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暗恋我》色堇

69、chapter 69

　　余灿灿迎接除夕夜的热情可以说是很多年没有这么纯粹了，因为今年再也没有磕头的压力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年三十的当天破天荒的是余灿灿给余至清做了早餐——她最拿得出的阳春面。

　　余灿灿煮面的时候让阿Q去叫余至清起床，这会儿刚把煮好的面端到餐桌上，余至清正好也洗漱完下楼来了，看着余灿灿愉悦地哼着歌儿。

　　“心情这么好？”余至清趿拉着拖鞋走过去，拖出自己的板凳坐下，看着眼前的阳春面，很给面子地露出一脸期待样。

　　“那当然，你姐我今年不用磕头~”余灿灿粲然一笑。

　　余至清白了她一眼，“行了，在嘴边挂了好几天了，别再念叨了。”余至清正想吃面，看了眼空荡荡的手这才发现没有筷子，准备起身去拿。

　　“我来我来！”余灿灿这也才反应过来，一把把余至清摁回座位就噔噔噔地跑进厨房。此刻余灿灿的心中所想：就冲着乖弟弟刚才那“真香”的捧场表情，今天也心甘情愿地伺候这位爷！

　　这姐弟俩，天生就是互相被降服的。

　　余灿灿拿了两双筷子从厨房出来，递了一双给余至清，也安安分分地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余至清啊。”挑了一筷子面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余灿灿就忽然连名带姓地叫他，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你也可以找个女朋友了，真的。”

　　余灿灿自认为非常了解自家弟弟，虽然余至清自身条件很不错（起码在她这个眼光还算可以的姐姐眼里是不错的），也很容易吸引异性，但他自己本身不懂要怎么在女生身上花心思，所以很愁他成为大龄剩男。

　　这话如果跟翟辛盈说，翟辛盈内心OST一定是：你对你弟是有什么误解吧？

　　“你别瞎操心了，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余至清说完，夹起了一小坨面往嘴里送。

　　“我自己的事？”余灿灿重复了一遍后就抿唇笑了，神采飞扬，忍不住羞羞脸道：“我的事发展的挺好的呀~”

　　余至清：“……”

　　造的什么孽，一大早的就要被瘆一下？

　　余灿灿被余至清看傻子般的眼神盯着，这才耷拉下眼皮子，戳了戳碗里的面。

　　“好好吃饭，碗都被你戳漏了。”余至清已经不太哈喇理她了。

　　“我这不是把碗当成你的脸了吗，难不成你希望我直接戳你的脸？”

　　余至清：“……”

　　造的什么孽，一大早的就要被恐吓一下？

　　余灿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样的采花姑娘会采余至清这样的草儿。还记得读中学时，余至清和她的性格反差特别大，她是动不动就对着殷楠犯花痴，而余至清虽然年纪比她小，但好像比她成熟的多，每每都嗤笑她，不忘把她拉回现实，让她再保留百分之五十的清醒。

　　想到余至清多少次没放弃自己，余灿灿心中“感动”，还是忍不住絮絮叨叨的，“我跟你讲哦，你现在这个年纪谈恋爱，还能找个年纪稍微大自己一点点的姐姐当被宠的小奶狗，当然，找个高中生当小狼狗也行，年轻就是路子广啊！要是再过几年，你就只有大叔一条路可以选了。”

　　余灿灿说完，想等着余至清的回复，却震惊地看着他出了会儿神，然后眼底溢出难以掩饰的笑意，颊侧更是露出了淡淡的小酒窝。

　　余灿灿睁了睁眼，又张了张嘴，良久才一下子合上连着咽了口唾液，冷静缜密地总结：“你有情况。”

　　过了会儿又蹙起了眉：“你有情况？？”

　　再过一会儿脸上才添满了震惊：“你竟然有情况？？！”

　　余至清愣愣地看着余灿灿，一边嫌弃余灿灿的反射弧太长，另一边被拆穿之后又不免落了半截气势。

　　余至清还在疑惑着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马脚才这么被余灿灿拆穿，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刚才自己笑得有多甜蜜，他只是听进去了余灿灿说的“姐姐”、“小奶狗”、“被宠”，前两个词多多少少算是吧，他也就是稍微脑补了一下“被宠”的画面，就……

　　该死的！他这是和余灿灿一样沉浸在幻想世界了？余至清这才意识到，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退化成了中学时期的余灿灿。

