等吃。
筒骨汤清甜、黄焖鸡浓香，辣子鸡丁开胃，配上一碟素炒黄瓜解腻，吃得两人肚子圆滚，满足地摊在沙发上。
周晔走后，沈沉西回到房间关上门，拉好窗帘，修长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
青玉印内，一个五六岁模样的稚童，头上扎着一个小包，头里拿着一个红果子在啃，察觉到沈沉西的气息，直接飞扑过来，扒在刚进空间的沈沉西怀里。
“今天赤桃树都开始掉果果了。”他扬了扬手里啃了一半的红果子。
沈沉西抱着他才空间里转了转，药田里的植物尚且看不出什么变化，“赤桃对灵气变化最为敏感。在灵气不足的时候，会逐渐脱落果实、树叶乃至树干，只留下树根。”
“不是什么大事，反倒能减少灵气的消耗。”
不是病变就好，稚童点点头。
沈沉西想了一圈，对于周晔他只找到这么一个优点，“我今天遇到一个、嗯……做饭很好吃的人。”
“做饭？”沈十方转过来抬头看他，后反应过来，“对哦，你已经不能辟谷了，真可怜。”
说着，他用另外一只闲着的、胖嘟嘟的小手，拍了拍沈沉西的肩膀表示安慰。很显然，他想到了当初在磬渊门吃食堂的日子。
沉迷炼丹和研究的沈沉西辟谷极晚，彼时峰内有关他的流言满天飞，说本以为是块璞玉，没想到是个顽石，此生与大道无缘。
说起来，磬渊门弟子能如此勤奋刻苦地修行，掌勺师傅居功甚伟！
那段时日太过久远，当时的种种记忆已经淡化，现在谈起来也没有太多感受，他转而说起正事，“今日被他点醒我才意识到，当初并非我渡劫的时日，为何会被劫雷劈个措手不及。”
“嗯？”
“当初我欲将此空间塑造成另一方世界，而你作为此界的器灵，主宰此地万物变化，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天道】，你的意念即是【规则】。”
沈十方惊呆了，在小红果上磕出一圈牙印愣是没咬下去。他原以为沈沉西只是嫌弃此地物种单一，不能满足炼药所需，故而一直想要扩展青玉印内的空间，万没想到他野心竟然这么大。
沈沉西没有理会懵掉的沈十方，他目光灼灼，继续说着今日的感悟，“但我当初想岔了。灵华大陆是一方灵界，若是成了你也是一方灵界，你们是不能共容的，所以劫雷才会忽然而至。”
以至于他功败垂成。
“就像两极，一方完整的世界应该是有灵界与无灵界两个部分组成。灵界滋生灵气，无灵界消耗灵气，彼此相辅相成，才能稳定。”
根据灵华纪年的记载，以及华夏大陆的传说可见，原本两方世界都是完整的，有着修士也有着普通人，后来不知为何却缺失了一部分。
所以，上古时期时有渡劫飞升的修士，而如今【规则】残缺，他们这些修炼悟道之人，接触的本就是不完整的大道，又如何能够飞升？
“而灵华大陆缺失无灵界，以至于灵气日益充盈。可灵华大陆就像是一个封闭的容器，灵气就像水，灵气逐年累加，那么灵华大陆的结局……”
“被灵气撑爆，归与混沌。”沈十方缓过神来，接口道。
“没错。华夏大陆或许是一个无灵界，失去灵气滋养，万物逐渐凋敝。”比如，已经消亡的上千上万的物种正说明着这个世界未来的结局。
“最终，失去所有有生命的活物，归于寂静。”
“所以我当初的设想是可以成立的。如今华夏大陆正好是一个无灵界，与你岂不是刚好契合？”
沈十方觉得他说得很对，但是，“我并非一个完整的灵界，亦无法滋生灵气。而在华夏大陆，你又无法修行，这……”
沈沉西：“……”
沈沉西沉吟半晌：“若能联系两界……”
沈十方咬下一大块果肉，打断他道，“不可能的。以你原来的修为都没法打破空间屏障，现在更不可能了。”也不用指望他，沈沉西没了修为，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储物空间。
真是令人头大。
两人苦思冥想好几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只好将此事放到一边。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确认华夏大陆是否真是一个无灵界。
这几天，沈沉西查找了很多资料，不管是神话、传说、亦或者是小说，但凡提到修真就一定少不了昆仑，那么就是说昆仑是最有可能存在灵气的地方，如果连这里都没有丝毫灵气，或可断言，华夏大陆就是一个无灵界。
沈沉西决定，亲自去一趟昆仑。
作者有话说第6章 6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