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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叶寻离世 ...

  •   “怎么回事儿?瑞瑞呢?”霍山扣揪着头发,就要发疯。

      七点零五分,旭收到兔子爷来信,让他俩上六重门一趟。

      机器人西格玛闪着红眼睛出来带他们进去。霍山扣又问怎么回事儿。旭把倒下的衣柜前面的兔子爷指给他看。

      蓝蓝的心结不在那间房。那个衣柜被拉倒,密道口的水泥被凿开的时候廖天瑞就知道了。

      他鼓着勇气走进去。抬头看一眼那像是要通往天国的长长的石阶梯。

      这个密道,是儿时的蓝蓝走到那别墅接受父亲药物治疗的必经之路。他是不见得光的孩子。所以他只能走这么一条谁都不知道的密道。

      在最后一级台阶前,他怎么也抬不起来那脚。

      洞口的木板被掀开,兔子爷的脸探进来。他站在台阶上抬头看自己的父亲。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请霍山扣帮忙。霍山扣征得他同意之后拉上旭商量。可他没有通知兔子爷。他的不堪,让旭这个外人看到已经是最大的让步。所以他的心病,长辈们一个都不知道。

      可兔子爷就是知道了。他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冲着地底下的他,“我好歹给了一个精子。不过,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以后的事情就与我无关了。”

      轮椅声远去,兔子爷被人推着下了楼。下一个探出头来看他的人,是霍山扣。

      那个人趴在地板上,冲下面的他伸手,“上来。我拉你。”

      廖天瑞向他伸出手,被拉上、离开这个他一直没有勇气踏上去的台阶。

      瘫倒在霍山扣怀里。站了三个小时的廖天瑞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他会害怕躺下。

      因为当年,蓝蓝带着歹徒上台阶,等他走在最高的这一层,在他面前拉开名为希望的门,再转身一推。听着叮叮咚咚的声音响了好久好久,看着那个杀他母亲的小小身影平躺着倒在血泊里。

      “六重门下,都是尸体。是我传的谣言。这样就没有人敢来。但是至少,有一个尸体是真的。”

      这就是蓝蓝的心结。说到底,他怕的就是摔下来。无论是从台阶上摔下来,还是从当家的高位上摔下来。

      如果说权力地位太抽象,那这一次,一模一样的石阶,他再也无法忽视自己的过去。

      廖天瑞伸手碰了一下霍山扣淤青的眼睛,后者本能地往后缩。“还疼吗?”

      “有点儿。”

      “你为什么这么傻任我打呢?你都不会逃吗?”

      “因为我不能放着你一个人在那里哭。我情愿你打我,把我当沙袋发泄。”

      “霍,你怎么可以待我这么好?”

      霍山扣抱着他,陪他坐在地板上出神。听他呢喃的忏悔。陪他在地板上坐下,尝试躺下。

      背锅多年的兔子爷被旭推着下楼,开口第一句就是,“霍说你要去祝寿。是想死吗?”

      他的确跟霍山扣说过要到大陆去,因为,“我想见一个人。”

      “他会来岛做你的同学。急什么急?”

      “可我现在已经不在母亲中学读书了。”

      “你会害死你的父亲。”

      “我相信自己可以改变历史。”

      “你哪儿来的自信?”

      “段子活得好好的。”

      兔子爷对他的自信只是冷笑。“他本来就不是那个时间死。”

      “小霍霍瑞哥哥我全都救回来了。”

      “霍是觉醒者。本来就无所谓生死一说。瑞瑞不死是因为我在他身上埋了常青。”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常青这个名字。“你说什么?”

      兔子爷捏捏自己的耳垂。“当然是仿造的常青。常青行动研究成功了。我让牛仁植入瑞瑞耳边那个大红长生花纹身里面。我也是重生者。我也在努力救自己在乎的人。我要的人比你少,我不贪心,所以我现在很满足。不然?”

      兔子爷高坐在轮椅上,双手指尖虚虚触碰让人很有压迫感。他用着睥睨的眼神看着无知的旭。

      “你以为我怎么那么闲在这里跟你唠叨?你以为我给蓝蓝断药瑞瑞还能平安长大结婚嫁人吗?

