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天骄攻略》蓝小伞

35、第三十五章

　　“如果仇恨能够匡扶正义，报复邪恶，我为什么要泯灭仇恨，做一个粉饰太平的懦者呢？”苏妲己对苏荷婆婆的警告不以为意，甚至十分的反感。就算遭到苏溪绿的憎恨，她依旧不后悔今天所做的事情。她不容许任何人这样践踏她的亲人。

　　苏荷婆婆放下了手，老人蹒跚地走到门口，掀开了全当做门的幕布。她回过头来，用昏沉的眼睛，问苏妲己道：“你知不知道，祭祀的当月，有苏氏是不能让我们的双手、武器沾上鲜血？”

　　“知道。”苏妲己垂下眼眸，她知道自己这样做犯了忌讳，如果部落因此遭遇灾难便是自己一手造成。她对不起部落，可是后悔从不存在。

　　“那你知不知道，你姐姐已经疯了。三天后她绝对不会将红狐头交到你的手上！没有祭祀女巫，九尾狐神是不会承认我们，保佑我们。”苏荷婆婆再次追问苏妲己，“看到溪绿这样，你还是不后悔吗？你完全可以将一切告诉她，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如果那样……”苏妲己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悬挂在苏荷婆婆窝棚里的九尾狐画像道，“我怕我会杀了苏溪绿。”她是如此固执，决不能容许任何人践踏自己的亲人，哪怕是她的亲人都不能！而苏溪绿现在所做的一切已经反应出了她在面对苏铜破时会做出的选择。苏溪绿会容忍这一切的，而苏妲己不允许苏溪绿做出这样的容忍！

　　苏荷婆婆被苏妲己眼中的凶狠、固执己见惊吓到了。她一直都知道这个女孩很不同，但是她依旧没有料到苏妲己的内心竟然是如此凶狠、不近人情。这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她还没有成年，心肠已经可以算作是歹毒。

　　一旦等这个女孩成长起来，她会变成一个怎样可怕的女人？苏荷婆婆不知道，也不敢想。至少有苏氏的男人是压不住这样一个女人的。只有林子外面的那些男人，可以找到那么一个。

　　苏荷婆婆开始不停地抽气，她颤抖着手指指着自己亲眼看着成长到如今亭亭玉立的女孩。苏妲己依旧是一脸的倔强，不服气，甚至是对一切指责、憎恨的无动于衷。苏荷婆婆看着这样的苏妲己，一股灰心丧气涌上老者的胸膛。老婆婆垂下了手臂，她将本就佝偻的腰杆压得更低，轻轻地喘息：“你留在这里悔过吧……不管你是否真心想要悔过，你都必须留在这里，直到祭祀大典结束。我会和族长商量另外选人做下一任女巫的。”说罢，苏荷婆婆不再去看苏妲己。老人缓慢而坚决地转身，走出了窝棚。

　　直到厚重的幕帘落下，遮住了外面一切的光线。窝棚里只留下用于煮食的篝火余灰苟延馋喘地亮着猩猩红光。被留下来的苏妲己猛然蹲在了地上，她睁大了双眼，看着铁锅下的星火，脑中却是苏溪绿憎恨怨怼的眼睛。那双眼睛真红，比这灰烬的火种还要猩红。

　　先王帝乙突然暴病而死，当时朝野动荡，诸侯蠢蠢欲动。还是太子的纣王为了稳定局势，威压诸侯，刻意派遣了大将出征。这位大将军是当朝一等一的武将，祖上是西戎部落有赢氏。自从这个部落归顺了殷商，便因为族中的男子无不骁勇善战，加上对殷商忠心耿耿，所以有赢氏受到历代商王的重用。武汤时，有赢氏因为反叛立功，被封在西关秦地，成为诸侯中的一员。但是历代有赢氏族的宗亲都效忠在朝歌城中，算是商王亲兵。

　　被纣王派出去威压各方诸侯的，正是这一代有赢氏宗亲族长飞廉，以及飞廉的长子恶来。殷商猛将如虎如云，飞廉、恶来却是殷商武将中排得上名号的。他们像历代有赢氏族长一样对商王十分忠心。这种忠心有些迂腐。加上西戎血统天性凶悍嗜杀，所以这两个人领兵在外，颇有几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意思，烧杀抢夺并不少干。

　　因为这样，以西伯侯姬昌为首的诸侯们纷纷上书朝歌，将飞廉、恶来父子的恶行镌书笔端，上达天庭。可惜纣王没有理会这些，反而说服了比干、商容一众老臣，言明时局动荡，唯有以战止战才能遏制诸侯的不臣之心。

