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之音》小生大琳

96、边境起事，准备出征

　　相府出事的消息传来时，成致远夫妇正在太子府和成致文夫妇以及林三娘吃饺子。
　　自林三娘也来了太子府之后，秦洛音便越发喜欢往太子府跑，偌大的越京，她熟悉亲近的人也不多，只能天天来叨扰太子妃了。反正太子已立，所有人都知道明王是个喜欢跟在老婆身边跑的人，两位王爷交好也是众人乐见其成的好事，倒也不说什么。
　　成致文成为太子之后正式名正言顺地接管政务，自然分身乏术照顾苏之婷，好在有秦洛音和林三娘在，倒也没有让她觉得闷，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寄托了很多人的期待，自然不容有失。
　　林三娘放下碗筷，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苏之敏握着林三娘的手安慰道：“娘，别太伤心了。”
　　“我是为之婷感到可惜，她还那么年轻。如果许仪当初在她身上多放些心思的话，她也不至于会走到这一步。”
　　“三姨的意思是说……”
　　“毒应该是之婷下的。成致峰出事前几天，之婷回过相府，不小心偷听到了老爷和许仪的谈话，知道了自己被下了留子。所以后来她来找我，我就告诉她早在敏儿被下药后不久我就发现并且阻止了这件事，即便如此敏儿也是伤了身体才这么久怀上的。当时之婷很生气也很伤心，砸了我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之后说，‘绝对不会不会放过他们两个。’我当时想着那应该是气话，也没想着放在心上，没想到……”
　　成致远道，“三姨有所不知，苏之婷还把苏泽端给她们三姐妹以及和北域勾结的事全都告诉了父皇。”
　　苏之敏摸了摸已经四个多月的肚子，“二姐心里苦。”
　　秦洛音叹道，“谁说不是呢，明明有爹有娘，却没一个替她着想的，就连成致峰也没把她放在心上。”
　　成致远宽慰她：“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苏之婷今日所做作为都是之前苏泽端和许仪种下的恶果，你也别想太多了。”
　　“但愿她下辈子能够投生到一户好人家去吧。”
　　林三娘：“你们吃吧，我会相府处理一下他们的后事，如今的相府还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连个正经的主子都没有了。”
　　其余几人也不拦着林三娘，叮嘱了几句之后就让她离开了。
　　宫里的成玦听闻苏泽端一家惨案后默默地拎着锄头上了后山，挖了一壶桃花酿在陈灵的墓前喝了大半宿以至于病情加重休养了大半个月，整个新年因为他的病情笼罩上了一股抑郁之气，即便是太医说皇帝的身体已无大碍，可成玦这接二连三地耗损身体早就让他的身体变得破败不已，再加上他心灰意冷，便一直蜗居在灵华宫不出来。
　　而成致文除了没有正式坐上那个位置之外，其余一概事宜都与皇帝无二。
　　随着苏之敏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成致文在二月初五的时候正式登基为帝，年号为启元，立苏之敏为皇后，尊成玦为太上皇，德妃为皇太后，封明王为明亲王，秦洛音为一等诰命夫人，同时又提拔了许多新的官员。
　　而苏泽端对外宣称是歹人上门投毒以至于发生灭门惨案，追封苏泽端为端国公，封林三年为一等诰命夫人赐令牌随时出入皇宫，算是给皇后一个体面。好在苏泽端做出的那些事并没有太多的人知道，倒是让皇后留下了一个体面却又无权无势无威胁的娘家，让成致文能够在朝堂上大展拳脚。
　　就在一切看似尘埃落定，皆大欢喜时，边境却告急了。
　　成致远站在御书房里，看着眼前这位已经登基为皇的三哥，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致远，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再帮三哥一次忙，你也不想看到东溟好不容易恢复的安定被打破吧？三哥答应你，只要这次你能凯旋归来，三哥绝对不会再拦着你。”
　　也是成致文大意，原想着只是想把成致峰拘禁起来，不让他生事，一来他确实觉得成致峰大势已去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二来他也想留下一个仁义的名声。不曾想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道理，竟然让成致峰在北域人的协助之下逃了出去，还把之前他监国时候得到的边防布局图也一并带走了。于是成致峰便在北域大军的支持下打起“清君侧”的旗号连夜偷袭了东溟边境的三座城池，正气势汹汹地向内推进。
