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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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长途飞机的劳累远远抵不过要回家的兴奋心情。
从夏威夷中转两站飞回京都，杭伊重新收拾了几件衣服，简单休息了一下，然后立刻带着伍子时搭上了最早的一班飞往她的家乡省会城市的飞机，下了飞机又立刻搭乘最近时间的一辆城际大巴，摇摇晃晃两个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她的家乡宜林市。
宜林市地处内陆西南部，城市多山，没有特别多的高楼大厦，经济算不上太发达，但也是个风调雨顺，人民幸福指数极高的宜居城市。
算算日子，有大半年的时间没回去了，心里着实有些激动。
杭伊从汽车站出来，深呼吸了口家乡的空气，然后手机滴滴了辆出租车直奔奶奶家。
在出租车上，她还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说的是当地的方言，伍子时听不大懂，但也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的兴奋，就像是归巢的鸟儿，一言一行都彰显着那股开心。
杭伊的奶奶家位于宜林市城东一片，是一片上了年纪的两层小民房。周围住着的大多是白发苍苍的老人，遛狗遛鸟的，在家门口择菜摆弄花草的，都是认识了几十年的老邻居。
杭伊这样一路地走过去，已经停下来跟人打了三四次的招呼。
“哎呦喂，这是老苏家的伊伊呀！有些时日没回来了吧！我说你奶奶怎么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了那么多菜呢，原来是孙女回家了呀！”
“李奶奶好。”
“以前我就说咱伊伊长得俊吧，你看看现在，出落得多好看啊，这要是在大街上碰到你，我都不敢认。”
“韩爷爷你遛狗啊，这是豆豆吧，哎，它还认得我呢！”
“伊伊你旁边这小伙子是谁呀？男朋友吗？长得还挺帅。”
“哈哈哈，不是啦孙奶奶，这是我同事。”
“那感情好呀，要不我介绍我孙侄子给你认识认识？他呀，本科毕业，现在也在京都工作的，就是这个头呀，可能没你高。”
“不用啦不用啦，我现在以工作为重。”
一面回应着各位长辈的问候，杭伊还一一小声地给伍子时介绍。
“这个是李奶奶，我小时候经常去她家吃点心，李奶奶做的牛奶小饼干特别香。”
“刚刚那个是韩爷爷，我初中那会儿放学回来路上被巷子里的流浪狗追，还是他跟豆豆帮我赶跑的呢！”
“还有那个穿花衬衫的，那是孙奶奶，她是个退休教师，孙女成绩特别好，现在好像是考到省会的哪个985了，高中时她总是让她孙女帮我补课，可惜我根本不想学。”
民房间小巷的青石板路不是很平整，伍子时拖着两个行李箱跟在杭伊后面，小轮子磕磕绊绊，走得缓慢。杭伊伸手要接过自己的行李箱，但被伍子时拒绝了。
他签的合同上写的是助理兼保镖，如今案件结束，保镖这个身份应该是用不到了，他得摸索着做好助理的职责才行。
放在以前，伍子时可能直接就辞职了，因为少年人的自尊心，他不愿意做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丫鬟小厮的工作，但现在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转变了，觉得跟在杭伊身边再干两个多月的话也不是不行。
可能，是因为钱多吧。
又走过三四家民房，转了个弯，便是杭伊的奶奶家了。
铁制的大门半开着，旁边的窗户正对着厨房，也是半开着，有浓郁的红烧肉的香甜气息从里面飘出来，但透过窗户往里看，却没瞧见人影。
“奶奶！”杭伊大喊着推开铁门。
“哎！”穿过一个小小的院子，堂屋里传来一道苍老中带着点沙哑的声音，然后便是一阵碎碎的脚步声，一个胖乎乎的老太太出现在伍子时的视线里。
看上去估摸着有近七十岁的年纪，满头银发，笑起来脸上全是岁月的痕迹。
杭伊扑上去跟老人抱在一块，还蹦啊蹦的，老人笑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她的个头比杭伊要矮上不少，将将到她肩膀，但还是顺着她一起踮着脚尖轻轻晃了两下。
“奶奶，你知道我这次回来能待多久吗？能待三天！”
“真哒！那太好了，想吃什么跟奶奶说，奶奶天天做给你吃，不重样的！现在饿不饿啊？锅上红烧肉炖着呢，马上就能吃了。”
“不饿不饿，刚刚在路上吃了点的。哦，对了，我给你带了好多东西呢，都在行李箱里，我去给你拿。”
杭伊“登登登”回头去拿伍子时手里的箱子。
苏奶奶也注意到了她身旁的伍子时，刚刚一出堂屋她就看见了的，但是没找着机会问，现在，苏奶奶说着方言：“伊伊，这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这是我助理。”
“啊？你助理我记得是个女娃呀。”
“萱姐休产假了，这个是新助理。”
“哦哦，这样啊。”苏奶奶多看了伍子时两眼，这小伙子长得怪精神的，就那利落的寸头，就比他们这片那几个留着长发，还染各种稀奇古怪颜色的男娃娃强。
“奶奶好。”跟苏奶奶有了视线上的交流，伍子时连忙礼貌问好。
