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只有绿谷不在的世界》鸦大仙

3、第三章

　　埼玉一时半会儿似乎还回不来的样子。

　　杰诺斯轻门熟路地单手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他把绿谷放下后，转身拧开水龙头，将水壶灌满水之后，开始烧水。

　　“随便坐，但最好不要乱动东西。”杰诺斯背对着他说道。

　　俨然就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很久没有去别人家拜访过了，绿谷显得有些拘束。

　　琦玉所住的公寓不大，但作为单身男性来说还算得上整洁。屋内没有什么额外的装饰，生活气息比较寡淡。环顾了一周，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的绿谷略显失望地低下了头。

　　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镜子中的一个人。
　　而那个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回望了过来。

　　和镜子里的人面面相觑了好久，绿谷才惊觉到——这面镜子中所映照出来的人不就是自己吗！

　　五官和印象中的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就连雀斑的位置都好端端地呆在原处。这一点让他由衷地感到松了口气。而唯一有所改变的，大概只有自己的发色了吧。原本如藻般苔绿的卷发被泼上了浓墨，柔软的黑发温顺地搭在肩膀上。

　　哦，还有那痕迹清晰的，令人无法忽视的巴掌印。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琦玉为了拍醒自己才留下的。

　　……自己脑子没出问题还真的万幸。

　　总、总而言之，没秃就行。想起琦玉那反光的头顶，绿谷内心自我安慰道。

　　炉子上的水已经烧开，正不住地往外冒着热腾腾的蒸汽。杰诺斯把一杯热好的牛奶放在小桌子上，顺着绿谷专注的视线望去，发现他在凝视着自己的模样。

　　那种眼神……就仿佛是在看陌生人一样。

　　杰诺斯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听到杰诺斯的声音，绿谷立刻收回了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

　　“是么。”杰诺斯也没有继续追问，他自顾自地在绿谷对面盘腿坐下。

　　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进行任何对话。不是绿谷不想开口，只是过多的疑问冗杂纠缠在一起，令他一时间无所适从。

　　“你是不是想问我和老师是怎么遇见你的？”
　　最终，还是杰诺斯率先开了个头。

　　“嗯……”虽然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英雄这个职业的存在。
　　是否……还有欧尔麦特这个人。

　　不过，果然还是先搞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份比较重要。

　　结合刚才出现的超越人类认知的巨型怪物，自己的身份也不太像个路过的普通市民。绿谷的大脑中已经飞速地掠过无数种潜在的可能性。

　　他虽然没有直接发出声音，但习惯性的碎碎念还是偶尔会从嘴角泄出。

　　“那么，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杰诺斯轻咳了几声，绿谷立刻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一个礼拜前，我和老师一如往常地在超市采购。那天下着小雨，天气不太好，但因为各类食材打折的力度十分优惠，所以纵然天气不佳，超市还是人头攒动。我和老师在人群中艰难地穿梭着……”

　　竟然……要从那么久远开始说明吗？！

　　绿谷看着杰诺斯面无表情地絮絮叨叨，几乎都无力吐槽了。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没有打断地继续倾听下去。

　　坚持听了一会儿，绿谷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怎么都在讲他和那个琦玉的日常生活，关于他们究竟怎么认识自己的根本半个字都没提到嘛！！

　　“……那个，杰诺斯先生？”绿谷实在忍不住打断了他，“所以，我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杰诺斯罕见地沉默了。

　　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安静的绿谷也沉默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正当绿谷怀疑对方是不是死机了的时候，门外响起了钥匙插孔旋转的声音。

　　杰斯诺立刻起身前去迎接：“老师您回来了。”

　　“我回来了。”将手中装满食材的塑料袋递给杰诺斯，埼玉随意地瞄了一眼坐姿乖巧的绿谷。

　　下意识挺直腰板的绿谷结结巴巴地打着招呼：“那个，埼玉先生，欢迎回来。”

