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只有绿谷不在的世界》鸦大仙

15、第十五章

　　那个神情冷漠的少年半边身体冒出了白烟，他很快动用自己的个性造出了一面硕大冰墙，横亘在庞然大物面前。

　　“还楞着做什么。”直到对方不悦地转过头来提醒时，绿谷才回过神来。

　　“抱歉……不，那个谢谢你。”他下意识地抬头想要向对方道谢，入眼却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陈年烫伤。那片伤疤几乎覆盖了他的半边脸。他的脸也像是人为拼接而成一样，右半面纯白，左半面火红。冷硬的表情更如同一张面具，严丝合缝地镶在他的脸上。

　　注意到绿谷惊愕的目光，那名少年面无表情地侧回脸。

　　“我没有要帮助你的意思。”他冷言地拒绝了绿谷的道谢，旋即把注意力转回了面前的机械怪物身上。双脚被冰封住的机器人很快又行动自如。前面所制造出的冰墙已经破坏殆尽，他又抬手造了一面更为坚固且巨大的障碍物。

　　本该用于正式考试中的0分拟造敌人，此时却出现在保送考试的考场内。不知是校方故意的，还是因为不小心的失误，总之只要适当避开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见绿谷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依旧驻留在原地，嘴巴里还念念有词，那名发色奇异的少年不悦地眯起了眼睛，声音比方才更低了几度：“如果听懂的话，就别挡路！”

　　“啊、嗯！”绿谷点点头，虽然乖乖地听从对方的指示离开了，但还是时不时会回望身后的情况。直到亲眼目睹那个人与机械怪物拉开至安全的距离后，他这才迈开步子小跑到了视野开阔的空地上。

　　周围都是四处躲藏的考生。突发状况使很多人自乱了阵脚，但既然是没有分数的0分拟造敌人，自然不会有人傻乎乎地迎面直上。

　　绿谷也持有同样的想法。

　　正当他准备随着大流转移位置，以此来避开那庞然大物的时候，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身影。根据大致的轮廓推断，应该是一名梳着高高马尾的女孩子。她似乎遇到了些麻烦。

　　绿谷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大家都忙着躲避机械怪物，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他瞻前顾后，最终还是选择朝与人流相反的方向跑去。

　　果然，那个高马尾的女生一条腿被坍塌的石板给压住了，动弹不得。

　　“忍耐一下。”绿谷一边抓住石板的一角用力往上抬，另一边用余光则密切地注意着机械人的行动。那机器人虽然奇大无比，但行动迟缓，倘若绿谷能在它靠近并发起攻击前搬开石板，那么他们两个人就都能获救。

　　可惜事与愿违，那块石板的重量超出了他的想象。无论绿谷如何使劲，压在对方腿伤的石板就是纹丝不动。

　　高马尾的女生目测了一下机械怪物离他们的距离——只有不到五十米了。她试着挪动自己的左腿，瞬间从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同学，你先走吧。”女生似乎已经放弃了。按照常理来说，面对这种危及到考生性命安全的突发状况，监控器前的考官肯定会立即叫停才对。

　　但另一头却没有采取任何的措施。

　　听到对方的话语，绿谷慢慢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撬开。”他望着裹挟着烟尘，浩浩荡荡袭来的机械怪人，突然灵光一现，四下寻找起是否能作为支撑点的物体来。

　　“这里有！”女生很快地反应过来。她的个性应该归属于创造那一类，因为绿谷眼睁睁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从腹部拿出了一根长长的撬棍，比对方的胳膊还粗。

　　没有闲暇来讶异于对方开了挂似的个性，绿谷立刻接过了撬棍，竭尽全力终于制造出了一点空间好让对方将动弹不得的腿拔·出来。

　　限制解除。

　　与此同时，机器人已经快到他们面前了。

　　扬起的尘沙扰乱了视野，绿谷低声询问旁边女生的情况：“脚还能跑吗？”

