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与妃》呵唔咹

16、以命相搏

　　而此时的墨羽夕像是进入了梦境，这里有热闹的集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位黄衫少女引起她的注意，倒不是因为她颜值高身材好，而是因为的身份。墨羽夕活了二十年，见过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但这个姑娘，却不在她的认知范围内，所以……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
　　别说墨羽夕，就连这姑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逛了许久，许是觉得有些饿了，她便随意找了个摊位坐下来。
　　“姑娘吃点什么？”
　　她拿起筷子桶里的筷子把玩着，头也没抬，“你这里有什么呢？”
　　“馄饨……”
　　“就这个吧！”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特立独行的女子，做馄饨的男人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才给她倒了碗茶水转身去下馄饨。
　　这个粗布麻衣围着围裙的男人，叫俞阳，单看长相与气质，真是很难将他与小摊摊主联想到一起。
　　馄饨上桌，果儿光是闻着味儿就忍不住咽口水，她抄起筷子夹住一个就往嘴里塞。
　　“小心烫……”
　　只可惜，这提醒还是来的晚了些，果儿被滚烫的馄饨烫到跳起来，但又舍不得吐出来，只好张着嘴用手使劲扇。
　　看着她搞笑的模样，俞阳忍不住低下头偷笑，意识到有些不妥，忙倒了杯凉茶递过去，然后又转身去柜子里拿出把蒲扇帮她将馄饨扇凉。
　　果儿喝完茶吐吐舌头，感觉终于恢复了，低下头，正好看到俞阳小心翼翼的帮她扇凉馄饨，这一幕让她由心底生出种奇怪的情愫，暖暖的……麻酥酥的……
　　她见过类似的情形，是同村的阿哥为隔壁家姐姐吹粥，大人们说，这是因为阿哥喜欢姐姐。
　　那他……是为什么呢……
　　夜深人静，果儿趴在窗上，看着远远挂在夜空的明月，俞阳为她吹馄饨的场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为什么呢……
　　第二日，她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馄饨摊。
　　俞阳一眼便认出她，笑着招呼她坐下，“馄饨？”
　　果儿点点头，安静老实的坐在桌前看他烧水、包馄饨、调味、下馄饨、煎煎饺……
　　当馄饨和煎饺摆到她面前时，她愣愣看着给她递筷子的俞阳，仔细打量着这个男子，五官端正，眉目不过分刚毅，唇齿不过分柔媚，一切都那样刚刚好。
　　第一次被女子这样大胆盯着，俞阳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看他不自然的把脸扭到一边，果儿这才意识自己刚才太失礼，忙接过筷子低头吃饭。
　　接连两天，一日三餐，果儿都准时到小摊报道，两人谁都没过多说话，俞阳做什么，她便吃什么。
　　这天傍晚，果儿觉得无聊便出门随意逛逛，不曾想这一逛又逛到了小摊附近，远远看着俞阳为客人上餐，她的心像含在嘴里的糖，慢慢开始融化。
　　送走最后一波客人，俞阳擦擦额角溢出的汗，准备收拾收拾回家，抬头的时候，看见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她，像是站在那里许久了。
　　见他发现自己，果儿转身要走，却被叫住。
　　“姑娘，在下马上收摊，若姑娘不急，可愿……一同去城西看灯会？”
　　她笑笑，转身走过去一言不发的开始帮忙收拾碗筷。
