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么是个坑》肥小懒

75、074片场二三事

　　这一天，《七世情渡》剧组里，众位主演正屏气凝神的，尤其是缠着繁杂戏服的何司姣，然而，众人还没有搞清楚齐耀这个总监忽然驾到是为啥事？
　　而且，看起来，齐耀这妖精心情不是特别美好。
　　这不，何司姣已经被他给甩手扇到一边去了：“你们哪里凉快哪去！”
　　何司姣拎了拎戏服裙摆，她嘴角抽了抽，瞥了眼一旁闪人的文也，又转头看了看毕方好，随即识趣扇着扇子到凉快去了。
　　在齐耀面前，何司姣乖乖巧巧的，让人为之意外。
　　周围上来问好打招呼的乌烟瘴气的人一个个散了，齐耀也没理会他们，他自顾的拉这个椅子坐下，然后，直截了当将几个文件推给毕方好，“这几个要解约，毕总，这次还是按以前？”
　　毕方好接过，他很快翻完这次被挖走明空艺人的名单，在微敛了下眉后，他说：“按合约上违约解决吧。”
　　解约，违约。一字之差而已，结果后的赔偿金却大相径庭。
　　往年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各种理由从明空出走的或被别的公司挖走的，大约都以解约处理，而这次，看来，毕方好这阵是很清闲的......
　　看着，毕方好完全像个钓鱼者，不为任何事多愁多情的置身事外模样，对于公司又有一批艺人让人给挖墙脚了，他得知也是平平淡淡，在剧组翻看剧本，看着戏。
　　一派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齐耀推了下眼镜，他抬起一杯剧组给演员和工作人员消暑的凉茶喝了口，“这样好。”

　　几个主演找个了清凉地，接着直勾勾偷瞄着毕方好齐耀交谈近况。
　　许久，一个蹲着的演员腿脚有些发麻起来，小声问四周的人：“毕总他们在聊什么呢？怎么瞅着齐总监脸上的笑这么...渗人呐。”
　　文也坐在布景下的小板凳上，他头上绑着个小风扇，此时悠哉嗑着瓜子吹着风，活像是午后起来闲聊的阿婆，“齐总监这表情我见过不少，不过，不是在算计什么就是在幸灾乐祸......何司姣，你应该比我有见识吧，给大家分析分析。”
　　他说着，勾了下桃花眼，转向吃着冷饮的何司姣。
　　被齐耀死活折腾了半年，她是见识过很多的齐耀情绪变化时微妙表情，但是，现在，她偷摸望了下那个方向，不近视的她看清楚那边谈笑风生的人，着实让她一个愣怔，“我不太会分析表情，但据我体验经验，现在，最好跑。”话落，她没来及开溜。
　　那边，齐耀开口道：“何司姣，你过来。”
　　啪嗒！
　　在文也那明显幸灾乐祸注视下，她捡起扇子朝齐耀乖乖迈步走了过去。

　　其实，何司姣也不是天生怕齐耀怕好像老鼠见了猫似得，实际在工作通告方面她还是很认可他的决定，毕竟，她是个什么都不懂小菜鸟。
　　工作方面，齐耀让她向东，她绝不向西；让她抓鸡，她绝不挂机。可是，工作之外，对于也有点话唠天赋的齐耀，她是绝对打怵的。
　　倒不是，打怵齐耀有时候会暴躁的情绪，只是，齐耀给她的感觉，太像一个她在原来世界就发憷的哥们了，那丫的，你绝猜不出来在他一幅温温和和人畜无害人皮之下，是有多么恶趣味......当你认为他是好人为你好，下一秒保准变身大灰狼，折磨的你，想死都没出找东西把自己作死。
　　有一段时间，何司姣被这哥们闹腾的心理都接近崩溃了。
　　何司姣自我认知她的智商真的不高，第六感也缺乏，不过，她第一感觉一向很准的，她和齐耀绝不是在一个层次上面的。
　　所以，在她觉得斗不过齐耀面前，她果断怂了。
　　片刻，何司姣灿灿笑着到了齐耀跟前，这会儿，意外的看见，齐耀上钩着嘴角没有给她下套，只是让她少吃一些乱七八糟的，还有其他在剧组注意事项，比如，不要再变成黑丫......
　　黑，在齐耀心目当中，她是摆脱不掉了是吗？
　　一旁，清凉总动员聚集地，几个主演竖着耳朵，听了几句，其中一个忍不住羡慕道：“齐总监，对何司姣真的很好啊，当年，对甘添甜都没有这么用心吧？”
　　文也也关注着，他吐了个瓜子皮，笑了下接了句：“他对何司姣期望颇高吗。”
　　他这一出这言论，围着的其他人又有几个年轻演员嫉妒的眼睛发红了。而继续嗑着瓜子的文也，调了下小风扇的风速，感知到他们的情绪，不出言笑了笑。
　　何司姣，这个女人性格，他还是比较喜欢的。但是，他们显然误会他那句话的意思了。让齐耀期望过高未必是件好事，毕竟，齐妖精也是有一个恶魔旗号的，在明空多年艺人对他忌惮也不是平白无故的，这些年，他能带出明空过半一线大咖，能证明他的能力。
　　在他这能力摧残下成长的人，要么真的不成功便成仁，要么......他再也没在娱乐圈见到了。
　　他又吐着瓜子片，桃花眼带着笑意眯了眯看着，远处听齐耀嘱咐听得双肩有点发颤的何司姣。

