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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因为周六夏家有约,夏姥姥和夏姥爷都没有去店里,夏天被两老大早上叫起来吃早餐,无谓的挣扎过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起床,坐在餐桌旁吃油条喝豆浆,嘴里没味,从小吃到大,早就吃腻了。
      长大之后的夏天,出差去到重庆,它那儿早上兴吃小面,豆花,不似北方的清淡,全都是辣的,别说油条了,买个包子都要走上几条街,待了几天,拉了几天肚子。所以从那以后,每每吃起油条豆浆都津津有味,再也不挑三拣四了。
      不过那是多年以后的事,现在的夏天还没有这么懂事。
      夏姥姥抽了一张纸巾帮自己的外孙女擦干净嘴角,宠溺的责备,“都多大的人了,还让姥姥照顾,吃完饭,一会儿回床上再睡会儿,起来我们就去你齐爷爷家”。
      齐爷爷周三晚上单方面电话通知到每家每户,说是这周六去他家吃饭聚会,美其名曰增进邻里之间的感情,谁不知道他是盯了自己的老同事夏老头的酒许久,终是找了个借口。
      夏姥爷年轻时下乡插队的时候,结交了一个拜把子的好兄弟,现在定居在南方,以前每隔几年便走动一次,这几年孩子大了,时间也闲了很多,每年都会见上一面,今年来这儿,明年去那儿,都会小住上一段时间,唠唠家常,说说闲话,忆忆往事。
      去年的时候,夏天便跟着姥姥外公南下散心去了。但众所周知的是,夏姥爷的这位老友还有一个拿手绝活就是酿的一手好酒,夏天并不懂,但每次回来,齐爷爷都会堵到夏天家门口,但是每次外公都小气的要命,偏不拿出来,气得齐爷爷吃胡子瞪眼,直说外公是个铁公鸡。
      偏偏齐爷爷爱酒如命,后来不知谁给出的主意,学会以物换物,想着法的喝上外公的一口酒,每次也会拉上陈爷爷一起,仗着人多势众,有时也会闹出几个笑话,不过从老到小已经习以为常了,只当是几个老顽童的不谙世事。
      去年外公从南方带回来一坛好酒,夏天是知道的,临走时,周爷爷特意交代,要密封上一年半载,味道更甚,想来齐爷爷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攒了个饭局,挟众人以令外公,也算是好计谋。
      那天晚上齐爷爷打电话的时候,还偷偷的问她,酒还在不在。
      不过前几日舅舅也来讨过一次,却只讨了个没趣。
      夏天恹恹地点头,“外公呐”?
      “下去遛鸟了,阳台上养的那些鸟比咱都亲”,
      夏姥姥说得一点都没错,如果说齐爷爷爱喝酒,那夏姥爷便是爱养鸟,什么鹦鹉八哥都是入门级,专爱养些不入寻常百姓家的奇鸟。
      小时候,夏天他们三个趁着夏姥爷不在家,本想好玩提着鸟笼逗弄,没曾想不小心把笼子里的小鸟放飞大自然了,因为这件事,三个孩子面壁思过了整整一天,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家里人也都不敢上前劝,好在几天之后,那只鸟竟然又飞了回来,还带了个相好的,夏姥爷才算消了气。
      但是从此之后,三个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也不敢擅自去碰夏姥爷的爱鸟了。
      夏天感觉只在床上趴了一会儿,就被姥姥捞了起来,外公在厨房里转悠了半天,应该是在思考带还是不带,心里肯定在想真不愿意便宜了那老家伙,夏天和夏姥姥装作看不见。
      因为夏姥爷的犹豫不定,到的时候,陈爷爷一家也已经到了,陈奶奶在厨房里帮齐奶奶准备一家人的饭菜,锅碗瓢盆的声音传了出来。本来坐着下棋喝茶的齐爷爷瞥见夏姥爷手上提着的不显眼的纸袋,紧忙热情起身迎接,大家都甚是惶恐,太过了。
      夏天一一问好,虽然差不多是每天要见的人,但礼数还是要周全的,环顾四周,不见另外的两人,猫着腰进了齐立明的卧室,果真两人窝在这里打游戏。
      陈洛笑着回头,“来了”,
      齐立明这才停下手里噼里啪啦的键盘,“你脸洗了没?是不是又刚从床上爬起来”?