　　“没有。”余至清喉咙微微滚动，淡淡回应了一句就开始低头嗦面，可是尽管他尽力掩饰住自己的心虚，也难逃余灿灿的火眼金睛。

　　“呦？还不承认了？”余灿灿语气调侃，心里几乎是愈发确定了，“我的眼神错不了的。”余至清刚才的表情和眼神不要太熟悉，不就是和她小时候想殷楠时一模一样吗？

　　见余至清仍旧低头嗦面不言不语不为所动，余灿灿一瘪嘴，倒是委屈起来了，“余至清你太没良心了，你竟然还想瞒着我？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第一个知道我和殷楠在一起的人？我和他在一起了都没瞒着你诶，还一起去学校看你了！姐姐啥事儿都和你分享，你有情况竟然不告诉姐姐了？”

　　余至清：“……”
　　他明明只是一个她吐露情绪和故事的可怜垃圾桶，并不是很情愿的被动接受，她怎么就没皮没脸的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了？何况……

　　情况有些复杂，没成定局之前，他要怎么向她坦白自己想得到的人是她闺蜜？哦，就算成了定局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余至清压根没有被余灿灿的委屈样欺骗到，可待脑子里迅速成型了一个可怜人设之后，还是装模作样地交代了只言片语以示安抚：“只是有了一个喜欢的人，不过她喜欢别人，所以还没成定局，没什么好说的。”

　　这个苦情人设……完全就是事实啊，所以话一出口，余至清就默默叹了一口气，自己都开始同情自己了。

　　余灿灿听着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小嘴儿一噘，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揉揉余至清那可怜的小脑袋，奈何有一张桌子隔着，余灿灿脑子里迅速对比了一下桌长和臂长，悻悻作罢。不过……

　　余灿灿意识到了什么，迅速睁了睁眼，“你不会是想做小三吧？”

　　余至清差点被口水呛到。

　　见余至清不回话，余灿灿还以为他默认了，心里顿时五谷杂味，“这……这不行啊，这不好啊，就算你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也得等他们先分手啊，咱们不能违背原则的！”

　　余至清：“……”

　　“她单身。”余至清没忍住又多透露了一点。

　　“啊？嗐，那就好那就好……”余灿灿这才放心，开始安慰余至清：“没关系啊，我弟弟这么棒，她如果就是不喜欢你的话，姐姐再给你介绍别的姑娘！我会母校给你物色着去！”

　　余至清满头黑线，“你这也是安慰人的话？”

　　“啥？”

　　不是吗？余灿灿在心里又自己问自己，这才恍悟，“哦，抱歉抱歉，还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更好哦，放心，只要她眼不瞎一定会看上你的！”

　　余至清：“……”

　　不过梅子姐的确眼不瞎，所以余至清最终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安慰。

　　“行了，快吃饭吧，好好的面都坨了。”余至清迫切地想要终止这个话题。

　　“好……”余灿灿提到了弟弟的伤心事，所以这下子也安安分分不再多说了，不过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

　　那个女生喜欢别人？那余至清还笑的出来？？！余灿灿狐疑的眼神又看向了低头嗦面的余至清，心里升起了一丝疑惑：我被忽悠了？

　　可转念一想，余至清也没有理由糊弄自己，可能会有很多种复杂的情况，所以余灿灿决定不去想了，还情不自禁地甩了甩脑袋。

　　余至清嗦面的动作顿了一下，呆呆地看着她诡异的举动。

　　“嘻嘻，吃饭吃饭。”余灿灿小脸儿一扬，眼睛一眯，毫不在意。

　　——

　　吃完饭不久，余葛明和于柳就从外面回来了，两人手里都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显然是刚去菜场买完菜。

　　“回来啦？”原本盘腿坐在沙发上的余灿灿起身去帮忙拎菜，余至清也跟了过去。

　　“爷爷奶奶起来了吗？”余葛明问。

　　余灿灿接过于柳手里的菜，顺口答：“应该没吧，他们睡眠浅我没敢去开门，想着等他们起来了再给他们煮面吃的。”

　　等余至清接过自己手里的菜后，余葛明才抬了一下手腕，八点多钟了，还没起来？

　　于是余葛明询问的视线又看向余至清。

　　“应该出去散步了吧，屋里没人。”余至清给了一个截然相反的答案，余葛明这才点点头。

　　余灿灿：“……”

　　“买个菜怎么热成这样，你们不会是全程靠脚走的吧？”余灿灿看着老爸老妈都敞着怀，于柳面色红润。

　　“跑过去的，买完菜打车回来的。”于柳答。

　　余灿灿叹了口气表示很不理解，“大冬天的不懂你们为什么还要户外跑，跑步机不香吗。”