　　“哦，我回来了。”比起那件怪异的黄色紧身衣，已经换上居家服的琦玉跟隔壁居家刚买完菜回家的老大爷已经几乎没有任何差别了。

　　“名字呢，想起来了吗？”埼玉问他。

　　绿谷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报上自己的名字：“……绿谷出久，我叫绿谷出久。”

　　“哦，出久。”埼玉很自然地叫了他的名字，“其他呢？”

　　“还、还没有……”
　　绿谷低下了头。

　　“主要是我还没有解释完我和老师是如何认识这孩子的。果然还是从头开始说起吧！”杰诺斯动作灵活，他很快就把各种食材分类放好塞进冰箱。他擦了擦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绿谷旁边。

　　“事情要从一个礼拜说起……”

　　埼玉额上迸出几个小小的十字：“不需要从那么久远开始，给我缩略到二十字以内。”

　　杰诺斯又陷入了如死机般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严肃地开口：“我和老师接到英雄协会的通知，说A市中心有人个性暴走造成了不小的骚动。”

　　“在我和老师赶到之前，已经有很多前来支援的英雄因受到你的影响而失去意识。”

　　得到的事实跟绿谷之前所想的完全背道而驰，受到的冲击太大连话语都没能好好组织的绿谷只能逐一地往外蹦字。

　　“……个性？我吗？”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虽然他目前尚未感知到任何个性的显现，这是被断定没有个性的绿谷无法想象的。

　　“虽然目前尚未有明确的资料可以证实，但初步推断应该是精神方面的能力吧。”

　　杰诺斯回想起他和埼玉紧赶慢赶地到达指定地点时，那里横七竖八地倒了许多口吐白沫，眼球翻转的普通市民。而本想询问在现场的几名A级英雄，但他们一直在说胡话，根本无法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站在不远处的黑发少年，掩在碎发后的碧色瞳眸如幽深的古井，目空一切。

　　跟现在这副怯生生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杰诺斯心想。

　　“……精神方面吗？”绿谷捧着玻璃杯，里面传来令人心安的温度让他混乱的大脑稍稍冷静了些许。虽说现在分析英雄的笔记本不在身边，但是里面记录的内容他早已烂熟于心。

　　精神方面的个性并不常见，即便是拥有此类个性，也大部分归属于暂时生效的“发动系”，例如洗脑或者大脑操控之类。因为这种个性的过于隐蔽性，甚至会被误诊为无个性。

　　“啊？是这样吗。但我倒觉得不像是什么精神力之类的东西。”
　　埼玉挠着头。

　　杰诺斯一听，立刻挺直身板，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啊，就是那什么……”
　　埼玉似乎在顾虑着一旁在处于失忆状态的绿谷，眼角的余光时不时会瞥向他。

　　“那个，请不要介意我。……而且，我也想早点恢复记忆。”虽然他根本没有失忆就是了。

　　没了芥蒂的埼玉也就放心地开口说道： “就像是那种‘心里想着什么，然后啪地东西就咣一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种感觉……你们能明白吗？”

　　杰诺斯：……
　　绿谷：？？？？

　　他意识到自己的说明并没有起到很好的解释作用，因为杰诺斯和绿谷的反应证明了这一点。深觉麻烦的他干脆让绿谷自己重现一下当时的场景。

　　“就比如说，你想要把窗外的衣服收进来。”
　　埼玉指了指窗台上晾晒着的那条飘扬的四角内裤。

　　绿谷：……不太想。

　　然而，面对拥有个性并急切地想要证实这一点，绿谷难耐内心的蠢蠢欲动，最终还是妥协地把目光投向了那条品味略差的四角内裤。

　　没有个性的他自然不知道如何发动个性，他只能凭着活跃在自己脑海中的那抹高大的形象，双手紧攥成拳，大声地喝了一声。

　　只听见清脆的嘶啦一声。
　　那条四角内裤瞬间变成了开裆裤，在风中风骚的摇曳着。

　　埼玉：“……不是要收进来吗？？？？”