　　如此一来，原本应该在第一年里就班师回朝的飞廉、恶来反而得到纣王的指令，继续“巡游”诸侯，诛杀奸邪。如此纵容之下，还能好？如果说第一年里，飞廉、恶来还忌讳着商王大事，只敢把心思都放在诛杀反党上面。一年之后，有了纣王的背后支持，这对父子将军就开始魂飞飘飘，肆意妄为了。如东鲁、西岐这样的大诸侯他们自然不敢怎么样，但是“巡游”到小势力的诸侯领地上，领主非得好好巴结不可，否则肯定会遭到这两个人的打击报复，奏章上穿穿小鞋都只是小事，直接发兵夷平诸侯才是叫诸侯们闻风丧胆的。

　　飞廉、恶来在幅员辽阔的殷商属地上犹如两只蝗虫四处劫掠横行。如此过了五年，终于是领兵来到了东方八百诸侯的领地上。这父子两倒没被过去五年的“快意”人生给糊住了眼睛，晓得东方八百诸侯都在东鲁治下。东伯侯姜桓楚不仅是四大诸侯之首，还是纣王的老丈人，姜王后的父亲。东方八百诸侯领地在飞廉、恶来眼里是一块货真价实的硬骨头，轻易不能动他，否则到了纣王那里他们父子就彻底栽了。

　　东伯侯姜桓楚对飞廉、恶来的恶行早有耳闻，他是打心底看不上这两个朝歌来的将军。较真起来，有赢氏不过是北方诸侯中一个中等的势力，所以姜桓楚在对待飞廉、恶来的态度上和其他诸侯相比，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可以说是十分的冷淡。

　　飞廉、恶来倒是十分识时务，能领兵打仗还节节胜利的人，自然不蠢。他们知道姜桓楚看不上他们，但是完全不以为杵。相反，他们对姜桓楚很客气，甚至还倒过来巴结，将一路“打劫勒索”到的宝贝都拿出来，送给了东伯侯，想通过国丈这一条道在纣王面前再疏通疏通，往上升一升。

　　姜桓楚也不能在面子上太得罪这两个朝歌大将军，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了家人收受了飞廉、恶来的礼物。

　　恶来原本以为，自己的父亲飞廉看在姜桓楚面子上，只在东方诸侯领地上胡晃一招，做做样子就完成整个“巡游”路线，打道回朝歌。不想，一天夜里，飞廉突然秘密将恶来招到自己的房中，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交给了他。

　　恶来看到飞廉神秘的样子，心中打了一个突，暗道父亲这般谨慎，是为了什么？难道朝歌还给了什么秘密任务不成？恶来心里好奇，打开了密信。等他看清了密信上内容，脸上立刻露出古怪的神情。

　　“父亲，武成王这是何意？”恶来拿着密信，皱眉问父亲飞廉道。信上的内容他已经看清了，竟然是武成王黄伯寅亲笔所书，而黄伯寅在信上写的却是要他们父子领兵剿灭一个叫有苏氏的部落。

　　飞廉早已经看过这封密信。实际上，当年纣王命令他们父子“巡游”诸侯的旨意下来不过一日时间，飞廉就收到了黄伯寅的这封亲笔信。为此飞廉早早就派人调查了有苏氏。他惊讶地发现先王宠妃寿仙宫姜妃的母亲竟然就出自这个有苏氏。不止如此，西伯侯姬昌的正位夫人也是有苏氏女后人。谁能想到这么一个藏于山林瘴气之中的一个小部落，竟然和泱泱王朝的顶端统治势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呢？

　　飞廉一开始想不通黄伯寅为什么要让有苏氏灭族，毕竟天南海北的，有苏氏一个小部落还能影响到武成王不成？但是飞廉细细推敲了一番后，渐渐琢磨出了一点味来，心道那小王子殷成小公主殷瑶说是被歹人劫 ，可是实情如何，谁能知道？说不得这两个小家伙就藏身在有苏氏，所以成了亲纣王派的武城王府的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如此一想，飞廉便觉得此事可做。虽然可能得罪东伯候府，但是有苏氏献给东伯候府的两个美女虽然十分得宠，到底是上一代的事情了。自己做得干净利落，姜桓楚当不会和自己撕破脸。而自己干好了这一件事，必然得到武成王的青睐，说不得又得天子高看一眼。

　　飞廉自觉看穿一切，如今看到长子恶来露出不解的神情，立刻把自己推断的内容告诉了恶来。恶来一听，连连点头当如是。至于飞廉的决定，恶来更是毫无异议地举双手赞成。如此，两父子合计了一番，终于定下了一个矫召污蔑有苏氏谋反，灭他全族的毒计。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一路已经干了不止一次两次，竟然是驾轻就熟得很。所以两父子定下毒计后并不需要继续把计划打磨、周全，就泰然自若地各自回了房间呼呼大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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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西子蛰梦、以素两位亲的地雷、火箭炮。>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