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码》温暖的太阳花

14、第 14 章

　　宫崎原带着疑惑来到了野田茉莉的家，带回了更多的疑问和责任。
　　她的父母究竟是被哪些人盯上，那些人是不是还在注视着她？那些药物是不是对人体有害的？

　　她戴上耳机，轻缓的女声吟唱让她渐渐放松下来。
　　“这是很久之前就被遗忘的回忆，这份痛楚在见到你的瞬间恍如时光倒流般不可抑制……”

　　夕阳西下，在水面上闪出橙色粼粼的波光。河畔边两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龙马和手冢部长？
　　“宫崎？”大石秀一郎意外着她的到来，但并没能分多少心思在她的身上。他担忧地看着河畔的两人，攥紧的拳头诉说着他心中的责任与不甘。
　　但这是他人都无法插足的对话。大石秀一郎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愈加自责。手冢的伤势不允许他那么频繁地使用，但是手冢似乎发现了他人都还未察觉的问题。而作为副部长的他，一无所知，能做的只是默默地守望。

　　比赛已近尾声，是越前龙马的惨败。
　　这场惨败对宫崎原来说有些不可思议。在她的印象里，越前龙马似乎从没有输过。比赛她关注的不多，就听着堀尾平时在班级里的宣传，就知道他辉煌的战绩。

　　宫崎原觉得大概手冢部长是有一些东西要传达给越前龙马的。就像野田茉莉的发小把知识教授给她一样。

　　大概今天是不需要去越前家补习了。宫崎原迈开步子，今天的越前龙马大概没有念古文的心情。同样，今天的她也没有这个精力。她需要回去好好整理父母的笔记，希望从中找出线索。

　　第二天上学，越前龙马和平时一般无二。他没有问她昨天的去向，她也没有去探寻昨日比赛的缘由。可能朋友就是如此，在需要的时候伸出手，给对方空间保持沉默。

　　都大赛决赛就在这周末。青学的对手是山吹。
　　山吹打败了之前让青学陷入苦战的不动峰，在两校之间将决出都大赛冠军。
　　这场比赛对青学来说应当没什么压力，毕竟青学已经拿到了进入关东大赛的门票。
　　但是但凡是比赛就没有人愿意输。而联赛里的任何一场比赛的输赢都会对后续的发挥产生巨大的影响。
　　网球是个人的竞技。就算联赛是按照团体赛来计分，但对每一位选手而言，出战的那一场输了，就意味着失败。

　　河村隆最近有些奇怪。网球部的八卦天团按捺不住内心的调查之火，做出了跟踪的丢脸行径。
　　而宫崎原则是意外和众人同行。

　　宫崎原给了几人一个嫌弃的眼神，“我说学长啊，你们这么蹲在绿植的后面真的超——显眼的。”几个男孩子蹲在一盆观赏植物的后面，路过的人都对他们投以诧异的目光。

　　越前龙马也想走，但是被旁边的人一把拉下，“嘘！快看！有一个女生接近隆了！！”

　　宫崎原一脸一言难尽。她只能走到一旁的座位上，为几位大汗淋漓的调查员们预先点好冰凉的饮料。

　　可就这么一转头的功夫，就听得背后一阵惊呼，回身一看，一个银发的男生把一杯饮料倒在了河村隆的头上，而此时，青学的众人已经扑了上去。

　　打架斗殴？！这还得了？
　　宫崎原立刻找到了店员，让他们拉开了众人。可惜的是，几人脸上都挂了彩，龇牙咧嘴地怒视着那个银发男子。

　　“诶？龙马？桃城？……”河村隆顾不上擦头上的饮料，“你们怎么了？快住手啊。”
　　“仁！”那名女子也高呼男子的名字，“快道歉！”
　　“没事的，亚久津……”河村隆又转身和银发男子说话。
　　“烦死了！”亚久津仁甩开河村隆的手，又瞪了众人一眼，随即离开了咖啡店。
　　女子失落地望着亚久津，叹气对着众人道歉，“对不起，我儿子给大家添麻烦了，真的对不起……”

　　宫崎原看着眼前的这一场闹剧，真心为大石副部长叹息。比赛近在咫尺，四个正选与不良少年斗殴？
　　这个消息要是被传出去，估计今年的青学就要到此为止了。
　　越前龙马平时那么冷静的一个人也挨了几拳，现在正摸着唇角不说话。

　　宫崎原认命地带着几个伤员离开了咖啡厅，跟着河村隆回了家。
　　河村寿司店为了晚上的营业正在准备中。河村父亲先是看见自己儿子湿哒哒地进了门，后面跟着一串挂了彩的伤员，大吃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去翻捡医药箱。
　　宫崎原捻着棉签给越前龙马上药。
　　“呲！”越前龙马倒吸一口凉气。
　　“痛？”宫崎原给了他个白眼，“要比赛了还打架？你打架也要看对象吧，那个人又高又壮……”
　　“我以后还会长个的。”越前龙马不满地皱了眉，“我今天只是没准备好……下次一定……”
　　“不要有下一次好吗？”宫崎原扶额，“难道以后你想这样上头条吗？‘惊！青学一年级正选斗殴负伤无缘决赛’手冢部长会让你跑圈跑到毕业你信不信？”

