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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催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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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回去了,杨希看着桌上铺陈开来的王了了的资料,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王了了这个人,很有意思。
其实单论外表的话,王了了绝对是好看的,只是她好看得很小众,很特别,很有风险。她没有当下流行的blingbling亮闪闪大眼睛,也没有如山峰般削瘦的高鼻梁,更没有甜蜜似初恋的樱桃小嘴。
她五官很简单,面部线条清晰,不笑的时候,透着一点冷清和硬气,可一旦笑起来,又充满了孩子气,让人感觉到纯真和俏皮。如果一定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她,那应该是“不谙世事”,这个词极好地诠释了她的风格,天真的,简单的,像一朵白莲花。
可是,这年头,还有真的白莲花吗?
杨希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忽然就笑起来。
……
时间已经不早了,因为临时决定停戏,眼下居然一时半会儿没什么事做,这对号称“忙不死不休息斯基”的杨希来说,倒是十分难得的。
她决定出去浪一浪。
正所谓“南门大保健,东门小酒吧”,城东的小酒吧出了名的多,而且风格迥异,各有不同。西域的,蛮荒的,宫廷的,地中海的,365种调调,总有一款适合你。
杨希路过这些金碧辉煌,五光十色,却视若无睹,径直往前。终于,她停在一个淡紫色的灯牌下面,四下看了看,然后推门而入。
这是一家les吧。
与别的场子门口停满了各色豪车不同,这家店门口冷冷清清的,好像没有人光顾一样,实际上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里面人超多。近千平的场地不算大,熙熙攘攘挤满了各种妆容打扮的姑娘,她们有的跳舞,有的喝酒,有的聊天,有的么么哒,有的啪啪啪。
卡座里千娇百媚,舞池间牛鬼蛇神。杨希随便找了个吧台的位置,点了杯金汤力,便开始观察这些世间的隐藏。
对,就是隐藏。
白天的医生,护士,老师,学生,夜晚都一个模样;白天的警察,律师,销售,文职,晚上也全是这样。
自己的模样。
这里没有导演和明星,也不用遮掩和逃避,都是圈子里的人,都是一样的性向。爱不爱没有关系,仅仅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也无妨,心照不宣是一种发泄的方式,只需要这一个晚上。
杨希的长相也是公认的漂亮,高档,精致,好看到没话说。苏瑶曾断言她如果不做导演而是演员的话,现在没准儿已经是超一线了。
但杨希不。
“我更喜欢看戏。”她说。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看和演是两个背道而驰的方向。她喜欢坐着,而不是站着,喜欢观察,而不是被观察。她讨厌聚光灯下的万人瞩目,讨厌买个胸/罩第二天都会上头条。
她是猎食者。
但偶尔,猎食者也会被猎。
比如现在,才坐下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有4,5个姑娘端着酒杯前来搭讪了。
杨希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她们。
她不需要床伴。
她有小怪兽。
酒吧里灯光昏暗,音乐抒情,杨希很喜欢这种惬意的氛围。酒很好喝,姑娘也很好看,浓妆艳抹的,清新淡雅的,各取所需。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有一抹若有似无的淡香飘散在她周围,开始还没在意,可闻得久了,体内竟隐隐窜起一股躁意,她顿时生出几分警惕。
她决定换个位置。
“洗手间在哪里?”她问吧丽。
吧丽就是调酒师,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她朝后门处抬了抬下巴,然后问杨希:“酒还要吗?”
“要。”杨希说。
于是吧丽拿出一个盖子,盖在杨希的酒杯上,然后用荧光笔顺着杯盖画出一圈细细的线。
“表示有人。”她解释了句,就把杨希的杯子放进吧台下面透明的壁橱里。
杨希点点头,觉得这方法不错,安全,也放心,更照顾到了像自己一样独自来玩的酒客,甚是贴心。
然而从洗手间出来,头好像更晕了。
杨希觉得奇怪。难道是喝多了?上头?不会吧,就金汤力那度数,跟格瓦斯有什么区别?别说醉人了,醉鸡都成问题。
那大概是感冒了吧。她心想。然后晃晃悠悠地回到吧台,换了个位置,重新坐下。
吧丽看到她,连忙把壁橱里的酒杯拿出来,又加了两坨冰块进去。
“谢谢。”杨希说。
“不能喝就别喝了。”吧丽丢下一句,走开了。
那抹淡淡的香味还在,有点闷,奇怪的感觉。杨希揉了揉鼻子,环顾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冰块渐渐化开了,和所剩不多的酒混在一起,水平面慢慢升高,杨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决定回家。
谁知刚站起来就是一阵头晕目眩,从脾间涌起一股灼热的不适,像高C前的抽搐,一阵一阵,从下到上,贯穿了她整个身体。
酒有问题!杨希终于意识到这一点。
她立刻去摸手机,却发现手提包已经不知所踪。
是谁!她攥紧了拳头。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耳朵也渐渐听不到喧嚣的音乐声了。四肢不由自主地发抖,身体好像要炸开了一样,一股由内而外的酸软从四方八方袭来,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幸好旁边就是吧台,她撑在上面。
冰凉的大理石台面让她神志稍微清醒了一点点,但光滑圆润的边沿又使她差点沦陷。
想要。
念头一起,她就知道刚才那股陌生的香味是什么了。
催/情/香。
她终于开始慌了。
想求救,可嗓子里像有一团火似的,里面全是浪荡的口申口今。脑子在烧,身体在骚,她用力甩了甩脑袋,觉得再这样下去,只怕就要口口当场,来个现场版的限制级十八禁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杨导?”
杨希立刻转过头,就看到一张干净青雉的脸,正奇怪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