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谁盯上了》老惜

75、第七十五章（二更）

　　第七十五章

　　不过邓巧巧是不再打电话来数落了，但是隔三差五的还是会给杭妍发消息问问她的工作情况，问问她工资能拿多少钱一个月，问问有没有跟杭伊增进关系，问问有没有新认识什么背景深厚的有钱人。

　　邓巧巧甚至还给她出谋划策，说让杭妍不要傻了吧唧地只知道埋头工作，她煞费苦心地把杭妍送到杭伊身边不是让她去打工做苦力的。

　　邓巧巧叮嘱杭妍，平日里多跟杭伊学学化妆打扮，别天天穿的跟个土包子似的，最好是能打扮的漂亮一点，然后钓个金龟婿回来。
　　在杭伊身边能接触到的男生品质应该都挺高的，当然也别学杭伊，也不知道眼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放着那么多优质好男人不要，偏偏挑了个穷小子。

　　邓巧巧叮嘱杭妍，一定要找个有钱的，这样毕业以后不出去工作都行，就在家里安安心心地当个享福富太太。

　　对于邓巧巧的这种想法，杭妍实在是不能认同。一直憋在心里不找个人吐露出来也实在是烦闷暴躁得慌，所以在一次工作结束，姐妹二人在酒店套房里闲聊喝酒的时候，杭妍跟杭伊聊起了这件事。

　　*

　　“那你毕业后想做什么呢？”

　　已是深夜，热闹的街道也恢复了寂静。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暖黄色的灯光铺洒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两个女生席地坐在那边，背靠着沙发，脚边还倒着几罐已经喝空了的啤酒罐。

　　“我？我想做插画师。”
　　提起自己的梦想，杭妍的眼睛里充满着光，她说：“大一的时候，我自己攒钱买了一个wacom，那个时候就开始在练习板绘了，后来姐你又送了我一个iPad，我就又开始用procreate来画，现在我也能接单画画头像之类的简单的东西，赚的都是小钱，但是很快乐。”

　　杭妍大学读的是会计专业，邓巧巧帮她选的。
　　说是这个专业毕业以后出来最好找工作，但是杭妍根本一点都不喜欢。

　　杭妍从小就喜欢画画，高二分科的时候，她也曾想过去艺术班走美术生的路子，但是邓巧巧死活不同意。
　　在年长一辈的人看来，都是成绩特别不好考不上大学的人才会去当艺术生，杭妍的成绩还算不错，努努力也是可以冲个一本的，邓巧巧当然不愿意她去学什么美术，而且听人家说学美术最烧钱了。

　　“姐，我其实一直都挺羡慕你的。”
　　杭伊侧头看她，杭妍接着往下说。

　　“就是觉得你又漂亮又能赚钱，还特别自由，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明明就比我大两岁，但我觉得你已经到达了我这辈子都匹及不了的高度。”
　　“我之前一直觉得模特的工作特别简单，不就是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让人拍照嘛。但跟在你身边工作这段时间后，我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成天在各个国家来回奔波，时间大部分都消耗在了路上；最冷的天气里穿最清凉的衣服，冻得膝盖都青紫；每天就是水煮鸡蛋、清蒸白菜，吃不到一点油盐滋味；遇到脾气不好的设计师造型师，就会一点人权都没有的任人贬低评价，有时还会受到种族歧视。

　　原来，所有的光鲜亮丽都是给别人看的，背地里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

　　“但哪怕是这样你也还一直在坚持，而且还越做越好。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就很喜欢在奶奶家外面的那条小巷子里走模特步，你现在也成功把梦想爱好变成了事业。真好，希望我也可以把画画变成我的事业！”

　　梦想？
　　杭伊把这个词放在嘴边反复咀嚼。是呀，她现在做的，是她格外热爱的梦想一般的事业。
　　她突然就想到了那些从她手中溜走的工作，说不可惜那肯定是假的，但人在家庭与事业之间总是要做出取舍的，杭伊只能说，她选择了奶奶她并不后悔。

　　皮斯语也从未因为这件事情指责过她，只是LR模特经纪公司的高层好像因为这事对她颇有微词，因为她违约的事情，公司损失了不少利益。
　　为了让杭伊在公司高层面前挽回形象，皮斯语给她安排了魔鬼般的行程，几乎占满了她所有的时间，就连过年也就只给她放了半天假。

　　除夕那天医院特批让奶奶回家过年，但杭伊和杭妍那肯定是回不了了的，看望奶奶也只能给二叔打个视频电话，在手机里拜年道好。
　　对此，邓巧巧也是颇有微词，觉得杭伊在压榨杭妍，杭伊不回来也就罢了，她作为妹妹的领导，为什么不能给杭妍放个假呢？

　　一整个寒假，杭伊和伍子时都没能见上一面，待他开学，杭伊又即将迎来了新一年的秋冬时装周，更加忙碌了。

　　杭妍也已经回学校了，就只有卓子悦陪着她，一天十几场试镜的跑，有时一整天忙下来都要到凌晨三四点钟，第二天还要赶早去新的试镜，再铁打的人都熬不住啊。

　　卓子悦私下里也跟杭伊抱怨过，说是工作强度太大，说自己可能再干两年等孩子要上幼儿园的时候就换个轻松些的工作，也能留有时间多陪陪孩子。她现在十天半个月的都未必能回一趟家，孩子看见她就哭，根本不认识她。

