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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二章(修) ...

  •   火部
      金红相间的大厅里,猩红色的地毯上堆满了各色箱匣,一个身着土部制服的弟子立于其间,弓着腰笑得谄媚:“殿下,这是我们大王送与您的礼物,还请殿下笑纳。”
      一面说着,一面抽开怀中匣子,一时珠光宝气,耀得人眼花。
      火姬扫了一眼那些东西,轻哼一声:“明儿个就是巫王盛会了。昌吉大王这时候不是得忙得焦头烂额吗?怎么想起来给我送什么礼物?”
      “呵呵,火姬娘娘不必在意,这只是我们大王对您的一点小小心意。”
      “心意?我以为昌吉大王是个连心都没有的人,还心意什么的,我也就更体会不到了,不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意思,我火榴仙还是懂得的。”
      那人好不尴尬,打起了哈哈:“这个哈哈哈哈,殿下说笑了,其实我们大王可是个有心之人,日常里在这巫门里最记挂的,也就是火姬娘娘您了,寻常有许多招呼不周之处,还望娘娘看着大家互相照应了这么多年的份上,多多支持我们土部才是。”
      这话说得分明琴弦有音。
      火姬一笑:“我什么时候没有支持过你们土部?现如今,这巫门上下哪一样事情不是被你们土部攥在手心里,我们火部不过是些女流之辈,这么些年,哪一天不是好好尽自己的本分,做个陪衬啊!你说是吧!”她话说得刺耳,语气却慵懒得猫儿一般,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头发,斜着眼睛打量那土部弟子的神情。
      “火姬娘娘真是幽默,哈哈哈哈哈哈哈……若是没什么事情,属下先告退了,明日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准备呢!”那人干笑几声,就转背溜了,反正东西已经送到,他不相信火姬敢不收,现如今土部的实力,任谁都得惧怕三分。
      火姬斜睨了他的背影一眼,轻哼一声。
      这时她身后的金色石榴屏风发出响动,暗门开启,一个结着辫子的红衣女子走了出来,容貌姣好,一身珠光宝气,风尘仆仆,像是才从外间回来,正是春琴。
      春秋本来眼睛有些红肿,看火榴仙神色不虞,连忙收敛自己的情绪,对火姬道:“是什么事情惹到殿下生气了?”
      火姬用下巴指了指地上那堆东西:“哼,土昌吉这畜生太无法无天了,如今下面一个小小弟子都敢这样轻辱老娘,哼!”
      微微有些讶然:“这是……土王送来的?”在她印象里,土昌吉这样的人,哪一次不是从别人身上剥层皮下来算完,什么时候还想着送起礼来了?
      火姬脸上露出鄙夷神色:“除了他还能有谁?这种时候送礼,说什么相互照应。”
      “相互照应?这些东西不会有问题吧!”
      火姬轻哼一声:“谅他也不敢,不过你说的有道理,命人把这些东西细细验过再入库房。”
      春琴看着那些珠宝,只觉样式雅致,不似这边产物:“这不像是这边的东西,倒像是大昱的样式。”
      火姬打量了她一眼:“事情查得如何了?”
      春琴:“姜名炀还活着。”
      “什么?”火姬语气中已经隐隐含着怒意。
      春琴看了一眼火姬神色,继续道:“我们安插在土部的探子说,姜公公在土部大堂指着土王鼻子骂,土王都不敢还嘴,生龙活虎得很。”
      “那你的意思是,绵绵失败了?”火姬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不祥预兆,嘴里却道:“哼!连个白菜都对付不了,那丫头去哪里了,快去给我把她弄回来,看我怎么罚她。”
      春琴眼神发暗:“已经找了她一天了,哪里都没有她的踪影,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在虫里不远的树林里发现了很多碎璎珞,和她平日里戴的那套头面是一致的。”
      火姬似有些难以置信,半天才消化过来:“碎璎珞,你是说,她在那里使了绝招‘风烟乱’?”
      “是的,那里还有一滩尸水,看化尸的手法有些特别,不是火部的手法。”
      火姬站了起来,似无意识地往厅中走了几步,嘴里喃喃:“如不是万不得已,她是不会使出风烟乱这种必死绝招,难道她是被姜名炀那颗白菜反杀了?可是姜名炀又为何能毫发无伤呢?化尸手法非出于我部,土部也没有专门的化尸水,难道是嵯峨昊?”
