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那个才女啊》三尺之南

115、旧日事

　　刘昭微微侧了侧身，叹息道：“父亲，你对儿子总是没个好脸色。为什么呢？”他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刘麒，道：“他除了占个嫡长的位置，哪里比我强呢？文不成武不就。眼中除了酒色，再没有其他。可就算如此，父亲仍旧对他和颜悦色，府内外大事小情都告知与他。可惜父亲一片苦心错付，这么多年了，他却没有分毫的长进。说到底，您老人家寄以厚望的儿子，不过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罢了。”
　　“他是你大哥！”刘猛站起身，抬手甩了刘昭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极重，刘昭的嘴角立马就沁出了血迹。他挥退了意欲上前的黑衣人，抬手擦了擦嘴角，笑道：“父亲，你真是刘麒的好父亲！”
　　刘猛怒道：“你这种贱人之子，本官能让你留条狗命长大，已经是莫大的慈悲了。没想到你竟狼子野心，还敢肖想其他。”
　　“我懂了。知州大人放心，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刘昭点点头。
　　见状，刘猛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却见刘昭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轻轻闻了闻，笑道：“知州大人不知道吧？我等这一日不知等了多久，就为了好好地报答大人你的饶命之恩呢。我向来不入大人的法眼，所以还专门托高统领帮我找了大人最爱的流香酒。就为这一小坛子酒，我欠了高统领好大的人情。因为怕这酒不醇厚，我还特地命人炮制了一剂丸子溶在里面。哦，对了，说来这丸子大人也知道呢。”
　　“它叫做微醺。还有一个名字大人应该更熟悉些，”他看着刘猛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入梦！”
　　随着他的话语，刘猛的脸色一霎间变得苍白。他跌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死死地抓着椅子的扶手，喃喃道：“不可能，你怎么知道入梦的？世间根本就没有入梦了。”
　　“世间之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昭放下杯子，道：“自三十多年前，大人金榜题名，随后便佳人在怀，青云直上，步步高升。如今更是威风赫赫，掌权一方。想来都快忘了这世上曾经还有一个叫蓝怀英的人吧？”
　　刘猛看着他，瞪大了眼，如同见鬼一般。
　　“你说，若是夫人知道了当日你做下的事情后，会是什么反应呢？”刘昭凑到他面前，满含期待道。
　　“不，不，她不知道，她不会知道的。你不能告诉她。”刘猛使劲地摇头。
　　刘昭不置可否道：“这入梦可真是个好东西。一旦它的药力上来，大人的吃喝拉撒就全都有别人伺候，可是为大人免了好多的麻烦呢。大人现在有没有觉得浑身无力，昏昏欲睡呢？哦，对了，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人。那就是你的好儿子，他不是喜欢女人吗？昨儿晚上，我让他好好地喜欢了女人一夜。不幸的是，今儿一大早，他就不中用了。你说可笑不可笑？不过，他这种人，当不了男人也好，省得又去祸害无辜的姑娘家。我可全是为你刘家的声誉着想呢。”
　　刘猛用力揉了揉眼睛，喊道：“解药呢？快把解药给我！”
　　刘昭一摊手，无辜道：“大人糊涂了。你当年都没有给那蓝怀英解药，怎么又指望我给你解药呢？”
　　刘猛已经在使劲地扣自己的喉咙了。刘昭眼睁睁地看着他趴在那里不停地呕吐，眼中一派平静：“大人还是别费力气了。入梦一旦饮下，就该睡了，醒不了的。”
　　刘猛头也不抬，继续不停歇地扣喉咙催吐。

