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小夫郎》半夏无风

7、选址

　　朝阳东升，曙光散落。

　　张子陌跟着郑衙役往南街上走去。

　　边走边忍不住有一些疑惑，昨日走的时候已是傍晚了，原想问到合适的地方怎么也要一两日，怎么今早就得了消息。因为这两条街，都是这城中人流密集的最繁华的街道。生意好的店，人来人往，怕是不屑在收取那每月一二十两银子租金。生意不好的店自是因为人流比较少，没人愿意租。

　　跟着郑衙役看了这两处地方，疑惑更甚了。

　　一处是后街上一家书画店，叫云月斋。店旁边是条窄巷基本没有人走。街道本身就宽阔，门边地方加上窄巷，面积比较大，摆个摊的很充裕，支个三张小桌子也是足够的。这后街一般店铺大都是售卖文房四宝，书画纸张，还有古玩玉器等，街上人群一般也都是男子偏多。

　　另一处竟然是昨日买布料的那家叫云珮月裳的店了。旁边位置没有前一家大，但是摆个摊也是足够了。这边是前街，大部分都是卖金银首饰，布料成衣，酒楼饭店等。街上自是女人居多，额......仔细观察还有很多涂脂抹粉身形比较瘦小的男人，人流也比后街更为密集。

　　“子陌小哥儿，怎么样？两家都还不错吧。更中意那家啊？”

　　郑衙役昨晚跟牧家大少爷一顿酒宴，过程是战战兢兢，最后还被硬塞了一荷包的好处费。本来是心中忐忑，怕是需要做那威逼人家良家小哥儿的恶人帮凶，后来一听原来这事对子陌小哥儿也都是有好处，并不是害人，便放下心来，看店的过程中自是极力推销。

　　“郑大哥介绍的自然都是最好的，劳烦您费心啦！”子陌虽然心中略有疑惑，不过也只当是郑衙役人脉广泛。

　　“郑大哥，不知两家店租分别是多少？”想来这么好的位置，应该不便宜。

　　“都是每月10两银子，可以按月缴纳。”郑衙役想着这么优惠的价格，不怕他不答应，这么好的位置本就难寻，就是更偏僻一点的位置每月也至少20两了。

　　子陌心里惊讶更甚，如此好的位置对于这店租来说确实便宜的了。只是这两家确实都很难得的地方。对于自己现有的银钱，还要置办一些架子锅子桌椅等，剩下的就不多了，这个店租确实非常合适。

　　“那便劳烦郑大哥一起去前街那边店，找老板定个契。”两人便一起又回去那家云珮月裳的布店。

　　要论经营有点类似零食的卤肉吃食类，自然是女子小哥更多的前街更为合适，后街的大部分书生男子。人群定位便是前街比较好，何况前街人流也确实比会后街要多。

　　布店掌柜依然是笑眯眯的，于张子陌定好契。便招呼伙计把店铺前面一些杂物都整理下，给腾好位置。店里小伙计手脚麻利的把外面一个架子搬进来，那边正式合适摆摊的位置。距店两三丈远，大小可以摆两个架子，不会遮挡大门，也不会影响走进店里的人流。

　　定好契，张子陌就于掌柜、郑衙役告辞，去采购明天需要锅具调料等。

　　张子陌离店刚走一会，一颗肉球又带着一串跟班，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了。

　　“人呢？”肉球把脸上被肉挤的，都差点看不清楚形状的丹凤眼睁大，着急的四处打量。

　　“子陌小哥儿？刚刚已经走啦！”掌柜依然笑眯眯的说，自是知道他正在找谁。

　　“......”今天估计是见不到了，该肉球便如同戳破的气球，一下扁成一滩了。

　　张子陌先走到一家同心堂的药房。

　　店里小二正拿着小吊杆秤，爬上爬下的开抽屉，忙着按方抓药。掌柜正靠着柜台，一手翻着账本，一手噼里啪啦的打算盘。足有正面墙大的药材柜，柜子上都写着名字。

　　真是来对地方了，本以为要跑好几家还能找齐，没想到配上的调味这边都有。

　　“掌柜，我需要白芷，草果......各五两。”张子陌把配方上面调料都说了一边。虽然做生意配方必须要保密，但是一般人也是猜不出这些药材是做菜用的。而且就算知道这些用料没有比例，不会步骤，也做不出那个味道。更何况最主要的一些香料：花椒，桂皮，香叶等都在家里。

　　提着几包香料出来，张子陌又去了上次去的那个肉店。

　　卖肉的大哥名叫大牛，长得浓眉大眼脸型方正，性子也很是憨厚。这个肉店不算大，每天大概也就是卖一两头猪。当听到子陌说要这里所有的猪耳朵，猪尾，猪蹄，猪肝，猪肠......这边边角料及下水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

　　“你要的这么多下水，还...还不少买点下水，买几块正经肉吃呢！”大牛耿直的劝道。

　　“没事，大牛哥，我做生意用的。”子陌微微笑着道：“这次可不许白送我啦，该收多少都要收的，我也是做生意赚钱的，自然不能老白拿你的。”

　　“无事，本就不值几个钱的。”大牛一手搔了搔后脑勺忍不住脸红，这小哥儿真好看。

　　平常一斤肉差不多要三十文了，肥肉还会更贵一点。这些边角却大都是5文10文一斤，最贵的猪耳朵也不过15文了。这些加起来也有三十多斤了，也不过三百多文。几根棒骨依然没有收钱。

　　张子陌拒绝了大牛送到城门的帮助，借用了大牛家的背篓。大牛在里面垫了很多油纸然后才把东西放进去。自己背着往城门口走去，走到半道双肩都勒的隐隐发疼，额头直冒汗。不过才三十多斤，直感叹自己小身板实在不顶用。

　　在城门口歇了一会，村长正好过来了，便一起回去村子里面。张子陌想起早上来的那个脂粉团子，村长说他们来走亲亲，明天才回去呢。明日村长也要来接他在县城书院读书的儿子，张子陌便于村长再次约了明天早上坐村长车多来。

　　回到家，跟张大娘打了一声招呼，便开始处理这些。大肠需要清洗，还有猪蹄也需要烧毛等等，很多琐碎的事情。张大娘也一起帮忙，张子陌都说了一下每样需要这么处理后，就先把原来留下的老汤继续加水煮开。

　　老汤加上今天买来的配料，放上棒骨开始继续熬制卤汤。

　　等所有这些边角收拾完，统一放旁边锅子里面焯水完，放进卤汤开始煮，每种多长时间是不同的，现在灭有手表只能按自己经验看着点了。跟张大娘一起凑合着吃了几口晚饭，便让张大娘先去休息。自己继续看着锅子。

　　等这些都已经卤好，月亮都升起来了。张子陌把火熄了，没有捞出来继续在卤汤中浸泡。伸了下懒腰，终于能休息了。才发现自己肩膀疼的有点抬不起来，脱衣服看了下，肩膀自己磨破皮了。

　　想着明天还是要早起，便没有管肩膀上的磨伤，洗洗就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