      春琴沉吟不语,并不回应她的疑问。
      火姬狐疑地看她一眼:“你这里该不会有什么线索吧!”
      春琴从袖中掏出一枚金属盒子:“先前也是怕绵绵做事不太靠谱,当时我留了个心眼,给姜名炀下的逐风蛊配了两枚定风针,我这枚定风针显示,昨日姜名炀的逐风蛊就被取下来了,取下来的地方正是土部境地。”
      “什么?”火姬瞪大了双眼:“逐风蛊是我火部独门蛊术,寻常人哪里可以解得了?”
      春琴平静道:“正是,能发现逐风蛊和解除逐风蛊的都不是一般人。”
      “让我想一想,土部会化尸的人……我早年倒是听说过土昌吉会一些制毒邪术,化尸水这种事情怕也难不倒他,更何况还有那个贱人……”
      春琴听着她嘀嘀咕咕,懵懵懂懂接不上话。
      “你觉得呢?”火姬突然对着春琴道。
      春琴分析道:“当日姜名炀是从我火部离去,绵绵追踪他而去,在虫里附近发现了绵绵使出风烟乱绝招的痕迹,据我手中的定风针显示,姜名炀也曾到过那里,且逗留了一段时间,那里,我还查到了土部使用土流的痕迹,这样说来,极有可能是绵绵追踪姜名炀到虫里附近被土部的人截住了,而据我们安插在土部的探子的消息,当日土王凌晨,土王是和姜名炀一起回的土部,而不久后,姜名炀身上的逐风蛊就被土王所解,所以,如此说来,土王的嫌疑的确非常大。。”春琴神色虽平静,袖子里的拳头却是攥紧的。
      火姬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半晌才出声:“这土昌吉自年轻时起便喜欢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你分析的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制那化尸水,但他们土部有个人倒是确实会制。”
      “殿下说的是菊夫人?”
      火姬点点头:“老乌龟真是做得出来。不过既然被他撞见,杀了也就杀了吧,怪不得她要使出风烟乱。遇见了土昌吉本人,自己也知道是没有活路了,这个傻丫头……”
      春琴看着火姬那似乎无所谓的神色,心里一空,隐隐觉得这一次火姬安排绵绵去刺杀姜名炀,莫不是因为她已经不再信任绵绵,使了一招借刀杀人?
      这么想来,紧接着就听到火姬道:“不过这丫头死在这个节骨眼上,也算不白死,于我们的用处比起她活着的时候还要大几分,就看明天怎么个情况了!”火姬说完,看春琴一直不说话,便道:“怎么?你伤心了?”
      春琴摇头:“没有!”她早就告诉过绵绵,他们在这巫门,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绵绵却不信邪,总想着能扳倒火姬,解了身上蛊毒,她还记得绵绵同她说:“等我找到了法门,你身上的蛊毒也包在我身上”时那豪气的样子,当时她心里却想的是,何须要去解这蛊,她们怕是根本活不到毒发这一日。眼看着就一语成谶了。
      火姬难得温柔地摸了摸春琴的臂膀道:“你也不要再想了,过去就过去了,先把明日的事情考虑好,不然,我们可能都是这个下场。”
      春琴只觉臂膀那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面上却镇定道:“殿下打算如何?”
      “先观望,看清形势再做选择。”春琴明白她是在土昌吉和嵯峨昊两边做选择了。
      春琴拧眉:“现下土王实力雄厚,又得姜公公相助,嵯峨昊分明只是孤身一个人返还巫门,就算个人修为厉害,又如何是土王的对手?”
      火姬一笑:“你还是太年轻了,这巫门就如这嵯峨山一样,表面上看上去不过是一座黑咕隆咚的山罢了,其实里面千窟百洞,名堂多得很,你不要忘了嵯峨山世世代代都由嵯峨氏坐镇,不是小小一个外来的农家子弟就能颠覆的,更何况,这土昌吉不过一介庸人,论格局,连嵯峨昊的一个指甲盖都比不得。”
      春琴一直知道火姬瞧土昌吉不起,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当年巫皇为何要一个人远走他乡呢?”