      夏天因为被戳中了事实,上去拍他一巴掌,“要你管”。
      “吃点水果,别跟他一般见识”,陈洛递给她果盘,
      “还是阿洛好”,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夏天还没有占够便宜,齐立明就把她毫不留情地推开了,把阿洛拉到了自己身边,显得自己像个登徒浪子似得,接下来说得话更欠揍。
      “别整天变着法的占人家阿洛便宜,人家阿洛可是个黄花大闺仔,你看看你们这一个个如狼似虎的”,
      “我家的阿洛,我愿意抱,你管的着吗”?夏天掐腰不甘示弱地回。
      “不知羞耻”,
      这一次,夏天懒得与他废话,直接上手,掐着他的脖子来回的晃,势要与他同归于尽,而陈洛在旁边事不关己的打游戏。
      齐奶奶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云淡风轻地说道,“齐立明,你就不能让着点夏天”,
      他无语凝噎,很是委屈,“奶,你没看见这是谁欺负谁”?
      “没看见”,快速地掩上了门,只留下自己大孙子的哀嚎声。
      夏天压倒性的旗开得胜,摔进了齐立明软绵绵的大床里,打了个呵欠,昏昏欲睡。
      “你鞋还没脱呐”,
      夏天知他爱干净,蹬掉了脚上的鞋,钻进了被窝里,上边的味道还跟小时候一样,一股洗衣粉的味道。齐立明爱玩,陈洛爱发呆,夏天爱睡觉,所以很多时候,他们都会窝在齐立明的房间里,一个打游戏,一个看书,一个睡觉,互不打扰,各得其乐。
      齐立明摘下耳机,一滑椅子,转到床边,拉开盖在夏天脸上的被子,“你又要睡吗?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笨吗,就是大脑整天处于休眠状态”,
      她装没听见,继续闭眼睡觉。
      “都说女孩子要多睡觉,对皮肤好”,齐立明前倾身体,仔细观察,“也就这样嘛”,
      夏天嚯的一下睁开眼睛,两人脸对脸,离得非常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齐立明没有防备,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粗暴的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脸,继续回去玩游戏,但是心却跳得厉害,没有规律的跳动,心想,看样是真被吓到了。
      陈洛在书的后面,无声地牵起了嘴角。
      夏天这一觉睡得并不沉,依稀能听见耳边键盘的敲打声,翻书的纸张摩擦声,外面爷爷奶奶的聊天说话声,然后便是陈奶奶敲门让他们出来吃饭了。
      陈洛轻轻推了推她,“夏天,该起来了”,
      她半坐了起来,呆滞了三秒,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好让自己清醒清醒,一睁眼正好看见,齐立明端着水杯站在床边一脸嫌弃的看自己,然后摇头叹气,转身离开。
      太破坏心情了。
      夏天穿好鞋推门出去,爷爷们坐在沙发上已经开始瞻仰起外公带的那瓶酒,什么光闻酒香就不一样,几句话说得外公合不拢嘴,飘飘欲仙了。
      她去厨房帮奶奶们端菜,齐立明和陈洛已经在偷吃刚炸好的藕合,“怎么不叫我”?
      “你睡得跟猪似的,也得起的来啊”,
      陈洛拿起一个颜色金黄的藕合塞到夏天嘴里,阻止两人接下来的唇枪舌战,很快她便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嘴里塞得慢慢的,满足的说道,“还是陈奶奶炸的最好吃了”,
      “还是我们家小夏天嘴甜,会哄奶奶开心”,陈奶奶又夹了一筷子自己做的酱牛肉,递到夏天嘴里,“怎么样”?
