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暗恋我》色堇

32、chapter 32

　　既那一声沉闷的酒嗝之后，余灿灿便娇笑不止，神色间显出几分憨态，透着小小的可爱。

　　殷楠看着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便极为不爽，也学着和她一样的表情，仿佛在嘲笑她。

　　余灿灿愣了愣，诧异地轻眨了一下眼睛，加重了第一个音：“你笑什么？”

　　闻言殷楠才满意地敛了敛神色，语调不急不缓，神色微醺，弯着浅浅的嘴角靠近余灿灿，自问自答道：“我笑什么啊？我笑你傻啊，故意靠近你打嗝给你听，你上了当还在这儿傻笑呢？”

　　不是余灿灿容易被骗，而是殷楠演得太过逼真了，况且亲她……精神状态正常情况下的殷楠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于是余灿灿心头瞬间蹦出了两个字——恶俗！实在是太恶俗了！

　　余灿灿一脸嫌弃地后退了两步，瞥了瞥沙发和茶几，把他的口罩和鸭舌帽都拿了起来递给他，语气不容辩驳：“戴上，和我回去。”

　　殷楠淡淡瞥了一眼，不接。

　　这场景太过熟悉，他一直都是不胜酒力多喝几杯便醉，上一回她还亲自帮自己戴口罩，怎么这回就让他自己动手了？

　　难道是，她嫌弃自己刚才打嗝了？脑袋里蹦出了这个念头的殷楠一阵气虚，下意识吸了吸鼻子嗅了嗅，空气里明明没有异味嘛……

　　于是殷楠脑袋一热，昏头昏脑地就把脸送得离余灿灿近了些，一脸“你不给我戴我就不回去”的表情。

　　余灿灿：“……”

　　无奈地吐出一口气，余灿灿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一个人小声地嘀嘀咕咕：“罢了罢了，怎么一喝完酒就跟个小孩子是的……以后吃饭谁还敢让你碰到酒啊。”

　　“你说什么？”殷楠将脑袋凑得更近了一点，余灿灿的上半身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

　　“没什么。”余灿灿面不改色，任劳任怨地给殷楠戴上防狗仔的装备。

　　“哦”殷楠安静地应了一声，口罩下的唇角微微勾起，笑话！他听力这么好，真当他听不见呢？在你面前醉醺醺的，可不就是想趁着酒劲跟你多点非常接触吗。

　　*

　　有了余灿灿亲自来接就是不一样，殷楠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等到余灿灿应了要求给自己戴上了口罩后，殷楠就像个被人贩子骗着去拿糖果的三岁小孩一样，乖乖跟着她走了。

　　殷楠醉意并不深，之前在酒吧包间里的强吻未遂也因为他的一句“故意靠近你打嗝给你听”而让余灿灿没了多想的空间。安全回到了房间没有被于柳发现，余灿灿这才落下了心口的一块大石头，禁不住打架的眼皮子，沉沉睡了过去。

　　偌大城市里的偏隅一角，有些微妙的东西似乎正在悄然变化。

　　——

　　尽管喝了酒脑袋昏昏涨涨地睡着了，第二天带着回忆醒来的殷楠还是没有蹙着眉，反而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嘴角，发出了一阵极低的轻笑声。

　　喝酒虽然会头晕，但如果有余灿灿在的话，殷楠丝毫不介意自己多晕几次。

　　虽然心里还是极度想听余灿灿解释和一个陌生男子上热搜的事，但见余灿灿一直未开口，全然一副没有被那件事影响的样子，殷楠便也没有一直耿耿于怀，身心舒畅地去了片场。

　　往常都是殷楠会早到些，今天或许是睡眠不足多睡了会儿，余灿灿到的比他早些。

　　看见了那个低雅从容的男人向自己缓步走来时，余灿灿弯弯的睫毛扑闪着，没有移开视线。

　　果然男人的精力都不是一般的旺盛，昨天晚上殷楠最早也是凌晨两点才睡，现在尽管素颜，面上却毫无憔悴之色，反而精神饱满呢，莫不是有类似于补阳还五汤的秘方？

　　“早啊”余灿灿见殷楠在自己身旁站毕，淡笑着随口一句。

　　“早”殷楠沉声回应，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化妆师开始给他上妆。

　　“诶，看样子殷楠今天心情不错啊，还和灿灿相视一笑…你说昨天和灿灿一起上热搜的男人会不会是殷楠啊？”一旁有工作人员在小声嘀咕。

　　“怎么可能，殷楠的粉丝这么多，他的照片难道会没人认出来？”身旁的另一个人回复。

　　“好吧，说的也是……”

