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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救人 ...

  •   四个字,撞得秋浦心口一疼。

      “切,没劲。”被纪溪林警告之后,厉城难得收敛了几分,收回脚没再继续为难他。

      杨清见气氛不对,从秋浦手中拿过牌,边洗牌边打圆场:“厉少您别生气,我给您吹口气,您放心,这次牌运肯定好。”

      秋浦低着头退到一旁。

      厉城睥睨望着他:“少废话,发牌。”

      杨清快速将牌洗好,再次给四人发了。

      秋浦则去添酒,捧着酒帮戚元心和周凌倒满了后,他犹豫地望了眼最里面沙发上的那个人,胸腔内一颗心惴惴的。

      几年不见,和学生时代相比纪溪林愈发沉着内敛,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带着顶天立地的架势。也总能救他于水火之间。

      秋浦不想再多触碰无意义的回忆,深吸一口气,抬腿走过去。

      刚靠近纪溪林,秋浦就嗅到一股淡淡的木质香,那是独属于纪溪林的气息,沉静怡人。仅仅嗅了两口,心跳便乱成一团。

      秋浦在男人腿边单膝跪下倒酒。

      他十分努力地拿稳酒瓶,光是这么近距离地呆在纪溪林身边就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秋浦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生怕酒浆会洒出来,弄脏对方的衣服。

      琥珀色的液体一点点滑入方口玻璃杯内,如此近距离嗅着男人的味道,青年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心里复杂的情绪更盛。

      他本以为倒酒的漫长折磨已经够残忍,没料想身旁一直坐着没开口的男人突然问:“叫什么?”大提琴一般的音色,直直撞进耳廓内,就像是在脑海中炸开了一个烟花,绚烂至极。

      秋浦被吓得手一抖,酒瓶内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口晃了晃,险些滚出来,他努力稳住心神。

      “秋、秋浦。”青年吞了吞口水,克制着自己想逃跑的欲望,声音里带着竭力压下后的轻颤:“您叫我秋浦就好。”

      纪溪林懒懒靠在沙发上,有些乏:“会打牌吗?”

      秋浦更慌了,六神无主:“……会。”

      “嗯。”

      “嗯”是什么意思?秋浦猜不透对方的想法,男人却已经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懒得再多解释一个字。

      牌发完后,其余三人开始摆牌,然而纪溪林自从闭上眼睛后就再没睁开过。很快开始出牌,那人仍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厉城这次抓到的牌不错,见他不动开始不耐烦地催促,秋浦扛不住这样的压力,只好硬着头皮拿起桌面上的牌,低头认真仔细地帮男人摆牌。

      戚元心从没见纪溪林的洁癖对谁宽容过,诧异的很:“溪林竟然能接受别人抓自己的牌?”

      “这有什么。”周凌看了一眼秋浦,半真半假道:“抓个牌而已,又不是让他抓屁股……”

      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能让秋浦听到,青年没什么反应,只是安静捏着手里的纸牌,觉得指尖湿滑的厉害。

      “瞎讲什么。”靠在沙发上假寐的男人突然出声,姿态和声音透露着一股无法企及的矜贵。
      纪溪林揉了揉眼角:“不干不净。”

      “成。”周凌耸肩:“我不说了。”

      戚元心看出纪溪林已经兴致缺缺,不想再招他,干脆对秋浦说:“今晚你先别忙其他的了,在纪少身边伺候着就行。”

      “嗯。”青年垂着眼帘,任由头顶的灯光将长长的睫毛映在白净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

      四个人是玩钱的,玩的还不小,秋浦怕自己拿错了牌害纪溪林输钱,全程都精神紧绷、十分忐忑。

      可那人的气息就萦绕在鼻尖,勾的人肺腔都跟着不停的痒,这样的情况下还要保持理智简直太难。

      不知过了多久,漫长的一局终于打完,秋浦悄悄松了口气。

      *

      另外一边,

      厉城气极反笑:“这就是你吹的气?把我的运气都吹别人那去了吧?”

      杨清边洗牌边解释:“哪能呢,厉少,前三局不顺后面局局顺,前三局太顺反而不……”

      “闭嘴。”厉城打断他,“带着你的霉运赶紧从老子身边滚开!”

      杨清不清楚厉城的脾气,笑着为自己求情:“厉少您大人有大量,再给我一次机会,这局肯定……”

      厉城轻哂,看着他像是在看什么垃圾:“让你滚,听不懂?”