　　“对你来说，恐怕只有睡觉才是香的吧。”余至清轻笑一声拎着菜上楼，留给余灿灿一个漂亮的后脑勺。

　　“嘿……我也是有梦想的人好不好……”余灿灿跟着碎碎念了一句。

　　余至清回嘴就是一句：“什么梦想？嫁给殷楠？”

　　余灿灿瞬间就听出了反讽的意味，因为这句熟悉又陌生的话，是最先从年少无知的她嘴里蹦出来的。

　　“瞎说什么？”余葛明在三个人身后冷不丁的一句。

　　于柳轻笑出声。

　　也不叫瞎说啊……我会嫁给他的！余灿灿只敢小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对了”提到了殷楠于柳这才又想起来问余灿灿一嘴：“殷楠初几复工？你打算什么时候叫他来家里吃饭？”

　　“看你们啊，反正不是我做饭，你们都什么时候有时间？”余灿灿嘿嘿笑。

　　其余三人不约而同地都睨了她一眼。

　　——

　　余葛明跟在最后上楼，还没踏上楼梯，正巧又传来了开门锁的声音。

　　“爸妈好像回来了。”余葛明转身看向大门。

　　虽然于柳没听见什么开门锁的声音，但也跟着看了过去，警察的敏锐度果然不是虚的，门还真开了。

　　“宝刀未老啊你。”于柳调侃一句。

　　“我这刀老不老，你不是最清楚吗？”余葛明低声一句。

　　同时停住了脚步的余灿灿震惊地看着老爸的后脑勺，瞳孔里露出了惊恐。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她老爸……竟然也会……开黄腔的吗？？

　　余灿灿简直欲哭无泪，想着余葛明肯定以为自己已经走远了，二话不说，赶紧猫着腰极为谨慎地一步两节楼梯地蹿上楼……

　　“好险好险……”等一口气地蹿到了厨房，余灿灿胸口还噗噗地跳，连手里的菜都忘记放下了。

　　余至清纳闷地看着她，又盯了盯她手里的袋子，两三秒后见她还没什么动静，余至清这才一翻白眼提过她手里的袋子，转而放到了灶台上。

　　“怎么了？”

　　余灿灿看着余至清，心想着还是不说的好……不过余至清这人模狗样的和她爸还真像，会不会也是实质丰满于表象呢？她不是说她爸狗样啊……

　　“没事！”余灿灿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是的，也没敢再下楼，结果还没等完全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奶奶在楼下喊她下楼了，余灿灿吓的一抖。

　　“你走前面……”余灿灿推了余至清一把，然后才畏畏缩缩地跟在他身后下楼，然而当奶奶宝贝是的把老大的两包旺仔牛奶糖从购物袋里拿出来跟他俩献宝时，余灿灿简直哭笑不得。

　　“你们俩小时候最喜欢吃的旺仔牛奶糖，我听你小姑姑说了，女艺人都要戒糖的，可是我看到了这手就忍不住想拿……”余老太太纠结着一张脸，看在余灿灿眼里简直可爱透了。

　　余老太爷也在一旁笑着，“你奶奶看到这个直接走不动路了，所以你们啊，多少都吃点儿。”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余灿灿明媚一笑，抱过一包旺仔牛奶糖，又示意余至清去拿另一包，余至清也是啼笑皆非地接过了。

　　相比于余灿灿，余至清觉得他吃这个糖的可能性更低的多，真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怎么那么爱吃甜食。

　　“奶奶，你们啥时候出门的啊？”余灿灿在余老太太身侧坐下。

　　“嗯……”余老太太略微思索了几秒钟，询问的眼神又投向自己的老伴儿，“咱们起床那会儿，大概是六点一刻吧？”

　　“差不多，超市那会都没开门呢。”余老太爷点点头。

　　“嗐……我今天起得早，所以以为你们还在睡觉，都没敢去你们屋。”

　　“你爷爷奶奶一直都是这么早起的。”余葛明插了句嘴。

　　余至清双臂环着，怀里还夹着一包违和的旺仔牛奶糖，冷不丁地告诉余灿灿：“你平常起床的时间点，爷爷奶奶都是已经散完步回来的，不是刚起。”

　　余灿灿的眼睛充满了震惊和困惑，看着一大家子都笑了，才开始怀疑自己，全世界就只有我刚刚知道？

　　余老太爷看着呆愣的孙女儿，乐不可支，“年纪大了，就是容易醒得早，一直躺在床上也不舒服，索性就出门散散步了。”

　　余灿灿还想保留着最后的倔强，“我平常工作其实起的也很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