　　*

　　余灿灿在酒店门口和陌生男子亲密接触被拍的事也不是没人提，但大家表面上只装作毫不知情，更不会刻意去问了，整个剧组仍然像往常那样，忙忙碌碌认真工作着。

　　只是，又有了一场计划之外的戏。

　　“你们俩今天的状态和默契都前所未有的好啊。”又一个片段拍摄完毕，石梁满意地从主机的另一边探了个脑袋出来。

　　殷楠和余灿灿相互看了一点，很明显都没有察觉到两人今天的拍摄与往日有什么变化。不过竟然被导演夸了，那还是很值得开心的，然而当他们听到石梁后面的一句话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

　　“过几天原本是有一场吻戏的，既然你们俩今天状态这么好，那咱们要不就提到今天来拍？”

　　石梁期待的神色显而易见，有不少工作人员都已经跟着倒吸一口凉气了。

　　坐在一旁的于柳闻言从剧本中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余灿灿和殷楠两人，一脸若有所思。

　　昨日殷楠吃了自己的闭门羹后兴致恹恹地回屋了，若是他真的对余灿灿有什么不一般的感情，按理说今日状态不会一反常态地好，现在这样是说明他心理素质太强大还是昨晚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见余灿灿和殷楠两个人都不回应，石梁便自导自唱起来，“行，竟然你们没什么意见的话，那咱们就看看剧本准备开始吧。”

　　“……”

　　管他呢，反正早拍晚拍都是拍，有什么不一样的呢，余灿灿鼻息有些淡。

　　“好，我们拍哪一场？”没过多久余灿灿便主动说，殷楠闻言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就见她对着自己淡淡一笑。

　　殷楠秉了秉呼吸。

　　“我意中的有两场，要不你们自己挑挑？”石梁把选择权扔给了两个人，表面上看着还挺民主，实际上却是自己怕当罪人！

　　“好”

　　“于编。”石梁朝着坐在凉棚下的于柳喊了一声，殷楠身形不由得一顿，心口也是一堵。因为自己看见于柳就莫名心虚的事实，殷楠不知恼了多久，感觉每每气氛略微妙时，自己的气质气场都能被她削弱大半。

　　“你把我们前几天看的那两场戏给他们先看一下吧，我去上个洗手间。”石梁继续道。

　　“嗯，好。”于柳点点头，接着就见自家女儿不自知地牵起了殷楠的衣角，轻拉着他一起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余灿灿的动作极为自然，甚至自己都不曾察觉，然而哪里瞒得过众人的眼睛。

　　于柳看着，挑了挑眉。

　　“我怎么感觉，这两人有点不对劲儿啊……”邵科宇摸了摸下巴，轻蹙着眉尖若有所思。

　　周淳逸这个知情人在一旁了然一笑，并不多说。

　　*

　　今天中午按计划殷楠要接受一个专访，因为剧组拍戏的进度不能因他一人落下，所以地点便就定在了片场。

　　习惯性早到的记者这回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儿，竟然撞了大运碰上殷楠和余灿灿拍吻戏，于是她便和导演商议着借她们公司的名义发布一个拍吻戏的小花絮短片，一来能为电视剧做宣传，二来也能提高她们公司的影响力。

　　利益显而易见，石梁没怎么考虑便爽快地答应了，难为的可是殷楠和余灿灿两人了。原本对拍吻戏两个人就是情绪复杂不能全心全意，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类似于透视眼的存在。

　　石梁所说的两场任他们挑的吻戏的确有着本质的不同，一场是余灿灿主动吻殷楠的，而另一场，是殷楠主动吻余灿灿的。

　　按理说余灿灿应该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然而她却是在极度的纠结之后才选择了后者，终于明白了石梁为什么故意把选择权抛给他们自己。

　　在余灿灿那又可怜又期盼的眼神下，殷楠无奈，最后只好遂了她的意，也选择了第二场。

　　要问为何纠结？因为这场吻戏还有一个极其难为情的背景，发生在尤冰和韩楚齐的第一夜。

　　*

　　不大不小的卧室内，并不能容纳太多的人，殷楠和余灿灿两个人正坐在柔软的被褥上……边找找感觉边听着石梁的指导。

　　“殷楠啊，第一夜，你能有那种感觉吗？怎么说呢，就是……有点煽情，有点唯美，可是还得带着那么一些勇猛吧……有点像禁欲许久的狮子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又有点像小心探寻未知领域的猫儿！”石梁跟殷楠传授经验时，那表情就像是在回忆自己的初夜……实在让人有些难言。

