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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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自己的目光可以镇定地从小古董身上挪开，不至于像个变态一样紧盯着人不放，路怀煊先是假装自然地将早已准备好的茶饮递给颜予翎，然后干咳一声主动打开话题，询问颜予翎在剧组过的怎么样。
虽然之前已经问过，但电话说和当面说还是不一样的。
……路怀煊打死也不愿承认自己竟然看小古董看到脑子短路，一时间根本想不出其他可以聊的东西。
可恶，这千篇一律毫无诚意的开场！
颜予翎却很捧场地露出笑颜：“很开心！”
他细细告诉路怀煊，剧组中哪里都很好，大家都很和善，还时不时会夸夸他，想象中会遇到的麻烦或者阻碍并没有出现。
表演本身也是非常有乐趣的事情，颜予翎觉得自己能遇上温容寒这个角色真是太好了，角色性格中的不屈与执拗让他产生了莫大共鸣，他想要把自己理解中的温容寒展示给所有人。
颜予翎说话时的笑容虽然一如既往温柔恬静，却矜持而克制地暗藏了些小小自豪，让人幻视一只挺起胸脯翘起尾巴，可可爱爱炫耀自己的漂亮猫咪。
绒毛蓬蓬，眼眸圆圆，耳尖轻颤，就连柔软的尾巴尖尖儿也要卷起来轻柔地甩一甩……
猫猫能有什么撒娇的坏心思呢？漂亮猫猫只是极其难得流露出了得瑟的小模样而已。
还有就是……嗯……剧组中的大家都说他会很受欢迎的。
自夸自擂到有些不好意思的颜予翎说到这里既羞涩又高兴。
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路怀煊，就像曾经长期被人打压否定，好不容易脱离这种环境的孩子乍一得到许多夸奖，惊喜之余，又还是不太敢放任自己相信，希冀能得到信赖之人的再次肯定。
旁听的谷弦好笑地摆摆手，只觉得颜予翎果然是小孩子心性，满脑子都期待着什么受欢迎，和现实相关的什么金钱啊利益啊，那是一概不想。
然而路怀煊知道颜予翎真正开心的是什么。
虽然隐藏的后半句颜予翎并没有说出口，但路怀煊明白，得到鼓励的小古董有了信心，觉得他在将来也许真的可以找到愿意娶他的那个人。
路怀煊突然有点说不出的焦躁，但与此同时理智让他明白自己的这份焦躁来得突兀而奇怪，十分不合时宜，至少……在小古董这样心怀雀跃的时刻绝对不应该出现破坏气氛。
于是路怀煊强压下心中情绪，低声笑着应和道：“他们说的没错，我也相信。”
看看颜予翎眼中的神采吧，这样闪闪发光的小古董，当然会非常非常受欢迎，也一定会有人愿意包容他所有的与众不同，全心全意倾注满腔爱意。
想想看，尚且只是剧组中简单的夸夸，稍稍给予小古董一些期待自己未来会有人喜爱的信心，就可以温柔打磨出比之前更加舒展放松，也更加活泼耀眼的颜予翎。
那等到将来有更多更多人看见小古董，夸赞他喜欢他，不再受曾经心中阴影牵累的小古董一定会变得更加璀璨夺目。
他的执念一定会圆满，自己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对。
“那……剧组的生活就没有任何不好吗？”但路怀煊还是忍不住酸溜溜地打趣。
路怀煊不得不承认，他有一点隐秘的落寞。
比如说……有没有可能，小古董稍微……也会有些不适应没有自己的陪伴？
颜予翎略带迷茫地看向路怀煊，不明白路怀煊因为什么而情绪低落。
但他还是乖乖开口道：“嗯，也有的。”
“我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规律作息啦。”
身在剧组，显然不可能再如之前的生活习惯那样养生。
“早上不吃，或者有时候中午也来不及吃饭都是很正常的，还有要是遇到夜戏，有可能会拍到很晚。”
