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只有绿谷不在的世界》鸦大仙

21、第二十一章

　　绿谷刚拉开教室的门，里面喧闹的众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的身上。抬起的一只脚还悬在半空，这种微妙的气氛让他处于一种进来也不是出去也不对的尴尬境地。

　　率先打破僵局的是切岛，他快步走到绿谷的面前，忧心忡忡地问道：“……绿谷你没事吗？”

　　“我、我没事啊？”以为自己个性的副作用不小心暴露了，绿谷的脸上闪现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他磕磕巴巴地回应着。

　　不过，幸好是他多虑了。

　　“那就好。”没有过多在意绿谷略显古怪的反应，切岛长呼一口气，冲着旁边金色头发的男生埋怨道，“你看吧，我就说不会有什么大事。”

　　“谁知道啊，那个人可是会说出‘那就开除你们’的恶魔啊。”金发的男生对先前相泽的“骗局”耿耿于怀。绿谷依稀记得对方的名字是上鸣电气，但对他能全身放电的个性印象格外之深。

　　因为很酷。

　　虽然仍旧有些云里雾里，但当得知自己的这个秘密并没有被揭穿时，绿谷原本紧绷的神经不自觉地就松弛了下来。

　　“刚才看到绿谷君去了教职工室，很久都没有回来，所以不由得有点担心。”一旁的丽日替前言不搭后语的两人解释了一番，绿谷这才恍然大悟他们是在担心自己。

　　“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绿谷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脸上浮现一层不易觉察的绯红。

　　碍于无个性的缘故，再加上爆豪明面上的争锋相对，国中时期的绿谷一直处于孤立无援，四面楚歌的境地。知心好友暂且不提，光是能说上话的就寥寥无几。

　　能像现在这样和同班同学这样普通且友好的交流，他还有些没法适应。

　　“唉，绿谷君。”丽日好像发现了什么，她凑近了一点。

　　“什什什什——么事！！”距离明显已经超过了人与人之间交流的正常范围，看着丽日在面前放大的脸，绿谷顿觉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地小退了一步。

　　“这里。”丽日指了指他的领口处，“有一块红红的，是什么脏东西吗？”

　　绿谷低头看了看，那里果然有一块暗红色的污渍。

　　“大概是刚才不小心沾到了吧。”他莫名心虚地别过视线，却一不小心误打误撞地对上了那双猩红色的眼睛。本应是如火般纯粹的亮色，却在爆豪的眼中变化为了另一种狠厉且尖锐的颜色。

　　未能及时移开视线的绿谷，竟有种已经被对方戳穿自己拙劣谎言的错觉。

　　好在对方率先移开了视线。

　　当然，以爆豪的个性，不做点什么来捍卫自己比天高的尊严是不可能的。他先是狠狠地剜了绿谷一眼，随后发泄不满似的用力踹了桌子一脚，随后才将视线转向窗外。这一系列动作熟练得一气呵成。

　　同时，绿谷也对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虽说绿谷从未期待过能改善自己和爆豪之间的关系，毕竟他们之间的差距远远比一道沟壑要深上许多。纵然一切归零重新开始，他们两人依旧注定是水与火不相容。

　　复杂的情绪没能持续多久，欧尔麦特的出现让那些烦扰绿谷的事情立即一扫而空。不光是绿谷，教室里的学生全都在他出现的一瞬自动切换成了粉丝模式，就连坐在绿谷面前的爆豪都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

　　省略了毫无必要的自我介绍后，欧尔麦特直奔主题：“下午我们要进行的是实战训练！”

　　能入学雄英的学生骨子里都有一腔好战的热血，“实战”二字一出现，瞬间就调动起了大家的兴致。在去演练场之前，所有人被要求换上指定的战斗服。战斗服是根据入学前各自递交的个性报告和额外要求，之后由校方合作的顶尖设计师为学生所定制的。

