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妖言惑众》半步癫狂

24、生活

　　命运这种东西对每个人来说都反复无常。

　　比如说戴纳，他原本只是一个魔力底弱的小巫师，可以在父亲的庇佑下快快乐乐的过一生，可他最后却成了一个冷血的妖。

　　再比如狐妖桫椤，原本在自己的领地上好好的巡视，在与大妖战斗中受伤，过几天也就恢复了，结果被一个好心办坏事的人类小子喂了一口奇怪的药，一下子变成幼崽的模样，杀人的心是有了，杀人的能力却没了。

　　对于西里斯来说，命运对待他比自己的亲生父母还要狠。好兄弟英年早逝，留下的独苗苗被死对头收养，甚至改了姓，而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孩子也成了那家伙的。没人知道他看到那两个在一起玩耍的孩子时有多震惊。

　　以前的西里斯觉得，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现在他妈的全掌握在别人手中，而且还都在敌人的手里攥着，那种辛酸与不甘大概没人能够理解。

　　西里斯打心眼里排斥那颗蛋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他从来没有亲近过它，但是当楚弥破壳而出，变得与人类的孩子并无两样后，西里斯心里不是那样想的了。他想要亲近那个孩子，却发现他对自己很冷淡，甚至说的上是无视。

　　这对于自认为人父的西里斯来说，完全接受不了。他固执的认为是西弗勒斯对孩子做了些什么，以至于让他如此冷漠的对待自己，甚至暗搓搓的决定给西弗勒斯找些麻烦。当然，自从西弗勒斯收养哈利后，莱姆斯与西里斯对待他的态度发生了很明显的改变，想要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每个人都需要收敛，即使他们再看不顺眼对方。

　　可是西里斯还没做什么，就遇到了特意为他而来的赤瞳。

　　西里斯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身上有着介于女人与少女之间的浪漫情怀，当她看你时，美丽的蓝灰色里倒映的全是你的身影，显得深情又充满爱意，就连笑起来时都让人舒心。她不是最美丽的妖怪，却最能勾引人心。西里斯曾经就沉迷于此。可是他也深刻的理解到妖怪那颗变幻莫测的心，爱你时如珍宝，弃你时如草芥。西里斯觉得他以前弄不懂女人，现在才明白女妖比女人更难处，她们在厌弃你之后真的会要来你的命。

　　作为一个活了不少年岁的大妖怪，她比任何人都看的通透，尤其是像西里斯这样的年轻人。虽然他们快活过，但是对赤瞳来说，那不过是闲暇之余的消遣，在分开后便不会在记得。但是西里斯也算是唯一的列外，因为他们之间有个孩子。

　　“还记得你以前说的话吗？布莱克先生。”

　　听听，连称呼都变得这么生疏，西里斯有些怏怏，他知道赤瞳说的是什么，无所谓的点动了几下脑袋，“我知道，但是为什么是他。”

　　“我所认识的那个世界的人，只有你们几个，而他是最正常的那一个。”

　　西里斯暴躁的脾气立刻上来了，“我哪里不正常？”

　　赤瞳缓缓开口：“那个孩子是你的弟弟吧！”

　　“什么？”西里斯诧异，“与他有什么关系？”

　　“对我们妖来说，血缘关系很特殊，在很多时候，与你并肩的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背弃血缘的妖怪会遭到唾弃。而你，对待你的兄弟与陌生人无意，我为何要将孩子交给一个连家人都不认同的人呢？你心中有恨有怨气，你曾对我说你的父母固执的可怕，而一直致力于和他们作对的你也不逞多让啊！”

　　西里斯瞪大着眼睛直视着赤瞳微笑的脸庞，久久不能言语。

　　“我们将他带到这个世界，并不是为了去操纵他，让他成为我们所期待的样子，我们都没有将他养育好的能力，既然我们的都不是合格的父母，不如给他找个合适的。他是一个半妖，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混血，这个世界给予他的会是险恶与流言的重伤，但是在那个世界，他会平安的长大。我希望你能与我一样，去见证他的成长，做一个陪伴者，而非掌控者。”