      你救的他们?呵呵,笑话。历史的轨迹从来不可改变。要跳出这个循环只能成为怪物。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因为我不能离开这里。所以我才拜托你,不要让你爸爸出岛。当然,我也相信你连那些无关人员都会救,更何况你自己的父亲?你不需要想那么多。跟着我的思路去做就对了。”

      往后的话旭一句也没听进去。辛苦耕作十个月被一场大水冲得干干净净是农民的噩梦。千辛万苦结果一无所获是旭的绝望。

      “我不信。我做了这么多。我,”

      他颤抖的手翻开口袋,试图找出段子说他“你是穿堂风偏偏引山洪”的信,想拿出三当家那里偷来的四座楼证明给他看。

      “怎么没有?”旭抱着头蹲了下去。

      都在家里他当然找不到。那时候的旭害怕到了极点,慌乱到失去了理智。

      兔子爷还不放过他。或者说,尝试安慰他,用希望他认清现实的办法。“你的确做了很多。你跟三当家做了好朋友,你重新认识了段子顺子,你还跟我儿子成了好兄弟,你跟你哥哥亲亲爱爱。

      那又怎样?

      我今天画一个正字,三十天之后又会重新开始。历史是无法改变的。我们活在历史的螺旋之中。你能跳开这个时间提前到现在认识莫逆跟团子吗?不能。活在日升会活在妈妈怀里,同样是活着。只有死亡是相同的。不信你去看陆重门。你去看叶寻。”

      “顺子爷爷怎么了?”旭抬头问他。旭是真的不知道。“他不是在医院说说笑笑吗?他在我对床来着。”

      “你这辈子是高兴过头什么都忘了吗?昨晚是叶寻归西的日子。”

      旭站了起来,“你胡说!今天早上我出来的时候还有那么多人来看望他!”说话特别大声,仿佛相用大声证明自己说得对。

      兔子爷冷冷再问,“那你看到活生生的他了吗?”

      旭沉默了。当时忙着跟顺子重新结交。之后又赶时间来西街布置场地。要说亲眼看见,真是没有。所谓眼见为实,~

      他连顺子爷爷今天的故事都没听到,拿什么来证明他活着。

      旭忽地明白了为什么顺子哭着还要假装认识他很开心。不是哥哥说的被他爷爷强迫追随谁。他说得很明白。他要回去读书。他不要跟着他这个□□老大。他哭,是因为他爷爷去世了。

      “明天打球吗?”“明天我有事情。后天吧。”

      “日升会转型在即,该忙的都在组里忙着。你也不想想,怎么就是今天来了这么多人来看望叶寻?”

      “死了?”旭问这话时候异常安静。刚才的慌乱仿佛来自另一个人。

      兔子爷往前推了一下轮椅。“死了。今天举行葬礼。你现在过去看一眼还来得及。下午三点钉棺、下葬。”

      旭直起腰来。理所当然地说,“那是因为我没救他。”

      兔子爷翻他一个白眼,这丝毫没影响旭那满到洒出来的天生骄傲。

      “兔子爷,你看到我夺回了从前得到的一切。你以为这是因为我是居。这是理所当然的。这是前世的命。

      但是兔子爷,你要知道,我现在是旭。我不是居。

      曦跟三当家素不相识,我跟他亲如兄弟。
      曦害段子失踪,我不会。
      曦总想尽办法要害我,我不会这么对我哥哥。

      团子现在不认识我,但是他知道我是他表哥。我在救段子的时候认识了小美人,我在小公园得到了贾清的舍命相救,我救了他弟弟贾律。

      这一切的一切,虽然没有重到能与生死相媲美,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改变。一点点的不同加起来就是大大的不同。”

      “你想说什么?”

      “我只想告诉你,历史是可以改变的。历史是我们自己亲手创造的。我不信命。如果我的人生有写好的剧本,那我就去改了它!用我的骨头!用我的血液!”

