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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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卢济川这问话，金铭感叹道：“你能如此问，看来是想了不少事的。不错，人在逆境中更要多思多想，方能更快的立住脚跟。”
“这次我能将你从诏狱中接出来，乃是圣上决断，此次卢公贪渎之案，圣上已经答应不会牵连。”金铭接着说道。
本来只是想听听金铭对此事后续的分析，却不妨听到金铭如此确切的回答。卢济川赶紧的追问道：“请原谅小侄无礼，世叔如此道来，想必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听得卢济川如此问话，金铭顿了下方才说道：“嗯，此事是确定无疑了。实不相瞒，这是我亲自求到圣上面前得到的准话。”
自己为卢家求到圣上面前这事，金铭原待是不想对这卢家人说出来的，以免有邀功施恩之嫌。但是，转念一想，卢家现在处境艰难。既然卢济川能问起，跟他说说，也好让他多明白些事儿。
想当日，得知康王获胜，自己日后前途可期，金铭还来不及高兴的，接着就又听到一个噩耗，说卢家满门被灭，只余一十二岁少年。
当即金铭就匆匆出门要去给卢家求情。知道金大人要去干什么，门客慌忙拦住了他：“东翁，康王此时想必正在忙碌之时，如果为登基之事，您可以去；但如果为卢家之事，您还是不要去了。此等非常时期，您可不要为此事前去烦扰康王。”
金铭摇头道：“卢公此事本就是朝堂斗争而起。现在卢公已去，只余这卢济川小儿一人，岂可让卢公无后。我必须去。”说完，提步就往外走去。
这门客还想拦住再说，另一个长髯门客拦住了他道：“老汪无需再拦。东翁心意已决。何况，我看东翁此去，也不是坏事。”
金铭去见康王的时候，看到太常卿俞胜从书房出来。两人刚好走了个对面。两人互相拱拱手：“金大人。”“俞大人。”
金铭进去，康王满脸郁气。金铭一见，踌躇了一下。这时康王却是已经开口了：“你来有什么事？说吧。”
想想自己来的目的，金铭开口求情了。
听完金铭的话，康王默然无语。见状，金铭还以为康王必是不同意的，谁知，康王却挥了挥手：“卢淳章就算有错，那也罪不及妻儿。既然卢家就剩卢济川一人了，让人放他回去就是了。”
不妨如此顺利，金铭喜出望外，赶紧叩头：“微臣代卢家谢过圣上天恩。”
康王有点疲惫的挥挥手：“出去吧。”
待金铭大步喜气的往外走后，康王对侍立一旁的常顺常公公道：“想不到这金铭还算是重情重义，如此时候竟然敢为卢家求情。看来，日后可以一用。”
常顺躬身答道：“这是圣上御下有方，慧眼识人，才得如此良才啊。”
康王冷哼一声：“机会朕是给了。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听得康王此话，常顺不敢接话，康王这是在说卢家呢。卢家这次能留有一根苗，也算是逃出生天了。
见金大人竟然顺利的求情成功，还没引起皇上的不高兴，方才阻拦他的汪门客颇是奇怪的问方才拦他的人道：“老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徐门客一捋胡子，笑笑道：“这有什么？卢家终于先帝，臣子忠于皇上能说错么？”
当然不能。汪门客立即懂了，之前康王讨厌卢淳章，那是挡了道儿了。现在康王是皇上了，所处的地位不同，想得也不同，所希望的臣子也就不同了。
听得罪不及全家的消息，卢济川立即拱手谢道：“此事想必世叔出了大力，济川感激不尽。”
金铭叹口气，拍拍卢济川道：“虽是皇上已开金口，但观现在情形，卢公却是......”说到这里，金铭又拍了拍卢济川，没有再说下去。
金铭的未尽之言，卢济川明了，这次祖父的罪名估计是脱不掉了。也是，祖父他们的案子当时闹得不小，也是先帝亲自开口捉拿下狱的，这其中当今也是出了不少力的。现在，说没事就没事了，别人信不信服且不说，就是当今脸面也是多有过不去的。