　　越前龙马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他想起了手冢那天对他的教导和嘱托。
　　“成为青学的支柱吧，越前。”

　　幸运的是，几人都只是轻微的皮肉伤，除了难看一点有碍观瞻外没有其他的损伤。

　　周末，都大赛决赛。
　　宫崎原应邀和青学正选们一起来到了赛场。

　　熟悉的银发男子正穿着绿色的山吹队服挑眉望向众人。

　　冤家路窄。
　　“哼——”越前龙马意味深长地拖着鼻音，“有趣。”

　　山吹对青学的比赛正式开始。
　　由于赛前的摩擦，两队都战意盎然。
　　两胜两负。
　　赛点在越前龙马和亚久津仁的一战。

　　亚久津的力量很强，再加上灵活的身体，可怕的天赋让越前龙马陷入了苦战。
　　比赛的时间越来越长，汗水浸湿了衣服。
　　越前龙马的身体无比疲惫，意识却格外清醒。他能准确地判断下一球的方位，被拉开的分差逐渐缩小。

　　“龙马加油！！”
　　“小不点加油！”
　　“冲啊！越前！”

　　加油声此起彼伏。

　　呼吸困难，双腿像是灌了铅。周围的声音忽远忽近，他的喘息声渐渐摄去了大半心神。
　　机械地挥拍，但身体反应已经跟不上思维。
　　可能会输。
　　越前龙马的心头涌上了这样的预感。
　　但他直到最后一刻都不愿放弃。因为体力输给对方，他不甘心。

　　场上的胶着让场下的人也不敢再大声呼喊，生怕自己的加油声会给他们带来妨碍。
　　宫崎原看着越前龙马有些飘忽的脚步，眉头紧皱。
　　这不正常。越前龙马的体力在参赛队员里是绝对的一流，而照着亚久津的运动方式，他早就应该力竭了。可现在龙马摇摇欲坠，而亚久津却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宫崎原回忆起田径部所用的那个“营养剂”——Nandrolone-KN，那个俗称筋肉丸的药丸，不由得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难道亚久津也用了那个药剂？

　　亚久津觉得自己就要胜利了。他享受这种胜利的感觉，他喜欢把对手完全打败。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砰——
　　一个球出界了。
　　“青学，越前，30:30！”
　　越前龙马发球。
　　亚久津的心慌越来越猛烈，他痛苦地弯下腰，随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越前龙马拿着球拍喘着粗气，在对方一直没回球的情况下呆愣半晌，这才意识到出了意外。

　　银发的男子倒在了地上，随即被急救队运上了担架。
　　青学胜利了。
　　越前龙马缓缓地走到教练席，慢慢坐下。他的四肢由于过度劳累抽筋了。

　　“还是越前的体力更胜一筹啊哈哈哈！”堀尾的笑声打断了宫崎原的思绪。可她清楚地记得，亚久津仁在倒下前捂住了左胸。
　　那是心脏的位置。
　　亚久津不是因为体力原因而倒下的。
　　龙崎教练和山吹的教练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那个，越前君。”山吹那边跑来了一个秀气的男生，“你是不是现在很累？我这里有一些营养剂，你要不要……？”
　　这是坛太一，山吹网球部的一年级新人。他自从知道了越前龙马之后就把他当做榜样，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像越前龙马一样作为正选上场。他本想跟着亚久津，可是医护人员把他推下了车，只允许部长一人陪同。

　　两位教练的注意力被转移到坛太一的身上。

　　营养剂？
　　宫崎原打量着坛太一手中的瓶子。银色的包装简单精致，约莫一指长，一口肯定能喝干净。
　　她走上前故作好奇，“这是什么营养剂呀”
　　她满脸笑容，眼里充满了求知欲。
　　坛太一脸一红，“这个叫做畅轻水，运动前后喝能缓解疲劳。我买了几支，这个亚久津前辈也喝了，说味道还可以……”
　　“能给我看看吗？”宫崎原充满兴趣地伸出手。
　　接到手中，瓶子还是金属制的，有一些分量。瓶身上靠近瓶底的地方凹凸几个字“EPO-PK”。
　　EPO！？
　　宫崎原记得在父母的笔记里有这个药剂的名字，实验效果未知，但副作用写了“血压升高，心悸”。
　　这是被归类在失败品里的药剂。
　　宫崎原攥着药瓶的手已经出了汗。这个绝对不能给龙马喝！
　　“这是在哪里买的？”龙崎教练询问道。
　　“网路上……”坛太一挠了挠头说道。
　　“在网上买的药？这怎么能随便吃！”大石秀一郎不赞同地说，“入口的东西要小心，特别是药物……”
　　越前龙马缓了过来，喝了些水，“不用了，谢谢。”
　　宫崎原把药剂交还坛太一，暗自记下了他说的网址，准备回去和科学研究社的人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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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更新会比较松散，请大家养肥观看。
另专栏里新更的小短文《最初的镜面》本周内会完结，请大家多多关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