      火姬叹一口气:“说起来,这嵯峨昊也是真正的情种了,可惜品位太差。”
      二人正说话间,一个四十左右的女子从外间疾步走了进来,神情颇为慌张:“殿下,山外埋伏了一只军队,就在山口唯一的那条必经之路上,看衣着像是大昱来的。”巫门里年纪大点的,最熟悉的便是大昱的士兵装扮,因为二十年前被大昱的一支骁勇军队给打怕了。
      火姬还是那一副妖娆慵懒的样子:“你慌什么,多大点事啊!这么大年纪了,做事情还没有春琴沉稳,像什么样子。”
      那大婶喘口气道:“该不会是大昱捕捉到了我们这边巫王争霸的动静,要来围攻我们吧。”
      “哼,不过是一队兵马怕什么,大昱里懂蛊的士兵恐怕早就死绝了,不过一群白菜罢了,小小蛊虫就能将他们干翻,不用慌。”
      “不不不,他们和寻常兵马并不一样,身上还带了妖器!”
      “妖器?怎么个妖,说来听听。”
      “像是金属所做,巨大的圆筒,也不知是什么,从未见过。”
      火姬想了想,道:“难道是火器!”脸色终于变了变:“吩咐下去,明天各部各弟子全副武装严正以待,等我的指令!”

      翌日叶娑校场
      今日里是巫王争霸的大日子,主持这次文斗的土部弟子从前一日开始便在叶娑校场上忙活,卯时未至,一些游散蛊人已经来到了校场外围,三三两两地站着围观,不过多少时间,便聚集了有上百人。
      多余的擂台早已拆去,只剩一个巨大的擂台横亘于校场中央,擂台中间是巨大的八卦纹样,四角绑着象征金木水火土五色的丝带,擂台左右两边是土火二部分列的所在,前方是从前日武斗胜出的人的位置,里面还没有人。土部诸弟子早就到齐,已经在擂台的右侧安顿好,列队站得整整齐齐,前面一排椅子空着,一旁站着七八个中年弟子,身形不似寻常弟子那般站得笔挺,他们的衣着虽然也是土色的,但显然要比寻常弟子华丽些,显然是土部里有些身份的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此时碍于大人物都没有登场,也只好站在椅子一旁,但是不论是他们还是后面那些布衣弟子,所有人的脸上都莫名有一种紧张肃杀的气氛。
      卯时一刻,火姬带着自家弟子前来,今日里她不似平时穿得那么宽袍大袖轻纱缠绕,而是一身金色劲装,右手臂上缠着一圈金色锁链,还是一样的惹眼。她不喜欢阳光刺眼,向身后一扬手,有年轻的女弟子扛着华盖一样的红色幔帐过来,为她遮挡阳光。透过红色幔帐,火姬注视着校场中后部搭起的那座高台,台子分为两层,上面是一把黑色巨椅,下面分列着五把靠背木椅。她正盯着哪里若有所思,土昌吉从场边的门进来,带着两个属下快步迎了过来,拱手道:“榴仙!”热情而充满关切。他顺势看了一眼火榴仙的身后,眼中流露出贪婪,轻声道:“这是你全部的人马?”
      火姬装作没听见,一努嘴,火部众女子整齐有序地转身而去,只有春琴和那个为她遮阳的少女还站在身后。
      火姬假笑着对着土昌吉微微点了点头,扬声道:“昌吉大王,看这校场这焕然一新的面貌,这几日辛苦你了。”
      两个人假惺惺地寒暄一番,土昌吉作势要按着火榴仙的手一起去那台子上,似乎只有这样亲热才能让他把话说清楚,火姬却非常灵巧地一偏身子,刚想走脱,土王下手变得重了,一个云手仿若带着千钧之力直握火姬手腕,火姬运气,微一缩手,手腕一翻,只见如樱桃大小的火红刺球从她掌心现了出来。
      土王冷哼一声:“火流星!”只得拂袖撒开。
      他倒不是怕火姬的绝招,但到底不想众目睽睽之下就和这母狗打斗起来。
      心里正恨火姬做事情还是一贯的这么滑不留手,却觉得身后仿佛有人正望着自己,转身一看,不由有些惊诧!