对现代人来说正是多姿多彩夜生活起始的凌晨，对于老干部作息的颜予翎来说，却是足以让他在候场时候脑袋一点一点打瞌睡的熬大夜。
但这只是小问题啦，颜予翎非常明白，工作本就是很不容易的事，他可以克服的。
如果不是路怀煊特意问起，这点小苦恼都不值得专门提出来。
除此之外……
对上路怀煊热切希望他多说点剧组生活不合意之处的神情，无法拒绝的颜予翎不知不觉被套出了更多真心话。
虽然已经在努力适应，而且习惯了不再挑食，但这段时间在饮食方面终归还是存有一点小小落差……
他吃不到以前那些好吃的啦。
曾经身为大家公子的时候，他不能表现出太多的口腹之欲，不然传出去于名声有碍，一切都以端庄为最高准则。
但是……
颜予翎自暴自弃地想，这都已经换了一个世界了呀。
不管是路怀煊还是谷弦，因为觉得颜予翎太过温柔顺从，于是时常鼓励他多些任性的纵容态度，到底还是给了颜予翎一些底气。
对着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颜予翎觉得说出实话也不算太丢人。
乖巧少年对自己的贪嘴感到无可奈何的叹气样子非常可爱。
路怀煊不禁失笑，那当然了，剧组的饭哪里有曾经他专门为小古董定下的高档餐食来得好吃。
即便谷弦时不时会拉着颜予翎跑出去换换口味，可谷弦这家伙的味觉偏好嘛……那可真是令人不敢恭维。
但是之前没有听谷弦说过这些，小古董似乎完全没有表现出来。
不过也是，他和小古董的关系，岂是谷弦那家伙能比的？当然只有自己才能让小古董敞开心扉。
虽然没能成功听到最想要的回答，但是拉踩攀比谷弦之后，自我感觉虽然分别了一段时间，可自己在小古董心里应该还是最特殊那一个的路怀煊已经心满意足。
谷弦听了则是一拍脑门：“小颜你早说啊，我又不是别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话说到一半，谷弦其实也明白过来了，追根究底是自己现在处于离家出走的状态中，虽然得到老路的赞助搞起了创业，但手头还是不算太宽裕，颜予翎怎么可能好意思在这些日常小事上给自己添麻烦。
虽然不太乐意承认，但是之前无意中听到剧组工作人员吐槽他们穗谷娱乐是不正规小作坊这种话……的确就是事实。
全公司就颜予翎这一根独苗苗，纯纯起步阶段，将来是全公司一起吃糠咽菜节衣缩食，惨兮兮成为娱乐圈底层炮灰；还是有幸赶上机遇，逐步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娱乐公司，像人家几个业内巨头一样，不仅吃香喝辣还可以插手各类影视项目的投资与制作，利滚利赚得盆满钵满，全都是未可知的事情。
……不做白日梦的前提下，前者的可能性可比后者大多了。
再怎么厚脸皮，从老路那里坑一大笔启动资金也就差不多了，总不能真就指望着路怀煊从头到尾一直大把大把地撒钱。
曾经的富二代·现在的土鳖公司小老板·谷弦还真就挺扣扣搜搜的。
虽然也在很努力的养崽了，但伙食标准那是绝对赶不上万恶的有钱人路某人的。
谷弦想通以后，不愿让好不容易放开一点的颜予翎觉得是他说错了话以至于心生尴尬，于是赶紧改变话题扭头去调侃路怀煊：
“那老路你等着吧，我们回头就好好宰宰你这个大户。”
“咱也来个磨刀霍霍向老路！”
虽说嘴上在故意嘻嘻哈哈跑火车打趣路怀煊，但自打无痛当爹以来就格外有慈父心肠的谷弦，也着实很心疼自家崽子。
因为颜予翎真的太省心，每天两点一线，生活单调又规律，很多时候谷弦这个经纪人兼生活助理都会感觉自己根本无事可做。
这是年轻alpha演员身上极少见的。
就连其实也是挺好一alpha的田缦，在片场中也总是因为偷藏一大堆容易发胖的零食，整天被负责监督她的助理追得鸡飞狗跳鬼哭狼嚎，充分显现富有叛逆感的青春活力，叫人叹为观止。
