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三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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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杭伊和伍子时回到家的时候，苏奶奶已经到家好一会儿了，伍子时那屋的杯子枕头都铺好了，澡也洗完了。
晚上八点多钟，是老年人睡觉的时间了。
苏奶奶打了个哈欠，给杭伊伍子时拿了两条新毛巾，“刚刚在你王阿姨的超市买的。”说完她然后又问杭伊，“还记得哪边是热水哪边是冷水吗？”
热水器是前些年杭伊刚出钱找人给装上了，她用的次数并不多，每次有段时日没回来，杭伊就会忘记，这次她一如既往的，又不记得了。
苏奶奶笑骂了她句“没记性”，又重新教她，“往左是热水，往右是凉水。”说完又叮嘱她，“待会你记得教教子时啊。”
洗澡的地方在厨房旁边放杂物的那个房间，里面隔出了一个卫生间。
杭伊先洗，洗完后她擦着头发去叫伍子时，“左边热水，右边冷水。你去洗吧，我在这等你，等会要看看你被狗咬的地方。”
伍子时：“……”
他原以为杭伊只是在开玩笑，没想到她竟是来真的。
刚到家时，她就非要看，可惜他穿的是长裤，裤腿撸不了那么高，她只能作罢，然后随口问了句，“你睡裤长的短的啊？”
当然是短的。他没有回答，但杭伊看他的表情就猜出来了，于是她又起了兴致，“那等你洗完我再看，短的应该就方便了。”
一个澡，洗得伍子时是心猿意马。
特别是淋浴间里还弥漫着的前一个人留下的沐浴液香气，更是让他静不下心来。
——和她用的香水好像是同一个味道。
草草用凉水冲了几分钟，伍子时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水，仔细穿好T恤短裤，然后怀着忐忑的心情穿过小院。
大橘在他腿边绕着“喵喵”叫了两声，见没人弯下腰来摸它，小脑袋一甩回了自己的窝。
客厅里的白炽灯亮着，灯泡上还叮着些小飞船，杭伊刚刚叮嘱他洗完澡回来记得关上。
关上灯，视线里一片昏暗，伍子时摸着黑，迎着楼上从他屋子里透出的点点光亮上了楼。
屋里空调开得很足，楼梯“吱呀吱呀”地响，伍子时觉得胳膊上起了小小的寒意，推开房门，杭伊正盘腿坐在床边桌前的椅子上。
她穿着一件棉质竖条纹的睡裙，刚刚洗澡前看她的时候裙摆要长到小腿的位置，只是随着现在她的动作，裙摆往上挪了不是一点半点，露出藏在里面的雪白光滑的腿。
伍子时轻咳一声，别开视线。
她是不把他当个男人还是怎样？为什么在他面前这么不设防？
“过来过来，”杭伊冲伍子时招手，眼睛盯着他的两条腿，“左腿还是右腿啊？”
“右腿。”在膝盖后侧往上一点的位置。
大裤衩比较宽松，伍子时轻轻往上撩起一点便能看到。
杭伊弯腰跟在他身后，看得仔细，“好像真的看不出来什么哎，你确定是咬的这吗？那狗这么高的吗？”伍子时这么高的个头，被咬的这处怎么也有八十多厘米高了吧。
“那狗不大，当时我小，比较矮。”
“这样啊。”身后传来女生了然的声音，大腿后侧突然一热，好像是谁的手指贴了上来，那温度像是带着电流，“刺刺啦啦”直击心脏深处。
伍子时差点没跳起来，他踉跄着往前走了好几步，喉结上下滑动，他转过身来，“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啊？这不才九点吗？你老年人吗？睡得这么早。”
杭伊十分不乐意，她难得跟人交一次心，还想多聊一会呢。
“你得，你得睡美容觉了。”伍子时想抬手推杭伊出去，可是手抬起来却又觉得哪处都没法下手，那雪白的肩膀，那消瘦的后背，那细滑的胳膊，哪一处，都会让他心猿意马。