　　这是一次对西里斯印象深刻的谈话，似乎在他们相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谈到这样有深度的话题，比起以往的风花雪月，这次平静的交谈显得更加真实。西里斯第一次了解眼前的女妖，她的强大并非来自于她的力量还有她的心智。

　　后来的西里斯便彻底不在纠结孩子的问题，他知道有些事情在一开始就已经有了结果。

　　西弗勒斯成了全职奶爸，他没有再回过自己在蜘蛛尾巷的家，而是彻底在戴纳的小店内扎下根。

　　在药铺的二楼原本除了戴纳的卧室还有三个小房间和一个小餐厅，但是莱姆斯离开了，房间空出来之后戴纳同意将它改造成与西弗勒斯相连的儿童房。并且将后院扩大盖了游乐场将原本一楼平房加盖，在二楼给孩子们单独建了两个卧室和小书房。

　　这些当然都不是戴纳完成的，他只需要点头，剩下的全靠着几个巫师自己动手。对巫师们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多复杂的过程，但是他们一直在根据孩子们的成长而调整，当孩子们搬到自己的小卧室开始独立时他们已经五岁了。

　　这五年对于西弗勒斯来说并不算漫长，也许是因为孩子们的吵闹陪伴，他过得很充实但并不容易。他从来不是一个富裕的人，手头仅有的金钱也都是在药铺里打工得来的，而一下子多出两个孩子，无疑增加了他的负担。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情况，对此，戴纳就像没看见一般没有额外的补贴，但却不在意他做私活。西里斯曾经给过西弗勒斯一袋金加隆，但是被他拒绝了，“他们是斯内普，我不是在替别人养孩子。”西弗勒斯直白告诉众人，那是他的孩子，他养他们不是为了钱。

　　西里斯在被拒绝之后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从那以后，他总是在探望孩子们时带些小礼物，一些衣物，玩具，都不是贵重物品，但却是孩子们需要的。

　　而莱姆斯则喜欢给孩子带些书籍还有各地有意思的照片，也会给西弗勒斯带一些草药，那是他一定不会拒绝的东西。

　　至于另一个世界的亲人们，则更加不会亏待孩子们，有的时候西弗勒斯带孩子带烦了，就将两个孩子打包丢给赤瞳他们，要知道有一个男孩就已经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了，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是双倍的。

　　但赤瞳比西弗勒斯的心大多了，她可从来不会管孩子们在妖国干什么，由着他们在凉都折腾，陪伴着他们就是哺育他们长大的婆姆，亲人的宠溺与放纵的放纵让他们越来越大胆。

　　这些当然只是生活的一部分，真正的重担永远在西弗勒斯的肩上，为了增加收入，他常常在孩子们入睡后熬制魔药，每当他疲惫道烦躁时问自己这样做是否值得时，就会想到两个孩子第一次喊自己父亲时的场景，他们永远不会嫌弃自己身上难闻的药味，也不会在乎自己自己脏兮兮的手指，总是在看到自己时笑着跑过来寻求拥抱，即使他对此很吝啬，他们也能笑着接受。

　　心再硬再冷的人也有柔软被捂暖的时候，西弗勒斯就是这样。他是一个严肃的好父亲，会给他们布置任务，却从不因他们是孩子而缺少对他们的管教。

　　而哈利与楚弥也知晓他们的家庭情况，比如说他们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寄人篱下的打工仔，他们并不富有，但是身边的人对他们都很好，他们一直以为店外的世界就是妖国。他们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那里，所以他们的玩伴也都是妖。

　　幼小的哈利与楚弥一直坚信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他们长得不像是因为他们的母亲是妖怪而他们是半妖，毕竟妖怪都长得不一样。他们的父母不能在一起是因为他们种族不同。他们喊西弗勒斯父亲，喊西里斯为教父，喊雷古勒斯叔父，直接称呼莱姆斯的名字，也一起喊赤瞳母亲，喊赤岩舅父，喊戴纳大人。这里面有很多错误，但没人去纠正。

　　为了两个可爱的小家伙，每年的圣诞节所有人都会聚在一起，包括对任何节日都不感兴趣的戴纳。而有一年，闲的无聊的戴纳从马尔福庄园回到店铺的时候，顺手从那里捞出一个小家伙。

