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渠》Youcky

55、正文第四十八章

　　台风的原因路上没有太多的车辆，急救车一路鸣着笛极速行驶到了医院
　　“怎么回事？”急诊室的医生一边小步跑着一边说
　　“车祸，一个货车，一个轿车，外加一个行人。货车司机没什么事，行人外部有些擦伤但一直昏迷，一会儿去拍个CT检查一下有没有内部出血。轿车司机伤的最重，先清理创伤组织抢救……”
　　“好的”
　　医院里喧喧嚷嚷忙成一团
　　另一边倒显得安逸不少

　　“王天风，今天怎么这么早？”上次哭泣的眼睛还泛着红的周渠，看向静悄悄站在他身后的王天风。
　　“嗯……有些担心你……就早些”王天风看着坐在地上的周渠“怎么？不哭了？”
　　“嗯”周渠不好意思的小声回答“其实我不是故意生你的气，哭个没完，我是真停不住了……”
　　“那你的自控能力还是不行啊。”

　　静默……
　　“王天风……嗯……你感没感觉有些冷？”周渠想缓和气氛
　　吵完架的气氛有些尴尬，但最尴尬的还是王天风，他都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开口
　　“还好，有点……”
　　王天风知道，这个“冷”很有可能是自己造成的，不能瞒着
　　毕竟是自己做错了王天风还是决定开口
　　“周渠，我……对不起……”
　　“什么？怎么忽然对我说对不起啊？”周渠有些愣“我可没听过疯子道歉”
　　“这次是真的，我做错了，我用你的生命疯了一把……发生了车祸……”
　　“车祸？”
　　周渠静了静站起身
　　“死了正好，一命还一命。”
　　周渠一点不在乎，貌似还很开心，走到王天风面前
　　“你不必道歉，我也不用为你的死自责了。唉？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同生共死啊？”周渠笑着打趣到
　　周渠是不再哭了，但是王天风看到周渠现在说的话，还有周渠将一切都全然不顾的态度，很不舒服。
　　“什么一命还一命？什么同生共死？周渠！我告诉你，我们生活的时代不同，我可以赌命，而你不行！”
　　王天风突然生气了，这样专横的词语是疯子以前惯用的，今天又拿出来了，把周渠吓得一愣
　　“我是军人，我的命是属于国家的，是为了人民的，终究是需要我去牺牲生命的。而你，周渠，你也是这个国家的人，我的命也是为了你才牺牲的。在我那里你可以肆意妄为，因为那是我的命，是一个疯子命！”王天风嘶吼着
　　“身为军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到任何人在我面前死去而无动于衷无所作为，我承认我冲动，我承认我用你的命去救别人很冒险。”
　　王天风说着这话时周围的环境不知何时变得越来越暗，也越来越冷，像是笼罩着一片乌云随时要下雨

　　“所以我做错了，后果我会承担！”说着王天风一把搂住周渠
　　周渠被王天风这一举动吓懵了，才反应过来
　　“你干什么？王天风？快走开！”
　　周渠用力推着王天风，可是越推王天风搂得越紧
　　“给我听着，周渠，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你都要好好活着！”王天风坚定的说着
　　周渠看到王天风身上变得透明，变得发光发亮，散出一颗颗的小亮点。一颗颗小亮点就好像萤火虫，有的盘旋着落在周渠的身上，有的慢慢飘浮上升
　　“王天风！你这样做我会再也见不到你的，那你让我怎么活？”
　　“没了我你也要好好活！你的生命中本来就不应该有我！不是吗？你不是三两岁的孩子，你本来就好好的活着。难道是我让你变成三两岁的孩子？自己不能生活？”
　　“不是的，不是的……”周渠看着慢慢消失的王天风焦急的摇着头做回答
　　“那就好！”王天风死死地抱着挣扎着的周渠
　　“不过，却是你改变了我，不仅仅是生活”王天风语气温和下来，一只手仍然紧抱着，另一只手温柔的摸着周渠的头“谢谢你，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在意我……谢谢”

　　“你都知道……”周渠瞪大双眼安静下来不可思议的愣住，眼泪刷地从眼角滑落，周渠从来没说过自己的这份心意，只是一味地跟王天风索要棒棒糖，像个孩子一样依赖王天风，他以为王天风不会知道，他以为王天风会把他的这份爱当成是一个小弟弟的撒娇
　　王天风看到周渠不再挣扎，就搂得轻柔了许多，在周渠耳边说“是啊，我 ……都知道。”
　　王天风闭上双眼感受着和周渠接触给他带来的刺痛和灼热
　　“我也一样，喜欢你，喜欢温柔的你，善良的你，坚强的你，一切的一切我都喜欢。周渠，我现在就抱着你，你感受到了吗？你逃脱不掉的！好好接受吧，接受我的生命，接受我对你的爱，接受没有我的世界，答应我，好好活着，充满活力阳光地活着！”
　　最后的告白？王天风温柔地在周渠耳边说着这些话，周渠一字一句不敢遗漏半分全部记在脑子里，刻在心上

　　周渠懂得王天风的执拗，他明白只要王天风想做的就一定要做，他真的逃脱不掉了。他感受着王天风的怀抱，含着眼泪伸出双手轻轻的搂住王天风，将脸靠在王天风的肩膀上，看着眼泪一滴滴落在王天风的肩膀，停留片刻再落在地上。
　　许久许久……王天风的肩膀已几近透明
　　“王天风，我知道啦，我感受到了你的拥抱，我接受即将到来的一切，让我再看看你，好吗？”又一滴泪滴落在王天风的肩膀，没有停留穿过王天风的身体落在地上
　　“好”王天风松开双臂，将手放在周渠肩膀上

　　周渠看着王天风的脸，伸出双手捧着，温柔的抚摸着。他盯着他那双像豹子一样的却融进无限温柔的眼睛
　　“我们真的好像呢！除了眼神，我学不来你眼神中的尖锐，你却学会了温柔。也许你本就这么温柔，对吗？”
　　“嗯，是你让我变回了原本的样子，歇下了伪装”王天风此时全身都消散飞快，脸也变得模糊不清“我有没有让你变得更加的坚韧顽强呢？”
　　周渠笑着流着泪，深情地望着已经看不清样貌的王天风“跟你一样，变成了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我什么都不怕了，我答应你好好活着！”
　　“好！”
　　王天风消失了，只剩下星星点点在空中飘散着，周围又恢复了明亮，温度十分温暖

　　“可从今以后，我再也找不到和我那么像，知我心，懂我意，爱着我，保护我的人了……”周渠的双手还悬在半空不想放下，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再没有一副肩膀接住它们。
　　明亮的四周越来越亮，只剩周渠孤单的站在哪里，渐渐的光亮将周渠小小的身影吞没。

　　“有反应了，刘医生，刚才这位病人眼睛动了动，还流下了眼泪”护士激动的说着
　　“嗯，那就好，旁边的那个病人呢？”
　　“还没醒！”
　　“这两个人生命体征都正常了，刚才那个病人动了动说明一会儿就能醒，一会儿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医生走过来看了看
　　“说来也奇怪，这个病人伤的最轻竟然现在还没醒。”
　　“确实啊，听说这个车祸要不是开轿车的这位病人把车拦在那，旁边的那个病人肯定死了，现在三个人都好好的，真是幸运。”
　　“嗯，没错可是医院刚才调来了行人的病历，要是他不醒的话这位轿车司机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