      此人何时竟然练得修为如此高了,走至这么近前,自己却仿佛一点都没接收得到他的气息。
      只见来人三十余岁,容貌虽很是一般,却皮肤雪白,长身玉立,气质超群,清朗如月,行走间似有清风拂过,令人神清气爽,那人一双眼睛看向他们,虽然亮如曜石,却又似冰封一般,一点都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土昌吉憨厚一笑,跪下行礼:“陛下!”
      火姬也跪了下来,声音做作而娇滴滴:“陛下!”眼睛却不自觉看向嵯峨昊身后,空无一物。
      满场人都跪了下来,高喊:“陛下!”
      嵯峨昊四周一望,走上那中间的台子,在那黑椅上落座,微微抬手,众人这才起身。
      火姬状似不经意地走向嵯峨昊下方偏左的位置坐了下来,土昌吉则在火姬左侧落座,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环视校场一周,其间默默地看了一眼土部所在席位,姜名炀此时已经坐在土部队首的席位上,二人遥遥相望,目光一碰,心照不宣。
      “前日里武斗胜出的五十位高手,请站到擂台前方来。”擂台边的裁判大声道。
      加上土部前面坐在椅子上的那八人,一共有三十左右土部弟子站到擂台前方,其他有十来个穿红的,以及几个穿黑衣的游散蛊人。
      易容过的胡霜身上披着长长的黑色麻布披帛,在一群游散蛊人中观望这些人。
      其中土部中有个留着胡子的青年,也望向她这边,正是崔宁。
      “咦,你这人怎么如此面生?”
      “哈,我是张大胡子的兄弟,从前在伙房做事,卓大哥说安排我顶我兄弟的缺。”
      那几个土部弟子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笑,不再多说。
      土昌吉这时站起身来,微侧着对着巫皇道:“陛下,人都齐了,可以开始了吗?”
      嵯峨昊并没有像素常那般只是无声地点头。
      而是对着土昌吉一笑:“哦,这就要开始吗?今日到底是个什么规则,本尊还不知道呢!”
      土昌吉身侧的弟子干笑道:“陛下急甚么,马上开始后自会宣布。”
      “放肆,这是你胡说话的时候吗?”土昌吉回头大声训斥,转身对嵯峨昊赔笑道:“属下这就为陛下解释规则,还是如上次武斗一般的规则,不过是由上回武斗中胜出的五十个人按照这回列好的序号来对打,最后胜出的五人便可以挑战属下同榴仙,胜出者便是新的五位巫王,依照功力和蛊术的高下,依次列席在陛下身下。”
      嵯峨昊一笑:“哦,原来如此,有劳土王的精心安排了。”
      “这是应该的,毕竟,在这巫门之内,在陛下之下的,都不过是陛下的仆从罢了。属下做的也无非是些分内事罢了、”无论多么肉麻的话从土昌吉嘴里冒出来,都显得那么真诚。
      嵯峨昊似笑非笑:“昌吉大王未免太过自谦。不过,依我看来,这个规则似乎有着巨大的漏洞。”
      土昌吉的脸色终于开始变得不自然,低声道:“陛下,若有什么觉得不太满意的地方我们下来再说,这个时候改规则,未免有朝令夕改之嫌疑,大家都准备了这么久,怎么能说改就改呢!”他知道嵯峨昊修为高,但是形势比人强,他在外飘零二十年,孤身回来,无依无傍,哪里是根基深厚的自己的对手,还不是只能和一贯以来一样认怂?
      嵯峨昊却站起来,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够场中诸人都听见:“不知土王有没有想过,新的巫王人选经过厮杀已经十分累了,哪里还是精力充沛的你们二位的对手?”
      土昌吉焉能不知道这一点,但是这文斗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幌子,比赛的顺序都是精心安排的,只为将火部和游散蛊人中的精锐消灭。
      “这……”他刚要解释。
      “这规则恐怕要不得。”突然场中响起这样的声音。
      土昌吉身旁的土部弟子不可思议地向声音望过去,似乎是从围观的游散蛊人中传来的。
      正当他们面面相觑之时,那群围观的游散蛊人起哄道:“要不得!要不得!不公平!不公平!”
