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渠》Youcky

16、正文第十四章

　　明台应该知道于曼丽的过去了，这一点王天风和周渠心里都清楚，王天风需要一个契机，他也想改改明台放纵傲慢无视军法的脾气。
　　于是王天风安排了一出好戏，这场戏王天风选择让周渠先执行一半，自己完成另一半。没有别的用意，只是对周渠简单的惩罚。
　　看似巧合的一场戏，其实连开端都是他安排好的，他料定了只要郭骑云训斥于曼丽，明台就一定会和郭骑云争吵，为的就是给周渠一个借口送走明台。

　　既然做了特工，死活都无路可退，这就是现实，但也需要坚持，此时的明台并没有一个坚持到底的意识。给他一个退路他自然不会拒绝。
　　周渠会开口求他原谅明台的错误，但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周渠，也会倾向于给明台一个平稳的未来。
　　至于于曼丽即使她知道应该告诉明台自己的身世，她也没办法由自己的口说出来，逼明台留下。
　　王天风安排下，明台走是必然，明台知道于曼丽身世是必然，明台为于曼丽回来是必然，为了救于曼丽明确自己特工的道路发誓坚持下去也就成为必然。

　　上海的天气骤变，乌云黑压压的，太阳似乎就没有升起来。周渠十分焦躁，给郑微打了个电话就没有去上班。
　　乌云也照样卷积在军校军校上空，王天风此时心情却是格外晴朗，因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王天风看着周渠给他的留言，祈求他留下明台的话一概不看，目光却饶有兴趣的落在了那句
　　“我已经狠狠地教训了明台，下手重了些，把他送进了医务室”
　　王天风知道周渠根本不会下重手打人，这完全是明台身体素质的问题。可是想想周渠那个文静静的模样发火就觉得好笑。
　　“想必此時周渠看到我的留言正在生氣抱怨發火呢！”
　　王天风穿上雨披，踏着暴雨开始了他的戏

　　周渠颓废的坐在床上，窗外雷声轰鸣，每一声雷都好似一声枪响，一颗颗无形的子弹打入周渠的心里。他颤抖着手去拿那个装着棒棒糖的铁盒，费力的撕开糖纸，一根一根的吃着。
　　他希望这一天快些过去，他想去那边制止王天风，同时他又害怕，当自己再去那边的时候面对的会是，明台走了，于曼丽死了。这让他怎么接受？而且这结果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周渠用棒棒糖消磨着时间，可是很快棒棒糖就吃完了，外面依旧下着雨。周渠不想出门，四处找寻藏了很久没拿出的香烟开始抽起来。最令人不安的便是对于要发生的事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等待着未知的结果。
　　煎熬的一天，当周渠抽完最后一根烟，其实时间已经很晚了，雨也停了。当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周渠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黎明，王天风睁开眼睛，看到的自己便是周渠昨天颓废的样子，蓬乱的头发，发红的双眼，还有盛满烟灰的糖盒。他没想到周渠会这样，他忘记了周渠没有经历过自己身边的人在眼前死亡的恐惧，更没有经历过自己亲手将身边的人推入死亡深渊的自责。
　　王天风对着镜子洗漱，感觉自己做的有些过份，他为自己的“疯”道歉。他抚摸着镜子里那双泛红的双眼，用凉水轻柔的冲洗。洗漱之后，他又仔细的清洗着那糖盒，出去买糖，再一次的将糖盒填满。放进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不許有下次”，他的字体和以往不同了，笔锋格外轻柔。

　　周渠醒来衣服都没有穿好，疯一样的冲出门，迎面撞上了郭骑云。
　　“老师，怎么了？”
　　“于曼丽呢？”
　　“她在操场，要叫她过来吗？”
　　周渠此时悬着的心才放下“明台呢？”
　　“应该也在操场，您昨天说的让他从新开始，正在练习射击呢！”
　　“哦，没事了，我一会儿去检查训练情况。”
　　周渠故作淡定走回房间，仔细的看着王天风的留言。
　　王天风将计划安排，经过写的十分详细，最后留了一句
　　“你不把所有的事情完整的告诉我，我也就没有把完整的事情告诉你。我是个‘疯子’不仅会报复！而且认识我的人都知道，从我手中毕业的学生我都会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经历，这个经历你好好体验！”
　　周渠拿王天风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这件事的起因便是自己的错，只能狠狠地说一句
　　“王天风，你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