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4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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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决定【担心黎非羽伤势，相信黎非羽，派人去寻他】。
当天晚上，暗卫来报、在郊外竹林找到黎非羽。
黎非羽身受重伤，已经送回暗阁。
你暂时放下心来。
责令黎非羽养伤，何玲西一事，待他伤好再审。
何玲西之死证据确凿。
黎非羽却不愿说出那晚找何玲西的原因。
你对黎非羽略有微词，却仍旧没立即定罪于他，有意给他调查自证的时间。
若黎非羽最终仍没能洗清自己的清白、查清真相，你认为他也不配你施以厚望。
……
两日后。
清晨，长泰宫。
小太医翟冀为你号脉，确认你脉象无误，将煎好的新药端到你面前。
他面无表情，语气平缓地说道，‘这是新方。皇后娘娘所中之毒，翟翼已分辨出部分配方。但他说还需要验证，得等一段时间。’
你未见迟疑、颔首喝药，把空碗递给拾音.
你抬头见翟冀还站着，踌躇半晌没有离去。
你秀眉微挑，饶有兴趣地问道，‘怎么了？还有事？’
翟冀稍犹豫，双眸流露出迷惘。
他疑惑道，‘为什么，皇后娘娘不问我和哥哥的事？’
你无所谓地摊手，懒洋洋倚在榻上，随手翻了本小折。
你慵懒从容道，‘问了，能解本宫的毒吗？’
翟冀摇头，追问道，‘可是、我不是太医，我是金毒山庄的人。’
你心中暗道翟冀单纯，你对他有怀疑，自然派人去查他，又何必当着他的面追问。
你随口敷衍翟冀道，‘那又如何？本宫需要你救命，其余都是次要的。’
翟冀愕然地重复你的话，‘次要、需要我？’
翟冀眉心紧锁，低声道，‘所以、金毒山庄的二少爷，也没有关系？’
你已派人前往金毒山庄，又从黎非羽口中、得知不少关于他兄弟二人的事。
此刻你被翟冀迷茫天真的模样，追问得有些心虚。
你借上下打量翟冀的动作，避开翟冀的目光。
你尴尬轻咳，转移话题问道，‘有人介意你的身份？’
翟冀点点头，眸光有些黯淡。
他低声道，‘没有人需要我的医术。’
翟冀此话说得落寞，你总觉得他话里的意思，更像是在说没人需要他。
你合上小折，嗤笑一声道，‘是吗？你想要自艾自怜也无妨，莫搭上本宫。’
翟冀复看向你，愣怔半晌，这才明白自己刚刚的话哪里得罪你。
他大抵觉得好笑，素来平静空洞的表情、竟然柔和明亮些许。
你略微诧异，尚未回神。
外头有些骚乱，宫人入门来报，傅正青于早朝上昏倒，被急送回了傅府。
你慌忙起身，怒喝道，‘怎么回事！’
翟冀很少见你这般动怒。
他侧歪着头，既好奇又不解地望着你。
宫人俯身连忙回话，只道其中内情并不清楚，但傅府已经派人去请大夫。
近来发生很多事，有何玲西在前，你放心不下傅正青。
你摆手让宫人退下，揉搓着指尖，表情阴郁冷冽。
翟冀难得主动参与你的事，建议道，‘皇后娘娘放心不下，可以派人去看他。’
你沉思后摇头，你与傅正青此时的朝堂关系，并不好明着插手。
再者朝廷大臣当朝晕倒，狗皇帝也不派太医去看。
错过了时机，你不好再出面。
你心里焦躁。
傅府能请什么好大夫？
傅正青为官就那么点俸禄，府内开支都已十分艰难。
别回头府内人从街上拽个三流郎中回去，把他给治死了。
你苦恼地揉着额头，吩咐拾音道，‘让靳安私下寻位大夫、入傅府看看情况。’
拾音领命离开，你也没了与翟冀闲话的心思，便遣他下去。