      姜名炀扫了那一帮游散蛊人,忍不住微微眯起眼,阳光此刻已经开始有些刺眼,空气中蒸腾着驳杂的气味,虽然没有看到踪影,但他认定胡霜便在这些人中间。他轻轻哼了一声,他早就知道这些家伙不简单,可惜那土昌吉不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
      嵯峨昊挥了一下手,众人终于不再说话。
      嵯峨昊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状态十分轻松:“要不这样,规则改一下,为了公平,今日里就不拘那些有的没的,以挑战为主,觉得自己有实力的,直接就上来挑战现有的两位巫王,最后的胜者坐上宝座,如何?”
      “什么?”土昌吉和火榴仙二人的表情可谓精彩。
      嵯峨昊这意思,岂不是他二位拿出来当劳力支使。
      土昌吉的目光扫向火榴仙,似是希望她能出来说点什么,火姬到底没说话。
      土昌吉一笑:“这个,陛下,我和榴仙都不年轻了,您这样说来,不是要让我们死吗?再说了,陛下如此说话又视前日里大家的搏命胜出算是什么呢?”
      “有道理,我刚刚也是考虑不周了,那就让前日里胜出的人来挑战你们,那么,谁先来挑战呢?”嵯峨昊索性不再看表情精彩的他二人,转而对着擂台前方问道。
      崔宁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看胡霜一眼,胡霜摇了摇头。
      一个黑衣男子从擂台前方的人丛中纵了出来,四十多岁,白胖的一张脸,对着台下做了个揖:“在下是金部故旧,从前叫金不换,自师父金王死后,金部解散,便成了丧家犬,也就改姓犬了,犬某并没有挑战二位大王的实力,现在想要挑战的是土部的土行三土师兄。”
      土行三正叉着手站在擂台下方,其他几位土部顶尖高手围着他站着。他虽然才三十多岁,在土部实力数一数二,又颇有些手腕,在巫门威望很高。他听到自己的名字,挑了挑眉,有些轻慢地看向那犬不换,他此前并未听说过金部有这号人物,看他白白胖胖,不像个蛊人,倒像是个药店里的掌柜。
      土行三用手撇了撇自己唇上的两撇頾须:“这位犬师兄,在下在巫门这些年,倒是头一次听到您的名号,不知阁下这些年在哪里高就?”
      犬不换说话说得不紧不慢:“二十年前离开巫门后,在下在菖阳的一家药铺里做伙计,已经做到掌柜的了,这次也是得巫皇召唤,才回得嵯峨山。”
      土行三失笑,没想到自己猜得竟这样准,心想就这水平还敢挑战自己,飞身上了擂台:“得罪了。”
      二人相互鞠躬,擂台边上的土部弟子锤击打鼓:“开始!”
      土行三身材高大,动作也极其迅捷,脚尖轻轻点地,擂台上土流涌动,涌向犬不换脚下。
      犬不换飞身而起,两手握拳,从半空向土行三飞了下来。
      土行三右手一抖,正要使出绝招,却不知为何,瞬间不能动了。明明那犬不换离自己还很远,怎么……怎么可能……
      还不待他想个明白,犬不换的铁拳直接叩在了他的卤门上,一线血从他额顶的发间冒出,他就这样慢慢地矮了下去,躺倒在了擂台上。
      一旁的裁判表情惊悚地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死……死了。”
      全场哗然。
      犬不换的神情却十分镇定,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土昌吉心中一惊,只觉场上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这人到底是用的什么手法,竟然能将土行三这样的高手一拳毙命?赶忙对一旁的火姬道:“这人怕不是懂得摄魂术,榴仙,我已经折损了一员大将,不如你派出你方一个摄魂术方面的大将会一会他,也让大家拆解一拆解,看看这人究竟用的什么手段?”
      火姬明显不想蹚这趟浑水:“既然说的是挑战,这位犬兄已然赢了,自然看他想要挑战谁便是谁了。你说是吧!”
      “你!哼!”
      接下来,犬不换又挑战了三个土部一等一高手,无一不是瞬间毙命。
      土昌吉心知再不制止,事态恐怕将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站起身子道:“这位前金部的兄弟,不嫌弃的话,本王来同你对一场,你看如何?”

  •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写文的时候,环境挺吵闹的,加上自己心也不静,写得很不满意,今天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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