　　“……可、可以。”女生的声音有些发颤，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没有时间犹豫了。绿谷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阴影，一手扶起还没办法站稳的女生。

　　由于万分火急，他以生平最快的语速嘱咐道： “我数到三之后，你就往那边的街口跑。那里地形复杂，这种体型庞大的机器多少会受限。”

　　“可、可是！”女生欲言又止。

　　绿谷无视了她的顾虑，紧紧盯着愈来愈近的敌人。

　　“一。”
　　一滴汗顺着他的额角滑下。

　　“……二。”

　　“三——跑！”绿谷推了她一把之后，自己却停留在原地。

　　分数为零，作为障碍物来混淆视听的拟造敌人，不具备攻击多个目标的能力。所以谁离它最近，谁就是它的首要目标。

　　现在逃肯定来不及的，况且刚才那短短的数秒刚好都余留给了那个女生。铺天盖地的阴影盖过了他的身体，那厚重而沉闷的每一步在慢慢地逼近，似乎随时都会压下踩扁自己。

　　……刚才对三分拟造敌人的方法估计是行不通的。

　　绿谷面上无畏无惧，实则内心已经急得团团转。大脑飞速地运转着，他把所有可行的方法都列了一遍，再逐条删去。

　　突然，绿谷像是想到了什么，慢慢地低头望向自己因为紧张而攥紧的拳头。

　　……如果，动用别的个性呢？他的脑海里倏地涌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现在体内，除了本身具备的吸引能力之外，还有一个角落蕴藏着会迸发出无穷力量的……欧尔麦特的力量。

　　自从吞下的带有力量的头发以来，因为过分地忐忑与不安，绿谷下意识地避免使用那个力量。他总想着思虑周祥，却不料过分敏感只会导致顾虑重重，寸步难行。

　　那么，试一次吧。回想着欧尔麦特运用个性时的模样，绿谷感到有一股无形之气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他的四肢竟然慢慢地开始浮现出了暗红色的脉络。全身的骨骼和血液都像是一阵电流，在劈啪作响。

　　不容他多想，拟造敌人已经高高举起了那巨大的机械臂，朝着绿谷所站的位置重重地砸了下来。

　　为了躲开这致命的一击，绿谷下意识地将力量集中在大腿，然后借力一跃。巨大的冲力使他腾空而起，瞬间就跃到了能与比楼还要高大的机械怪物平视的高度。凌冽的强风吹得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但这一次他将全部的力量转移到了右手上。

　　然后，绿谷不加犹豫地用力挥出一拳。

　　强劲的拳风在片刻间击毁了好似无坚不摧的机械怪物，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同一时刻，数块铁片从内部如同烟花般爆炸开来，肆意横飞。因凌空而无法行动自如的绿谷甚至还被其中一块飞来的铁片割伤了脸。

　　地面上的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唯恐躲闪不及的庞然大物，被人如此轻易地一拳打回了原材料状态。呆滞了半晌，人群中才爆发出一阵骚动。正当他们惊叹于对方看似孱弱的身体，竟蕴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时，有人觉察到了异样。

　　“喂……是不是有点不妙啊。”他用胳膊肘戳了戳身旁抬头仰望的人。

　　经他这么一提醒，对方也发现了。

　　能蓄力一跃，并且仅一拳就击毁机器的人，此时正从半空急速地朝地面坠落。完全没有任何缓冲的趋势，他就像只断了线的风筝，四肢绵软无力地坠向地面。

　　这、这样下去，绝对会摔死的！托对方的福，才能侥幸逃过一劫的女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正急速下落的黑点，手忙脚乱地想要从自己的身体里制造出能够起到缓冲作用的物件。

　　突然一抹身影飞快地朝绿谷跌落的方向冲了过去。他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快到连残影都尚可磨灭。只见他轻松地在残垣断壁之间穿梭，然后脚下一蹬，瞬间接住了不断下坠的绿谷。