临近午时，宫外终于传回消息。
大夫诊治傅正青是过度劳累，休息不足、导致体虚受寒。
如今傅正青发起低烧，大夫留在傅府，说要连夜看顾傅正青才行。
上辈子，你与傅正青共事多年。
你从未见他患过病，更别说劳累过度。
傅正青就像是奔流不息的江水，你从来没见他有过停的时候。
大夫的回话，反倒令你不安。
你想起翟冀，决定今夜带着翟冀前往傅府走一趟。
……
子时末，两辆马车自皇宫驶出，缓缓进入城南主街。
城南多是商贾官绅的别院外宅，本就僻静。
此刻主街空无一人，街铺门窗紧闭，黑夜中仅听得见车辙轱辘转动的声音。
你披着一件淡绿色的斗篷，戴着斗篷帽遮挡面部。
你与拾音同坐一辆马车。
马车停在傅府后门，你下马车时，拾音搀扶着你。
你踩着矮凳下来，抬头发现、翟冀不知何时从另一辆马车走过来，还向你伸出了手。
你微微一怔，沉着脸蹙眉打量翟冀。
你冷声肯定道，‘你不是翟冀，你是翟翼。’
翟翼表情愕然，随后傲然嗤笑道，‘这回我又是哪里露馅了？’
你没理翟翼，转身吩咐拾音，‘重新把翟冀叫来……’
‘哎哎哎！’翟翼连忙上前，拦下拾音道，‘我是翟冀的哥哥，我的本事不比翟冀弱。虽我更擅长制毒……但毒药不分家，你确定不用我试试？再派人回去，耽搁时间不说，动静也大啊。’
翟翼的胡搅蛮缠令你有些微恼，你锐利的眼神看向翟翼，像是要将他看穿一般。
翟翼怕你不同意，仰头望天、毫无愧疚感地说道，‘而且，我把翟冀给药了。他一时半会来不了。’
你满身寒气，狠剜了翟翼一眼，走入傅府后门。
翟翼见得逞，抬脚小跑追上你。
他在你耳边聒噪地念说道，‘真是奇了，你到底怎么认出我跟翟冀的？我与他不说十分像，至少也像了九分……’
你脚步微顿，停下来扭头看翟翼。
你薄唇抿着，周身萦绕着焦躁和不耐烦。
你每开口说一句，就朝翟翼逼近一步，你道，‘你比翟冀高了大概有一寸，右边眉尾比翟冀粗一点，双手茧子要比翟冀的少。翟冀的鼻子比你挺，眼睛淡漠没你这么有精神。’
翟翼被你逼得连连后退。
你表情愠怒低喝他道，‘本宫不知道旁人怎么认，但在本宫眼里，你和翟冀并不相同。本宫希望你少玩这些无聊的把戏，耽误本宫要事，本宫拿你是问！’
你迈步离开。
翟翼迟疑须臾，不甘心地跟上你，与你一同进入傅正青的屋子。
屋内、傅府的下人已经离去。
只有靳安派来的大夫、还在为傅正青守夜。
大夫向你行礼，回禀道，‘傅大人烧热未退，不过煎药喝下，适才已经醒了一次。’
你颔首，让大夫到院子外等候。
大夫离去后，你在拾音的帮助下脱去斗篷。
翟翼探头看向熟睡的傅正青，扯着嘴角、露出抹放荡不羁的笑容。
翟翼敲着肩膀，悠然道，‘这就是你的小情人？长得如此普通，哪里有我和翟冀好看。’
拾音怒叱道，‘放肆！’
你抬手制止拾音，没让拾音与翟翼多纠缠。
翟翼是江湖人，桀骜不驯，性格看似与靳安相似，实则却是个难缠的主。
他唯恐天下不乱，故意说些挑拨、惹人怒的话，无非是想要引起关注罢了。
你一旦跟他论斗上，多半会先把自己气死。
翟翼摇头道，‘哎？难道你觉得他更好看？渍渍，可怜我那傻弟弟，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咯。’
你眯眼戳穿翟翼道，‘少庄主是在担心弟弟？’
翟翼没想到你会这么刻板地称呼他。
他不满意道，‘我爹娘就生了两个孩子，同胞双生、翟冀与我血脉相连，我自然十分担心他。’
你冷笑道，‘哦？本宫怎么看不出来。’
翟翼凝神望你，脸上笑意收敛半分，道，‘你什么意思？’
你面露不屑地瞥了翟翼一眼，沉着道，‘字面意思。’
