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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兄弟?父子? ...

  •   田局长家沙发坐了两人。田基对面是贼眉鼠眼的张忌惮。

      “喝!当年跟西爸爸比拼吹喇叭的人可是我!”

      “就你这身猪腩肉!哪里还有当年的英勇?”

      “敢不敢比一比?”

      “比就比,谁怕谁?”

      挺着大肚子回家拿小孩子衣服的田心开门看到沙发上的人,吓到夺门要逃。被张忌惮拦住了。

      张忌惮摸着她挺起的肚子,脸上泛起慈父的笑容。“听说你给我生了一个儿子。”

      “我堕胎了。”

      “狗蛋儿说看见人家有那么可爱的弟弟,他也想要一个来玩玩儿。”

      张忌惮说这话的时候,手掌一直没有离开过田心的大肚子。田心感觉恶心从胃里翻上来。冲入洗浴间,反锁,呕吐。

      她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捂脸痛哭起来。

      张忌惮盲目崇拜龙头老大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除了大嫂皮皮之外,张忌惮玩遍了西瓜玩过的所有女人。青木堂黄瓜到处烂的名声不是随便来的。不过西瓜从来不会玩未成年。张忌惮要证明自己比他厉害。

      那一年,五年级的田心刚开始来初潮。她换下丑爆的校服,穿上漂亮的裙子去上学给班上爱慕她的男同学看。她要告诉全世界,我田心今天开始接受男人的追求。

      亭亭玉立的田心,被常来找田基喝酒的张忌惮看见了。从此,万劫不复。

      田心思量着怎么办是好。外面张忌惮开始催了。“心心?小心肝儿。你又怀上了是不是?”

      田心从头冷到脚。外面,田基喊一声,“再喝!”又倒回沙发里去了。

      田心不是笨蛋。在洗浴间找到什么趁手的就用力砸碎。发出巨大的响声。洗浴间里一片狼藉。玻璃口盅的碎片从地上飞溅起,划破田心秀丽的脸。

      “爸爸你快点醒过来!求你了!”田心无助地在心里咆哮着。不管不顾地乱砸一通。

      洗浴间的门最后是被砸开的。

      “心心!”田基抱着全身被玻璃碎割出大大小小伤口的女儿,心疼到不能自持。

      幸好最后送院及时,没有伤到孩子。

      旭的生日宴,期末考,新年,时间就好像轮轴一样飞快地往前。刘佳明跟刘宝珠是在宁家过的2008年的新年。

      “伯母,让我来吧。”
      “好吧。”
      温婉把手中垃圾袋给了刘宝珠,告知位置,自己回去洗手坐下看电视嗑瓜子。

      被妈妈抢了电视的旭哭丧着脸。子居带他上楼开了电脑把他爱看的《命运石之门》投影在挂在门后的白床单上。旭解说,子居一边听一边打游戏。看得津津有味。

      楼下,派森跟耗子两个孩子特别听话。在霍山扣指令下削土豆,刨萝卜,得心应手。

      “等一下!”霍山扣叫住要剥洋葱的廖天瑞。从客厅显示屏下面的储物柜找出自己的黑框眼镜给他戴上。

      廖天瑞长相柔美。一颦一笑自带清冷。这俗气的黑框戴上去,竟然有点年少无知时候的青春感。霍山扣左右端详。最后拍拍他的肩膀。“给你加个buff。你被强化了。快上。”

      “又是游戏。我不是你的春丽。不是你的霹雳娇娃。”

      “我媳妇儿这么清新脱俗怎么能跟那些纸片人比?她们比得起吗?”

      廖天瑞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转身剥洋葱。

      霍山扣捂着心脏,一脸痛苦,用口型默念:“春丽对不起。小娇娃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辛苦你们了。”

      转身正好被派森跟耗子看到。霍山扣把腰一挺,故作严肃深吸一口气。“我去帮你们正爷爷包饺子。”逃了。

      看着自己霍爸爸这精分的前后反差,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

      刘佳明点水抹饺子皮的边缘,在刘宝珠指导下勺了一点馅儿,两手往中间一握,用力过度直接露馅儿。

      宁正看不下去了。“看我怎么弄。”

      只见他一勺馅儿不多不少放正中,五指灵活把一个圆饺子片对折成了个半圆,在眼花缭乱中捏一个褶子再一个褶子中间不离手也不带停的。完了往底下耍了花生油的宽盆子上一放,褶皱分明大小一致,堪称艺术品。

      刘佳明趴在桌子边沿上上下下打量那一个饺子。眼里惊奇到不行。“伯父这是在家做饭多少年练出来的功夫?老厉害了。”

      沙发上温婉笑了。“他就会下饺子。煎个荷包蛋都不成形的。”

      宁正,“那些年穷,只买得起面粉和青菜。可老吃一样儿的东西孩子们不喜欢呀。我们就变着法儿给做成各种馅料儿的饺子。吃着什么馅儿全靠运气。”

      开吃的时候,刘佳明双眼依然盯着饺子。“那很好玩儿哎!那么多人。我们家就我跟家政。我都懂事了家达才出生。家里又大,爹娘又忙。逢年过节都见不着几回。”

      刘佳明年少时候刘家长子刘家光因为吸毒被家里赶出去。刘佳明那时候还小,不太记得这个哥哥。跟她感情最深的,就是差了一岁的刘家政,跟家中大大小小的仆人。

      “我们家生意没你们家大。我还觉得这样挺幸运的。”不穷,也不是首富。能给孩子们想要的自由,又不至于让他们自小失去父母的陪伴,过早接受成人世界的污秽。所以生日会寿宴什么的,也就在家里煮个红鸡蛋,在床头放一封大利是。宁家一直都是这么干的。

