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只有绿谷不在的世界》鸦大仙

13、第十三章

　　然而，距离雄英高中入学仅剩十个月的时间让绿谷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那串数字暗藏的深意，他权当那只是偶然现象。试想，在短短十个月的时间内就得将身体训练到欧尔麦特所要求的标准，加上他如今体质偏弱，一切都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不切实际。

　　但他愿意去尝试，愿意直面那为人嗤笑嘲弄的异想天开。一切只因那个眼窝凹陷，瘦削到病态的男人，用那双神采奕奕的湛蓝眼瞳，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你一定会成为英雄的！

　　用埼玉的手机查了具体的路线之后，绿谷只身一人乘坐公交前往海滨公园。在他的印象中，这里曾经还是个晨练散步的好去处。而如今大量非法遗弃的垃圾和被海流带来搁置于此的漂流物使这个公园面目全非，俨然成了不堪入目的垃圾场。

　　欧尔麦特早早地就在那里等他，见到他来了还不忘特意变个身打招呼：“Hey，绿谷少年！”时间没能维持多久，又砰地变回了那消瘦的模样。

　　已经见怪不怪的绿谷报以羞赧的笑容，然后开始在对方的指示下做起了热身运动。就算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也不忘告诫自己要戒骄戒躁，稳打稳扎地走好每一步。若是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扭了或者伤了关节，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训练的内容是循序渐进，逐步加大难度。

　　但对于身体素质低于常人的绿谷来说，绕着海滨公园跑十圈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脚步从一开始的轻盈到如同灌铅般沉重，呼吸开始逐渐变得急促起来，甚至欧尔麦特“注意呼吸”的告诫都仿佛是从遥远的彼端传来似的。

　　直到只剩最后一圈时，绿谷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全部浸湿，紧紧地贴合在后背。途中他有过要放弃的念头，甚至那个念头一度占据了上风，但最终还是被他按了回去。

　　终于看到欧尔麦特在海风吹拂下微微摇晃的金发时，绿谷铆足最后的力气，迈开双腿。在冲过欧尔麦特身边的同时，耳边传来对方按下计数表的声音，如同一个信号让他瞬间虚脱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好似烈火灼烧般得发疼。

　　“站起来，绿谷少年。”欧尔麦特硬是拉起已经站不稳的绿谷，指了指不远处大型家用垃圾，“没有时间让你休息了，接下来就去把那个冰箱处理掉吧！”

　　他还贴心得为其套上了绳索，将另一头交给目光已死的绿谷。

　　“……。”绿谷张了张嘴巴，但最终还是接过了绳索绕在自己的身上。夸夸其谈是人类的通病，但真正脚踏实地的人少之又少。他不希望欧尔麦特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花费在自己身上，最终收获的还是一个弱小无能的绿谷出久。

　　在这个无星无月的夜晚，绿谷正面红耳赤，哼哧哼哧地向前拖拽着废旧的冰箱以及——坐在上面充当增重作用的欧尔麦特。粗粗的绳索勒进他的手腕，磨破了他的肩膀，他步履沉重，但却始终坚定向着欧尔麦特指定的地点迈进。

　　面容因用力过度而早已扭曲，但那双绿色的眼睛却始终纯粹得毫无一丝迷茫。

　　坐在冰箱上的欧尔麦特将一切收进眼底，恍然生出一种错觉，就仿佛这个孩子的未来，也会像今天这样，背负着所有人的希冀和期望，负重前行。

　　今天的训练内容算是勉强完成，但绿谷感觉自己的寿命好像去了一半。他没有选择躺下，而是倚靠在旁边的柱子上，慢慢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效果还算差强人意。”

　　突然脖子上多了一阵清凉的触感，绿谷抬头一看，一瓶矿泉水递到了他的手边。

　　“……谢谢。”虽然双手颤抖地都快拿不稳瓶子，绿谷还是坚持靠自己的而力量扭开了瓶盖。

　　清水入喉很快滋润了干得快要冒火的喉咙，就如同一个久逢甘露的沙漠旅人，他很快将水瓶喝了个见底。

　　期间，欧尔麦特一直温柔地注视着他。

　　意识到这一点的绿谷不好意思地抹抹嘴巴，然后开口问道：“那个，欧尔麦特知道埼玉先生变得如此强大的秘诀吗？”