　　德拉科马尔福，戴纳的亲侄子。但是比起哈利与楚弥，戴纳对他的态度算不算多好。曾经戴纳也想亲近他，可是他的母亲纳西莎却防戴纳防的厉害，每次戴纳回到马尔福庄园，他那个可怜的小侄子不是是生病就是早睡，或者去了别人家，时间久了，戴纳也就懒得过问了。

　　戴纳的一时兴起可以说给德拉科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戴纳是回来过圣诞节的，顺便将自己的小侄子介绍给了哈利与楚弥。德拉科不是一个害羞的孩子，虽然他对戴纳算不算多熟悉，但也知道他是自己的亲人，更何况桌上还有他的两个舅舅，很快，他就放开了。

　　三个孩子看起来玩的很好，至少在人前是这样。看着大人们不在关注他们后，几个孩子便跑到了屋外的院子里。

　　“这里看起来又小又破，比我们家的马厩还糟糕！”一到外面离开长辈们的视线，德拉科就变得趾高气昂起来，可惜他找错了对象。

　　楚辞上前直接推了一把德拉科，冷笑道：“小子，你知道上次这样对我们说话的人是什么下场吗？”楚弥与哈利可不是怕事的人，他们两个仗着有人疼，还有自己的一些小本领，可没少在妖界为非作歹，德拉科想和他们比，简直开玩笑。

　　在楚弥挑衅德拉科的时候，哈利配合的查看着周围，确定长辈们不会出来后，对着自己的兄弟做了一个手势。然后，还没反应过来的德拉科就被拉到了一个长辈们注意不到的小角落。

　　“你们想干什么？我，我告诉你们，”德拉科一边后退一边说，但是语气一听就很虚，“我爸爸是马尔福，我叔叔和舅舅都在那里，你，你们……啊！”

　　楚弥没等他说完就直接扑倒了他，哈利也压住了德拉科乱抓的手，哈利向德拉科脑袋上埋着雪，“你觉得我们好欺负？”

　　“哥哥，别废话，给这小子颜色瞧瞧！”楚弥又抓又咬，他这个习惯让西弗勒斯头疼了很久但是依旧改变不过来。后来他只要不咬自己的兄弟，西弗勒斯也就不管了。

　　“啊！不，救命……妈妈……呜呜呜！”德拉科被人压着打，这是自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得事情，虽然哈利与楚弥看起来凶恶，但是也还是有分寸的，主要是德拉科太弱，他们也就没出全力。

　　德拉科一面因害怕，另一面又觉得丢人，在挣扎无力后就放弃了反抗，闭嘴眼哭起来。

　　楚弥愣住了，“他，他哭了！”

　　哈利也有些呆，他揉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傻傻的问：“他为什么哭？”在他们的印象里，没有人会哭，即使被打了，下次再打回来就是，哭算什么？

　　“哦，他哭起来跟婆姆似的！”

　　哈利看来一会点头表示赞同，“确实，那我们回去吧！”反正婆姆每次哭一会然后自己就好了。两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丢下哭哭啼啼的德拉科，拍尽身上的雪花，又开开心心的回去了。

　　莱姆斯看回来的孩子少了一个，疑惑的问：“你们的小客人呢？”

　　哈利老实的回答：“在外面哭呢！”

　　“是的，”楚弥附和道：“哭的和婆姆一样呢！”

　　大人们蹙眉，这算什么比喻。西弗勒斯拉着脸冷声问：“我还没问他为什么会哭？你们干了什么？”

　　哈利笑着回答：“我们玩呢！”

　　“是啊！小孩子玩呢，能干什么！”西里斯一听西弗勒斯那口气，立刻袒护起两个孩子，“小孩子玩闹有什么，马尔福家的那小子太娇气！”

　　西弗勒斯低吼：“你闭嘴吧！”

　　雷古勒斯看着飘着雪花的窗外，叹了一口气，“将他一个人丢在外面可不好。”

　　楚弥好奇的问：“为什么？他自己不会进来吗？”

　　雷古勒斯笑着摸摸楚弥的发顶：“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这样乖啊！”

　　西弗勒斯：“哼！”可劲儿宠吧，我看又是两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