      在兔子爷的帮助下,旭没上楼打扰别人,走地板的入口进入密道,跑过西街,赶到叶家那古老的大院。

      他到时,葬礼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叶寻的葬礼来了很多人。

      古董古老板坐在上席,叼着水烟跟大堂正中那黑白照上的叶寻遥相对视,泯然一笑。

      他对面是一脸凝重的叶家长子叶寻,长孙叶顺。叶寻跟献过花来上香的客人握手、抱头痛哭,又笑着道一声,“高寿”“喜丧”。生怕自己忘了这是喜丧。

      顺子给客人递过三支香,一直低头沉默,也装不出笑意来。

      叶寻享年98岁。活这么久,该看过的都看过了。没有什么好遗憾的。最怕你们在我葬礼上哭哭啼啼的,扰我清净。三女儿叶枝是这么解释这次为什么办喜丧的。她跟大嫂带着女眷们吩咐佣人备香、上茶,悄无声息地忙前忙后。

      白色的花圈一个又一个由哭丧的亲人朋友挂在那躺棺材里的老人身上。

      替张鸡蛋来上香的成一恭敬鞠一个躬,警察局的新人梁仔换上便服以个人名义上一柱香。

      蓝鲸,西芹,玲三人难得一聚,找了个角落围坐一堆。

      甄大条及其夫人代表西家献上巨大的花圈。

      西街二路堂主九里香代表西街,在叶寻胸口插上一朵鲜艳夺目的红玫瑰。翘着屁股去旁边坐下来。

      宁日那一辈的人几乎都来了。人不到也派了代表来献花。

      轮到旭,叶寻管他要庚帖。旭直说,“我是自己来的。毕竟在医院跟爷爷住对床。”

      宁正没有来。旭找不到他们宁家的人。果然,宁家是要彻底洗白自己。

      叶寻面容是经过修饰的。看起来祥和安静。旭知道,安静是绝对不可能的。

      顺子爷爷这一分钟都停不下来的嘴皮子,天生跟安静绝缘。

      当年就是宁日爷爷散播宁日破门而出,一米九等传言。前世居问顺子爷爷宁日允许他退休的这个条件的期限到几时。老爷子抽一口水烟干净利索。

      “我身子骨还行。我嘴巴还能动。我会说到这副老骨头熬不住的那一天。等我死了,我的孙子去说,我的孙女去说。”

      旭手捧一束白菊花抬头看那低头抹眼泪的小顺子。心底有一瞬间想问问他知不知道宁日的秘密。想了想还是不要了。如果顺子爷爷把任务传给了顺子。叶顺一定会成为下一个兢兢业业的叶寻。顺子不来找他们宁家。他何必去干扰人家就让他好好学习瑞瑞向上吧。

      旭在顺子爷爷枯藤的老旁边放下花束。淡然道,“顺子爷爷,事情都过去了。再见!”

      鞠了一个躬,抬起头就是那叼着水烟袋贼贼笑,笑出眼角皱纹的老爷爷。黑白照都挡不住他的笑。旭没忍住笑了。

      听说顺子爷爷死前是笑着离开的。顺子爷爷死前大概笑话世人愚昧,被他一人捏造出来的宁日,骗了一辈子吧。一个人,胜过一个情报站。

      叶顺,在宁日的光辉形象塑造上,丝毫不逊色于兔子蝎子。后者收集情报,前者,散播传言,骗过半座城。老人家到死都不说出真相,直带到棺材里。他真的做到了。

      子居在学校看见顺子请假就知道顺子爷爷出事儿了。来看的时候,是以顺子同学的身份。断然想不到自己的弟弟竟然比自己还要早知道这件事。

      旭在叶寻葬礼看到子居倒不意外。无论是居还是子居,作为同学,他们都会来一趟。

      子居上完香,安慰顺子几句。才下堂来拉住他弟弟走到远离人迹的院落里。

      在苏州园林那弯弯的拱门前,青砖地板上,子居把弟弟一把推到漏窗前。线条优美的漏空正好让阳光照进来在青砖上铺就一朵金色的祥云。身后假山妖娆,流水潺潺。

      美景当前,子居没有半点心思欣赏得来。他气得一拳头砸在弟弟脑袋旁边的石头窗子上。看他眼底一圈的黑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你又不睡觉从医院偷跑出来?!”

      子居尚未得到回答已经被旭捂住他嘴翻身把他压在墙上。另一只手在嘴边竖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有人。”

      子居脸红红,点点头,移开他覆在自己唇上的小手。

      来人脚步沉重,不像是练家子。但是正经人家都在葬礼现场。显然,这俩人不正经。

      让旭意外的是,那尖锐刺耳的女子高音他曾听到过。就在顺子爷爷葬礼上。

      来人是叶根的老婆,顺子的妈妈,这个叶家的长嫂。她正在远离客人的庭院里大声呵斥着在她耳边低语的仆人。

      “什么?棍子也要陪葬大哥大也就算了。情怀什么的。老人家几十岁,死前还在用。我不是不能体谅。可这棍子是想怎么样?他不是木工,不是樵夫。他安安稳稳看了一辈子的杂货店!要棍子做什么?你告诉我!他下去要打谁?他那空心的棍子就是一个玩具!”