更不消说附近还有另外一个剧组，叫什么《甜缠》。
里面因为剧情需要，也有好几个年纪不大的alpha演员参演，说来让人不理解，这些人在剧组里不好好琢磨着拍戏，将来拿作品说话挣一个好前程，却不知哪来那么大精神头搞这搞那，趁着拍戏间隙那叫一个招蜂引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戏拍得怎么样很难评，但八卦可早就名气在外了。
据说气急败坏过来擦屁股的不同公司经纪人前前后后来了好几拨。
片子本身是否能剧如其名，包不包甜那是谁都不知道，但里面的这些alpha演员可绝对有够偷馋，情丝纠葛远比《甜缠》剧组提前放出的N角恋剧情梗概来得更复杂缠绵。
如果挪出几个机位全程跟拍，剪辑制作一个写实版剧组狗血纪录片，说不定远比剧目本体更有爆点。
这件事都快被引为笑谈，只是碍于情面，没人有闲心跑去给媒体爆料，但如果他们还不知收敛，那被狗仔扒出来是迟早的事。
觉得剧组不算太知名，单独的十八线小演员咖位也不太够，听起来不是很有吸引力是吧？没关系，垒一块就够了。
整个剧组内的年轻alpha演员几乎全员塌房被一窝端，这样讲是不是就感觉够刺激了？
同样身为经纪人，谷弦反正是不敢想，如果那些混蛋玩意是自家手里的，那他每天能先被气死再被气活永动循环多少次……估计他宁愿创业失败乖乖回家煎熬度日，也绝不会带着这种货色祸害娱乐圈。
不像小颜，任何值得劳神费力的事都没有，唯一难克服一点的作息，他也十分自律，哪怕困倦的迷迷糊糊睁不开眼，可如果喊他凌晨早起，或者做点别的什么，翘着呆毛茫茫然然的小颜也都只是会很温柔地应好，连一丝一毫起床气都没有，让人看了只觉得世界上怎么有这么乖的小天使。
这大概就是养崽的快乐吧！
懂事的孩子就是招人疼，虽然有时候孩子太乖也是甜蜜的负担……你瞧瞧，这不就是连想吃口好吃的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唉……其实以小颜的资质，如果被其他大公司捡去，略加培养后肯定是资源倾斜对象，不说当成宝贝有求必应，那也差不了太多。
哪像现在，小颜跟着他谷弦混什么好待遇都没有，就连唯一的这个工作机会都是小颜凭自身稀里糊涂争取来的。
孩子这么争气，结果自己还这么抠门，只能穷养崽。
这心口隐隐作痛的负疚感啊，真是挥之不去。
路怀煊一脸疑惑不解外加嫌弃，不明白一段时间不见，谷弦这家伙抽了什么疯，他看着小古董时那副矫揉造作的慈爱表情可真够辣眼睛。
就在这时，捧着奶茶特意绕到三人组身边的田缦探头探脑地凑过来。
“诶，羽毛儿，这位就是你的朋友对吗？”
在和颜予翎混熟以后，田缦顺嘴给颜予翎起好了昵称。
毕竟翎的本意不就是羽毛吗，这样喊他感觉刚刚好，比连名带姓喊颜予翎顺口多了。
颜予翎点点头应道：“对，是过来看看我的。”
“真好啊，还有人来探班，我也好想有人来探班！”田缦故意搞怪，做出一副羡慕到不行的夸张表情，“可惜我左等右等，就是没人来找我。”
颜予翎不好意思地笑笑，一时不知道是应该先安慰一句看起来很伤心的田缦，还是应该介绍她和路怀煊互相认识。
不过跳脱的田缦显然也只是过来随口感慨一声，故作伤感的浮夸表情在脸上一闪而过，下一秒她笑嘻嘻晃着奶茶对路怀煊感谢道：“嘿兄弟，谢谢你给羽毛儿的探班礼物，我也有幸沾光哇。”
这位善良的大兄弟很会替人考虑，选的口味是三分糖不算太甜，再加上人手一份，就连小助理都没理由拦着不让她喝，不然还显得她对颜予翎有意见似的。
这哪行，就冲着他们是好朋友，这以颜予翎名义送给全剧组的奶茶她也得每一口都不浪费吨吨吨喝下去……嘿嘿，可以光明正大在咬牙切齿的助理面前大口大口狂炫奶茶超快乐的！
是味蕾和心情的双重享受！
所以她一定要来当面感谢一下。
话说完以后，田缦就顶着早已饿得咕咕叫，就算嚯了奶茶也不抗饱的肚子，很识趣地边摆手说话边跑开了。
