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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一百章 ...

  •   “不行,绝对不行。”傅之行站在自己的诊室,来回踱步说,脸上眉头紧皱。
      飞机不到一个小时的飞行,刚一回医院,我直接跟随他来到他的办公室,请求他的帮助。谁知刚一提出要求,他却不同意。
      只见他一脸为难情绪,在诊室里踱步踱够了,最后他走到窗台边,望起外面的风景来。我不死心,走到他旁边,伸手拽着他的衣角,继续祈求的说:“之行,求你就答应我吧,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见他不同意,我着急的都快哭出来。
      他可能于心不忍,脸上稍显松动,可是态度依然坚决。他转过身,看着我为难的说:“小新,你让我这么做,属于越权行为,我可是妇科大夫。”
      “我知道,可是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继续不依不饶的祈求着他,“之行,你们医生之间应该很好说话,你就去帮我问问耀帆的主治医生,他的病情到什么地步了。”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我带着哭音对他说。
      傅之行叹口气,“好吧,我去帮你问问,可是人家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也不好说,毕竟这属于病人的隐私。”
      “好,好,谢谢你。”我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点头如捣蒜,现在除了他,没人能帮我了。
      他的眼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别在这等着了,等我电话,我会联系你的。”然后他转身出了诊室。
      我望着他的背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我现在把所有的希望全部放在了他身上。
      如此求他,就是想让他帮我问问耀帆的主治医生,他的病情到底如何,我好有个心里准备。我知道这违反了职业道德,可是我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不是没问过医生,可是耀帆应该有交代过,他的主治医生嘴巴严的紧,无论怎么问都是徒劳。
      傅之行本来从上海回来后,应该回家休息的,就因为我,他才来医院的。
      欠他这么大的一个人情,我记下了。
      和傅之行软磨硬泡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没回病房去看耀帆呢。回来时就跟他打过招呼了,如果回去晚了,他会着急的。
      我拿起放在门边的行李,出了诊室直奔电梯。电梯一路上升至十五楼,在电梯里,脑袋里想的全是他的病情,也不知道这么会儿功夫,傅之行到底问出来什么没有。
      真希望这一切全是我的胡乱猜测,耀帆的身体一向很好,除了偶尔犯胃病,身体并无其他异常。
      来到病房内,我就看到他躺在床上面,走进一看,吓的我当时扔掉手中的行李,眼泪瞬间滑落。他看着很痛苦的样子,眼睛禁闭着,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珠,应该是疼痛难以忍受才会这样的。
      我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幕,抬脚慢慢的走到床边,轻声唤着他:“耀帆。”
      他的身子一顿,睁开双眼看到是我,脸上有微微的尴尬之色,随即勉强一笑,看着我说:“小新回来了。”说话的声音已经发颤,应该是疼痛到极致了。对了,他既然没睡着,从来都敏感警觉的他,竟然没听见我进屋的声音。
      情况似乎越来越糟。
      他都疼成这样了,身边怎么也没个医生在这里照顾。我在心里叹口气,弯腰把他扶坐起,他起来时,动作缓慢极了,好像稍一不注意,人就能过去一样。人是坐起来了,但是他额头上的汗水比之前更多了,已经慢慢的流至到脸颊。
      我拿出手绢为他拭去,满脸心疼的看着他。然后坐在他身边,轻轻的把脑袋靠在他怀里,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身,轻声说:“耀帆,我回来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在离开你了。”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撒娇的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
      他低低的笑着,伸手拍拍我的背,语气轻柔的说:“好,我的宝贝在也不离开我了。”话语里是满满的宠溺。
      我哭了出来,都这个时候,他还是这么的宠着我。
      我真的害怕失去他,心里恐惧极了。
      伸手擦掉眼泪,我抬起头,手又抚向他的胃,问道:“这里是不是很疼?”
      他笑着:“还好。”他还是这么的嘴犟,都疼成什么样了。
      “医生有没有说过什么解决办法?要不要动手术?”
      他低下头,沉默着。
      难道他的病情都严重到不能动手术了吗?
      又问不出什么了,我还是等傅之行的电话吧。
      “小新,你这次把事情解决的很好。”他看着我很欣慰的笑了。
      我不想让不好的情绪一直萦绕在心头,就跟着他一起笑,骄傲的仰起小脸,得意的说:“那当然,也不看看你的宝贝是谁。”
      齐耀帆竟大笑起来,“你啊,真是调皮。”他自己好久都没这么大笑过了,具体有多久了,好像自打他偷着抽烟开始。
      我趴在他身上,撒娇的说:“嘻嘻,是你教的好。”
      我们一直这样轻快的聊着天,期间医生来过一次,看见这幅场景,满脸欣慰的对齐耀帆说:“齐先生,你现在的状态很好,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下去,有好的心态还是很有用的。”说完后眼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难道这个医生已经猜到,是我让傅之行查探耀帆的病情吗?
      那傅之行到底问出个所以然没?
      医生走后,小护士又推门进来,到时间打点滴了,每天早一次,晚一次,点的都是止痛的。
      两小瓶的点滴不到一小时就点完了,这时已到晚饭时间,该出去买饭了。他依然吃不下什么,还是简单的粥,他才能吃上一口。
      下楼朝食堂走去,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傅之行到底问出什么没有,直接掏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号码刚要按出,傅之行的电话急急的响起。
      根本没有任何犹豫,铃声只响一秒钟,就被我快速的接起,“喂,之行,怎么样?”
      电话那头长久都没说话,就在我等不及刚要出声之际,傅之行悠悠叹口气:“小新,我想跟你面谈,可以吗?”
      医院里从来都不缺人,尤其是市级医院,走廊里全是脚步匆匆的人。人来人往晃的我有些眼花,我伸手扶住一侧的墙体,根本站立不稳。
      面谈?
