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金安》little七七

21、第 21 章

　　接下来的几天程盼兮依旧没有看到邵席霖的身影，她原本满是欢喜期待，现在有些怅然若失，她不知道邵席霖为什么不来见她，是因为亲眼目睹她杀人怒了，还是那个时候她提出了了和离的请求？
　　“嬷嬷，世子是不是每晚都会过来？”程盼兮喝完了药，对着空空的药碗发了好久的呆，才缓缓的开口。这几日她已经完全好了，只是晚上睡得很沉，有没有人来看她她一点都没有察觉。
　　贺嬷嬷点了点头，世子确实每晚都会来，确认公主安好后一直静坐着陪着她，三更时分才离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故意躲着公主不见。

　　关平侯府
　　邵夫人着急的在邵席霖的院子里徘徊，这都日上三竿了，他怎么还在睡着，也不知他是怎么了，自从上次从公主府回来，整个人又变回来原来的样子。
　　“夫人您别急，世子昨夜练习剑法，才刚刚睡下！”邵通见夫人着急，只好把实情说了出来，他也不知道世子是怎么了，怎么又恢复到受伤之前的状态，每日除了去看看公主和用餐时间，其余时间全部用来练剑，这都好几天了，今天终于支撑不住，这才睡下。
　　“我如何能不急，他原来就是这副样子，本以为他天生如此，可是他……”邵夫人从前知道自己的儿子很是冷情，除了剑法什么也不在意，如若他一直都是那样一副不近人情、生人勿近的样子也便罢了，可是自从他认识了公主以后，整个人都有了神采，就像寻回了魂魄一般，见过他的好，又怎么能再让他回到原来的样子。
　　“哦，公主殿下，我去求公主！”邵夫人现在完全相信儿子之前说过的话，公主就是儿子的恩人，离了她，儿子果然就失了魂魄。
　　“哎，夫人，这可不行！”邵通、邵达闻言赶紧拦住了她的去路，世子可是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去公主府的。
　　邵夫人莫名的看着他们两个，当初是儿子执意要娶公主，眼下怎么会不许她去寻公主？
　　“夫人，世子说……世子说是公主殿下说错了话，他生公主的气，一定要公主亲自上门来请，不然他是不会去见公主，更不会回公主府去的！”邵达硬着头皮把世子的话说了出来，只是世子话说的很是硬气，也不知道每天晚上往公主府里跑的是谁？
　　“这……这怎么可能，公主殿下高高在上，如今又渐渐恢复了了名望，她怎么肯低头认错？”听了这话邵夫人更更着急了。
　　这些天外面关于公主的传闻，那可是与前些天有着天壤之别，她在百姓心中的威望也渐渐提升，又因为流言一事已经查到源头，其中牵扯出不少龌龊卑鄙的勾当，更让一些原本因为冤屈受尽折磨的人，恢复了清白之身，所有人对她心怀感恩，那些被迫散播谣言的人本就心怀愧疚，现在她放言不在追究，这些人感念她的宽厚，不少人跑去庙里替她祈福呢！
　　“夫人，世子说公主一定会来得，让我们放心等着就行！”
　　放心，她怎么可能放心的下，知只是现在她实在没办法，只好回到小佛堂继续诵经，祈祷儿子想开些，祈祷公主能记得儿子的好。

　　“二哥，我想见见陆玖君。”程盼兮在公主府窝着实在是心烦意乱，就跑到垣王府里等着垣王爷下朝回来，这不远远的看到人，她就直接扑了上去说明自己的来意。
　　不过知道她身后有双更急切的眼睛看着，她只不过是抱住了垣王爷的一直手臂，他的怀抱自然是留给垣王妃的！
　　陆玖君被关进监牢，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是陆英，温夫人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加上活捉的杀手的证词，潋滟宫搜到了证据，她造谣生事、污蔑皇族、行贿朝廷命官，敲诈威严官员家眷等等罪名已是证据确凿，她辩无可辩。
　　只是关于她的身份，那些人也不清楚，她自己不开口的话，对外终究不好交代。
　　程盼兮知道二哥这几日一直再为这件事奔忙，她在公主府里待着，实在是无趣翻看邵席霖留下来的资料时，有了些发现，所以想去见见她。
　　“你一人去见她怕是不妥，要不让心儿陪你去吧！注意，陆玖君狡黠，切不可被她所伤。”
　　典狱司虽然把陆玖君下了狱，只是简单的询问了几次她都不曾开口，并没有对她用刑，她虽然换了囚服，身上并没有暗器，但她功夫到底如何，他们也不知情，所以程盼兮要去，程靖垣还是有些担忧。
　　但是他现在要赶赴甘州，那边还有新的发现，实在没有办法陪同。他的王妃齐心儿武功不错，她们两人同去，应该可以应付的。
　　只是再抬头看看垣王妃，他就后悔自己说的话了，本来去一个他就不放心，现在去两个他就更担心了。
　　他知道陆玖君跟皇家有些牵扯，这件事没有彻底查清楚之前，还是越少知道的人越好，她们两个是女子，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这时垣王妃也走过来，说要陪她前往，程盼兮感激的点了点头。二哥能把护在掌心里的垣王妃借与自己，可见对于这件事他确实也有些着急了。
　　邵席霖得到程盼兮去了垣王府的消息，就知道这丫头肯定要去典狱司找陆玖君问话，他收回剑，来不及换下已经汗透的衣衫，直接驾马去了监牢，先程盼兮一步躲到了关押陆玖君的监牢里，为了不让程盼兮发现他，他还特意找人换了身囚服，装扮的就像个监牢里关押了许久的囚徒。