不过还好，杭伊这次没再为难了，也可能是真的要睡美容觉，她摆摆手跟他说了“晚安”。
闭眼躺在床上，伍子时久久不能眠。
今天，他知道了属于她的小秘密，私心觉得，他和她的关系，好像突然拉近了。
*
夏季夜短昼长，许是昨晚睡得早，第二天一早杭伊七点没到便醒了，换好衣服出来后发现，伍子时起得比她还要早，他好像洗了什么衣服，正往小院的晾衣绳上挂。
估计是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吧，真是个爱干净的勤劳男孩子。
“弟弟！”杭伊朝院子里忙碌的人喊了一声，那人像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上晾衣服的动作都慌乱了不少。
杭伊傻笑了两声，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你可以去参加做家务的男人们了。”
伍子时晾完最后一件衣服，朝堂屋的方向走来。
清晨的风还没有吹来太阳的温度，轻抚在身上，是柔柔的舒适。
“奶奶呢？”杭伊问。
“抱着大橘出去遛弯了，她在屋里桌上留了饭，让你早上起来记得吃，不许减肥。”他跟苏奶奶交流了好半天，连比带划的，终于搞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你吃了吗？”杭伊又问。
伍子时摇头，“还没。”
“那行，我先去刷牙洗个脸，待会过来跟你一块吃。”杭伊跳下矮矮的台阶，往卫生间走去。
她没有看到的是，院子的晾衣绳上，随着风轻轻飘动的，有两条内裤。
*
夏天的菜不能久放，所以昨天苏奶奶买菜的时候买的并不多，溜完弯回来她拎着小钱包又要去买菜，被杭伊给拦了下来。
杭伊自告奋勇，“我去买！我好久没逛菜市场了，你呀，就在家好好休息，晚上温度不高，跳广场舞就罢了，这太阳马上就出来了，别再把你给热着了。”
“你行吗？你一个小姑娘，别再让人给骗了。”苏奶奶不相信。
在她看来，杭伊自从工作以来，花钱就大手大脚的，让她去菜市场买菜，那不是给人送冤大头去宰呢嘛！而且，她知道什么菜好什么菜不好吗？
“哎呀，货比三家嘛，我懂的，”杭伊又拉上伍子时，“伍子时陪我一块去，两个人，总不会被骗了吧！”
“行吧，那你们去吧，”苏奶奶妥协了，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而且她刚刚出去走一圈确实也有些累了，“哦对了，门口还有辆电动三轮车，你俩要不要骑着车去？”
“不用了，我们走过去就行了，我们年轻人啊，身强体壮，更何况我和伍子时腿还那么长！”杭伊伸出一条腿，由下往上摸了一下，沾沾自喜的模样。
苏奶奶被她逗笑了，“行了行了，你们快去吧，去晚了好菜就被人挑走了，记得别买太多啊，吃不完放在那边会坏掉的。”
“知道啦，你赶紧进屋看电视去，你最喜欢的甄嬛传，现在应该已经开始播了。”
菜市场离居民区大概有二十多分钟的步程，八点多钟，里面人还很多，大大的指示牌挂在上方，干货区，蔬菜区，海鲜区，家畜区，分门别类，应有尽有。
这个时间出来转悠买菜的，大多都是些退了休的大爷大妈，像伍子时和杭伊这样的年轻人基本看不到，更何况是长得跟画报里人物似的两个人，两人这一路走过来，惹得不少大爷大妈侧目。
“你以前逛过菜市场吗？”跨国地上一处小小的水坑，杭伊问。
“没有。”小学以前吃住都在福利院，后来出去上了初高中，就多了个学校的食堂，偶尔袁叔他们也会带他出去吃点外食，但菜市场，他是真的从来没有逛过。
“那你今天可以大开眼界了，伊姐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在美食原材料的海洋里遨游。”
伍子时是看过杭伊几万几万花钱不眨眼的模样的，但没想到，在菜市场的小摊小贩面前，她倒是会讲价抹零了。