      宁正叹一口气,“以前穷啊。饺子都吃不上几个。我以前跟爸爸,”

      温婉一个饺子全压辣椒酱里去。“你又来?我都听腻了。”

      “佳明初来乍到没听过嘛。”

      “是什么?我想听。”

      宁正说的又是当年宁日的那些事儿。当年宁日四点不到起床割菜。菜打包好用草绳绑牢在捡来的破自行车后座。回头一看小山一样高,没了宁正能坐的位置。

      “爸爸担心我一个人在菜地那帐篷里不安全。我跟你说,那帐篷就是人家建筑工地临时搭棚做饭那种塑料薄膜。原主不要我爸爸去给捡回来,人家地里偷两根竹子给撑起来。家具什么的,啥都没有。连门窗都没。四面都是空荡荡,晚上任由北风吹。爸爸最值钱的皮夹克给我当了被子。我是他怀里的布偶。就是这么个情况。他实在不放心我一个人待在那棚子里。怕被人贩子拐了又怕狼狗刁了。偏偏车上没座。思来想去,他就抱起我扛上肩,单手扶着睡死的我,另一只手去摆弄自行车好让它不两个轮子走一条直线。他明明可以叫醒我让我自己抓紧的。可是他没有。太阳出来那瞬间的风景,我从来都是在他肩上看过来的。太阳出来了,我就醒了。爸爸才拍拍我屁股让我自己抓住他衣服,他好两手骑车。这样安全一些。我一度以为他说的是这样骑车安全一些。后来我琢磨了好一会儿,他这人做事儿就不爱解释。做了就是做了。他这话就是说给我听的。”

      刘佳明,“抓紧爸爸,安全一些。”

      “对。就是这个。”

      “那时候,日子苦的很。”

      “我爸爸那一代都苦。我还记得那一次,我爸爸把临摹的字画塞我怀里过海关。我讨厌身上绑着这么多东西。有一次故意松手把字画扔在泥地里。字画脏了。我爸糊了我一巴掌。那之后我再不敢浪费任何一张写着字画着画的纸。我爸爸要是像你爸爸一样多好。不过后来,我也没什么机会见着他了。挺好的。”

      宁正听完,脸色一变。“你搬出来一个人方便吗?”

      “方便啊。怎么不方便?不用看到讨厌的人,自己开车去学校,想干什么干什么,多痛快。”

      “你爸爸不担心呀?”

      “他有家政。我就是一个过气的女儿。很过分吧?我本来明明是男生来着。突然有一天来了月经。我妈生家达的时候死了。怎么做一个女生,全部都是宝珠教我的。爸爸在那以后没有管过我。只有家政会偶尔来看看。没办法呢,谁让我脾气不好,顶撞了董事会被拉下来了。他们怕我再次闯祸呗。不管就不管。刘家又不是我的。我还不稀罕呢。话说,你们旭日东升打算由谁继承?”

      “瑞瑞。”

      “你比我爸爸高明多了。”

      宁正当时没说什么。事后紧急召开家庭会议。严厉警告家里所有人,“以后绝对不能让刘佳明这孩子进我们家。”

      “为什么呀?”

      “她不喜欢她爸爸。爸爸在外面辛苦打拼为的是谁?她不懂得理解。这是看不懂人情,吃不得劳苦。如今享受着父辈给予的,不知道感恩,只知道埋怨过去。这是气量小,爱翻旧账。没有感恩的心。一个不理解男人,不能陪丈夫吃苦,不能感恩苦难的坏女孩儿,长不成你妈这种贤妻良母。不能娶。绝对不能娶。”

      她不喜欢她爸爸。她是坏女孩儿。坏女孩儿不能娶。综上所述,刘佳明不可娶。

      旭:“你这个父控!”

      宁正瞪他:“你爷爷我义父这样顶天立地的爸爸无论是谁见了都要敬重一番。子居你做什么?”

      子居已经拍案而起。胸膛上下起伏,愤怒无法掩饰。“爸爸,我不管爷爷对还是错。我不希望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胡乱评论我师兄。”

      “她不尊敬长辈就是她的错。”

      “什么叫长辈?年纪大就能叫长辈吗?那杀人犯60岁之后我们就要尊敬他这个长辈了吗?”

      “子居,怎么跟你爸说话的?”

      “我就要说!”子居气得眼眶红红的。“你们知道什么?你们知道师兄十岁被他亲生爸爸推上董事会的高椅子一个人面对那些吃人的怪叔叔他心里有害怕吗?你们见过孤零零一个人在庭院里数梅子从榻榻米的这头数到那一头的师兄吗?

      做不对就撤职,一次机会都没有。刘一手为了安抚那些大股东,把师兄一个人关在梅园,一次都没有见过。后来温泉项目惹上□□。证明了师兄当初的做法是多么睿智!没有人来跟师兄道歉,没有一个人记得师兄曾经力挽狂澜救了整个刘氏!
      除了那些来讨要书画的生意、刘家政跟我,梅园根本没有别的客人!刘一手在哪里?
      等温泉项目落成,师兄早就不在其位了。他们又来风言风语骂我师兄。刘一手在哪里?
      师兄身体变化了。如果不是牛仁出诊,师兄还以为下面流血的自己快死了。刘一手在哪里?
      田心这一次小旭都知道这个女人不能要。刘一手出来了!
      ‘看不惯你就搬出去。’
      这是一个父亲该说的话吗?搬出去就搬出去!谁稀罕啊!呵呵!如果刘一手是我父亲,我一刀捅死他再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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