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渠》Youcky

28、番外03

　　维也纳（1）

　　军校这个冰冷的牢笼，明台走后寂静再一次吞噬了这个地方。
　　周渠不喜欢这样的寂静，让人心慌，他知道王天风最近并不需要出什么严密周详的方案计划，可闲下来的王天风却从不放松，而且寡言少语。

　　缘起缘灭，生离死别，也许这些经历多了一个人对情感的宣泄也就少了。闲来无事周渠便时常对着镜子看着王天风的脸，五官上虽相差无几，但皮肤上却多出很多条难以抚平的皱纹，那些都是周渠不曾经历的岁月。周渠无数次尝试让镜中的王天风笑，但是却似乎总是带着一笔抹不掉的忧伤。

　　周渠不像王天风精于算计，可是预感很准，他觉得此时的幸福感难能可贵，既然此时宁静安好，那就把握住时光。回到自己家的周渠算了一下时间马上订了机票，然后将公司里的事情安排了一下，接着就给王天风留言

　　周渠
　　这些天既然没有什么大事，在我这你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吗？我都安排好了就全当陪我散散心

　　除了一些大事会引起王天风的关注，像这种留言，王天风也就一带而过，回复上从不发表意见，还是照常诉说着每天处理的大小事宜。

　　当王天风再次以周渠的身份醒来时周围的一切已然变了样。他躺在超大蓬松的床上，柔和的晨光透过窗纱照射到屋内，欧式风格的室内装饰，比以往更加宁静的外环境，只听得见鸟叫声。

　　此时王天风才回忆起周渠说的要去散散心，不用上班，时间充裕的不知该怎么用。王天风放慢了速度，缓缓从床上坐起，整理了一下睡袍，来到窗前拉开窗帘的一霎那他惊住了，他没想到周渠会跑到国外。

　　走到阳台上，王天风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风景。不知周渠是怎么找到的这样的酒店，这座城市的美景尽收眼底，蜿蜒的河流，城市的地标建筑，自然的植物风景一样不少。晨起清新的空气，明媚的阳光使王天风无比放松，闭上眼睛深吸呼吸，聆听虫鸣鸟叫。

　　再回到室内王天风看到了周渠留的字条，原来这里是维也纳。还记得当时和明台生气随口说的那一句，我还没去过维也纳呢，当时周渠就说有机会要去维也纳看看，没想到真的来了。

　　周渠留言下面还标着维也纳的景点，最后还写了一大堆生活中必要的单词，而且是中英德三语的。王天风笑了笑，周渠还是那个心细的年轻人，刚见面时周渠细心的将小纸条贴满屋子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

　　门外传来敲门声，王天风这才放下手中的留言，开了门，原来是服务生来送早餐的，周渠连一日三餐都帮王天风订好了。服务生将早餐放到屋内，最后问了一句，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王天风用一口纯正流利的德语回答，不用了谢谢。

　　王天风慢慢享用着早餐，其实王天风对维也纳并没有太大的执念，明台去维也纳是想要和于曼丽一起放松心情，他听到这只是生气，而随后王天风在周渠那里了解到维也纳的历史，维也纳留在他脑中的也只有一个词，间谍之都。

　　吃过饭打开衣柜，周渠带了一些比较宽松的衣服，并且每一件的搭配都做好了，王天风从来不在乎这些，随便找了一身就穿上了，但别说这搭配穿在身上就自然有一种潮流感，周渠的脸本来就年轻，此时更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刚走出酒店的门，一个服务生就来到王天风面前，说已经预订好的行程是要现在出发吗？王天风明白了，是周渠给他安排的，但他并不喜欢有人跟着他，于是就婉拒了，今天的行程取消，他要自己走，也许会慢一点，去的地方少一些，不过这些都无所谓。

　　王天风很是随性，搭公交车到哪就去哪。进了老城哥特风格和罗马风格的建筑交错纵横，富丽堂皇的宫殿也不时的出现在眼前。繁华的步行街，热闹的酒吧都不曾让王天风停留，只有维也纳的博物区他才稍稍看上几眼。想必这个间谍之城，现在唯一的间谍就是这个漫步中的王天风了。

　　如今的维也纳也只是音乐之城了，无处不在的音乐，随处可见的音乐殿堂。维也纳金色大厅附近的广场上音乐声从不间断。王天风漫步此处，正好音乐是华尔兹圆舞曲，维也纳的人们不论年岁，个个都想明台一样有朝气，说跳舞就在大街上跳起舞来。欢快的气氛永远是最吸引人心的，王天风闭上眼聆听着音乐的节奏。

　　圆舞曲，很熟悉的音乐，每一次军校的舞会必然会响起。每一年，每一批学生，每一次舞会，王天风都记得，甚至王天风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在舞会上跳舞的样子。身为一名特工，跳舞这些从来都不是爱好，而是保命的技能，可总比直接用刀暗杀让人心情愉悦。

　　不知不觉王天风也走进了人群，自己一人闭着眼睛，踏着音乐跳着华尔兹的舞步。一双小手抓住了王天风的衣角，王天风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小姑娘。
　　“大哥哥，你跳的真好，可以教教我吗？我也没有舞伴。”
　　王天风一愣，大哥哥？这小姑娘嘴甜的，他不知道自己高兴是因为这小姑娘夸他舞跳得好，还是因为他称呼周渠这个相貌为大哥哥。
　　“好啊，不过只能跳一会”
　　即使这样小姑娘依旧十分高兴拉着王天风，一小步一小步地学着跳舞。

　　太阳一点点落下，刚刚的落日余晖也在华尔兹圆舞曲的音乐声中散尽。
　　“小妹妹，天黑了，哥哥要回去了”。
　　虽然小姑娘依旧没有尽兴，但还是乖乖地说
　　“哥哥再见，谢谢哥哥！”
　　王天风找到回去的公交时，霓虹灯已经铺满维也纳。公交行驶过多瑙河，两岸的灯光让多瑙河映衬出别样的美。
　　王天风坐在公交上，欣赏着窗外镶嵌着缤纷宝石的多瑙河。他提笔写着留言。

　　王天风
　　周渠，我今天很高興，謝謝你無微不至的安排，你不用再給我寫三种語言的小字條了，我王天風是會說德語的，英語也會，西班牙語也不差。我很高興能通過你的眼睛來看今天所有的美景，這便是我最幸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