      夏天好吃的直竖大拇指,惹得奶奶们笑开了怀。
      反倒是被冷落的齐立明不乐意了,直嚷嚷着陈奶奶偏心,陈奶奶没办法,又给这小子夹了一筷子,才算罢了。
      三个孩子在厨房提前开了席,尝起了菜,齐奶奶拍掉了他们伸手拿菜的手,“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还吃起来没完没了了,赶紧洗手去,一会儿上桌吃饭”,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齐立明还故意吮了一下手指,接着逃之夭夭了,他倒是有自知之明,夏天和陈洛也赶紧溜之大吉。
      奶奶们准备了一大桌子菜,一切准备妥当,爷爷奶奶们坐在沙发上,爷爷们推杯换盏,奶奶们唠着家常吃着饭,一直给孩子们夹菜,三个孩子坐在小马扎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
      “行了,少看会儿电视,赶紧吃饭”,齐爷爷教育面前的三个孩子,很明显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还在专心致志的看电视,转头问夏姥爷,“那几个什么时候回来”?
      “老大老二考上研究生之后,一直跟着导师忙课题,老三吧,又要马上准备考研,最早也得寒假了”,
      以前夏天的表哥表姐在的时候,每次桌前挤得满满当当,自从考上大学之后,倒是很少有机会跟他们这样一起吃饭了。
      “就剩这仨了,再有一年多,我们就彻底解放了”,
      齐奶奶说道,“可不嘛,给这臭小子做了这么多年饭,也做够了”,
      “奶,我还没说你做的饭我都吃够了呐”,齐立明啃着自己最爱的鸡爪抗议。
      夏姥爷抿了一口好酒,颇有感慨,“你这孩子,等你有一天当了爸爸才知道你爷爷奶奶的辛苦”,
      “那我还是算了”,
      “总有这么一天的”,夏姥爷许是酒喝多了,望了前面这三个孩子许久,当他们真的长大的那一天,他们这些老家伙说不定就入了黄土。
      “小夏天,这都高二了,想好以后考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了吗”?齐爷爷因为家里没有姑娘的原因,从小便对夏天宠溺几分。
      夏天叹气一声,“齐爷爷,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不上不下的成绩,只有大学挑我的份,哪有我挑大学的份”,
      “你才上高二,还有时间,再说了你不是还跟明明同班吗,让他以后多帮帮你”,
      “爷爷,反正我会的都教给她了,剩下的就看个人资质了,不信你问阿洛”,
      陈洛笑笑,只是乖巧的在一旁吃饭,明智的保持沉默。
      齐爷爷前几天才刚看见俩孩子吵得不欢而散,从小便是谁也不让谁,赶紧截住了话,“你还好意思说别人,看看人家小洛,小洛以后肯定是要专攻摄影的,你想好要干什么了吗”?
      夏天先他一步说道,“当警察吧,我觉得穿制服的男孩子特别好看,正好可以提高提高你的颜值”,
      “肤浅,小爷我都颜值爆表了好吗”,
      “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么自欺欺人”,
      …………
      均是熟视无睹两人之间的不依不挠,爷爷们又开始觥筹交错,奶奶们说着体己话,陈洛聚精会神的看电视。
      三个孩子酒足饭饱之后又窝在齐立明的房间里各自玩耍,中间齐奶奶进来过一次送水果,只叮嘱他们别吵架,反应了几秒 ,才明白说得谁和谁,陈洛事不关己的打游戏,剩下的两人互相瞪了彼此一眼,倒也相安无事。
      夏天躺在床上看漫画笑得咯咯的,齐立明和陈洛敲打的键盘噼里啪啦的,各自欢喜。
      “阿洛,我渴了”,
      “我帮你去倒水”,
      “谢谢阿洛”,
      陈洛拿起桌子上夏天的空杯子,起身出门倒水,
      “阿洛,她自己喝让她自己去倒”,齐立明为自己的好兄弟抱不平,接着说道,“帮我也倒一杯”,
      夏天每次都特别鄙视他。
      “对了,书架上你的书什么时候拿走”?
