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那个才女啊》三尺之南

91、新婚乐

　　洞房花烛夜，人生四喜之一，楚含章已是等待许久。二人一个跃跃欲试，一个羞涩不堪，竟是直闹将近四更时分才消停下来。
　　黛玉被他折腾这般久，早已体力不支地熟睡了。楚含章却依旧神采奕奕，他搂着黛玉，抚摸着她光滑细嫩的肌肤，陡然间明白了何为“春宵苦短日高起”。
　　一旁的龙凤喜烛安静的燃烧，偶尔爆出一个明亮的火花。想了想，楚含章起身拿银签子将烛心挑了挑，见火光更明亮些，方才满意地回到床上。
　　他也不睡，就这么睁着眼睛，一会看看黛玉，一会又瞧瞧喜烛，满心满眼的幸福。直到五更时分，蜡烛同时燃尽，他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熹微的晨光洒进屋子，窗外丫头轻快的脚步声响起，黛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猛然瞧见大红的床帐，竟是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时才感觉自己被人紧紧搂着，她心中大羞，也不敢多看，拉着楚含章中衣的袖子，把他的胳膊拉远了些。然后拉紧了自己有些凌乱的中衣，悄悄地从床上下来。
　　谁知她的脚刚碰到绣鞋，就被人自身后抱住了腰。那人还凑到她的耳边，轻声笑道：“娘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黛玉顿时浑身僵硬，支支吾吾道：“我…我…”
　　楚含章手上一个用力，黛玉便又躺在了床上。随即楚含章欺身上去，张口含住了黛玉的耳垂，哑着嗓子道：“娘子，我想你了。”
　　经过昨夜，黛玉已经明白定在自己身上那硬邦邦的东西是什么，她脸色爆红：“你…我…”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楚含章边亲吻她的脸颊，边含糊道：“娘子，你要知道，我单身了二十多年…你放心吧，我们新婚燕尔的，没有谁会不识眼色的来打扰。我们不开门，丫头们是不会进来的。”
　　黛玉好容易才憋出一句：“今日我头一遭拜见公婆，不能迟了。”
　　楚含章手上动作不停，笑道：“放心吧，此时还早着呢，再说，爹和娘会体谅的。”说完，他的动作越发放肆，黛玉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楚含章方才披上中衣，让门外的丫头们把洗澡水送进来。雪雁和蓝灵抬着洗澡水送到与内室连通的房间里，她偷偷看了两眼，自家姑娘裹紧了被子，面朝里面侧躺着。新晋的姑爷楚含章坐在床头，微微弯着腰低声说着什么。
　　他脸上的神情专注又认真，仿佛正看着一件无与伦比的稀世之宝。
　　虽然自家姑娘没有说话，但二人之间的甜腻却让雪雁脸上直发烧。她不敢再看，快步地出了房间，却发现一旁的蓝灵也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
　　二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流露出笑意。雪雁看了看东边橙红色朝霞，道：“蓝灵，当时我陪着姑娘进京的时候，再没想到会有今日。”
　　蓝灵握住她的手，笑道：“往后的日子，咱们姑娘会更好的。”

　　因着楚老爷子和老太太还在，小两口便先去拜见老人家了。
　　楚老爷子身形干瘦，精神头却很好，见了楚含章只道：“往日里你怎样都可以，如今你可是成家的人了，凡事需三思而行，万不可肆意。”
　　楚含章恭恭敬敬道：“谨遵祖父教诲！”
　　楚老爷子对着楚含章是一副严肃模样，对着黛玉倒是和颜悦色，道：“听静之说你是个爱读书的孩子，这很好！人这一生啊，别的都不打紧，唯有书籍方是不可或缺之至宝。我老头子这里，倒也有几本子别处没有的好书呢。”
　　楚含章忙对黛玉笑道：“安澜快谢过祖父。祖父的意思是你可以随时来他这里找书看呢。”
　　黛玉站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笑道：“安澜多谢祖父厚爱，以后多有叨扰，还望祖父祖母你们不要嫌我聒噪才好。”