　　若是对战斗服的功能或设计方面不满意，还可以退回重改。

　　绿谷要求不多，一切从简。所以当他打开柜子，第一眼看到那身通体为绿色，风格和欧尔麦特的战斗服极为相近的服装时，他就决定是这件了。

　　迅速换好衣服，绿谷和其他人一起踏入了演练场。欧尔麦特站在场地的中央，大致讲解了一下演习的规则后，以抽签的形式来决定本次实战训练的分组。

　　不知道是不是手气不好，本以为自己能抽到英雄组的绿谷和个性为隐身的叶隐透被分到了敌人组。而更加不走运的是，他们对上的英雄组是爆豪和饭田。

　　“呜哇，第一关就直接是终极BOSS吗，这简直是死亡难度啊。”看着大屏幕上显示的分组结果，叶隐感慨着，悬浮在半空中的两只手套不安地交缠在一起。

　　“没事的，叶隐同学。”绿谷虽然自己心里也没底，但还是试图安抚女生，“我们一起加油吧。”

　　“嗯、嗯……但总感觉爆豪君更适合敌人那一组呢。”似乎听见了这边的谈话，距离他们不远处的爆豪不善地朝这边瞪视了一眼，吓到叶隐立刻就噤了声。

　　待那股刺眼的视线离开后，叶隐才心有余悸地小声说道：“……刚才爆豪君的表情超可怕的，我们真的能赢吗？”

　　“能赢。”绿谷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他声音不大，但却异常的坚定。

　　“诶、诶？”

　　光靠嘴上说是没有办法令人信服的。

　　“总之，我们先进去吧。”绿谷提议道。

　　虽然对于没能分到英雄组仍心怀遗憾，但绿谷还是会全力以赴地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他抬头看了看隐蔽在天花板各个角落的监控器——因为欧尔麦特在看着。

　　迈入大楼后，叶隐为了增加其隐蔽性，把身上仅剩的手套也丢掉了一旁。

　　“绿谷君是已经想好对策了吗？”空气里传来叶隐的声音。

　　“差不多。”虽然能通过声源大致判断出对方所站的位置，但跟彻底隐去身形的叶隐交流，怎么看都有种在自言自语的微妙感。

　　“小胜、不，爆豪同学的话由我来。叶隐就留守在这里。”以绿谷对爆豪的了解，就算是女生他也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万一他们两个人一起行动呢？”叶隐有些担心。

　　“不会的。”绿谷十分笃定地说道，“最终来到这里的，只会是饭田君一个人。”

　　爆豪一向喜欢单打独斗，协调性负值的他是绝对不可能愿意与饭田合作的。这样的话，也能简单推断出两人一定是兵分两路。叶隐战斗力偏弱，但隐蔽性高，而绿谷的实力在他们眼中仍旧是一团迷雾。

　　虽然他也同样对自己的能力一头雾水，但这不乏是目前他能战胜英雄组的优势。

　　“感觉绿谷君很了解爆豪君呢。”叶隐由衷地说道。

　　绿谷挠了挠脸，没有回答。

　　若是按照这个逻辑推测的话，饭田的首选应该是回收核弹。

　　个性是引擎的对方胜在速度。论反应力和速度的话，叶隐毫无疑问会吃亏。但要是从对方略显死板的性格入手的话，倒是有一个突破点。

　　“叶隐同学，能凑过来一点吗？”话音刚落，绿谷就感到自己的手臂上触碰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好久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的绿谷瞬间红了脸。

　　“太太太太太——近了！！”绿谷捂着脸，迅速退后了好几步。

　　“不是绿谷同学叫我靠近点的吗。”女生埋怨道。

　　“耳、耳朵凑过来一点就行了。”虽然不确定位置，但是对方说已经好好地把耳朵凑近后，他才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低声说着作战策略。

　　“只要拖延时间就可以了吗？”
　　虽说对这个计划仍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最终叶隐还是同意了。

　　“对，用什么方法都行。”绿谷点点头。

　　……对不起了，饭田君。他在心中无声地道着歉。

　　15分钟的敌人准备时间结束了，英雄组的两人应该要准备进入大楼里面。绿谷又嘱咐了几句后，戴上了配套的半边防风面罩，只露出那双碧色如洗的眼睛。

　　“那么，拜托你了，叶隐同学。”