　　完全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的绿谷：“……对、对不起！”

　　“老师，别担心。”杰诺斯不知从哪里拿出了针线盒，并且还穿好了线。
　　“我会帮您缝补好的。”

　　“算了。”不忍直视的埼玉默默哀悼了一下自己无辜的内裤，“反正差不多就是刚才那种感觉。既然已经记起来了，就应该更加注意一点，别像今天那样给人添麻烦啊。”

　　“……是。”

　　他的目光扫过悔改态度良好绿谷的头顶，落在了拿出小本本正奋笔疾书的杰诺斯身上。
　　“杰诺斯，你在干嘛？”

　　杰诺斯头也不抬地说道：“我正在记录老师说的每一句话，并向您那条具有伟大牺牲精神的内裤致敬。”

　　埼玉：“……只是裆开了，并没有牺牲。”

　　为了不让话题继续围绕着那条四角内裤，绿谷将话题重新引了回来。

　　“……那个，埼玉先生和杰诺斯先生都是英雄吗？”

　　“是的。我和老师都是英雄协会认证的。我是S级英雄第15位。老师目前是C级1位，但马上就会升到B级。”

　　英雄协会是由大富翁阿尔格尼创立，为了感念曾经救了自己孙子的英雄而设立的，靠着民间募集资金运营的官方英雄组织。根据英雄的战斗能力和社会贡献，将其分为S，A，B，C四个等级。

　　英雄协会在职业英雄之间知名度很高，绿谷也曾在电视上看到过相关的报道。但因为那些英雄活动的范围距离他所在的市镇较远，互联网搜寻的资料少之又少，所以他能得到的信息寥寥无几。绿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一下就遇见了两个。

　　不过，更让他感到诧异的是实力惊人的埼玉，竟然只有C级的判定。

　　对此，当事人倒是不怎么介意：“排名什么的无所谓吧，本来当英雄什么的只是兴趣使然罢了。”

　　“那、那个！”绿谷鼓起勇气，认真地盯着那双简笔画的眼睛，“我也能成为……英雄吗？”

　　没有个性的他，想要成为英雄的梦想被周围的人全盘否定，但是他的目光始终紧紧追随着那个健壮高大的身影绝不动摇。而现在，他拥有了个性，过去的一切都将被推翻重来。

　　这是一个崭新但未知的开端，绿谷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横亘在他面前的，会是通往英雄之路的康庄大道吗？

　　还是……
　　笼罩在无个性的阴影之下可笑地追逐着不可能实现的目标？

　　然而，就算最终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他只想咬紧牙关放手一搏。

　　他想成为英雄。
　　……他，会成为英雄。

　　埼玉静静地注视着双手不安地交缠在一起的少年，他的双唇抿得很紧，甚至有些发白。

　　过了半晌，埼玉才慢慢地开了口：“要知道，别人的回答可左右不了你的人生。”

　　“况且，你的心里应该早有答案了吧。”
　　埼玉上手揉了揉那毛绒绒的脑袋。

　　绿谷怔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笑容。

　　对方说得没错。

　　无论是过去那个无个性的绿谷出久，还是如今意外获得个性的绿谷出久，他的人生目标未曾有丝毫改变。

　　之后，英雄协会寄来了本次任务的支票和后续。

　　信件里面绿谷瞥了一眼，大致的内容是叫埼玉和杰诺斯注意观察他的情况，以防其因个性暴走再做出什么扰乱社会秩序的事情。

　　说白了，就是甩锅。

　　本身家里已经有一个赖着不走，还自诩跟着自己修行的改造人杰诺斯了，现在又多了个来路不明，还失忆的麻烦小子，埼玉简直愁得哀声连连。

　　但当他打开那张支票，看到上面的数字时，他立刻站稳了自己见钱眼开的立场。

　　“……没办法了，未成年人独自生活我也不是很放心。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吧。”埼玉一只手搭在绿谷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把那张支票捏得变了形。