　　看着黛玉和楚含章远去的背影，楚老太太道：“你不是最宝贝你那些书吗？怎么今日对静之媳妇却这么大方？”
　　楚老爷子含笑捋了捋颌下花白的胡须，笑道：“这老大老二家的四个孩子，也就静之最是出挑，手段能力样样不缺。如无意外，咱们家将来只怕还要靠静之支撑门庭呢。如此，静之的媳妇自然不能是个庸俗妇人。方才，我观静之媳妇虽然柔弱，但目光明亮坚定，显见是个心中有成算之人。寻常女子懂些诗词文章本就足够，可若要襄助夫君，使家族永继，却是不够看了。我沉浮宦海数几十载，倒是有些心得可以与她分说一二。”
　　楚老太太没想到他竟想到这么远的地方去了，怔了半晌，方才道：“你教了她这些，就不怕静之压不住她？将来万一夫妻失和，只怕家也要乱了。”
　　“静之若连媳妇都管不住，那只怪他自己无能。咱们家也就别指望太远了，只求个两三代的富贵便罢了。”楚老爷子洒脱一笑，道：“再说了，世间哪有什么十拿九稳之事？想要成大事，总要有个敢冒险的胆量。每一年的气候雨水都不同，也没见种田之人担心年成不好便不种地的。凡事只想求个稳妥，竟是连田舍翁都做不了。静之两口子都是聪慧之人，有他们携手，咱们家未来可期矣。纵然真有一日因他们夫妻失和而家乱，也是咱们家的命数。”
　　老太太定定地看着他，叹道：“你一辈子都是个赌徒！”

　　等楚含章和黛玉二人来到福安堂，楚放夫妇、杨九娘同岚岚、楚畋之妻臻娘及她膝下的楚含越楚秀致都已经等着了。
　　黛玉在大门外瞧见，暗暗掐了楚含章一把，小声埋怨道：“都怪你，让我第一天就迟到。”
　　楚含章拉住她的手，笑道：“没关系，大家不会说什么的。”
　　院中丫头婆子来来往往，黛玉忙抽回手，嗔道：“好好走路，在外面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楚含章惊喜道：“娘子的意思是，只要不是在外面，就可以拉拉扯扯了？”
　　“你…胡搅蛮缠！”黛玉停下来，重重跺了跺脚，快走了几步。
　　楚含章忙大步赶上，道：“娘子，你可等等我，咱们要一起奉茶的。”

　　二人在院子里的动作，屋内众人看得清清楚楚。臻娘笑道：“静之媳妇果真是个绝妙佳人，看起来，小两口倒是恩爱得很。想必过不了多久，大哥大嫂就能抱孙子了。”
　　闻听此话，楚夫人笑眯了眼，道：“承弟妹你的吉言了。”
　　杨九娘摸着岚岚的头，笑道：“那敢情好，咱们岚岚也有小弟弟了。”
　　看见黛玉的时候，岚岚早就想迎上去了。只是碍于教养，只乖乖坐着罢了。此时见黛玉进了房间，她几步跑上去，抱怨道：“玉姐姐，你起的真晚。我都等你好长时间了。你再不来，我就要去小叔叔那里找你了。”
　　“岚岚，该叫婶娘的。”杨九娘尴尬地笑了笑，轻声叱道。
　　楚含章半蹲下身子，求饶道：“小祖宗，不是说好了叫婶娘的吗？怎么又成姐姐了？”
　　岚岚吐了吐舌头，道：“我忘了。”
　　臻娘笑道：“好了，小孩子忘性大，你多教她几回就行了。”又揶揄道：“再说了，你媳妇确实比你小，可不就像是岚岚的姐姐？”
　　“婶娘，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楚含章叹道。
　　臻娘摆摆手，道：“罢了，不打岔了。快带你媳妇给你爹娘敬茶吧，晚会儿你们还要去祠堂里祭拜祖先呢。”