　　而如今新皇登基，朝中刚刚清理掉一批庸官，正是用人之际，再加上这些年东溟一直太平，倒是没有出一个特别了得的将才，剩下的拿下将军不是老了就浑身是伤，年轻点的又没有作战经验，怕是让人信服不了。成致文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成致远能堪担重任带兵出征。
　　成致远作为明月楼的楼主，底下能人异士众多，而他当年小小年纪就灭了江夏国不仅累积经验还有声望，单是说出他当年的事迹也足以让对方忌惮一些。只可惜他早已经无心这些破事，一再请辞想和秦洛音离开越京……
　　成致远：“只要我想走，三哥以为能拦得住我吗？”
　　成致文语塞，以成致远的身份来说，他确实不用管什么君臣之义，兄弟之情，大可一走了之。“可是若东溟和北域一直打下去，你们俩无论去哪也会受影响的，如果你不答应，我只能让敏儿去找阿音了帮忙了……”
　　成致远就猜到他会来这一招，“要我帮忙也可以，但三哥，等我抓到二哥之后，我绝对不会像你那样心慈手软，我会直接杀了他以绝后患。”
　　成致文点头，“随你，我知道你恨赵家的每一个人，当初也是三哥优柔寡断才会酿成如今大错。等此事了结，三哥绝不会再拦着你做任何事。只要你想回来，这皇宫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多谢三哥。我出征之后，希望三哥和三嫂能够多多照顾阿音。”
　　“自然。”
　　……
　　成致远刚下马车就看到秦洛音呆呆地站在王府门口等着他，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起来。
　　成致远走过去捧起秦洛音的双手嗔怒道，“怎么不进去等？门口多冷啊！”
　　秦洛音笑了笑，“我想早点见到你不行吗？”
　　成致远牵着她的手往里走，“行行行，你喜欢就好。但是你身子弱，以后就不要做这种事了。到时候生病了，我更心疼。”
　　“得得得，你最有道理好了吧。我记得当年你也是这样在门口傻站着等我回来的，怎么没想到自己生病了会让我心疼？”
　　秦洛音自然不是无缘无故地跑出门口吹冷风，实在是因为她的心不安。最近她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并且还不是什么好事，她开始变得患得患失，要确保成致远能够时时刻刻都能够在她视线内看到的地方。尤其是这次成致远这次这么匆忙地进宫，实在让她紧张。
　　成致远想了想，那时候他很害怕她会突然不告而别，所以才想着每天等她回来，没想到她还记得。“可是我的身体好，再怎么吹都没事！”
　　“你还好意思说那时候骗我骗得那么惨，害我老为你担心。”
　　成致远停下了脚步。
　　秦洛音也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心中的不安进一步扩大：“怎么了？”
　　“阿音，我要出征了。”
　　秦洛音的脑中突然一片空白，愣了一下又低下头，“是因为成致峰吗？”
　　“嗯。”成致远知道她的担心，轻轻地搂住她，“别担心，相信我。成致峰不算什么，我担心的是宫凌岳和容珍不知道会用什么计谋，我甚至不知道如今在前方冲锋陷阵的到底是不是成致峰。”
　　成致远不说，秦洛音都要忘了，如今北域的皇帝已经是宫凌岳了。过年的时候，听说宫韶尹吃多了突发恶疾，太医们也束手无策，一下子就这么去了。好在太子已立，羽翼也丰，倒是没出现什么太大的冲突就登基了，再后来就听说宫凌岳封了一个出身低微荣贵妃，十分受宠，就连这位贵妃的母亲也常年在宫中陪着她，此份荣耀岂是普通嫔妃可有，更何况北域的皇后未立，这位盛宠的荣贵妃除了出身稍微有些逊色之外也没有什么能够让人置喙的地方了。
　　“你说，舅舅是不是被表哥……”
　　“有可能，当年如果不是宫韶尹迟迟不肯出兵，江夏国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我攻下，这也导致了宫凌岳母亲的郁郁寡欢，当然了，容珍肯定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宫韶尹。我父皇不过是出手帮了一下珣国就被她这样怨恨，宫韶尹见死不救估计更让她怨恨。她和宫凌岳二人狼狈为奸也不足为奇。”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此番你出征，一定要记得注意安全，平安归来。缺手缺脚我都不会嫌弃你的，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知道吗？”
　　“……有你这样叮嘱丈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