　　“好像是要跑多少圈，做多少个仰卧起坐之类的？”欧尔麦特曾经也禁不住好奇打探过这一点，当然埼玉完全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他。

　　“竟然是真的？”埼玉说话的语气太过于像打发小孩，绿谷还一直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啊啊。”欧尔麦特点点头，“不过那个方法，只适用于埼玉君一个人。其他人，就算再怎么模仿，所达到的效果也仅仅停留在强身健体罢了。”

　　“但、但那不就是普通的肌肉强化训练吗？”绿谷依旧将信将疑。

　　欧尔麦特揪了揪自己垂下的刘海，叹了口气：“不止如此啊，埼玉君他不管是在多么炎热的夏季，都不会开空调，全凭自己的意志挺过去。冬天也是如此，光是这一点就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了。……这也是埼玉君为何看起来比同龄人看上去，咳咳、要老成许多的原因。”

　　“……埼玉先生还真厉害啊。”绿谷暗暗打消了想要模仿对方的想法。

　　“成功的方法有很多，正所谓条条道路通罗马。但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所以不要着急。脚踏实地的，一步一步慢慢来吧。”欧尔麦特揉了揉绿谷的头发。

　　“我会好好看着你成长的。”

　　绿谷不知道对方那双眼睛里蕴藏着何种物质，仅一瞬间的对视就让他的灵魂震颤，全身肌肉虽然酸痛不已，但却仿佛被重新赋予了力量。

　　绿谷垂下头，心中泛起了微波。虽然一刹有种想哭的冲动，但他意外忍住了。唯有切实的行动，才能消解一切的阻碍。

　　“训练，结束了吗？”突如其来插入的声音让欧尔麦特和绿谷双双抬眼望去，发现身穿着常服的埼玉正朝这边走来。

　　“埼玉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埼玉没有正面回答绿谷的问题，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呜哇，你是刚从海水里捞出来吗，全身都湿透了啊。”

　　绿谷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下意识地将自己藏在欧尔麦特身后，好像不愿意让对方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

　　“我只是出来散步而已，想着万一路上遇到怪人了还能顺手解决一下。”埼玉这才开始解释起原因，但怎么听都哪里不太对。

　　……那你散步的路程还挺远的啊。欧尔麦特抽了抽嘴角，但贴心地没有戳破对方。

　　“路上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欧尔麦特注意到对方的手中好像抓着什么东西，借着灯光仔细一看发现好像是类似于海藻的植物。

　　“你说这个啊？”埼玉举了起来，“路上遇到一个奇怪的家伙，嘴里吵吵嚷嚷地好像在找茬。看他还随身携带着海带，我就拿走了。”

　　绿谷：……究竟什么怪人会随身携带海带啊。

　　欧尔麦特若有所思：“埼玉君，你遇到的会不会是最近正在通缉的无限海带？”据说他头发形状似海带，可无限生长，攻击性极强，很多英雄似乎因对方看似弱小的外表而吃了大亏。

　　埼玉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望着他。

　　瞬间噎住的欧尔麦特顿了顿，最终还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明天的话，还是老时间。你的身体还吃得消吗，绿谷少年？”

　　绿谷赶忙应道：“当然！”

　　“啊，俊典，这个分你一半。”埼玉不由分说地分了一把海带给欧尔麦特，“记得和排骨一起炖，大补。”

　　欧尔麦特望着被硬塞到手中的海带，一想到那很有可能是那个怪人身体的一部分，他顿时觉得有些反胃。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地收下了。

　　和欧尔麦特分别后，两个人慢慢地走回了公交车站台处。在候车的途中，埼玉突然来了一句：“这个公园，以前还挺干净的。”

　　“诶？”绿谷偏过头看他，“埼玉先生以前经常来这里吗？”

　　“也不是。”埼玉直视着前方来来往往的车辆，“有些谈不上好的回忆在这里吧。”