　　程盼兮和垣王妃到达监牢的时候，狱卒直接把她带到了陆玖君的面前，因为垣王爷早早做了安排，为了防止她伤到人，直接用铁链把她绑在监牢的石壁上。
　　听到有人前来，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这么靠在石壁上，好像睡着了一般。
　　程盼兮也没有开口，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从上而下的一遍遍的打量着，似乎要把人看透了。
　　“哼，公主殿下，怎会屈身至此？”
　　到底是陆玖君先开了口，因为监牢阴暗潮湿，程盼兮见她额间落了一直飞虫，便走过去轻轻挥动手绢，帮她把虫子驱走了。她不是感激，而是因为这帕子上特有的异香。
　　隔壁牢房里的邵席霖，看到程盼兮的动作，为她捏了一把汗，这丫头太大意了，怎么可以那么轻易的接近她？
　　“陆玖君，你不是前朝的人，而是越安候府的旧人吧？”
　　程盼兮见她终于开了口，也直接问出心里的疑惑，原来她还有些不确定，但仔细打量了陆玖君之后，她现在还真确定了下来。
　　越安候府是皇姑奶奶屏华公主的夫家，越安候嫡次子陆泽年轻有为，本可以承袭侯府爵位，但对屏华公主一见倾心，甘愿放弃了爵位，他们成亲不过百日，但据说十分恩爱，只是在回乡祭祀的途中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耽搁了，以至于后来偶发山洪躲避不及，合府遇难。
　　陆玖君默默地看了看程盼兮，仰头靠在石壁上，再次闭上眼睛，就像她们没来过一样。
　　“你是越安候嫡长子陆沣的遗腹子，山洪发生后你母亲的尸首并未被发现，她也是那个时候带着你逃走的。”
　　这是程盼兮根据邵席霖调查的资料做出的推算，潋滟宫成立七十余年，应该是陆玖君的母亲所创，创立的年份也就是越安候府出事的那一年，地点也是在甘州地界。据说这里也是她的母亲与陆沣相识的地方。
　　陆玖君哂笑，但并未开口解释什么，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何必再开口。
　　垣王妃见她这个样子，拿出手中的鞭子就要动手。她是个急性子，见这人如此油盐不进就有些生气。以她的心性，就该给她一顿鞭子，看她招不招！
　　程盼兮见她想动手直接伸手拦住了她，这个时候无论如何是不能动手的。她既然不开口，想来是已经有了退路，或者就是存了必死的心思，可不能着了她的道。
　　“好，既然不想说这个，那就说说我身边你的探子吧！让我猜猜谁是你的人的，贺嬷嬷肯定不是，珍姑姑也不像，他们都是父皇母后千挑万选的人，定然会衷心与我。除了她们，能近我身的人，简思心直口快，简诺武艺高强，本公主要好好想想，到底是简思还是简诺呢？”
　　“哎，王妃嫂嫂你说，若是一个探子在我身边隐藏了近十年，蒙骗了我十年，我该如何处置？”
　　程盼兮故意高声问向身侧的垣王妃，她眨了眨眼睛，垣王妃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很是配合的开口说道：“此人甚是可恶，在公主身边埋伏多年，损坏公主声誉又参与公主府失窃一案，再者说了，她留在公主殿下身边那么久，指不定干出什么龌龊的勾当呢！不如就禀报父皇赐她凌迟吧！”
　　本来程盼兮说道她身边有叛徒的时候，陆玖君就嘴角微微上扬，现在听她们如是说脸上的笑意就更加明显了，人她早就派人接出来好好保护着，她怎么还可能找得到？
　　“凌迟？太残忍了些吧，好歹简诺也陪了我将近十年的光景。而且前几日她为了替我出气，还受了伤，眼下还卧床不起！不过呢，我到是还没见过凌迟之刑呢，权且长长见吧。”
　　见到陆玖君脸上的变化，程盼兮渐渐变得冷厉了，真没想到她们竟然如此大胆，在自己身边安插了探子，还潜伏了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