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时光有你》花千里

68、第六十八章

　　本来和陆子辰说好，要一起过端午节的，可是……
　　心痛的如刀绞般，真的很舍不得他，跟他在一起，我真的体会到了什么才是年轻男女的正常恋爱。我们一起去游乐园，一起去吃肯德基，一起讨论各自喜欢的文学作者，等等等等……
　　原来我对他的感情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这很危险，但我早已陷入他的柔情里。
　　浑浑噩噩的在家里待了一天，哪里都没有去，心情很低落，看什么都不顺眼，烦不胜烦。有想骂娘的冲动，但我是个文明人，要懂得压制自己的情绪。
　　端午节的这天，齐耀帆回来了，还为我买了不少礼物。
　　“小新，喜欢吗？”齐耀帆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件短款小礼服问我。我看他高兴的样子，上海分公司的事情应该处理好了。
　　我有点为难，站在他旁边，眉头眼睛皱在一块。嘴微微嘟起，看着他手里拿着的小礼服，不确定的问：“耀帆，这真的是给我穿的吗？”一件黑色的小礼服，抹胸设计，长度也就刚够包裹住臀部。
　　他抬头看着我，露出一张灿烂的笑容：“当然，这是特意给你买的。”
　　“可是这礼服布料好少哦！”跟吴秘书结婚那天穿的礼服，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关系，礼服就是这个样子的，我还嫌布料有点多呢！”
　　他说什么？
　　我叹口气：“可是我没事干嘛要穿小礼服呢？布料这么少，我会不好意思穿的。”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穿的，哪天晚上我们不是坦诚相见的？”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人说话真不害臊。
　　“宝贝，我不在的这几天，有想我吗？”
　　“想。”我低下头，机械的回答他，尽量把心事压在心底。
　　他抱着我，问：“考试考的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考上好的大学啊？”
　　还记得三年前，他也是这么问我的，当时他也是坐在沙发上，而今不同的是，当年我是坐在他旁边，今天却坐在他的身上。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我已跟了他三年时间。
　　当小三也已经当了三年。
　　从嘴里轻轻溢出一口气，我看着他，露出一抹微笑：“考的好不好不知道，反正都写上了答案。听天由命吧！”
　　齐耀帆轻笑一声，用手掐着我的脸：“才多大年纪，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
　　“跟你在一起时间长了，脾气秉性自然就随你了。”我想都没想，话已出口，然后我就后悔了，我这不是在暗示他年纪大吗？暗自咬了下舌，我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齐耀帆不以为意的笑笑，不在继续这个话题，跟我说：“今天是端午节，我在餐厅订了位置，晚上我们出去吃。”
　　自从过年以来，我们好像都没有出去吃过饭，原因是我一直忙，一直忙，忙的已经忽略了他。我对他抱歉的笑笑，点头：“好吧，都听你的。”
　　他听我这么回答他，夸赞道：“宝贝真乖。”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后，起来时已经到晚上了。肚子咕咕直叫，午饭都没吃，是应该饿了。
　　齐耀帆抱着我，宠溺的笑了笑：“看来我的小宝贝自己饿了，那我们出去吃饭吧。”
　　我点点头：“好吧，我去穿衣服。”
　　“就穿那件小礼服吧。”
　　“为什么我要穿小礼服呢？又不是去参加婚礼。”
　　他摸摸我的头，笑着说：“因为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让你穿你就穿。小礼服很漂亮，我选了很久，想象着你穿一定很好看。”
　　特别的日子？
　　“什么特别的日子啊？”我不明所以的问他。
　　他的笑容很深：“先不告诉你，到时你就知道了。”哎，他笑的很隐秘，我知道问他不来，索性不问了。
　　可是一想到要穿那件小礼服……布料好少哦！我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满脸为难的看着他：“可是小礼服布料很少，肉露的太多，穿出去会被别人看见的。”
　　“没关系，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你就放心的穿，不会走光的。”
　　他已穿戴好，一身笔挺的西装，穿的很正式。我在心里诽腹，不就是吃个饭吗，至于这么隆重吗？
　　齐耀帆走到我身后，笑着说：“没关系的，这也没露出多少。我想的没错，你穿很漂亮。”
　　我转过身，目露委屈，噘起小嘴控诉他：“讨厌的男人。”此话惹的他哈哈大笑。
　　在齐耀帆的威逼利诱下，我穿着小礼服，弓着背，像做贼一样走出家门。一路来到地下停车场，他见我这样，有些哭笑不得，劝慰我道：“小新，不要那么保守了好吗？现在年轻的女孩子们穿成这样很正常的，所以你不用那么拘束自己。”坐上车后，他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宝贝，放松。”
　　“真的？”我有点不信他的说辞。
　　他点头：“真的。”
　　我伸手指了指自己，再一次不确定的问：“女孩子都穿成我这样？”现在的年轻人都已这么开放了吗？还是像齐耀帆说的那样，是我太落伍了？