　　三年前，他偶然在公园碰到了对一个下巴上好似长了了个屁股的小鬼挥着钳子，耀武扬威的异种螃蟹人，在被对方单方面吊打后，他最终还是拼尽全力打败了那个怪人。在那之后，他就开始为成为英雄而拼命锻炼。即便埼玉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当时那个被他救下的小鬼长什么模样，但唯独对方的下巴倒是记忆犹新。

　　难得见埼玉一副陷入回忆的沉默状态，绿谷也没有去打扰他。他们两个人一直沉默到公交车的到达。在上车前，绿谷对埼玉说：“如果我能在十个月内把那些垃圾清理掉的话，就一起去公园散步吧。”

　　埼玉正准备投币的手停滞了一下，随后扭过头：“好啊。那样的话可真是帮大忙了。”

　　·

　　此后，绿谷每天晚上都会去欧尔麦特那里报道，风雨无阻。除了基本的体能素质的训练和清洁海滩的工作之外，他还将往年雄英英雄科入学考试的试题都过了一遍，并将错题分门别类地记录在本子上，写得满满当当。

　　同时，杰诺斯还会定期带他去库斯诺博士那里进行身体检查。当然，拿钱做事，绿谷也心甘情愿地让对方抽了一个星期的血，并如愿以偿地买到了手机。

　　然而，绿谷只要了买手机的钱，剩余的一分未拿，原数退还给了博士。

　　他拿到手机的第一件事，除了把埼玉和杰诺斯两人的联系方式储存好之外，他还试着要到了齐木的电话号码。

　　在对方想以各种理由拒绝时，绿谷的一句就让齐木顿时哑口无言。

　　“我想以这种‘普通’的方式，跟齐木君聊天！”
　　他无意强调，但在齐木耳中却莫名有种针对的意味在里头。

　　最终他还是跟绿谷交换了联系方式。

　　他捧着手机，小心翼翼地将欧尔麦特的联系方式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输入其中，然后郑重其事地按下了保存键。

　　看着绿谷双眼都开心得弯成月牙状，杰诺斯最终还是没忘埼玉的嘱托，将那件事隐瞒成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烂在了腹中。

　　十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绿谷来说，意义非凡。从一开始清理大型垃圾时的步履维艰，连普通的电视机都难以拖拽，到后来就连比冰箱还要巨大的废弃家具都能开始拖得动。他的身体状况也在悄然地改变着，原本精瘦的胳膊和孱弱的身躯都开始变得结实起来。

　　最直观的区别应该是在训练前，欧尔麦特特意拍下的绿谷的照片。上面的他虽大汗淋漓，面红耳赤，但因过分瘦弱的身体而导致后面的大型垃圾纹丝不动。而如今，就仿佛像是脱胎换骨一般，他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

　　而博士所提供的身体报告，也同样证实了这一点。

　　欧尔麦特环顾了一眼四周，那些淹没海岸线的漂流物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阻碍视线的大型垃圾也不见踪影，落日的余晖倾泻在上面，映照出一片金色的波流。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孩子一步一个脚印所造就出的奇迹。

　　“可别哭啊，绿谷少年，埼玉君他们还在呢！”欧尔麦特看着眼眶红红，但正竭力控制不让自己感情宣泄的绿谷，轻轻地笑了笑。

　　“……谢、谢谢你，欧尔麦特！”他眼眶红红的，但是坚强地没有留下眼泪。碧色的双眸像是被清冽的泉水冲刷过一样，显得更加清亮耀眼。

　　“谢谢你……选择了我。”他哽咽着，最终还是忍不住低下头，小声地啜泣起来。

　　一双宽厚温暖的手轻柔地抚过他的脑袋，正如那天在甜品店安慰泪腺崩坏的自己那样，欧尔麦特无奈地叹了口气：“结果不还是哭了啊。”

　　他用目光温柔地拥抱着眼前的少年： “不用向谁道谢。这是靠你自己努力得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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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生理痛+发烧，加上从早上省几十块钱跟我吵到现在的亲戚，导致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崩溃到现在:)
我得缓缓，更新完了抱歉（土下座。
关于cp，说实话文案上其实写得也很清楚。
当然你们喜欢买啥就买啥，反正我也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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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鸣谢：
来自傲娇星的耀扔了1个地雷
二凡子与大白冰扔了1个地雷
啵啵我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