　　叶盈袖惊恐地看着向她走近的刘昭，不停地向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墙壁，她崩溃大哭，不住地摇头。
　　刘昭皱了皱眉，示意黑衣男人把她的下巴重新安好。
　　“二公子，你饶了奴婢吧，今后奴婢一定听二公子的话，绝对不敢有一丁点的二心。”顾不得脸颊被那黑衣人捏的生疼，叶盈袖把额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
　　刘昭蹲下身，摇摇头道：“不不不，你弄错了一件事情，本公子并没有打算要你的命。你都已经和我那大哥是一对双飞鸳鸯了，本公子人好心善，自然是成全你的心愿。不过，”他看了看叶盈袖的双手，道：“听说你手坏了，弹不得琵琶了。本公子索性好人做到底，帮你医一下才好。”
　　叶盈袖下意识地把双手藏身后藏，口中道：“不敢劳动二公子，奴婢的手已经全好了。”
　　刘昭根本不理会她的话，把她的手拉过来，然后含笑把那纤细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断。
　　叶盈袖用力挣脱不得，惨叫声响彻整个屋子。
　　缩在墙角的千媚把头埋在□□，瑟瑟发抖。感受到刘昭的接近，她越发地朝墙角挤了挤似乎这样就更安全了些。
　　刘昭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才笑道：“千媚姑娘，听说是你提议把那女人扔到我身边的？”
　　千媚胡乱地摇了摇头。
　　刘昭也不在意，反而诚恳道：“你来刘府到底为了什么事，我一点都不在乎。但是，你招惹我了，这让我很不高兴。想必你也明白，我自来便不得知州大人的心，所以才敢随意地拿捏我。可惜我已非吴下阿蒙。说说看吧，想让我怎么发落你呢？”
　　沉默了好久，千媚才指着叶盈袖道：“二公子，我早看出来那个叶盈袖她不是个好东西，所以才故意把她从大人身边弄走。果不其然，她到了二公子这里后，不安于室勾搭上大公子。”她的脸上带着娇媚的笑容，道：“如今多好，恰好给了二公子惩治他们的机会。”
　　“呵，听你这么一说，本公子倒要感谢你了？”刘昭惊讶道。
　　千媚摇了摇头，道：“不必了，二公子。我也是被大人强抢入府的，家中还有父母在堂呢。”
　　刘昭恍然大悟道：“噢。你想回家？”
　　“是的。”千媚点点头。想起刘昭方才的冷酷样子，她又摇摇头，羞涩道：“若是二公子这里另有差遣，奴家自当以二公子为先。”
　　“你都这么说了，本公子也不瞒你。”刘昭柔声道：“千媚这么一个玲珑剔透的可人儿，本公子当真舍不得呢。”
　　千媚立即跪爬到刘昭身边，娇声道：“奴家愿侍奉二公子。”
　　“这才乖。”刘昭拍了拍她的脸颊，含笑道。他环视一圈，刘猛毫无知觉地躺在地上；刘麒已经醒了，正一个劲地咒骂，间或吃力地去扯叶盈袖的头发；叶盈袖手指被折断，无法使唤，便拿脚去踢刘麒。
　　他满意地拍了拍手，道：“预备洗澡水，我要沐浴。”
　　黑衣人应了是，自去吩咐不提。
　　千媚听了刘昭的话，忙凑上前道：“奴家伺候公子。”
　　刘昭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番，奇怪道：“本公子有说过这话吗？”
　　千媚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当他是嫌弃自己身上的污渍，忙低下头道：“对不起，二公子，是奴家失礼了，往后定把自己打理干净。”
　　一刻钟后，看着穿衣镜中潇洒俊逸的人，刘昭温柔地笑了笑，轻声道：“好姑娘，我这就去接你了。”
　　随后，他步出内室，交给黑衣人一封信，道：“按我先前的吩咐去办吧。”说完，他挥着折扇，悠闲地朝院子外走去。
　　千媚见了，忙小跑着欲跟上去。谁知，一个黑衣人拦住了她。见状，千媚怒道：“没眼色的东西，我还要去服侍公子呢，你拦着我做什么？”
　　黑衣人摇了摇头，道：“公子已经吩咐了，以后就由姑娘伺候知州大人。”
　　千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刘猛，喊道：“你胡说，公子刚刚明明已经让我留在他身边了。”
　　“那是你自己说的，公子没有答应。”黑衣人严肃道：“姑娘还是依公子的吩咐办吧。否则，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一想到自己日后要终日面对这样一个不省人事的老家伙，千媚打了个冷颤，拔腿就往外跑，边跑边道：“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回家。”
　　黑衣人面色不变，手上长剑飞起，用力地砸在她的膝窝处。千媚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黑衣人走上前，抓住后领，把人提回去，扔在了刘猛身边。
　　千媚挣扎着刚站起来，一柄锋利的长剑就扎在了她的脚边。黑衣人冷声道：“再敢跑，下次就直接扎在你的胸口上！”
　　千媚看了看长剑，又看了看地上的刘猛，泄气地委顿下去。

　　不多时，从刘昭的院子里出来一个小丫头。一路走到邝氏的院门口，对守在门口的婆子道：“我是二公子院子的。我们公子有事情告诉夫人，劳烦嬷嬷将这封信亲手交给夫人。”说完，她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那婆子将银子拿过去，才道：“原来是二公子啊！老婆子定将信亲手交给夫人。”
　　小丫头忙福身道：“多谢嬷嬷了。”
　　那婆子觑了个空，招来一个才留头的小丫头，抓了一把果子给她，道：“你在这里替我看会子门，我去去就来。”
　　小丫头欢喜地接了果子，脆生生地应了。
　　那婆子便袖了信，往院子里去了。
　　“二公子给我的信？”邝氏听了丫头的话，心中微感奇怪，仍旧道：“拿来给我看看。”
　　待丫头把信呈给她，邝氏展开信，只读了两句，她的脸色就难看的可怕。待到信看完，她青白着面孔，勉力站起身，摘下墙上的长剑，不顾丫头婆子们的惊呼，跌得撞撞地走出门外。

　　守在刘昭院门口的黑衣人见了邝氏的形容，也不惊讶，只道：“既然夫人已来，我等就告退了。”
　　邝氏看都不看他们，直着眼朝西厢房走去。进了屋子，她不理会惊喜的刘麒，直接走到刘猛身边，提剑就刺在他的腹部。
　　“娘，你在干什么？”刘麒失声喊道。
　　叶盈袖与千媚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邝氏。
　　邝氏不理会刘麒，又在刘猛身上刺了几下，才蹲下身，似哭非哭道：“刘猛，你害了我一辈子！”这一句话好似某个开关，她不顾仪态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直到这时一直跟在邝氏身边的老嬷嬷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见了屋内的情景，她顿了顿，才快步走到邝氏身边，抽走她手中的长剑，搂着她道：“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呢？”
　　邝氏抓住老嬷嬷的衣服，哽咽道：“嬷嬷，是他，都是他害了怀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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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林妹妹和楚二依旧没有露面（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