　　“当然。不要怀疑，小新，你穿起来真的很美。”他的话语里尽是赞叹，说完把车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餐厅是一家旋转餐厅，三十多层楼的高度，向外望去，整座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已经忘记了自己有恐高症这回事，我站在餐厅的落地窗前，感叹着有如此美丽的夜景。
　　来这里就餐的人很多，绕着落地窗前一圈的桌子，全部人满为患。但来的吃客很文明，餐厅内一点杂音都没有。
　　西餐吃的很丰盛，齐耀帆一直体贴的照顾着我，为我布菜。吃完放下刀叉，我又喝了点红酒，红酒是他点的，光听酒的名字就知道很贵。不过也确实很好喝，一口红酒下肚，心旷神怡。
　　“吃好了吗？”他放下刀叉，微笑着问我，在伸手拿起餐布，拭了拭嘴。喝红酒的时候，动作优雅，眼神看着我，一双桃花眼勾人的要命。
　　心，扑通扑通的猛跳了几下。我低下头，压下这种情绪，对他点点头：“嗯，吃好了。”为了掩饰情绪，我又重新端起酒杯，豪放的一饮而尽。
　　“宝贝，红酒可不是这么喝的。”齐耀帆笑着跟我说。
　　是不应该这么喝，哪能一口而尽的道理？红酒不是喝的，是用来品的，一点点的尝，在砸吧一下嘴，味美甘甜。
　　伸手抚着头，我有点晕。天！这个红酒的后劲很大，只喝了两杯，就醉了。然后在看着对面的优雅男人，怎么感觉变成了两个人了。我晃了晃头，还好，是一个人。
　　现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什么我都点头。我已经醉的完全没有自主意识，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变成了电影画面般。齐耀帆手拿鲜花，是玫瑰花，好大的一捧玫瑰花。我愣愣的看着他，机械的站起身。他手里又拿了一个戒指盒，里面是好大一颗钻戒，在灯光的照耀下，亮的有些晃眼。
　　他在我面前单膝跪地，好像说：“亲爱的宝贝，嫁给我好吗？”他一直微笑的看着我，目露温柔。
　　齐耀帆好像跟我求婚了。
　　此刻脑袋一阵晕眩，眼睛眯眯的好像睁不开，脸上也热热的，好像越来越醉了。在抬眼看看周围的其他用餐客人，都在文明用餐，我们的动作很小，并没有引来好奇的客人看向这里。
　　“可以吗，宝贝？”齐耀帆见我没有回应，再一次出声向我求婚，脸上并没有焦急的情绪，就好像我一定会答应他一样，眼神温柔，目露坚定。
　　真是个自信的男人！
　　事实证明，他的自信不无道理，我答应他的求婚了。既然抛弃了陆子辰，选择待在他身边，那么还矫情个什么劲儿？我迟早都是他的人，只一个简单的求婚，没什么不好答应的。
　　我对他点点头，微笑着说：“好，我答应你。”答应他的同时，心里对陆子辰说了一万声对不起。
　　心里同时装着两个男人，就必须取舍一个。齐耀帆于我有恩，我是不会离开他的，在说我们已经生活了十几年的时间，从五岁他把我领回家，到现在我已经十八岁了。
　　他非常高兴，站起身为我戴上戒指，然后把花递给我。他伸手把我圈在怀里，不客气的来了一个浪漫的法式热吻。
　　天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吻，他可真不害臊！
　　从餐厅出来时，我冷的瑟缩一下肩膀，醉意顿时清醒不少。这几天天气降温，有下雨的预兆，抬头看看天，好似泼了墨般，黑的一望无际，天上别说是月亮了，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全部是乌云。
　　到了家后，齐耀帆就抱住我，我知道，今晚是逃不过了。
　　既然已经和陆子辰犯错在先，无论结果是什么，都要承担不可预知的后果。
　　惊慌，害怕，无措，所有的负面情绪接踵而至，即使是这样，我依然不后悔把初次交给陆子辰。
　　“小新，今晚……”
　　“好，我答应你。”我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屋内一片漆黑，进屋之后都没来得及开灯，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开灯的必要了。
　　“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吓得我躲进齐耀帆的怀里。
　　心，阵阵狂跳。
　　在这里住了有三年的时间，还从来没有听过门铃声响起，因为根本不会有陌生人会来的。那现在按门铃的人会是谁呢？而且还这么晚的时间了？
　　我抬眼看了看齐耀帆，他的眉头皱起，应该也在猜想此时按门铃的人会是谁吧。
　　“铃铃铃……”门外的人得不到回应，继续按响门铃，在这寂静的夜里，门铃声显得格外刺耳。
　　“在这里等着我，我去看看。”他看着我说，说完又替我拉起衣服穿好，然后走到门旁按了灯的开关。室内顿时大亮，我受不了这刺眼的强光，伸手挡在眼前。
　　齐耀帆从猫眼处向门外看去，看过之后，脸色大变，眉头深皱。跟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还从来没见过他的眉头皱的这么厉害过。
　　能让他有比如情绪，那么站在门外的人会是谁呢？
　　心里徒然升腾起不好的预感来，感觉门外的人好像是狂风暴雨般，可能不是个善类。
　　心里隐隐的已经猜到了门外的人是谁了。
　　齐耀帆本不想开门的，奈何门外的人很执着，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按响门铃。无论现在外面情况如何，都必须得开门了，大半夜的有如此刺耳的门铃声，吵到邻居就不好了。