　　望着绿谷离开的背影，呆在核弹旁边的叶隐忍不住喃喃道：“……绿谷君意外入戏很深啊。”

　　才刚下楼梯，绿谷就有明显被人盯上的感觉。

　　空旷的大楼静悄悄的，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长廊上走了几步，绿谷嗅到了一阵□□的味道，随后就是一阵凌冽的风伴随着巨大的爆炸从自己的发尾擦过。

　　绿谷的身影很快被淹没在一片爆炸带起的烟雾中。

　　爆豪直起身，眯起眼睛，格外耐心地等待着硝烟散去。

　　拜十个月惨无人道的特训所赐，绿谷几乎是在爆炸触及身体的前一秒堪堪避开，滚到了一旁。虽然姿势略显狼狈，但幸运的是他目前毫发无损。

　　扶着墙壁慢慢站起身，绿谷意外冷静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掌心里面仍噼里啪啦冒着火苗的爆豪。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爆豪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什么回收核弹。这次的分组只不过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机会，把之前在绿谷身上受到的屈辱一并讨伐回来。

　　但这也在绿谷的计划之中，一切都在顺理成章地进行着。

　　……感觉自己有做反派的天赋啊。绿谷心想。掩在面具后面的唇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但很快又抿成了一条平直僵硬的直线。

　　“你不是有个性吗，还藏着掖着？”爆豪冷笑道，掌心蹿起了更大一团火焰。

　　“还是说。”他举起了右手，“你他妈在跟我装弱者？”

　　话音刚落，轰地一声巨响，霎时火花四溅，浓烟滚滚。爆豪不说是尽全力，但也释放出了比第一次威力还要强上几倍的爆炸。

　　浓烟还未散去，爆豪就看见一个身影飞快地从中闪过，随后熟练地从身后来到他的面前。就好像自己接下来的动作都被对方预知得清清楚楚一般。

　　就好像……绿谷对自己的习惯了如指掌。

　　爆豪反应堪称迅速，然而他刚抬起手准备释放爆破时，手腕就被人牢牢地扣住。随即，一阵天旋地转，他的后背已经狠狠地磕在了冰冷的水泥地板上。

　　他闷哼了一声，比起疼痛更多的是震惊。

　　“……爆豪同学。”绿谷终于开了口。他的脸被半面的防风面罩所遮挡，无法看清他现在的神情，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他慢慢地在对方身侧蹲下。由于背光的缘故，绿谷那双清澈的绿瞳染上了如赭石般深邃的色泽。

　　因为他们是第一组，所以开始前欧尔麦特特别嘱咐过绿谷他们，希望表现出的形象能更贴近敌人一些。虽然一开始绿谷面露难色，甚至有些苦恼该如何扮演好“敌人”。

　　但是他很快就想通了。英雄的世界中有许多既定的规则，对于正确与否都自成一套标准。而敌人则不是，他们不按套路出牌，无论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都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抱歉，小胜。
　　有种扮演敌人快要上瘾的错觉，绿谷摇了摇头，无声地道了歉后，拿出了绑带。

　　然而下一秒，原本躺在地上的爆豪突然猛地坐起了身，随后毫不犹豫地冲着绿谷的脸来了一个爆破。随着墙壁的轰然倒塌，绿谷也被波及到而差点整个人飞出去。

　　灼热的火·药在皮肤上炸开的滋味并不好受，加上刚才的冲击，绿谷一时间还没办法站稳身子。耳畔依旧嗡嗡作响，身上的战斗服也被烧掉了一边，露出了灼伤的皮肤。

　　“还不准备使用你那该死的个性吗？”爆豪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绿谷，对方的额角被四处横飞的碎片划出一道口子，正汩汩地淌着血。

　　绿谷没有动，甚至连额上的鲜血都未曾抬手抹去。

　　“混蛋，是在小瞧我吗？”