见金铭颇是内疚的样子，卢济川赶紧开口道：“世叔不必烦扰，虽说祖父的罪名暂时去不掉，但，我们家人自此也算是自由之身，足可安慰了。”
金铭叹气道：“嗯，你能做此想甚好。只是，如果大理寺一旦定案，卢公一世英名就此逝去不说，就是你想要科考估计也是不能的了。”
金铭这也算是答了卢济川方才问的可否科举的话了。
卢济川明白，科举对出身是有严格要求的，其中一条就是犯人之后不得科考的。
方才匆匆想到的立身根本就是科举，现在听了这不能科举的回答，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卢济川心沉了沉。
见卢济川一脸失望的样子，金铭心里叹息不已。他们文人的进阶之所就是科举出仕，尤其是卢家几代诗书传家，卢家儿郎自幼就开蒙读书，家学甚严，不说自幼的寒窗苦读，就是卢家现状，如想振兴，重新立于朝堂之上，科举就是最好的出路。
可现在，这最有可能的一条道被堵死了，卢家日后恐无出头之日啊。
金铭开口宽慰道：“此事贤侄也不必烦扰，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此路不通，自有别道的。”
卢济川一向是不容易服输的人，经过初初的消化，很快也镇定了下来。
听了金铭的宽慰之言，卢济川拱手答道：“多谢世叔宽慰。小侄想，科举之事不是一蹴而就之事，现在不行，不是还有日后么？日后的事谁知道呢，物转星移，事情总有转机的。何况，就算不能科举，我也必定不会让我卢家门楣就此凋敝的。”
见卢济川如此回答，金铭点头赞道：“你能如此想甚好。你说的对，世事总是在变的。别的不说，日后皇上总是有恩赦，到时我们再好好运作也就是了。”
科举之事，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还是先解决别的事再说。卢济川也不多赘言，接着又问了金铭一些朝堂人物之事。重点当然是三姐的夫家太中大夫周世能家了。
听卢济川打听这个，金铭一点不意外，这是他们卢家家胯骨上的姻亲，知道多些也好。于是，金铭就细细的跟他说了起来。
听了许多，卢济川抓到了重点，这周世能虽然职位不高，自己才是区区四品，可姻亲却是了得。其中最为显赫的是两家，一个是为这次康王御极立下汉马功劳的武镗武太尉，一个是参知政事叶文升。
两人一文一武，虽然叶文升算不上是康王的心腹，但平日里对康王也是颇有靠拢的，这日后由现在的副相升为枢密使，担任宰相之职也是指日可待的。
听了这姻亲，卢济川是暗暗咋舌，这周世能还真是会钻。虽然只是拐弯亲，但都靠上了啊。
听了这么多，当然不光是为感叹的，待金铭说完，卢济川直接问了最关心的：“请问世叔，这太尉和副相二人，不知周大人平日里跟他们二人谁更亲近些啊？”
听了卢济川这问话，金铭暗自挑眉，这小子今天可真是来跟自己说话的，可真是句句问到点子上。金铭答道：“我观近日周大人平日跟武太尉走的近些，不过，他对叶相也是十分用心的。”
明白了，这样看来，这周世能算是武太尉的小弟；不过，叶文升的话，他也不敢不听就是了。
卢济川暗暗在心里计较了起来。看来，此事自己可以想想办法了。
卢家这次拟定治丧三日，毕竟，以卢家现在的境况，当然不可能如高门大户般治丧四十九日。
卢家治丧了三日，金铭就足足守了三日。这三日间，金铭跟崔老夫人也推心置腹的商议过了，等刑部的判决下来后，卢家全家回原籍。
卢家这次虽然治丧了三日，但前来祭拜的人寥寥，之前的门生故旧除了金铭，就崔家、王家、陈家等几家亲戚来人祭拜了一下，整个丧礼可谓是凄凉至极。
到了第三日，卢家起灵发丧。因着是要送回原籍的，就先将灵柩送往京郊的义庄暂放。
将父祖的棺木送到义庄后，卢济川拜别金铭后，就赶紧匆匆回家。
刚刚来到大门口，就看到有车马在这里，旁边还站了陌生的仆从。看着这些人嬉笑懒散的神情，卢济川心里一沉，连忙匆匆往里赶去。
刚刚进到他们家现居的后院，卢济川就到祖母崔老夫人的怒叱声：“给我滚！要退亲就退亲，不要在我这儿惺惺作态了。我卢家女儿贤良淑德，何人不能嫁的？尔等如此无良丧德之家，我卢家高攀不起......”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