　　如我所想，门外站着的人确实是狂风暴雨，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齐耀帆打开门后，就有一股风向我吹来，我还来不及细看来人是谁，两边的面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是的，我被打了。
　　被齐耀帆的老婆打了，以前我名义上的养母，叫了十年的妈妈。
　　“这么多年，我竟养了一个白眼狼，齐小新，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一声嘶声力竭的嘶吼之后，身体上的疼痛再次袭来，李珍死死的揪住我的头发，来回轮撤着，硬硬的拳头猛烈向我砸来，嘴里不断的叫骂着“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白眼狼，长大之后竟勾引自己的养父，你是有多缺男人，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看得出来，李珍已经到了崩溃边缘，要不然她也不会有如此情绪，竟大半夜的找上门来。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要不怎会现在才来讨打我？能让她这么激烈的事，我猜想，应该是齐耀帆跟她提出离婚了。他说过，他老婆不管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只要不提出离婚，怎样都行。
　　即使身体上疼痛无比，可我并没有躲，是我破坏了她的家庭，做了无耻的小三，她这么激动，实属正常，没有哪个女人是希望自己的男人在外边偷吃的。
　　齐耀帆见到这副景象，惊呆了两秒，看见我被打了，快步走到我身边，把这个使用暴力的女人拉至到地上，然后把我圈在怀里，关心的问：“小新，你怎么样？”我摇摇头，对他露出安慰的笑，随着这一笑牵扯到了脸部的肌肉。我被打的很疼，火辣辣的疼，还胀胀的。我想，脸应该肿了。
　　齐耀帆看着李珍，眼里目露凶光，恶狠狠的警告她：“你这个疯子，，有什么资格打小新。我奉劝你，赶紧从这里消失，要不然离婚后，你一毛钱都得不到。”
　　果然，我猜的没错，齐耀帆向李珍提出离婚了，要不然李珍也不会找上门的。
　　地上的女人嘶声力竭的哭喊着，并且哭的毫无形象，脸上挂满了泪痕，看上去，落魄极了。
　　三年没见，她老了许多。
　　我一直没说话，这幅景象，不知该解释些什么。事已成定局，当小三，无论什么样的解释都是徒劳。
　　是我做错了事，今天终于尝到了后果，被人伤自尊的辱骂着，而且还不敢还嘴。
　　李珍指着我，看着齐耀帆说：“你为了她，竟然和我提出离婚，齐耀帆，你的心难道这么狠吗？”她说这话时，很冷静。
　　齐耀帆见李珍这样，有些于心不忍，孜孜不倦的劝道：“你冷静一下，你也知道，我们早已没有了任何感情，离了婚挺好，各自过各自的生活。我们耽搁的太多年了，要不是你一直不同意，离婚这事又何必等到现在。”说完他的眼睛盯着我看，眼里全是心疼的情绪，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触我的脸。我疼的忍不住瑟缩一下，偏头躲了躲。
　　李珍见到这副景象，战火重燃，站起身来冲到我面前，抬手又是一记耳光，嘴里尖锐的叫骂着：“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白眼狼，狐狸精……”好像从她嘴里在也说不出其他骂人的话了。
　　即使心态在好，也受不了如此的辱骂。泪，滑落至脸上，一颗接一颗。脸，比刚才更疼了。不用照镜子就知道，此时的脸一定丑极了。
　　齐耀帆气急，怒目圆睁的瞪着李珍，双手卷起，骨节泛白，那样子好像要吃人一样。李珍见到这种架势，不敢造次，估计她也没见过齐耀帆有这么生气的时候。
　　“你们两个一直在一起，还有理了？我打她有错吗？”李珍据理力争的说。
　　齐耀帆强压下怒气，跟李珍说：“首先，不是小新勾引的我，恰恰相反，起初是我硬把她禁锢在我身边，要说错也是我的错。”他向她走进一步，“还有，难道只有我在外面找女人了吗？你就没找其他男人吗？”
　　李珍听到他这么说，吓的后退一步，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你怎么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以为这些年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了些什么，你就干净很多吗？跟你离婚，也不过就是把我头顶上的绿帽子拿开而已。”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才十八岁啊，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呢？
　　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也想要平凡的生活。
　　今晚发生的这一切，彻底打碎了我的苦苦坚持。
　　就在他们两正双方对峙的时候，我来不及多想，转身跑出了家门，在这个屋子里，一我刻也不想多待，那种窒息感，深深地压着我。
　　“小新，你去哪？”随着齐耀帆的一声大喊，我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他视线之内。
　　当小三的这些年，虽然表面上没露出什么情绪来，可我心里一直介怀着此事。
　　如今逃了出来，那么就在也不想回去了。
　　至少跑出去的那一瞬间，心里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