　　“……那，请多指教了。”表面上镇定自若，绿谷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就这样，绿谷顺理成章地在埼玉家住了下来。

　　晚饭过后，杰诺斯说要去博士那边做定期检查，先一步离开了。埼玉给绿谷铺好了床褥，本来卧室的面积就不是很大，睡两个人显得有些拥挤。

　　冲完澡的绿谷从浴室走了出来，他的头发还没有完全擦干，正往下滴着水珠。看到这一幕，埼玉不禁感慨着自己曾经也拥有过这么一头乌黑的头发。

　　“那个，埼玉先生，谢谢你借我浴室。”绿谷还带着在陌生人面前的羞涩，他怯生生地道了谢。

　　“没事。吹风机在柜子的第二层里面。”
　　自觉羡慕不来的埼玉把目光重新投回了电视的画面上。

　　吹干之后的头发又变回了蓬松的质感，绿谷将吹风机放回原处之后，慢慢地在埼玉身边坐下。

　　“埼玉先生。”

　　“什么事？”
　　似乎被电视里的内容吸引住了，埼玉没有看他。

　　“既然您是英雄……那您认不认识一个叫做‘欧尔麦特’的人？”这是绿谷从一开始到现在，最最关心的问题，没有之一。他望着对方的侧脸，紧张得心都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埼玉依旧没有收回黏着在液晶屏上的视线：“欧什么特？这名字，是外国人吗？”

　　……不认识吗？
　　以欧尔麦特的知名度，应该不会有人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才对。绿谷有些失望地低下头。

　　埼玉注意到了他的失落：“他也是英雄吗？”

　　绿谷用力地点了点头，双眼直放光：“是非常厉害英雄！”

　　“哦、哦……”似乎有些被对方迷弟般的狂热态度吓到了，埼玉挠了挠脸，“那不如明天去问问杰诺斯，毕竟他接触的英雄比我多一些。”

　　见对方接受了自己的提议，埼玉打了个哈欠：“时间不早了，睡吧。”

　　时钟上面显示已经是深夜11点了。

　　绿谷抱着枕头，走到了埼玉给自己铺好的床褥上。埼玉则睡在他的左边。

　　“埼玉先生。”绿谷从被子中探出脑袋，侧过脸看着身旁已经闭上眼睛的埼玉。窗帘没有关严实，漏进来的月光洒在他那光洁的脑门上。

　　比月光还要亮。

　　“什么事？”埼玉睁开眼。

　　绿谷犹豫不决地开口问道：“那个，埼玉先生这个发型，是自己设计的吗？”很多英雄都会有专属自己的个人特征，他发誓这个问题他绝没有带着任何的恶意。

　　“很、很特别呢。”求生欲使他下意识地夸赞了一番。

　　埼玉：“啊？只是自然脱落了而已。”

　　绿谷没听明白，他眨了眨眼睛。

　　埼玉：“……就是秃了。”

　　绿谷：“哦、哦……晚安。”

　　大概是累了，互道晚安之后，绿谷很快就在涌来的疲倦感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他恍惚间感觉自己在原地不断地下坠。

　　皎洁的月逐渐被聚集的乌云掩去大半光辉，随后又被徐徐的风吹散。

　　绿谷仍在熟睡中。
　　而他摊开的手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模样奇怪的粉色装置，骨碌地滚到了一边。

---

作者有话要说：　　沙雕剧场：
埼玉：欧，什么麦？
绿谷：欧尔麦特！
埼玉：尔什么特？
绿谷:……晚安。
埼玉：好，晚安。
·
写出那种东西的不是我本人（甩锅。
之后DEKU会回到雄英的大家不要慌，毕竟咔酱还在那里（小声逼逼
特别鸣谢：
大师兄扔了1个地雷
一米六扔了1个地雷
钰团子扔了1个地雷
给你们一个么么啾，并smash一下（快住手
求收藏，求评论安抚我被论文折磨的心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