      连红棍都不认识。看来叶家的女眷对于日升会并不了解。但是叶寻做的事情,也多是动动嘴皮子,实在很难把他跟烈火堂那些老大一句话就挥刀的兄弟看做一伙的。

      边上一女子稍微年轻一点,劝她,“少说几句吧。老人家的遗言,你照办就是。那么啰嗦做什么?平时还说不够吗?”

      “又不是你当家,你知道什么?那棺材是跟着老爷子体型定做的。可贵了!放下他就放不下这棍子!早知道遗嘱还有这条我们就不定做了。还省点钱。”

      旭听了只是笑笑。门口处匆匆忙忙跑来一个另一个仆人。在两女子身边轻声汇报。她们马上放下棺木这些小事,小碎步飞快到门外去。

      旭拉着子居紧跟其后。叶家红木大门口围拢了一堆人。都是衣衫褴褛的乞丐。

      顺子他爹正站在门前台阶上一脚一脚往下踹。他脚边粘着一块烦人的狗皮膏药。被打出血的嘴巴里不住地说,“我闹成这样都是日升会害的!你以为我想吸毒我不吸要被虫子咬的!”

      “放屁!日升会开赌场、管西街、借债投资无所不为,就是不贩毒!”

      顺子他爹一脸正气凛然为真理争辩的模样。那人嘀咕,“说得再好听那还不是□□”

      招来顺子他爹一叠百元大钞砸下去。那人像吸饱血的水蛭,松开手从宿主身上下来,护着手中一叠钱防着在场所有人。

      顺子他爹问,“你现在拿的这些钱,就是日升会的。你说日升会怎么了?”

      “日升会千秋万代!当家万岁!”

      那人变脸跟翻书一样。奉承的话一个接一个地来。巴不得把他刚才瞧不起的日升会捧起来放到太阳上去。照下来的每一缕阳光仿佛都是金子。

      顺子他爹看不过去,大手一抓。那人被提起领子扔了出去,滚下了台阶。

      顺子他爹还嫌不解气。走两步台阶要去继续踹。

      顺子把叶风推到叶枝怀里,上前抱住他父亲的大腿。“爸爸!日升会散了!散了!你醒醒!你三个星期以前就已经拿了安家费了!”

      台阶下面那人两眼亮晶晶,“哥,安家费多少钱”

      旭知道了。这就是顺子他那被赶出家门的瘾君子二叔,叶惊。

      “滚!”

      顺子他爹关门继续进行葬礼。顺子他爹抓起墙角的红棍子。摸了一遍又一遍。

      子居奇了怪了,在旭耳边用很小的声音说,“那什么日升会说破天也就是一个□□。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能,它是黑暗中难得一见的烛光吧。没有太阳那么耀眼,至少有一点光明能看清夜路。没能活着看到太阳升起的飞蛾总把夜里的烛火当做唯一的光。不顾灼伤扑上去。”

      子居不明白。旭也不解释。两人站在旁边看着顺子他爹抓着红棍子离开,进房间去。

      那嫂子看丈夫不妥,急急忙忙跟上去了。叶枝被留下,领着半大不小两孩子继续葬礼。

      听了几句节哀顺变,看了两眼不动的顺子爷爷,叶风这孩子忽然就明白了什么。沉默的葬礼上响起一声突兀的童音,“爷爷去哪里了。”

      全场静默。喜丧,进行不下去了。

      小孩子不知道他爷爷死了。但是他凭直觉发现,棺材里躺着不动的那个人,不是他从前熟知的会讲很多故事的爷爷。

      叶枝蹲下来,抓住他的小手。“爷爷去了很远的地方。”

      “我要去找爷爷。”

      “我们早晚有一天会去找他。但是不是现在。因为我们去找他的时候我们就看不见我们亲爱的爸爸,妈妈。”

      “我没有爸爸。我只有爷爷。我要去找爷爷!”

