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那个才女啊》三尺之南

72、贾家事

　　学社的事情都定了下来，姑娘们又聊了些胭脂水粉之类的闲话，还是宋萱道：“太阳都落山了，咱们都叨扰主人家这么久了，也该各自回家。”大家方才散了。
　　黛玉暗中吩咐雪雁把三春姐妹留下。待黛玉送完客人回来，三春已经在黛玉日常起居的房中坐了。
　　见了黛玉，探春站起身，愧疚道：“林姐姐，对不住，这么久都没来看你。”
　　黛玉叹了口气，拉着她坐下，道：“咱们姊妹间，怎么也说些客套话来。我明白妹妹的难处。”
　　探春放松了些，道：“多谢姐姐体谅。”
　　惜春在一旁冷冷道：“罢了，有心没心的，林姐姐自己心里有数。三姐姐何必作此情态，都几百年的事情了，也值当翻出来再说说。”
　　探春一时闹不清惜春话中的意思，只得讪讪一笑，道：“四妹妹说的对，倒是我着相了。”
　　迎春笑道：“四妹妹话都这么说了，我竟是不开口的好。”
　　黛玉听了，掐着惜春的腮，笑道：“四妹妹这是怎么说话呢？口气这样冲，难不成为着刚才没有得了魁首，心中不快？”
　　惜春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道：“林姐姐惯是会逗人的，我再不会为这个生气。”
　　“那是为什么呢？倒像是吃了枪药。”黛玉手中摇着一柄芭蕉式团扇，轻笑道。
　　惜春却不做声了。
　　“林姐姐别介意，她这两年性子越发的乖僻了，连老祖宗都说她牛心左性的。”探春道。
　　黛玉端了一碟子蜜饯到了惜春面前，道：“这是南边来的雕花蜜饯，味儿倒是其次，难得的竟是在上面的图案，生动有趣，鲜活可爱。知道妹妹爱吃甜，特意给妹妹留的。”又故作悄声道：“你二姐姐三姐姐都没有，四妹妹可快点吃吧。”
　　迎春和探春都在一旁掩嘴而笑，惜春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黛玉接着道：“四妹妹吃了这些甜甜嘴，就不许再别扭了。”
　　迎春推了一把惜春道：“四妹妹真是怎么了？在家还怎日念叨着你林姐姐呢。难不成你打算就这么着吗？这眼看着天也不早了，我们也要早些回家的。”
　　惜春点了点头。
　　“因为有些事情想说，这才特地留下姐妹们。”黛玉斟酌着词句，道：“四妹妹在上学就不说了。二姐姐和三妹妹对今日在这学社是什么看法？”
　　迎春温柔笑道：“这学社真的很好。妹妹现如今瞧着，不只是精神头好，就是本事也是常人所不及。”
　　倒是探春沉默了片刻，道：“二姐姐这话说的对。今日这至善学社特别好，不光是让我们这些闺中女儿也有了一展所学的机会，更是让我们有了走出家门的理由。”她迟疑了片刻，道：“姐姐特地发了帖子给我们，我心中感激。只怕我们却是要辜负姐姐的美意了。”
　　探春的话正说中了迎春和惜春的担忧之处，二人皆低下头。
　　见状，黛玉道：“我明白三妹妹的意思，也知道府中规矩。府中老太太不爱应酬，二位舅母也鲜少出门，连带着姐妹们也不大能出来。既如此，何不请一说客，替姐妹们美言两句，说动老太太太太们呢？现在倒不像以前那么苛刻，连我都能去学院里做先生，姐妹们不过出门做客，想来也不是难事？”
　　思索了片刻，探春道：“姐姐的意思我懂。只是姐姐如今少过府，不大了解府中情况。阖府之中，也就二嫂子和宝玉能说动老太太太太改变心意。可惜，他们二人如今都不成的。”
　　黛玉大为惊奇，道：“这是怎么了？”
　　“二嫂子如今病歪歪的，我们哪好那这些事情扰她清净。”探春叹息道。
　　黛玉手中团扇跌在桌上，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探春道：“我们未出阁的姑娘家，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人说，好像是二嫂子劳累过度竟致小产了。”
　　“那二嫂子如今可还好？可有请了太医？太医怎么说的？”黛玉一叠声地问道。贾琏王熙凤成婚多年，膝下却只有一个女儿，想必对于孩子自是十分在意的，可惜天不凑巧。
　　探春道：“太医只让二嫂子静养，二嫂子如今连事都不管了，每日喝的药汁子倒比正经饭还要多。老太太太太们连她的晨昏定省都免了。”
　　黛玉听罢，道：“怎么会这么严重？二嫂子又年轻，身子也不差。”对一旁的白苏道：“你去找韩嬷嬷，把二嫂子的事情给她说了，请她帮忙挑几样合适的药材来。”
　　白苏领命去了。
　　迎春笑道：“我替我嫂子多谢林妹妹了。”
　　黛玉听迎春如此说，不免认真看了迎春一下。迎春摸了摸鬓边的发簪，道：“林妹妹这是看什么？姐姐可是哪里不妥？”
　　黛玉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有些好奇。”
　　迎春淡淡笑道：“我知道自己先前的性情。妹妹也劝过我几次，只是我却是积重难返了。年前，不知是老爷怎么想的，竟要给我说亲。二嫂子特地打听了那家的事情告诉我，那家竟会不堪的很。”说到这，迎春自嘲一笑，道：“我成日家自认为无欲无求，可内心说到底也是有几分不甘的。我拼了脸面不要，在老太太面前揭破此事，才逼得老爷打消念头。自那以后，我才算明白过来，也会学着为自己争些什么了。”
　　黛玉笑道：“姐姐能有此心，倒也不算晚。人活着，只有自己爱惜自己了，才能让别人也爱惜你。若自己都不拿自己当回事了，谁还能看得起你呢？”
　　迎春道：“多谢妹妹。”
　　黛玉问探春道：“二嫂子这样了，宝玉呢？总不是也病歪歪吧？”
　　迎春探春互视一眼，没有说话。惜春道：“人家如今要修道成仙呢，哪里会管凡尘俗事？”
　　见黛玉一头雾水，探春道：“四妹妹胡说什么？宝玉年前大病一场，如今还没好利索，精神头也不好。老太太更是不许他操心的。”
　　黛玉听出探春话中的保留之意，只道：“既然如此，那就看姐妹们自己的本事了。每月一社的帖子仍然送到府上去，姐妹们就拿出十八般武艺，慢慢地磨吧。一个月的时间呢，总能有几次可以出门的。”
　　探春叹道：“也只好如此了。”
　　黛玉问道：“听你们这般说，府上最近倒是不大和顺，不知老太太近来如何？身子可好？我现在忙的不得了，竟是没有登门的机会。”
　　探春笑道：“老太太倒还好，今早上还多用了一个松瓤卷呢。老太太说了，林姐姐现在也算是为皇后娘娘办差，只管专心教你的书，万不可怠慢了。”
　　黛玉听了，道：“多谢老太太体谅。烦请妹妹转告老太太，得空了一定去看她老人家。去年得了一支野山参，虽年份不长，品相倒还好，妹妹也带回去给老太太补身子用。”
　　这时，白苏带着一包子药材回来了，又从荷包摸出一张纸，递给黛玉道：“嬷嬷听了姑娘说的事情，不只把药材找了，还给了这张方子，说是正和二奶奶这样的情况服用。”
　　黛玉接过，扫了一眼后，道：“把方子同药材一起包好。然后再去库里把那支野山参也拿来。”
　　白苏应了，自去办理不提。
　　迎春看了看窗外，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们真该回家了。晚了，老太太也该担心了。”
　　听了这话，黛玉也不挽留，看着几人上了马车，方才回院子。