　　对方越是不回话，爆豪就越是愤怒。跟那个时候遇到淤泥人一样，不使用个性的对方究竟是想向他证明什么？无个性也能成为拯救他人的英雄？

　　开什么狗屁玩笑？
　　爆豪想笑的同时，怒火却在脑内熊熊燃烧，烧得那双眼睛愈发得狠厉。

　　“不是的。”绿谷抹掉了流进眼睛里面的血，用力摇摇头。只因为他太过于了解对方，才没有使用个性。他要把伤害降到最低，所以才选择了最为稳妥的办法。

　　“……别摆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渣滓。”

　　那双眼睛显露出来的惺惺作态，让爆豪从愤怒过渡成了恶心。他恨透了那汪碧色的海，仿佛再多看几眼，自己多年构筑的自尊心就会被那大浪吞噬殆尽。

　　他恨透了对方微卷如海藻般的黑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只要是安在这个人身上的颜色，他都无法入眼。

　　炸药的引子已经烧到了头。爆豪没有任何停顿的间隔，径直扬起了手。

　　绿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被爆豪切切实实地看在眼里，他兀自冷笑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别逃。”他紧紧盯着绿谷，音量猛然提高，“你也逃不掉的——！”

　　爆豪的声音加上劈啪作响的爆炸声在空旷的大楼里面显得格外瘆人，绿谷的瞳孔微微放大，极度的恐惧让他有种想逃跑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没想逃。”直迎着那股热浪，他轻轻地笑了。

　　爆豪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准备正面硬抗下攻击，他的动作明显迟疑了一下。

　　一声巨大的爆破轰鸣声过后，上方的墙壁似乎再也无法承受这剧烈的冲击，加上先前被爆豪轰出一个洞的墙壁，本来摇摇欲坠的砖瓦瞬间全数掉落了下来。

　　待烟雾散去，原本胜券在握的爆豪还未摆好表情，身子一僵。

　　落下的除了砖瓦，还有被五花大绑的饭田。

　　“太卑鄙了！”饭田不甘心地扭动着身体。

　　“毕竟我们可是敌人啊！”带回手套的叶隐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刚准备跟自己的同伙分享喜悦时，发现对方不见了。

　　“呀，绿谷君你没事吧！”叶隐带回了手套，慌张地在废墟中翻找着绿谷的身影。

　　“咳咳，我没事……”

　　绿谷从地上爬起，脸上和身上都沾着灰尘和血污，着实有些狼狈。他借着女生的力气慢慢站起来。随后，他摘下了防风面罩。明明绿谷的个子不及爆豪，却用一种自上而下睥睨的眼神望着爆豪因震惊而扭曲的脸庞。

　　“我赢了，小胜。”绿谷的眼睛半眯起，身形还有些晃荡。他用一种平静的语调诉说着最终的结果。从破碎窗户外溜进来的阳光让他身体的轮廓变得模糊而无法界定。

　　这时候，爆豪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白色的绑带，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不知名的情绪似潮水翻涌而来，他一时间竟忘了驳斥绿谷对自己那恶心的称呼。

　　静默半晌，监控器前的围观学生才终于缓过神来。

　　“天哪，绿谷可以啊！”

　　“不过爆豪应该是真的奔着着弄死绿谷去的吧？下手超狠。”

　　“奇怪，他们不是刚认识吗，哪来那么大的过节？”

　　身后的学生议论纷纷，而站在显示器前的欧尔麦特则面色凝重地看着和爆豪对峙的绿谷。对方额前的血还没有完全止住，刚才那种近乎于自杀式的冒险将伤口变得更为严重。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绿谷少年。

　　他轻叹一声，移开了视线，随后宣布了本轮的结果。

　　“敌人组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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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绿谷（流血）：欧尔麦特，敌人演得吓人吗？
欧尔麦特：……比起这个，绿谷少年你的伤势比较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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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久等了真的不好意思（土下座
评论有时间会回复的。
黑久还意外真的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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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