“你好你好。”苏奶奶说了两句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又转换成了方言，她招呼着两人进屋，“进屋里来说话，外面热死人了的，不能待的。”
“唉。”
院子是方形的，一面是刚刚看见的厨房和一间堆放乱糟糟东西的杂物间，另一面则是个小菜园，苏奶奶平日里会在这小菜园里种些小葱青菜，够自己吃的。
她还养了只肥肥的橘猫，现在不在家，也不知道跑哪里遛弯去了。
堂屋里靠西一侧摆了张木质的长沙发，沙发前是一张木质的矮桌，桌上还摆着些水果小菜，周边还放着些矮矮的小椅子。
正对着堂屋的大门，是一墙长长的条几，最中间摆了个样式古朴的座钟。指针“嗒嗒嗒”地转动，杭伊他们进屋时，座钟发出一声浑厚悠远的声响，半点了。
堂屋里开了空调，门一开扑面而来的凉气让人舒服得想长叹一口气。
苏奶奶跟杭伊走在前头，她看着杭伊把行李箱放倒在地上翻找礼物，轻轻扯了下她的胳膊，低声问：“那个男娃多大年纪呀？”
“人家高中刚毕业呢。”
“高中刚毕业呀。”苏奶奶呢喃了句，心下想着，看来这男娃的成绩也不好啊，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了，跟她孙女一样。
堂屋东边一间是苏奶奶平日里住的房间，西边是个空房，两屋之间有个楼梯，楼上还有两间卧室，杭伊以前就住在楼上东边的那一间。
给奶奶展示完礼物，奶奶催着杭伊赶紧上楼把行李箱放放，然后又转头问伍子时：“上头还有一个房间，平时没人住的，就是偶尔伊伊她二叔家的两个孩子过来会住一下，你介意吗？”
老人尽力讲着方言版的普通话，但是口音太重，一下子又说的太多，伍子时没听懂。
杭伊直接帮他回了句，“他不嫌弃不嫌弃的。”
说完又回头对伍子时道：“走走走，上楼放行李。”
“那行，你们把行李收拾一下，奶奶去把红烧肉给盛出来，炖了几个小时咧。”
苏奶奶高高兴兴地出了堂屋往厨房去，伍子时则是接过杭伊又重新拉起来的行李箱，一手拎着一个往楼上爬，杭伊跟在他后面，木质的楼梯被踩的“吱吱呀呀”地响。
空调的冷气还没有充满整个空间，二楼还有些燥热。
杭伊撇嘴轻哼了一声，“肯定是接到我的电话才把空调开开的，平时肯定又舍不得开。”
杭伊往前走了两步推开西边房间的门，她回头招手示意伍子时过来，“呐，你住这间。”
伍子时放下杭伊的行李箱，拖着自己的走过去，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木床，一个大衣柜，床边还摆了张桌子，但是都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窗户朝南，下午热灿灿的阳光照进来，光束之中还浮动着些细小的灰尘。
杭伊打开窗户通风换气，又抬手在空气中扇了两下，“你将就将就住吧，待会我找湿毛巾来把凉席擦一擦，被子枕头应该都有新的。”
一点都不将就，比他住的环境宽敞明亮多了。
交代完伍子时，杭伊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走了一半，她回了下头，发现伍子时正站在原地盯着自己，有点眼巴巴那意思了。
鬼使神差的，她听见自己问：“你想到我房间看看吗？”
于是，就这么顺理成章又莫名其妙的，伍子时跟着杭伊一起去了她的房间。
这间卧室跟先前那间比起来就大不一样了。
虽然也是一张床，一扇衣柜，一张书桌的简单布局，但是床单被罩是粉红色的，墙上衣柜上贴了大幅的动漫明星海报，书桌上也整整齐齐摆了许多的书。
伍子时凑近去看了看，都是些小说漫画，好像还有几本恐怖小说，叫什么《十宗罪》。书前还放着个相框，里面的杭伊扎着高马尾，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看起来有些稚嫩。
“好看吗？”杭伊翘着嘴唇，毫不谦虚地自夸，“这是我高一的时候拍的，我可是从小美到大，刚刚回来的路上，韩爷爷也夸我呢！”
她嘴角高高翘起，满脸的明媚。
伍子时静静看了她一会儿，默默把心中的疑惑咽下，还是不要在这种时候问煞风景的问题了。
老房里空间比较大，安的是中央空调。
杭伊打开房间的分机开关，然后往后倒退到床边，缓缓坐下，半身裙因为她的动作往上移了几寸，露出雪白的大腿。她抬头注视着伍子时的眼睛，“把门关上。”
伍子时：“？”
瞳孔轻微地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样好吗？她奶奶还在下面呢。
杭伊看着他精彩的表情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你把门关上制冷快一点，不然等着楼下的冷气上来早着呢。”
伍子时：“……”
“弟弟，”杭伊翘起一条腿，表情看着有些为难，“我发现你好像总是觉得我会对你做些晋江不能写的事，你这样我很为难啊！”
伍子时抿着唇，干巴巴道：“没有。”
“我信你个邪，你脸上都写着呢！”杭伊扬着下巴，“你不能这样恶意揣测我的知道吗？”
伍子时低着头，刚要说“对不起”。又听见这人紧接着的下一句。
“万一我跟你想的一样呢？”
伍子时：“！！！”
“哈哈哈，逗你玩呢，你这弟弟怎么这么容易被骗啊？传说中的纯情小奶狗？”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二十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