　　余灿灿：“……”
　　面容镇定的她，却不能阻止面颊开始微微发热，那一团淡淡的红晕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突破了面上那一层极薄的粉底液，不听话地暴露在空气中。

　　“咳”殷楠清了清喉咙，“我知道了，我试试看。”

　　“好，那咱们开始了？”

　　“奥，行。”尽管刚才两个人已经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可现在答应起来，殷楠的底气还是不足的很。

　　*

　　为了不影响到殷楠和余灿灿，于柳远离了他们“滚床单”的卧室……其他想要看好戏的闲杂人等自然也被赶了出去，可两人并没有觉得紧张感有丝毫的缓解，反而更深了几分。

　　“action。”石梁一声令下，镜头刚开始便是两人已经滚在床上的画面。

　　男上女下，刚柔相济，让人移不开眼。

　　殷楠能明显感觉到余灿灿粗重的呼吸，余灿灿自然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频率不正常的心跳。

　　缓缓俯下身来，一啄，二啄，三啄……殷楠变换着不同的角度，每一吻都蜻蜓点水，然而余灿灿一颗心却热得要爆炸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气憋的脸都有些泛红了。

　　“诶，灿灿”石梁打断，殷楠速度更快，听到声响就立马翻身从余灿灿身体上起来，好像那就是一团烫人要命的火。

　　石梁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没忍住笑出声。

　　又看向余灿灿，石梁语气刻意轻快：“灿灿，别紧张，放轻松放轻松，尤冰现在是高兴居多，别忘了你是该娇笑两声的啊！”

　　默默咽了口唾液，余灿灿点点头，轻“哦”了一声。

　　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还自己配合自己做了个放轻松的动作，余灿灿这才重新看向石梁，点点头。

　　石梁会意，微微抬高了音量，“好，咱们再来一遍。”

　　第二次拍摄，余灿灿的表现没有第一次那么紧张了，完全就把自己当作了是真的尤冰，殷楠自然也被她带动，吻得更加……热情。

　　然而这过度的热情，又让两个人忍不住同时笑场了……殷楠自己都有些绷不住了，翻身躺到了余灿灿身侧，余灿灿也掀起被褥的一角蒙住自己，闷闷的笑声透过被子传了出来。

　　终于在第四次拍摄的时候，两人全然进入了状态。

　　轻啄了三次唇瓣仍不嫌够，像捧着一个珍宝是的，额头，眉尖，眼睛，脸颊……几乎余灿灿脸上的每一处都被殷楠吻遍。

　　余灿灿有些怕痒，便借着这痒意娇笑出声，还微微躲闪，却不曾伸手去推开他。殷楠吻到中途也忽然停下来看了看娇容满面的她，嘴角弯着溺死人的弧度，眼里盛满了没有底线的温柔。

　　浴袍被他微微扯开，脖颈处光滑白皙的肌肤像牛奶般让人移不开眼，殷楠略有些着急地埋下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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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石梁愉悦的心情难掩，“完美完美，看得我这个老年人都觉得羡慕的很！”

　　殷楠没说什么话，起身连抽了两三张床头柜上的抽纸，神色认真地递给余灿灿后才道：“你脸上有我的口水，擦擦。”

　　卧室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哄笑，余灿灿挂了满脸的黑线……和殷楠的口水。

　　那台一直记录着的摄像机将一切都拍了下来，在视频的最后还开始了对余灿灿和殷楠两个人的几句采访。

　　“你觉得，殷楠的吻技怎么样？”女记问道。

　　余灿灿顿时无言以对，脑子里只徘徊着两个字，像开玩笑般是的，余灿灿笑道：“很热情吧……”

　　*

　　当这场戏彻底过去了，余灿灿才舒了一口气，却又不满殷楠，有些赌气是的说了他一句：“前三次白被你吃了那么多豆腐。”

　　殷楠听余灿灿这话，心里的不悦感陡然升起，眼神淡淡地瞥向她，沉声道：“也白浪费了我这么多口水。”

　　余灿灿：“……”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