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沧海之曜（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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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的确已经信了她的一番鬼话。并且真切为她生出几分担忧来。
季无忧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抿了抿唇，道：“或许是有的，但是我现在并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我的情绪会受到影响，有的时候我会变成她们的样子……”这句话就是一点不曾掺假了。
陆小凤听着季无忧的话，他抬眼看了季无忧一眼，神情莫名变得十分凝重，那一丝沉重却又消泯了下去，他没有说话。
“其实对于我来说，算是一件好事的。”季无忧笑着道：“如果不是她们，我早已经死了。或死于强盗劫道，或死于黑店杀人。所以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难过的事情。”她刻意转了话题：“我们继续谈之前的事情吧！”
她现在宁愿跟陆小凤纠结洛桑的事情。跟现在她所做的事情来说，那简直就已经不算事了。
见季无忧不再提起这件事，语气刻意放得轻松，陆小凤便也收敛了沉重的表情，然而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的眉头就又皱得死紧。
“我之前有过几个猜测......”半晌，陆小凤道，他的表情隐约有些歉疚：“你如果是半妖，或许是突然觉醒了妖族血脉才独自离开。血脉觉醒之后，你的记忆丧失残缺，因而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他并没有把假设再说下去，转而道：“而现在看起来，事情要更加复杂一些。”
季无忧闭嘴，极其乖觉。
陆小凤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看起来颇为纠结。
季无忧不敢打扰他，也不敢离开，干脆打开了系统。这些日子忙着，季无忧很少再去看系统数据了，没料到这次一看，数据就又有了很大的变化。
可使用英雄：沧海之曜大乔（75%）。
其他英雄：冰雪之华王昭君（45%），未知可激活。
活跃度：65
浸入度：60
感情值：70
模式：随机召唤模式，√夜晚附身模式，全天浸入模式。
她真的是一点都没搞明白系统的计数准则......这个突然出来的百分比又是什么意思？系统能不能这么无机质，连个使用说明都不给的吗？季无忧看着系统界面，有些发呆。
她是被陆小凤的声音惊醒的。
“我或许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季无忧看着陆小凤，有些茫然。
“你以前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都记得，但是没法说。季无忧保持沉默。
然而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态度。
“你刚刚说过，你并不知道附身之后，会对你的身体有什么影响。现在看来，这就是了。”陆小凤严肃了神色，皱着眉道：“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你得到了什么，必定会付出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虽然有点茫然，但是季无忧还是点了点头赞同陆小凤后一句的看法。
“你遗忘掉了你的过往。”陆小凤道。
“我觉得我并没有忘记什么......”季无忧还是大着胆子反驳了一句：“我记得自己叫季无忧......也记得我的母亲很严厉，我的父亲很和善......”她没必要误导陆小凤她就是洛桑，这并没有意思。巧合就是巧合，再多的巧合也是巧合。而假的也终究有一天会被揭破。
“那你还记得你家在哪里吗？”陆小凤问道。
“......”仍旧只能沉默。
“你的记忆出问题了。”陆小凤的语气如此笃定：“英魂附身之时，你一直认为你可以保留意识，只是情绪受到感染。然而事实却是，当她们真正附身之时，她有意识了，你却未必。”
季无忧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你未必是自己的意愿想要离开，而是王昭君想要离开。她客死异乡，怀念故国，或是深恨和亲，因而意识觉醒，逃离扶风使者，一路往京城而去。然而因为未知原因，她再次丧失了意识，醒过来的就是你，这也可以说明，为何你明明昏迷，当时为何会是王昭君的模样。这跟之前的变幻容貌，情绪感染又不一样，而是她真切的占据了你的身体。而英魂附身说难听一点，也还是鬼魂，你又本是女子，阴气很重，两相之下被损了身体，丧失了部分记忆，更是昏迷数日不醒......”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目瞪口呆.jpg
“你已都记不得了，却还是觉得自己的记忆没有问题，但是细想之下，却又想不起半点细节。”陆小凤道：“这或许就是英魂的能力。”
季无忧艰难道：“......你说得对。”她还能说点什么，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无法辩驳了好吧。
突然一夜之间变为了公主，并没有感到十分快乐呢。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季无忧问道。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你身上的问题。”陆小凤回答道：“如果再这样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嗯......我知道，谢谢你陆小凤。”季无忧想了想，回答道：“不过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我不想麻烦你。”
“对于我来说，并不算麻烦。”陆小凤笑着道，一派轻松之意，笑容却很真挚。
季无忧张了张嘴，却到底没能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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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是个很有趣的人，跟他在一起绝不会无聊郁闷。他们走过一处地方，没有得到解决方法，陆小凤就会带季无忧去喝酒解闷。
喝酒嘛，季无忧本来是不怎么会的，但是古代的酒度数真的低，喝起来毫无压力，怎么喝都不是问题，就是喝多了头有点晕。陆小凤就更觉得是酒逢知己，颇为喜欢拉着季无忧喝酒了。
喝的次数多了，季无忧也就从陆小凤口中知道了很多事。比如，他当初为什么接了洛桑公主这个麻烦的委托。
几个月前，扶风国来觐见求和，本欲结秦晋之好。
然而，还没有到达京城之际，他们带来的公主洛桑，却无故失踪了。他们自然惊慌失措，又怕皇帝告罪，更不敢沿路返回，只能想着先找到公主洛桑，再提其他。他们费尽心思，查遍天/朝奇人异事，最终寻到了陆小凤身上。
对方做了许多功课，摸透了陆小凤的性子。陆小凤毫无防备之下，就这么一脚踩进了陷阱，接了这一个委托。
说到这里，陆小凤还给他科普了一下扶风国。
扶风国忝有声名，极为低调，然而国内矿产极足，金矿尤其，这也是“足金华彩”之名的由来，这样的情况下，再低调也难免成为旁人眼中鱼肉。幸运的是，扶风国地处易守难攻之地，旁人连它的国门都摸不着。国内更是钟灵毓秀，出了不少奇人异士，总共原因种种，它因而得以保全。
几十年前，扶风国被叛徒背叛，几尽覆灭，幸而得天/朝援手，扶风国才挺了过来，自愿臣服为附属国，年年觐见。后来山高路远......觐见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陆小凤猜测，此次带了贡品公主前来，要结秦晋之好，恐是有事相求。不过国家大事，他无意参与，提了两句，就重新说起了先前的话题。
对于这位洛桑公主，对方溢美之词有八百往上，陆小凤总结起来只有一句，公主纯洁善良，有倾国倾城之貌，见者无不为之心动。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神情是真的无奈。
季无忧忍不住问了一句：“看样子是只有口头描述了？”
陆小凤倒没有忌讳隐瞒什么，他从怀里拿出了画像展开，说道：“当然不是，你看，这是洛桑。”
季无忧凑过去看了一眼，默了。这是一种何样的马赛克，是她她也看不出来公主长什么样。倒不是说有多模糊，而是画风太抽象了。
连公主模样都不知道什么样子，这委托何止是坑，简直坑得人一脸是血。
季无忧嘴角直抽抽：“那你就不能反悔吗？果然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么？”
“我也没办法啊......”陆小凤苦笑，说了使者的言行举止，如何戳人心窝子，简直是把他的个性摸得清清楚楚，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拍了胸脯保证会帮他们找到公主的。虽然没一会儿，他反应过来了就又后悔了。
“我猜没那么简单......使者中有美人......？”季无忧笑着猜测道。
“......”陆小凤保持沉默。
季无忧哈哈大笑起来，她伸出手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神情怜悯：“吃一堑长一智，节哀顺变。”
陆小凤：“......”告辞。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沧海之曜（8）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