翟翼略带恐吓地走向你，低声道，‘你调查我？你可知、在这个屋子里，只要我想，随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你。’
你略过翟翼，挑张木椅坐下。
傅正青廉洁过头，你坐上椅子，总感觉四角高低不平坦，有点左右晃悠。
你一边调整椅子，一边说道，‘打听你们的人还没回来。不过、本宫倒是从黎非羽口中听说些事。如果你真的关心翟冀这个弟弟，又何必设下那么多难关，百般刁难黎非羽，非得他通关赢你，才肯跟他离开。’
翟翼夸张笑道，‘我只是遵守山庄的规矩。要请金毒山庄的人出山，就得先赢过那人。这可跟翟冀没关系。’
‘是吗？’你随口敷衍反问道。
你总算找到被磨得微短的椅腿。
掏出张比椅子还贵的手帕，顺手叠了两下，将它垫在椅腿下方。
翟翼被你的漫不经心惹怒，他走上前，俯身抓着两边椅子扶手，逼近你道，‘那你以为如何？我不喜欢翟冀？’
你被人圈箍在方寸，仍旧十分镇定。
你抬眸冷漠地看着翟翼，一字一句咬字清晰道，‘你、嫉妒他。’
‘不可能！’翟翼立即否认。
他脸色骤变，瞪大眼睛怒说道，‘你竟然敢胡言乱语！我告诉你，就算你是皇后，你的命现在也拿捏在我的手里。只要我不愿意，你一辈子也休想知道那毒方是什么，哪怕是翟冀也不行！’
你几不可查地轻笑，双眸皆是寒芒。
翟翼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懊恼地咒骂一声道，‘你故意说话套我？’
你靠着椅背，冷凝道，‘无需向你套话。本宫长眼睛，看得出来。’
翟翼表情楞然，你低笑道，‘再者，本宫实在找不到，你这两日顶着翟冀的名字、四处结交他身边人的理由。’
只为了从别人口中得到一句：你比之前的样子好得多。
行为幼稚又恶劣，也就翟冀单纯，忍了这个哥哥这么久。
翟翼忽然靠近你，表情充满邪性，暧昧暗示道，‘那你觉得，我是不是比翟冀优秀得多？他会的、我都会。我还比他更厉害……’
翟翼伸出指尖，想摩搓你下唇，举止轻佻、像极浪荡客。
你抬脚踹他小腿，扭他手腕，反手擒住他。
在殷府初见时你就看出来。
翟翼或许是个用毒高手，但武功却不怎么样。
你陡然想到一个问题，疑惑蹙眉道，‘黎非羽回程被人追杀，你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单凭用毒？
毫发无损？
就算何玲西不想杀翟翼。
黎非羽武功高强还被伤成那样，翟翼得有多幸运，才不被误伤。
翟翼被你掰着手，疼得咬牙切齿。
他呵笑两声道，‘你猜？黎非羽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或许我知道的，比黎非羽还多呢。你求我、也许我好心，就告诉你了。’
你松开翟翼，眼神凌厉地思索着。
翟翼起身揉着肩膀，颇有怨言道，‘真不明白，为了你这种女人，黎非羽有什么好拼命的。翟冀也是蠢，竟然会信你。’
翟翼笑容里多了几分阴毒，他讽刺你道，‘你这种女人，一看就是无利不起早、没心没肺。呵，回头我若把你抢了，你说翟冀会不会疯？’
你大概明白，翟冀今天为什么会神情落寞、觉得自己不被需要。
有翟翼这么卑劣的一个哥哥，想尽方法掠夺翟冀周围人目光。
翟冀会变成多余，也不奇怪。
翟翼很聪明，知道用什么引起你的关心。
但你此刻余毒未清，相比翟翼，你更愿意相信翟冀。
你思索半晌，拒绝翟翼的提议，冷漠疏离道，‘本宫信黎非羽，无论你知道什么，黎非羽都能帮本宫查出来。’
你抬手示意翟翼，‘你现在唯一的用处，是帮本宫看看傅大人的病。莫说你连傅大人都问诊不了，就这点本事，还妄说取代翟冀。’