“那羽毛儿我先走了……你好好招待朋友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回头再见啊！”
听完田缦说起，颜予翎这才后知后觉，路怀煊给全剧组都准备了饮品。
谷弦开口解释道：“毕竟我是跟剧组打过招呼才把老路带进来的，虽然探班也添不了什么麻烦，但如果什么都不表示，未免太抠门了。”
所以之前路怀煊还在路上时，他们就已经提前商量过了。
不过碍于颜予翎只是个纯粹的小新人，搞得太正式也不像回事，像这样请每人一份饮品那就刚刚好。
刚才他们旁观颜予翎表演的时候，已经陆续有工作人员过来道声谢，田缦这是因为当时同样有戏份在拍，下场以后才把东西拿到手。
而且她足够大大咧咧，即便看到颜予翎和朋友站在一处，也愿意过来打个招呼，至于很多关系不够熟稔的，看见三人组聚在一起也就不过来打搅了。
颜予翎心中一暖，他十分感谢路怀煊和谷弦这样细心而妥帖地为他将一切都提前考虑好，半点没让他为人情往来的事情费心。
虽然被小古董甜甜道谢了，但想到刚才冒出来的人，路怀煊还是恨不得鼻孔喷气，全靠不动声色紧握拳头，这才靠着自制力在颜予翎面前得以保持完美形象，没有露出不合适的表情。
这肯定就是谷弦之前所说的那个alpha了。
什么羽毛儿，还带上儿化尾音，这是能随便叫的称呼吗？
经过自我锤炼之后，路怀煊对茶言茶语的敏感已经到了一个ptsd的程度，总觉得这个alpha太轻浮，很有沾花惹草处处留情的潜质。
……也亏得颜予翎的来历只有自己知晓，“小古董”这个称呼除了自己以外，这世上应该不可能再有第二人会在心里这么叫他。
这才是真正独一无二的昵称，学不来，也猜不到，哪是什么直接化用名字，浮于表面的绰号能比。
……路怀煊面无表情在心中无师自通学会了拉踩技能，并当即付诸实践。
不过转念一想，嫌弃与恼火之余，路怀煊心中的担忧又缓解了些许。
正因为这家伙太轻佻，所以端庄矜持的小古董应当是看不上这家伙的……吧？
完全是不搭边的两个世界的人。
还省了自己绞尽心思考虑该怎么婉转劝说小古董的功夫，毕竟说人坏话这种事，他其实也不怎么擅长。
真论起能配得上小古董的良配，怎么也该是气宇轩昂，稳重踏实，专一可靠，忠贞不渝，能力超群……
反正无论如何，这种油嘴滑舌的家伙不足为惧。
……
因为时间宽裕，路怀煊打算在这里停留两天，并不急着走。
还在路上时，他便提前定好了休息的酒店，是附近区域内最好的套房。
倒不是路怀煊高高在上，不愿屈尊去住颜予翎所在的酒店，而是因为《求而得之》全剧组都住在一起，虽说并没有财大气粗到包下整个酒店不让它对外营业，但还是自发形成了一种领地感。
虽然他过来探班是得到许可的，可作为一个圈外人，该有的分寸感还是要有，自觉一点把握好距离肯定不会出错。
放在往常，路怀煊肯定不耐烦考虑这些，自己想怎样便怎样，奈何小古董现在身在剧组，路怀煊不愿为他带来任何麻烦，或者让他在剧组里感觉为难。
颜予翎窝在主卧宽大舒适的沙发里，边和路怀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边等着路怀煊简单自我打理。
毕竟奔波一场，多少需要重新收拾洗漱一下，尤其路怀煊这会儿不知道觉醒了什么偶像包袱，万年大直A居然也在乎起自己的个人形象来了。
谷弦为此憋了又憋，还是没忍住笑场，调侃路怀煊是不是转变想法了，准备拾掇拾掇闪亮出道，他热烈欢迎，可以立即草拟合同当场签下合约，一分钟都不带耽误的。
然后他就被本就有点不好意思，只是装作一切正常的路怀煊送了一个恶狠狠的白眼。
不过在颜予翎看来这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他没有什么强A就该怎么怎么样的刻板印象，而是觉得把自己整理的干净清爽，是很好的品德呀。