      杨清抬头还想说些什么,却一瞬间看清了厉城眼中满溢的阴鸷,里面没有怒火也没有愤激,却蔓延出一片广袤无垠、寸草不生的狠厉,厉城唇角缓缓扬起一抹笑意,而后这抹笑的弧度越来越大,杨清看着这个越来越明显的笑容却被激的瞬间头皮发麻、汗毛直立。

      他仿佛看到厉城眼中的黑气凝成一千只手,然后伸过来攥住他的脖子。

      伴随着一身的鸡皮疙瘩,杨清猛地醒悟过来,得罪厉城的后果他大概承受不起,赶在对方发作之前,他忙带着这种窒息感退到门口去了。

      于是被厉城薅去洗牌的人便成了秋浦。

      秋浦心中惴惴,怕厉城又想出什么点子为难自己,只能一边洗牌一边担惊受怕,谁知整个过程厉城竟然都没再开口。等他心惊胆战地发完牌又被戚元心喊去伺候纪溪林,秋浦只好再次硬着头皮帮他打牌,他牌技算不上好,想赢对面就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一旁的杨清缓过神来,瞧见秋浦在包间内手忙脚乱、备受欢迎,心中隐隐升起一丝妒意。

      这明明是他的场子……

      ·

      厉城今晚运气不好,纪溪林又不愿参与,所以四人很快便散场了。

      秋浦围着他们前前后后地转,他第一次来内场,许多规矩不了解,难免有些手足无措,再加上一个难伺候的厉城,短短几局牌局已经为难的他后背发汗。

      四人酒都喝的不少,就连兴致不高的纪溪林都有些醉意,秋浦跟门童说了几句话,便又跑去非要站在门口吹风醒酒的四人身边,“已经通知司机了,他们很快便会过来,四位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随时吩咐我。”

      几人说着话,没理睬他,秋浦便站在一旁专心瞧着路上的车辆,只等司机来了将这四尊大神一个个接走,便算完成任务了。

      吹着风,几人酒意有些散了,周凌感慨:“城子也回来了,咱们五个现在就只剩下前儿还在国外了。”

      戚元心舔了口烟,“前儿也快了,之前在电话上不是说工作已经交接的差不多,只剩下一点尾巴需要处理了么?”

      “嗯,”周凌点点头,“等他也回来,才真能算得上是热闹了。”

      秋浦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前儿”指的是谁,这四个人高中的时候天天在一起,想加入他们的男生虽然一大堆,可他却不记得有第五个人曾经出现过。

      他疑惑望过去,然而只看了一眼就吓得瞳孔微缩,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扑过去,将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扑倒在地。

      下一秒,一个空调外机便掉落在纪溪林原本站立的地方,摔得支离破碎。

      ·

      汽车迅速飞驰的声音穿梭在城市之间,然后又快速地淹没在车水马龙中。

      医院的一间VIP病房内,秋浦正坐在沙发的一角紧张不安地等待,这里的消毒水气味和白色墙壁都让他很不喜欢。
      青年再次看向门口,纪溪林做检查还没有回来……

      他抿了抿唇,听着厉城在打电话:“去查清楚东西是从几楼掉下来的,监控一帧一帧地看仔细点,如果有问题立马汇报给我。”

      对方的酒此时显然已经醒了,自从上了救护车后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电话的打。

      先是跟某个叔叔的通话,听内容对方应该是这所昂贵私立医院的院长,让对方紧急安排各科室顶尖的主任医师立即到医院集合,平时一号难求的十几位医师们便在凌晨三点这个睡意正酣的时刻匆匆赶来医院,专门给纪溪林进行会诊。

      随后又给纪溪林的生活助理去了电话,让对方收拾几身纪溪林的衣服过来。

      最后,厉城联系了自己的助理,让他立即封锁消息,避免造成纪氏集团的股票动荡,又交代他秘密调查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戚元心和周凌则跟他一样,在安静等待纪溪林回来。

      厉城的电话终于打完了,脸上却依旧黑沉,戚元心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太担心,溪林只是额头上擦伤了一点。”

      周凌也赞同地点点头,宽慰:“放松点,安静等一会儿,溪林很快就会检查完了。”

      “这么大的意外不查清楚我怎么能睡的踏实。”厉城面上阴云密布,声音更是透着一丝刺骨凉意,“如果不是刚巧被推开,溪林就不是擦伤这么简单了。”

      “说起来也真是巧的离谱,”厉城的眸光突然射向角落里的青年,望进对方无措慌乱的眼睛里,一步步走过去:“你怎么会那么刚好转头看过来,然后准确无误地将溪林推到安全地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完美地像是准确计算过一样……怎么就这么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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