翟翼原本信心满满，见你拒绝，又故意激怒他。
翟翼脸色铁青阴郁，十分不爽。
翟翼放狠话道，‘总有你求我的一天。’
翟翼上前去给傅正青问诊，你坐在椅子上等他，待他号完脉、便与你道，‘大夫的诊断没问题，是累病的。你要是不放心，我以毒攻毒给他灌一碗下去，保准第二日活蹦乱跳。’
你神色疑惑，不解地起身走到傅正青床边。
傅正青躺在穿上，解了发冠、穿着一身白色里衣，略微发白的脸色，显得格外虚弱。
你向翟翼发问道，‘他没有大碍？’
翟翼道，‘休息好、烧慢慢就退了。但如果还挂着事，心中郁结，很多人都是这么病死的。’
你凝神沉思，理智道，‘唤醒他。’
翟翼惊诧地看着你，‘你不信我？还是嫌他命长？’
你表情平静，没有作答。
翟翼摇头叹了句薄情，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根银针，俯身在傅正青身上扎了几个穴位。
一指长的银针，在傅正青手臂内侧不断捻入。
傅正青低哼一声，眉头紧皱睡得很不安稳。
终于，傅正青缓缓睁开眼，脸上表情迷茫又脆弱。
你用眼神示意翟翼让开，翟翼收回银针，转身背对你。
你见赶不走翟翼，没多纠缠。
你走到傅正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傅正青见了你，掀开被子连忙要起身，声音低哑道，‘皇后娘娘……’
你阻止傅正青，把被子给他盖了回去。
你冷然道，‘本宫将群美楼一事交予你，是信任你的能力。不是为了让你把身体搞垮。’
傅正青垂眸懊恼道，‘是臣无用。’
你非但没安抚傅正青，反而略带叱责地说道，‘你不是个没耐心的人，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傅正青失落地摇头，复又点头，让人拿不准他的想法和心思。
病中的傅正青，一别平日的严肃凛然，柔和、好说话不少。
若他那些大理寺同僚见着，多半得惊掉下巴。
但那也不过一瞬，傅正青很快正色道，‘群美楼不光琳娘一人，臣还追查到一些可疑人物。这些人潜伏京城已久，训练有素，只是近来才开始频繁活动。臣怀疑……’
傅正青稍犹豫、移眸看向翟翼。
翟翼自诩知道的比你还多，你无所谓道，‘无妨，说吧。’
你错过傅正青眼睛里的一抹失落。
傅正青恭敬道，‘臣怀疑，此事与青都李氏有关。’
你瞳孔骤缩、指尖微颤，开口时重音几分，连自己都未曾察觉，‘你确定？’
傅正青点头道，‘寻得一些蛛丝马迹。他们能在京城铺设如此大网，秘密蛰伏多年，若李氏余孽未清，臣忧其谋逆之心未减。’
青都李氏，先废后的亲族、康王的母族。
你料到此事可能牵扯到世家大族，也想过可能会和康王有关。
但李氏余孽，你还真没往这边猜。
先皇灭族李氏，废后自缢。
李氏一族斩首那天，不论老幼、血流成河。
先皇对废后下手狠绝，却又心软留下康王。
若李氏余孽未清、卷土重来，那真是不死不休的冤仇。
先皇此举，究竟是坑害狗皇帝，还是拖累你。
你嘴角缓缓勾起，眼神冷冽，表情有些阴恻恻的。
你冷声问道，‘人呢？’
傅正青回道，‘还在大理寺，臣近来忙于问审……’
你回忆康王猎苑谋反的一幕。
你决定：
A、安个罪名，把她们都杀了，以绝后患。
B、问傅正青准备怎么办。
C、她们蛰伏群美楼，一定有很多朝臣把柄，不如借力打力。
D、用她们设局，看看能不能引出幕后之人。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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