      “小风,妈就是自己不吃也会照顾好你。我们孤儿寡母……”

      叶风试图用女性的温柔说服他还有自己这个妈妈。但是她自己先哭了。更别说让叶风领情。

      两母子的哭闹扰乱了葬礼的进行。不少人都开始小声嘀咕,这孩子怎么回事儿,这母亲怎么也一起哭上了。

      顺子抓住叶枝的手,当机立断下了保证。“姑姑,二叔被赶出家门就不是我们家的人。对他狠是正常的。但是你不一样。且不说你跟我爹两兄妹打断骨头连着筋。我爹娘平日里怎么对你们母子你们也是知道的。今天是爷爷葬礼。小风不懂事,你更不能让爷爷操心。”

      制止了她的担忧。又向四面来宾鞠躬道歉,说明原因。

      “他是我过世的姨丈独子叶风。我姨丈为组里,牺牲了,葬在青木山。我堂弟性情软弱,跟在爷爷身边长大。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噩耗。没事的。大家继续。”

      不论堂主干部崽子青头小混混,只要你为日升会奉献一生的人,一律葬在青木山。忠骨受万千会众香火供奉。

      叶枝把孩子带出了大堂。

      旭跟了上去,想要安慰他。脑海里想起冲入水中之前脑海里翻滚而过的小李子小段子小顺子三当家莫逆。

      他们无一例外都死了。那他是为什么能活下来?不能。前世,他选择了自杀。他也曾仗着一点烛火过活,最终烛火熄灭,他也跟着自我了断。

      居死了。活着的是旭。

      旭上前一步抱紧叶风,掰过他的小脸警告他。“孩子你听着。再难也要活下去。只要活着,奇迹一定会出现。”

      “爷爷会回来吗”

      “不。但是你必须活着。因为如果你不这么做,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比爷爷更好、更值得你活下去的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我不懂。”

      “所以要去找啊!所以要活着!再难受再想哭也要活着!”

      他情不自禁声音有点大,叶风本来被他妈妈哄哄抱抱好了一点,泪水又被他吓出来了。

      叶枝被这跟出来的宾客吓坏了。条件反射地抱住孩子往身后塞。“他还小。你跟他说这些……”

      “小孩子比你们还要懂事!”

      “他才几岁。他不懂这些。我哄哄……”

      “到时候就完了!现在有人告诉他还有人安慰。等他自己发现的时候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到时候可没人护着他!

      叶风,你听见了没有?你爷爷死了。你给我记住!他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叶风大概是懂了。哇地一声,嚎啕大哭。一向宠溺孩子的叶枝生气了。站起来推了旭一把,“你谁啊?我的孩子我自己教。我谢谢你。请你回去!”

      听到屋外的哭声,顺子连忙跑过来,第一时间先把斗牛一样的旭跟叶枝分开。三言两语明白事情经过之后开始和稀泥。

      “好了。够了。小公子,请你先冷静一下。小风,你听我说,从今天开始,爷爷不会回来了。你来我家,跟我这个表哥一起住。”

      “爷爷……”

      “没有爷爷。只有你堂哥我。你要不要?”

      叶风咬着手指头犹豫了一会儿,点下了涕泗横流的小脸蛋。“要。”

      “那你不许哭。马上。闭嘴。”

      这招是真管用。叶风咬着唇逼着自己把眼泪憋了回去。短短的腿一步三晃跑过去伸手就是,“哥,抱抱。”

      顺子一把把人抱在怀里,好生安慰。“乖。你乖的,哥就给你讲故事。”

      “真的?”

      “真的。”

      “跟爷爷讲的一样吗我要听大英雄宁……”

      宁日的名字出来之前,顺子马上捂住他的嘴。“这个名字以后不要再说了。”

      叶风就真的拿两根食指交叉横在自己闭紧的嘴巴上。

      焦头烂额的叶枝松了一口气。“还是你有办法。”

      该说的说完,旭转身准备离去。顺子叫住了他。“小公子请留步。”旭就站住了脚。

  • 作者有话要说:  彩蛋:
    成功被压倒,后背贴着地板还没有打人之后,廖天瑞迫不及待牵着人就要走,“霍,我可以了。我们回家。”
    身子一晃,被霍山扣压在身下。廖天瑞在他眼中看到按耐不住的欲望。霍山扣下身一顶,廖天瑞耳尖大红长生花连同全身都熟的像个虾子。“在这里?可是,这里没有……”
    霍山扣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护手霜。“你怎么会?”大夏天的,带着护手霜?
    “遇见你之后,我身上长期备有护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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