      “在这儿放着呗,着什么急啊”,夏天看得痴迷,随口说道。
      “前几天我奶给我收拾房间,正好看见你放我这儿的言情小说了,你不知道当时看我那奇怪的眼神,赶紧拿走”,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外公严令禁止我看这个,要是拿回去被发现了,又得把我说一顿”,
      “所以说这种杂书少看,净跟李黎不学好,你说她那成绩也没见你学来几分啊”,
      这时陈洛正好进来,听见了刚才说的话,“要不你把书放我这儿,我替你保管”,
      “还是阿洛最好”,
      夏天感动的泪眼汪汪,齐立明见她南北两极的态度差异,很是不满,“不是,夏天你个白眼狼,我替你背了多少次黑锅,也没见你这么谢谢我啊”,
      “谢谢”,夏天不情不愿的低沉说道。
      “你这……”,
      正好夏天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说起的李黎,她接了起来,只听见那边火急火燎的语气,说是白萱失踪了。
      他们穿上外套只说出去找同学玩,爷爷奶奶们不明所以,还没来得及问去哪儿,便没了踪影。
      陈奶奶问,“这是怎么了”?
      陈爷爷回,“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前几天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让我们少操心”,齐奶奶絮叨起自己的老伴来,
      夏姥姥望着门口说道,“这几个孩子最省心的就是小洛了,从小就懂事听话”,
      “是啊,孩子太早懂事不见得是什么好事”,陈奶奶叹气,众人也都噤了声,小洛爸妈的事,大家也是知道的,只是苦了孩子。
      齐爷爷转移了话题,“我看这小夏天可是长得越来越水灵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可不嘛,以前这几个孩子还整天在院子里打打打闹闹,还是昨天的事,没曾想小丫头一眨眼成了大姑娘了,等过几年我跟他奶奶还盘算着讨来给我们陈家当孙媳妇呐”,
      齐爷爷一听不愿意了,“老陈,你可拉倒吧,只有老夏家有俩孙女,一个年龄跟我们家大孙子不合适,只能是小夏天,从小也只有她能治了我们家这混小子,我跟你们说,谁也别跟我抢,我可先预定了,是我们齐家孙媳妇”。
      夏姥爷要是以前早就打起了哈哈,以前这事也没少拿来说过,说是过几年孩子大了,好亲上加亲,许是今天喝多了酒,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还是小洛合适些,脾气性子温和,正好能包容我们家那丫头的急脾气,夏天从小跟明明就爱吵,不合适”,
      其实从以前他就更中意陈家那孩子,早也想来过几年讨来当孙女婿。
      “嘿,你这夏老头,合不合适也不是你说了算,得孩子同意才行,再说了,我家大孙子哪点不好了”,
      夏姥姥打起了圆场,“这几个孩子还上学呐,说这些干什么啊,吃饭吃饭”。
      夺门而出的三人哪里知道几个老人家的乱点鸳鸯谱,打上车便去了李黎的小区,而她和秦朝早就等在了小区门口,四处张望。
      李黎看见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三个人,情急之下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夏天扶住了她,“什么叫白萱失踪了,在电话里也没听明白”。
      李黎说明了前因后果,昨天不知是什么原因,白萱和父母吵了一架,然后便去了乡下姥姥家,今天白萱的爸爸妈妈给李黎打了电话,因为还要出差,一大早便去了机场,本来说好的,白萱中午就回家了,可是到现在也没见回来,打电话去白萱姥姥家,说是早上吃完饭便坐车回来了,白萱的手机又打不通,李黎的父母刚好也不在家,她这才觉得出了事,只能给夏天打电话。
      齐立明问,“报警了吗”?