　　几天前才进组的甘添甜从布景后面，小心探头探脑四下望了望，猫着腰出来后，她鬼鬼祟祟模样摸到何司姣身边，轻声拉了拉她的衣袖，“喂，齐总监在不在？”
　　要问，在这剧组忌惮齐耀的有几人，何司姣排榜首，文也第二，甘添甜也落不下。
　　不过，甘添甜一来，便在B组拍戏，所以没和齐耀撞了个正着。
　　专注搬着椅子正在准备拼凑起来的何司姣，忽然被人从背后一拽，她惊吓拍了拍小心肝。回头一见是可能又是什么地方惹毛齐耀的甘添甜，她笑着随手捏了下她的脸，“甜甜啊，下次不带在人背后叫人，有点惊悚的......总监啊他走了，刚刚走，你找他啊？”
　　“谁找他呀。你在干什么？”甘添甜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下一刻，又被将椅子摆的奇形怪状何司姣给吸引了注意力。
　　“拼个躺椅啊。”何司姣一手拎了把椅子，说道。
　　“拼什么，去买一个不就行了呀。我给你上网定一个。”
　　说着，甘添甜已经掏出了手机，何司姣一瞧这，连忙放掉被摆弄个十几个回合的椅子，摁住她要网购的魔爪，“哎，甜甜土豪咱不用啊，我这一边想事情，一边摆着玩呢，再说，有个躺椅还要到处搬多浪费体力......”
　　依这姑娘的性格，买把躺椅什么的还要附带一个批发市场了，土豪也不带这么消费的。
　　“你让你助理来不就好了。你看看，那个才是个叫不上名字女配，好像是个女一似得。”甘添甜不屑看着一旁悠闲靠在椅子上，喝着助理跑前跑后寄过的饮料，又有两个助理补妆手动扇扇子的，再回头鄙视看着何司姣，“你才是女一呀，凭什么比不上她呀，不行，我爷爷说过：输人不能输阵。我定十个过来一天换一个。”
　　“你......”
　　“我定好了，你不用，我就让人搬到这来当免费休息区了。”
　　完败，何司姣又一次完败。
　　“甜甜啊，十个砍了当柴火绕也可能会引发火灾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咱要弘扬爱护大自然花草树木禁止使用明火......”
　　“何司姣，你又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甘添甜切了一声后，被她这忽如其来一大串动作，和扯的言语给搞得有点懵。
　　“来，我给你看看啊。”见人扯懵了，何司姣抽过她手机，随即戳了几下。
　　“何司姣，你停下！”甘添甜叫道。
　　“好了，给你。”
　　“......”我有一句问候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椅子不用摆了，何司姣随意找了个坐了下来，拿着小扇子给自己和甘添甜扇扇风。
　　转头看了眼被甘添甜点名没点出名字的演员，一打眼，她有点发愣，瞬间想起不好记忆的脑袋有些发疼，那位不是那晚哭泣不止女演员吗？她没记错吧，好嘛，现在一看，她差点认不出来了，果然，势必三日当以刮目相看。
　　进组后戏份太多演员太多，导演安排了两个组同时进行拍摄，何司姣很巧没有和这位那晚让人过目不忘的女演员搭过戏。
　　此刻，她脑袋思绪又不由得飘远了，那哭戏甚好的女演员好像听到她和甘添甜话题一开就跑偏聊天，于是转过目光，和她对视个正着。

　　背后说人被对方听了个正着，又一言不合来了个眼神不明的对视，何司姣呆了呆，然后，她灿灿向对方笑了笑算是礼仪打了个招呼。
　　随后，没事干又不能瞎蹦跶的何司姣，是闲不住了，她拿起放在一边的剧本，笑呵呵给甘添甜扇了扇耳边风，说道：“甜甜，我无聊呢，你来了就帮我对场戏呗。来，咱们到那边凉快的地界去。”
　　片刻，甘添甜何司姣两个人吵吵闹闹到剧组搭设布景阴影低下，角色不搭对戏了。
　　如此，片场休息区便看到分化两边奇怪景象，一边是助理围绕的，一边是一个打着哈欠一个心不在焉对戏。
　　这两厢对比之下，对于某些现场工作人员而言，冲击力还是有得。
　　今天何司姣通告，戏份较少一些，下午两场，晚上两场，不出意外晚上9点之前就能收工。甘添甜饰演角色在整部剧中角色和她分数不同阵营，戏份是相比之下不是很多，却是挺有观众缘角色，也挺符合甘添甜现实当中对感情一根筋性格的。
　　至于两个人有对戏的剧情，算起来少之又少。
　　一只手就能掰扯清楚。