　　说着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杭伊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就只能趁着皮斯语去处理别的模特的事情不在的时候偷偷给卓子悦放几天假，给她买机票让她能回家去看一看。

　　*

　　今天的这场试镜就只有杭伊一个人，皮斯语在迈阿密给她谈一个腕表的合作，而她在纽约准备三月份秋冬时装周的试镜。卓子悦的孩子病了，听说是手足口病，杭伊给她买了往返的机票，让她回去待两天。

　　试镜这种事情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搞得定，刚做模特那会儿没有名气公司没给配备助理，她都是自已一人一场一场跑的。

　　这次试镜的是去年年底新兴崛起的一个新潮设计品牌，很受年轻女孩的追捧。
　　试镜地点在一处写字楼，杭伊到的时候已经来了有四五十人了。这次试镜设计师并不在，只有casting（选角团队）的工作人员在。试镜的形式也不是大家一起到T台上走来走去，而是进到一个房间里单独试镜。

　　轮到杭伊还有几个人，她便坐在等候区角落的沙发上跟伍子时发微信聊天。
　　国内是晚上十一点多，伍子时结束兼职回到宿舍刚洗漱完，还没有睡觉。见不到亲亲小男友，那就只能靠微信来解解相思之苦了。

　　伍子时【你这次在美国会待几天？】
　　杭伊【如果试镜不成功的话应该就待两天，然后去东京。】
　　杭伊【如果试镜成功的话，可能会多留几天，估计会有别的工作安排。】

　　伍子时【如果去东京的话，提前告诉我吧。】
　　杭伊【怎么了？】

　　伍子时【去找你。】攒了那么久的钱，买机票去美国还有一点困难，因为他要考虑以后的生活的花费，得给自己留点余地。但是如果去东京的话就便宜很多，他负担得起。

　　【真的吗？】
　　杭伊连发了好几个惊喜的表情包，【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连今天的试镜都不想参加了！】

　　伍子时【那可不行，你上周不是才和我说过，模特是你从小到大的梦想，说你一定要时刻记在心里，以后绝对不会放走任何一次机会吗？】

　　杭伊【哈哈哈哈，那没办法了，只能再多想你两天了。】

　　轮到杭伊试镜了，她跟伍子时道了声晚安，然后收起手机进了试镜的小屋。

　　小屋面积不大，里面摆着一张长桌，桌上摆着喝水的茶杯，边上还有一棵大大的盆景树。
　　桌子是朝着门的方向摆的，坐着三个男人，金发碧眼，大概三十多岁的模样。
　　中间那个人长得有些面熟，但杭伊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中间的男人开口：“please take off your clothes.”

　　杭伊一愣，为了方便展示自己的身材，她进屋后就把外套脱掉了，里面穿的是一件很贴身的毛衣，而且模卡上也有写自己的三围。
　　不过确实有一些有强迫症的设计师，对模特三围的要求严格到了病态的程度，他们不相信模卡上的数字，一定要试镜的时候重新测一遍三围才会相信，但一般都会让女性工作人员来。

　　难怪刚刚试镜出来的人都围在一起议论纷纷的，原来是说的这事啊，杭伊只顾着跟伍子时聊天了，没听到。

　　“madam, this is our interview rule. everyone in front of you did it. ”

　　听男人这么说，杭伊犹豫了。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前面的人也都做了。

　　不过一般这种情况设计师都是会在场的，因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嘛。而且在设计师的眼睛里，没有性别，只有衣架子。
　　这次设计师不在，只当着选角导演的面……

　　眼看着最中间的那个金发男人拿着桌上的软尺起身走过来了，杭伊往后退了一步，“i can do it myself. ”

　　“please donnot delay our work. if you feel uncomfortable, you can start at your waist, just take off your sweater. ”

　　只脱上衣的话——
　　她里面穿的内衣其实还挺保守的，而且也没什么厚度，是方便测量的。
　　而且内衣广告她都拍过，当时的摄影师也是个男的。
　　她还想要去走维密秀来着，那时穿着内衣可不止是在三个人面前了。

　　所以，这次也不必太抗拒害羞吧。

　　想通这一点，杭伊爽快地脱掉了上身的毛衣。

　　金发男人微微弯腰站在杭伊面前，手中的软尺在她腰上围了一圈，手指若有若无地总是触碰到她的脊背腰腹，让人有些不舒服。不过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腰围量的很快。

　　男人似乎挺满意的，他回头朝身后的两人点了点头，又让杭伊把两只胳膊展开，方便他来测量胸围。
　　量胸围就不像腰围那么快了，杭伊明显地感觉到这人放慢了速度，手背总是擦碰到她，而且一次比一次大力。

　　这分明就是在占她便宜啊！

　　女孩子们要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