      面容凄惨的笑了一下,我很想哭。
      “好,在哪见面?”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现在没什么有比他更重要的了。
      “医院的天台上,我在这等你。”
      挂断电话后,我楞了几秒,眼神空洞的望向远处,心不断在下沉。
      傅之行既然约我面谈,那么情况一定很不好。清了清心绪,刚迈出第一步,赶紧用手扶着墙,险些摔倒。不,我不能倒下,在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咬咬牙,坐电梯来到医院的天台上。
      傅之行一身的白大褂,一个人站在天台上,背对着我。看着这样的他,我竟不敢上前去,也可能不敢面对现实。
      正在愣神之际,这时他回过头来,眼睛紧缩着我。我不敢动,两个人就这样的对视着。
      天要黑了,月亮早已爬出来,半圆不圆的挂在天上,照的它周围一圈光晕。天台上有灯,所以很清楚的看到他脸上每一寸表情。
      过了会儿,我走近他,并没看他。眼睛望着远处,刚才的心情低沉极了,现在竟没有那种感觉了,内心平静的很。
      我从嘴里叹口气,悠悠的说:“其实你不说,我也已经猜到了。”说着眼睛看着他,“情况很不好,对不对?”
      傅之行看着我,满脸疼惜,他没说话,只点了下头。只是这样一个轻微的动作,却让我站立不稳,傅之行眼疾手快,急急的扶住我,担忧的问:“你怎么样?”
      我用双手扶住他,好让自己有一个支撑点,我看着他不答反问道:“之行,你告诉我实话,耀帆还有多长时间了?”不敢相信,原来身体那么好的他,却没有多少时间了。
      傅之行闭了闭眼,面容很痛苦的样子,然后从嘴角吐出几个让我快要死掉的字:“不足月余。”
      不足月余……
      眼前一黑,我晕了过去。
      等醒来时,我已经躺在齐耀帆的身边,他的病床上。
      刚睁开眼,我就看到一双带着笑意的双眼,他除了脸色苍白以外,还是那么的英俊。
      脑子里突然又想到刚才傅之行对我说的几个字:不足月余。难道他的病情竟然这么严重了吗?其实我有猜过是什么病,就是大众所说的胃癌,可是我从来没想过,竟然有这么严重。
      胃癌……不足月余……那不就已经晚期了吗?
      怎么就到晚期了呢!
      他还那么的年轻,还有好多年可以过活,而且最重要的的是,他还没有娶我……生命就要就此终结了吗?
      我看着他,很伤心的哭了出来。他坐在病床上,继续保持刚才的微笑,然后把我拉到他腿上,让我的脑袋枕着他。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我的背,轻声说:“小新,不哭了,我没事的。”他能这么说,就是已经知道我知道他的病情了。
      哭了会儿,我抬起头看着他,带着哭音说:“耀帆,我们做手术,好不好?”这是最后一丝的希望了。
      齐耀帆叹口气,手抚着我的头说:“小新,没有成功率的。”是啊,晚期的癌症就等于等死了,如果硬做手术的话,弄不好会直接死在手术台上,在说医院也不可能冒这个险。
      那该怎么办?
      好像无计可施了!
      这时他说:“小新,其实我这辈子已经没有遗憾了,生命中能有你的陪伴,我很开心。”
      我打断他:“可我不开心,我还没嫁给你,还没给你生孩子呢!”
      他听后,突地笑了:“小新,其实我不能生孩子的,不是我没有能力生,而是我的这个胃肠病是家族遗传,我的爸爸就是死于这种病。”
      眼睛楞楞的看着他,我根本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可是又不得不相信。回想以前,我只要跟他提起生孩子的事,他就会找个理由给搪塞过去。
      原来竟是这个原因,他不想生孩子,就是怕家族的遗传病继续传给孩子。
      我哭着抱住他:“耀帆,你死了,我该怎么办?”越想这个心越慌,他死了,我就等于长久的失去他了。
      齐耀帆惨淡一笑:“没关系的,总会有人替我照顾你的。”
      我止住哭声,带着怒气看着他:“不许你这么说。”
      “小新,你还这么年轻,以后我不在了,你就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嫁了,这样我在天上才会放心。”顿了顿,他看着他,“对了,还有俊熙,你要好好的照顾他,这孩子很懂事,这些年有他的存在,我很开心,而且他还叫了我这么多年的爸爸,让我体会到了有儿子承欢膝下的感觉。”
      他越说我就越伤心,我哭着摇摇头:“别说了,耀帆,求求你别说了。”他说的就好像下一秒就要生离死别了一样。
      他搂着我,继续说:“没办法啊,小新,我时日无多,得把生前事都交代清楚了,我才能放心的走。小新,我有两家公司,这些年房地产很景气,所以挣了不少钱,我把这些早已都过继在你的名下了,等到我一去,马上就会有律师联系你,给你做个财产公正的。哦,对了,我还有几处房产,统统的留给你。从小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所以这一生都在很努力的赚钱,就想着能让你以后的日子过的舒服些,好让你衣食无忧。有了这些财产,你的下半生根本就不用发愁了,想怎么过就怎么活……”
      我一直在他怀里摇头,可是他就像话痨一样,不停的说着,好像在交代遗言似的。最后他说的累了,体力不支,终于沉沉睡去。
      我把他放平,轻轻的下了病床,转而来到医生办公室,我看着医生开门见山道:“你就不用瞒着我了,我都已经知道了,所以,请你把他所有的病情统统都告诉我。”
      医生楞楞的看着我,可能看我的脸色很吓人,没有任何犹豫就交代了实情。
      半个小时后,我才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一只手扶着墙,我直接瘫坐在了地面上,身上一点力气也无。
      怎么办?
      我真的要失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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