　　“不对了，不对了。”半响，被何司姣带跑偏的甘添甜将剧本撂下后，她朝哭戏甚好女演员努力下嘴，又回头两眼冒光看着何司姣，“何司姣，你知道那个摆大牌演员是谁吗？”
　　她记人名的功力虽然比毕方好好点，但是，常在明空看到的人她也认不全乎，更别提刚进组相处没有一个月的演员了。
　　不过，对于相熟的人，她也是有经验的，一瞧甘添甜兴致勃勃的模样，就知道十有八九她又要吐槽了。
　　她想了想，然后，诚实摇了摇头。
　　“我告诉你，你可不要说出去呀。”又是如此的开场白，在何司姣托着下巴静听君言点了点头，甘添甜果然噼里啪啦连珠炮似得，开始声情并茂讲述了一遍，对方的出道到现在之路。
　　在她一连着旁白鄙视八卦之中，何司姣打着哈欠听出了几条对方八卦。一，哭戏甚好女演员比甘添甜早进了公司一年之久，却在一场演出上有了不大不小的熊熊之火胜在燃烧矛盾，之后以甘添甜碰了一鼻子灰告诫；二，哭戏甚好可能会后台，证据是：演技是不错但不是一流，多年不温不火在明空却有一席之地；三，哭戏甚好也追求过毕方好，并且风头不好，现在可能还在痴恋中......
　　贵圈真乱！还有，这是什么跟什么玩意儿？
　　末了，何司姣又被甘添甜灌输了一脑袋，不要和对方又过多接触，对方不择手段很厉害等等......她脑袋些许发昏，甩了甩，默默又回想了下那晚发生情景，迟疑了一下，张了张嘴没有和甘添甜表露出来。
　　甘添甜人又蹦蹦哒哒忽然不知为何撒丫子跑了。
　　何司姣疑惑了一下，她转瞬仰头一看，迎着阳光折射下来耀眼的光芒，大概看清出现的人是谁后，瞬间，她会意甘添甜跑路意思了，只是姐们跑路前能不能事先打个招呼，她最近心脏真的承受不来这么惊吓......
　　虽然，这对她而言，不是惊吓，只是惊讶，但她小心脏还是跳快了几拍。
　　她扭着头看着不知何时来到眼前的毕方好，反应不过来他会出现在这，她迟钝脖子僵硬了几秒，才僵硬转过身笑呵呵问道：“毕老板你啥时候来的？”
　　“刚刚。”
　　“啊拉勒......”
　　毕方好似乎没有听到方才两个人八卦牵扯自己，他看了看她，说：“你下一场戏有所改动，过来讨论一下。”
　　“哦。”
　　然后，何司姣让毕方好抓着又添了一场戏，在这种情况之下，那个哭戏甚好的演员，便也让她抛之脑后了。
　　后来，再见到这位印象还算深刻的演员，她还是点头微笑打招呼。
　　至于人家心里的感想，明显不在何司姣思想范围之内。

　　剧组里一天当晚盯着何司姣这个颇有争议主演的人可不在少数，这不，一看见何司姣又被毕方好导演逮住，临时改剧本加戏。
　　有一个在剧中饰演不重要配角的演员，正巧镜头一卡一转头看到这一幕，当即酸溜溜说着：“这一天，何司姣都被明空两位当家恶魔关注过两次了，真是够羡煞旁人的。”
　　片刻，又有一个演员补着妆接道：“人家有齐总监和毕总关照，你羡慕又有什么用，好好演戏吧，在嚼舌根小心毕总踢你们出组......”
　　“一个离婚的女人真是恬不知耻。齐总监就算了，毕总怎么也照了她的道！”
　　“真不知道她什么比我们好。”
　　好不好？
　　撩着衣袍，后背戏服上一块汗水渗透的文也，他带着微笑移步过来，插话：“不像某些人会把个人情感带入角色了，就比你们好太多了。在片场我们都是演员，演的是角色不是你们自己，在剧组不相干随时可以走人的，不用毕总主动踢。”
　　“文也，你也帮着她说话？”
　　“我可没多余心，我谁也不帮。不过，导演说了，再来一条吧，下一条有人再有什么纰漏，可不是谁能帮的喽。”
　　文也笑着，走过他们，到一旁脱下外袍，再换一套。何司姣这一下就拉来这么多仇恨，以后能不能躲过什么明枪暗箭，忒看你自己了。
　　树大招风，别真的太早倒下去了，明空也好久没有出这么一个惹人注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