男孩子就该香香的！
等路公子休整好，还有等谷弦打完电话回来，他们就可以去预订好的餐厅用餐了。
刚才谷弦接了个电话，语气一开始还好，后面却越来越急，再后来他干脆就跑去次卧了，还重重关上了门，路公子说那可能是谷家人打来的电话，谷弦大概是不想当着他们的面和家里人吵架。
颜予翎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担心谷弦和家人的关系。
而他……现在却连可以吵架的亲人都没有了。
罢了，不能再想了。
全身心投入拍摄是相当耗费精力的一件事，这会略做歇息，伴随着种种胡思乱想难免有些迷糊困乏，颜予翎歪着脑袋倚在靠背上，姿态随意却优雅，像慵懒的猫猫团。
他已经逐渐适应了不在亲近的人面前刻意维持身形，不然会连带着对方也不自在，感觉似乎也应该同样摆出端正姿态来配合他一样，这样不好，他便改了。
半睡半醒间，颜予翎忽而闻到一股香气，短短时间内，从时隐时现渐渐变得浓郁扑鼻。
这铺天盖地的气味，就像烈酒一般霸道，多闻几下甚至会有晕眩的错觉。
而且，这味道无端的让人感觉熟悉。
……是无边旷野，是肆意生长尽情绽放的大簇花丛，是馥馥花香融入似火骄阳的灼烈气息……
……是加浓了许多倍的，他曾经闻过的路怀煊的信息素。
颜予翎意识到这一点后瞬间惊醒，睁圆眼睛抬头看去，就发现从洗漱间迈步走出来的路怀煊也是神色一变。
“抱歉，好像是我的易感期到了。”路怀煊不敢再往前走，回撤几步哑着声音说道，神情带着烦恼。
这原本不应该，往常临近易感期的时候，他都会提前有预感，然后就可以早早做好准备，保证自己呆在安全封闭的家里，在信息素散出的第一时间快准狠地给自己来上一针抑制剂，这样就万事大吉了。
天知道这次是受到了什么影响。
这段时间他好像也没有做什么特殊的事情，情绪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波动……哦，除了今天终于又久违地见到了小古董。
……这样也算特殊刺激吗？
颜予翎则喃喃重复了一遍：“易感期？”
那个以他往年自身感受来说除了非常难受以外没什么，但是据说所有alpha都会不受控制释放大量信息素，变得暴躁不安富有攻击力的特殊生理期……？
颜予翎想到了刚发生不久的群殴事件……
他绝对不想和路公子打架！
颜予翎下意识往沙发里缩了缩身体，仿佛能后退一步是一步，但这显然是做无用功，香气还是契而不舍钻入鼻中。
和谷弦上次恨不得隔上十万八千里的浅浅试探不同，这是颜予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真真切切接触到如此高浓度的信息素。
颜予翎终于明白了路怀煊曾经科普过的那种想要主动释放信息素的感觉。
但和科普不同的是，不是想要暴戾抹除，也不是想要奋力抵抗，而是想要稀释浓度，缓和这种强烈的刺激。
最好……最好是能够盖过这股香气，以一种虽然和缓却不容拒绝的态势温柔镇压，侵占吞食这片烈焰花海的生存空间，然后……逐步收紧，压制，同化。
诶，不是，这突然从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都是些什么词呀？怎么奇奇怪怪的。
觉得自己头脑中的形容实在有点古怪的颜予翎疑惑地晃了一下脑袋。
……总之好闻还是好闻的，但却莫名其妙好像激起了什么不得了的胜负欲。
颜予翎皱紧眉头，不愿承认自己竟然这么幼稚。
怎么会有那种因为小伙伴身上香香，所以就一定要比你更香……这种赌气耍赖的想法出现在自己身上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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