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素面朝天的一张脸白得发光，她就穿着再简单不过的T恤衫和运动短裤，松松垮垮，可却怎么看怎么舒服，怎么看都很漂亮，她的随意穿搭，在别人那里就是怎么也模仿不来的刻意。
“便宜点嘛，都是常客。”
“哎呀，阿姨，以后买菜都来你家！”
“二十五块六，那六毛就算了吧，二十五二十五好不啦！”
用杭伊的话来说，“商场里不讲价是因为人家根本就不给你讲价，这边买菜可以讲，那为什么不讲呢？讲下两毛钱也是我社交成功的见证啊，而且回去跟奶奶讲，奶奶能高兴半天呢。”
卖菜的叔叔阿姨看这两人长得好看，倒也都愿意给他俩便宜点抹个零。
伍子时第一次体会到颜值带给他的福利，不对，以前高中那会在修车厂打工的时候也体会过，总有些开好车的漂亮姐姐，一过来就指名让他洗车或修车，但那个时候，他觉得更多的是对他的一种羞辱。
嘴上答应着奶奶不多买不多买，但最后两人还是大袋小袋拎了好多在手里，估计回去都得往冰箱里塞。
从菜市场东面的大门出来，太阳已经升到东南方的位置了，源源不断的热浪拍打在身上，伍子时把右手上的袋子全都放到左手，然后给杭伊撑起了太阳伞。
太阳伞刚撑起来，身后走来一人，“杭伊？”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性，烫着时髦的卷发，眉眼间写着精明，伍子时听见杭伊喊对方，“二婶。”
原来是亲戚啊。
“你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奶奶也没跟我们说呀，回来几天啊？什么时候走？”
“昨天才回来的，大后天就走了。”
“哦哦，那行，正好等玮玮周末了，我带他还有你二叔一块去你奶奶家吃顿饭。”
“嗯。”杭伊应了一声，并没有很热络。
“邓会计，这美女是谁呀？不介绍一下？”
说话的跟着邓巧巧一起走过来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年纪，中等个头，花衬衫，西装裤，胳膊里夹着个公文包，戴着块大金表，腰带勒的紧紧的，有些肚子。他从一开始跟着邓巧巧过来时视线就一直盯在杭伊身上。
从脸看到脖子，再从脖子看到宽松T恤前的胸部，然后再看那运动短裤下雪白的长腿。
视线十分猥琐不友好，伍子时作为第三人都能感觉到他的居心不良，他把伞往杭伊的方向使劲倾斜，挡住了她大半的身子。
“哦，这是我侄女。”
“侄女呀。”男人的语调意味深长。
杭伊也有些不高兴了，她对邓巧巧说：“二婶，我先回去了，奶奶还在家等我呢。”
说完，不带邓巧巧回应，杭伊转身就走，伍子时跟在她后面，太阳伞遮在她头顶。
张贵盯着杭伊远去的曼妙的背影，“啧啧”砸了两下嘴，他由衷的感叹，“尤物啊！”转脸他又对邓巧巧说，“邓会计，你怎么从来也没提过你还有个这么漂亮的侄女呢？你早点说，那咱们不早就是一家人了嘛！”
“啊？”邓巧巧揣着明白装糊涂。
张贵又问：“你侄女旁边那男的，是她男朋友吗？”
“应该不是吧。”邓巧巧也不能确定，她只知道杭伊在外面当模特，收益好像也还不错，其他的就都不了解了。
“是也没关系，”张贵点了根烟，满脸的不屑，“那男的一看就是个吃软饭的，还给女人撑伞，一看就是个没出息的，反正肯定是比不上我的！”
“是是是，张总您说的对，”邓巧巧连声附和，她观察着张贵的神色，试探道，“要不我回头去跟我婆婆打探打探消息，然后安排您跟我侄女见一面？”
“这个可以有的呀，那邓会计，我就等你安排了？”
“我的荣幸我的荣幸。”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二十二章（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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