　　“公公，婆婆，请喝茶！”黛玉同含章并肩跪在垫子上，虽然羞涩，倒也落落大方道。又令丫头奉上一双崭新的鞋子分别给楚放和楚夫人。
　　楚放男人家，要内敛一些，只笑着喝了茶，把一个红包递给了黛玉。
　　楚夫人连道了三个好，方才端起茶喝了。然后把一只羊脂玉镶各色宝石的镯子递到黛玉的手上，笑道：“这镯子原本是一对，是当年我和老爷成婚的时候，老夫人给的。一只已经给了你大嫂，这一只便给你。”
　　黛玉忙接过，笑道：“多谢婆婆。”
　　楚夫人指了指，道：“那是你二婶娘，那是你大嫂。你去和她们见个礼吧。”
　　黛玉依言行了礼，又各有礼物奉上。臻娘抚摸黛玉送她的一条精致的抹额，赞道：“静之媳妇好巧的手艺，这上面的花倒好似活的一般。”
　　黛玉赧然一笑，道：“是婶娘不嫌弃罢了。”站在她身边的楚含章却得意地挺了挺胸膛。
　　一屋子人见了，都暗暗发笑。
　　杨九娘拿出一只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笑道：“这簪子不值什么，只是这两颗珊瑚豆子倒还可爱…”她话还没说完，却猛然歪头朝旁边干呕了几声。
　　黛玉惊了一下，杨九娘忙笑道：“对不住了，弟妹。大概是昨晚上没有用饭的缘故，这会子胃中有些难受。”
　　黛玉惭愧道：“是我们不好，累得大家饿着肚子等了这么久。”
　　杨九娘摆摆手，又朝旁边干呕了两声，方才道：“这些日子我的胃口一直不大好，哪里与你们相干？弟妹快别这么说了。”话音刚落，她又皱着眉头，难受地压了压胸口。
　　楚夫人关心道：“九娘难受怎么也没有请大夫瞧过？我看你这会子的脸色都不大好。”
　　杨九娘摸了摸脸，笑道：“先前回京的路上偶感风寒，因行船不便，便吞了两丸子自己备的药。自那以后便有些胃口不好，想来是出京久了，倒不适应京中的水土，过段时间就好了。”
　　“听你的话，竟是几个月了。我忙着静之的婚事，没注意到这些，你怎么也不说？现在仗着年轻，有什么毛病总爱胡乱地凑和着，将来上年纪了，有你难受的。”楚夫人训道，又对身后的陈嬷嬷道：“嬷嬷，你去瞧瞧孟大夫可得闲？请他过来一趟，给九娘看看，再开上几剂合适的汤药。”
　　杨九娘站起身，道：“婆婆教训的是，我今后再不这样了。”

　　等楚含章黛玉夫妻二人在楚放的带领下去祠堂拜过祖先后来，孟大夫已经给杨九娘看过了。杨九娘竟是怀胎了，算算日子，竟是她回京之前就有的！
　　楚夫人笑道：“老天保佑，祖宗保佑，这孩子跟着你一路颠簸，竟也没什么大问题。孟大夫说了，日后好好调养一番，降生后保管仍旧是白白胖胖的。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杨九娘半躺在床上，摸着小腹，感叹道：“说来说去，还是要多谢娘先前耐心开解媳妇。不然的话，我怕是已经沉不住气而胡乱吃药了。”
　　孙嬷嬷也跪在地上，对着楚夫人磕头，感激道：“我们姑娘三生有幸，得了太太这样一个宽厚的好婆婆。否则的话，哪里还会有今天日的安稳日子？”
　　楚含章听说此事，就对黛玉道：“我不便过去，你去贺一贺大嫂就回来吧。我有一样东西准备了好久，一直等着你呢。”
　　黛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什么金贵的东西？我倒要好好鉴赏奖赏。”

　　等黛玉从杨九娘那里回到月照居，却看见丫头们都在院子里，房间却门窗紧闭。
　　黛玉奇道：“你们怎么都堆在院子里？这里有什么稀奇不成？”
　　白苏指了指房间，道：“二爷一回来，就把我们全都赶出来了。一个人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屋子里还没有收拾利索呢。”
　　黛玉心中好奇，便让丫头们仍旧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悄悄进屋。谁知楚含章正坐在她的妆台前，手中拿着东西在自己脸上描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