　　这日林如海下衙回家，想起一事，便到了黛玉的院中。谁知黛玉正带着丫头们摘花呢。
　　林如海道：“这时节花开得正艳，花丛中竟是些小飞虫，玉儿怎么跑到那里面去了？仔细等会身上痒。”
　　黛玉见林如海过来，把手中的花篮递给身边的丫头，拍了拍腰间的香囊，笑道：“不怕，我带着韩嬷嬷专门配的香囊呢，防蚊虫灵验的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被虫子咬过一下呢。”
　　林如海看了看丫头手中的篮子，道：“你这里面杂七杂八地摘这么多话花，可是要干什么呢？装枕头？”
　　黛玉边给林如海捶着肩膀，边道：“前两日，我们社里聚了一次，和姐妹们学了点做胭脂的本事。今日正好有空，便也想自己试试。”
　　林如海关切道：“怎么还要自己做胭脂，可是府上采办的不合心意？万一手上脸上被蜜蜂蜇住，可是要肿的。”
　　黛玉摇了摇头，道：“不是，自己动手，图的是乐趣，就和爹爹闲来无事自己做纸玩，是一样的。”
　　“罢了，你既然这么说了，便多注意些。”林如海道：“今日我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的意思。”想了想，又道：“雪雁，你带着丫头们去远处候着。”
　　看着雪雁带人走远了，黛玉道：“爹爹想说什么事情？这把慎重。”
　　林如海道：“算不得慎重，只是有些不好说。”
　　黛玉疑惑地看着她。
　　林如海道：“按理说，这些事情本不必告诉你。但我们家之你我父女二人相依为命，有些事情我做父亲的，也不怎么懂得。所以，便讲究不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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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把贾家事情简单交代一下，想开始新篇章了。
老在京中打转，有点不耐烦了。想让楚二和妹妹成婚，外放做官，去见识新世界，开辟新天地。不知各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