　　忽然，平地升起了一阵狂风。那风仿佛是有人操控着的那样，卷着两个人稳稳当当地重回地面。

　　“帮大忙了。”埼玉冲着一旁板寸头的考生点点头。方才那阵莫名卷起的风应该是他的杰作。

　　“完全不会！”男生挺直腰板，中气十足地回答道，“刚才如英雄般的壮举实在是让我太感动了！！！”说罢，他竟撸起袖子擦了擦眼睛。

　　“您刚才的行动也让我备受触动，我是夜岚稻佐！”他自说自话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眼看那个板寸男越说越来劲，一时半会儿还刹不住话匣，埼玉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等他醒了，我会替夜岚你转达的。”

　　随后，他低下头看着怀中双目紧闭的绿谷。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好，脸色比以往都要苍白上许多，被利器割伤的口子还残留着已经干涸的淤血。更令埼玉感到棘手的是，对方的四肢呈现出一种极其不自然的下垂状态。

　　“唉。”埼玉无言地叹了口气，转头问旁边两眼炯炯有神的板寸头，“知道医务室在哪里吗？不过，这种状态应该要叫救护车了吧。”

　　“不用叫救护车，我来就好了。”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抬眼望去，一个拄着好似针筒状拐杖，身穿白大褂的老太太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大家都辛苦啦，要吃糖吗？”身材矮小的老太太笑眯眯的，一个不落地逐一地分起了糖果。

　　“竟然是恢复女郎瑞卡芭尼格尔！！天哪，不愧是雄英！”
　　双手捧过糖果，身旁的板寸头硬汉好像又要被感动哭了。

　　“这孩子……是被自己的个性伤成这样的么。”瑞卡芭尼格尔一边示意埼玉将绿谷放在地上，一边检查起了他的伤势。

　　看对方的打扮应该是这个学校的医护人员，埼玉听从她的指示慢慢地将仍处于昏迷状态的绿谷平放在地上。

　　“那个……请用这个。”高马尾的女生拿来了软垫，避免绿谷直接躺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奶奶，真的不用叫救护车吗？”埼玉迟疑道，随即被塞了一手的糖果。

　　瑞卡芭尼格尔眯起了眼睛，指了指身后的大门：“比起这个，你刚才撞坏的大门可别忘了负起责任哦。”

　　埼玉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光头，满脸无辜：“那什么……当时有点着急，抱歉。不过这大门质量是不是不太好，我只是轻轻推了一下而已啊。”

　　随后他低声嘟囔道：“还要赔钱啊，要赔多少？”

　　顺着恢复女郎的话，他们的视线从这个光头男人身上移到了原本紧闭的大门口。雄英的众多设施，由于使用途径的特殊性，一般都采用顶级防爆防震材料。

　　而现在，坚固的大门变成了无用的铁板，只剩下孤零零的把手摇摇欲坠。

　　众人：……？

　　·

　　等到绿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红色的夕阳缓缓沉落，余晖顺着窗棂洒到了地板上。他茫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记忆也开始慢慢地复苏。

　　他依稀记得自己应该还在考试中才对……

　　啊！ 绿谷下意识地望向了自己的手掌。原本呈现出不自然扭曲形状的手腕已经恢复如初，甚至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他试着动了动，没有痛感。

　　“你醒了吗？”帘子被人拉开，瑞卡芭尼格尔看着双眼茫然的绿谷，抓了把糖给他，“吃完糖果就可以回去了哦。”

　　“是、是恢复女郎？！”绿谷惊叫出声，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有关对方个性的资料。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老奶奶，拥有能够将人类的自愈力暂时超活性化的能力，堪称支持雄英的顶梁柱。