      “还没到24小时,即使报了警,警察也不会立案的,白萱不是一个任性的人,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陈洛说道。
      “可是都一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李黎已经有了哭腔。
      “首先,先在白萱家的门上贴张纸条,如果她回来,也好联系我们;李黎你把白萱平日里经常去的几个地方列出来,你们四个兵分两路,先去找找,你再把白萱姥姥家的地址发给我,我沿路去找”,陈洛平日里最是沉稳,迅速想好了对策,指挥大家注意安全,分头并进,电话联系,然后便各自散去。
      陈洛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师傅说了李黎发过来的地址,司机师傅见他一个人,路程又比较远,刚开始并不是很愿意跑这一趟,后来好说歹说,才算应了这活。
      陈洛叮嘱师傅路上开慢些,一个小时过后,师傅下了国道,上了一条应该是镇上修的油漆小路,天色渐暗,他趴在窗户上,只能借着一晃而过的路灯寻觅要找之人。
      “师傅,停车”,
      他打开车门,急冲冲的朝着远处影影绰绰的一个人影跑去。
      一直低头踱步的白萱突然被吓了一大跳,懵懵的开口,似是不相信一般,“陈洛?你怎么在这儿”?
      “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你怎么在这儿”?白萱再一次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没事就好,回去再说”,
      陈洛牵起她,朝不远处停着的出租车走去。白萱任由他牵着,跟在身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他的侧脸,这一刻,她心里的大门为他轰然开启,一生,都没有为他关上。
      不幸的是,车子抛锚了,出租车师傅已经联系了汽车的厂家电话,这个地方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到回市里的车,所以陈洛和白萱也只能在路边等,一边等一边拦车。
      本就是夜幕,已经入了冬,寒气袭人,陈洛见她微红的鼻尖,脱下外套为她披上。
      突如而来的暖意,感动满满,白萱见他里边衣衫单薄,拒绝,“我不冷”,
      陈洛重新为她披好,“披着吧,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别再冻感冒了”。
      白萱垂眸道谢,浅浅的笑意蔓延至空气里。
      她也没想到因为自己手机没电,会闹出这么一个误会。本来她早上吃完饭便从姥姥家出发回家了,一想早早回去也没什么事可做,早就听说这儿有个小湖景色宜人,便搭上了另一班去那儿的车,谁知中间出了纰漏,半路上只能徒步走回来,想着时间还早,便在路上不急不慢,谁曾想众人以为自己失踪了。
      “对了,你跟李黎她们说了吗”?
      “放心吧,一找到你的时候,就给她们去了电话,李黎差点又哭了起来”,
      “从小最担心我的人就是她了,她反而更像我爸妈”,
      想到那个无法无天却会因为自己掉泪的小姑娘,心里满满的,白萱不是个容易亲近的人,如若不是李黎,或许她都不会融入同龄人的世界,形单影只,活在这个世上。
      小学的时候,有一次作文题目是“最想感谢的人”,班里的小朋友写得大部分是爸爸妈妈。但白萱的爸爸妈妈在她的记忆里是模糊的,只记得他们的长相,除此之外,好像再无其他。但是她依然是极为感谢的,她不是个贪心的人,父母养育了她的生命,支撑着她的生活,这些她已经满足,她不喜与别人比较,自己觉得好便好,所以有时李黎会斥责她是个冷冰冰的人。
      但她依然写得是当时含着棒棒糖留着鼻涕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李黎,整整一页纸,却承载不了她对她的感谢之情,只有寥寥几件事,却满了格子,那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一如李黎一样,或许是个爱念叨的小孩子。
      这个发现让她喜忧参半。
      现在还有身边的他。这条路是每次回姥姥家的必经之路,这么些年,来来回回数次,对于她来说,却也是陌生的,一眼望去,虽是荒芜,因为有了他们,却不害怕。
      “陈洛,谢谢”,
      “因为我们是朋友”。
      那一夜,他们相互陪伴,站在路边,仰望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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