　　“那个，请问考试怎么样了呢？”即使不问出口，绿谷也心知肚明。在考试还未结束前失去意识，被送到了保健室，结果多半是没有希望了。

　　碧色的眼眸黯淡了几分，他望着手中色彩缤纷的糖果，抿了抿嘴唇。

　　“考试结束了哦，在你昏迷期间。”瑞卡芭尼格尔帮他拆掉了缠在胳膊上的绷带，“障碍赛跑测试也不久前刚结束。”

　　“是么。”愧疚和失落在绿谷心中扭打成了一团，他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作何反应。

　　瑞卡芭尼格尔见状，揉了揉他的脑袋，对着门外说道：“他醒了，你也差不多可以进来咯。”

　　门打开了，雄英的校长迈着小小的步子走了进来。根津校长一见到绿谷就抬起了那肉肉的爪子，打了声招呼：“呀，绿谷君。”

　　“……校长？”正当绿谷困惑校长为何会出现在保健室时，对方动作轻盈地跳上了瑞卡芭尼格尔搬来的椅子，刚好能使自己与绿谷视线持平。

　　“我从监控器里面看到了你的表现。”

　　根津校长虽然外貌可爱，但一旦严肃起来，无形之中让人压力倍增。

　　“虽然救人的出发点值得赞扬的。但从考试的角度来评价的话……”他顿了顿，用十分平和地语调说道，“是不合格的。”

　　虽然早有预料，但绿谷还是在听到那三个字后，忍不住抓紧了身下的被单。

　　根津将绿谷的反应尽收眼底，他不动声色地替自己和绿谷沏了壶茶。用肉呼呼的爪子捧起茶杯，吹去上面的白气后，他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不过，我有一个疑问。关于你受伤这件事，并非是因为拟造敌人吧？”

　　巨大的气流和烟尘阻碍了监视器前考官的视线，但根津还是捕捉到了那一幕：在使出力量非凡的一击后，对方的四肢在顷刻间自行扭转成了诡异的弧度。

　　正如瑞卡芭尼格尔所说的那样，这孩子的个性像是未曾与身体磨合过一样，嚣张跋扈地撕裂和破坏着他的身体。

　　“不是。”绿谷一愣，随后诚实地回答道。

　　“是么。不过，本该出现在正式选拔中的拟造机器人出现在会场内，确实是校方的责任。”根津端坐起身，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以表歉意，“我代表校方向你表示由衷地歉意。”

　　“不不不……只要没人受伤就好了。”绿谷惊慌失措地摆摆手，突然想起那位高马尾的女生，“那个，校长先生，那位女生她怎么样了？”

　　根津一听就明白他话中指的是谁，轻笑道：“你说的是八百万百吧，托你的福，她没事。”

　　出事的只有你一个人啊，绿谷君。他在心中腹诽道。

　　绿谷顿时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不过，那位被你救助的女生除了想找个时机跟你道谢外，她还拜托了我一件事。”根津校长似乎很喜欢吊人胃口，他小酌了一口茶杯才迎着绿谷疑惑的目光缓缓道来。

　　“她希望，把分数转让给你。”

　　“……诶、诶？”绿谷一时间没有明白根津话中的含义。

　　“虽然之后的障碍赛跑你因为缺席而做零分处理。但在危机来临时，你做得非常好。”根津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所以，你先前获得的分数加上那位女生的分数。”

　　根津伸出了手，软软的肉垫搭在绿谷微微发颤的双手上：“恭喜你以保送生第一名的成绩入学，绿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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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杰诺斯和埼玉从监视器中看到绿谷坠落的画面。
安保人员：现在还在进行考试，你不能……
埼玉（挥拳砸门）：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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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集出现夜岚真的笑死我了23333
谁特么鞠躬往地上砸的我的妈啊爱上了:)
这里把原著的剧情改动了很多，只是为了突出绿谷出久是我心中永远的N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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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鸣谢：
来自傲娇星的耀扔了1个地雷
二凡子与大白冰扔了1个地雷
（来自夜岚的伏地式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