　　俞阳挠挠头，忙抢过她手里的碗筷，怕弄脏她的手和衣服。
　　收拾好后，两人并肩朝城西走去，一路上谁都没说话，俞阳倒有几次想开口，但最终都只是张张嘴，并未说出什么。
　　果儿抿着嘴唇抬头，脚步突然停住，她仰着头，吃惊的看着漫天飘飞的孔明灯，那场景好美……好壮观……
　　见惯这种场面的俞阳侧过头，看着她的侧脸，不惊艳、不倾城，却让他萌生出了想看生生世世的念头。
　　“在下俞阳！”
　　嗯？果儿转头看向俞阳，没明白他的意思。
　　“果儿，姑娘芳名好独特！”
　　哎？什么情况？她从来没说过自己的名字，他是怎么知道的？
　　俞阳笑笑，第一次见到她时，他便注意到她腰间的玉牌，上面清晰刻着“果儿”两个字，他一直在疑惑这两个字的意思，直到刚才看到她肉嘟嘟的小脸，他才大胆猜测这或许就是她的名字，从她的反应来看，他猜对了！
　　看完灯会，俞阳将她送回家，临走时约她明天去尝新菜。
　　果儿回到房间后背靠着门，抬手放在胸口，脸上泛起幸福的笑。
　　为了让果儿尝到更好吃的菜，俞阳研究了一整晚才做出几道既好看又美味的食物，可是一连数月，他都没等到果儿，那些为她新创的菜式也无人品尝。
　　或许，是他想多了吧，她不过是客人，他也不过是她赶路歇脚处的小贩……
　　这天，天气出奇的好，天空湛蓝，万里无云，他照例出摊，将做好的包子放在灶火上蒸，然后转身去忙其他事。
　　包子蒸好后，他掀开蒸笼盖，立马香飘十里，围过来一群买包子的人。
　　一只小手伸到蒸笼里要拿包子。
　　“果儿，烫……”
　　然而，他还是说晚了，人群让开，果儿拿着包子被烫的龇牙咧嘴却就是不放手。
　　俞阳赶忙用油纸将她手里的包子包住放到一边，然后拿起湿毛巾敷在她手上。
　　“你愿意娶我吗？”
　　俞阳猛的抬头，脑子一片空白。
　　周围买包子的人见这姑娘如此大胆，便跟着起哄。
　　“愿意……愿意……愿意……”
　　俞阳红着脸从怀里掏出那只买了很久的荷花玉簪插进她头发里。
　　果真和他预想的一样，很适合她！
　　就这样，他们在乡亲们的见证下，办了简单的婚礼，成为夫妻。
　　俞阳从未提起过他的父母，因为他其实是离家出走的。他父亲是郝城城主，他是下一任城主，可他并不想当城主，也不想娶那个见都没见过的女人，他想做自己爱做的事，过平凡的人生，和自己中意的女子！
　　当他父亲找到他时，他们的儿子都已经一岁了，无奈之下，他父亲只好接受现实，将他们一家三口全部接回城。
　　俞阳的妻子洛水，因为结婚当天新郎逃走，受尽嘲讽，如今她的夫君终于回来，却同时带回个女人和儿子，她恨极了，但一向疼她的公公都没说什么，她便只能默不作声。
　　这样看似平静的生活持续了两个月，俞阳的儿子突生怪病，请了无数大夫都束手无策。
　　这天夜里，洛水奉命端着晚饭去看望果儿，走到门口，见房间闪着奇怪的光，神使鬼差的，她轻轻将房门推开一条缝，看到了令她终生难忘的场景。
　　浑身包裹着金色光芒的果儿盘坐在床上，她袖子里伸出的不是手，而是柔软的树枝，那些树枝插在她儿子身体内，似乎在为他传输能量。
　　洛水端茶盘的手不自觉颤抖着，心突突跳着，她竟然……是妖……
　　想到自己这些年来所受的屈辱，洛水狠狠咬住嘴唇，手一松，饭菜打翻在地，她推开房门放声尖叫。
　　“啊……妖怪……啊……”
　　听到叫声的丫鬟侍卫一股脑冲了过来，看到洛水惊恐的指着二夫人房间，抬眼望去，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啊……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果儿的眼神剧烈晃动着，若此时收回法力，她的儿子……就没救了……
　　俞阳和他的父母亲听到响动也慌忙赶过来。
　　“果……儿……”
　　他的声音里满是惊恐，果儿转过头，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那么近的距离，他们却突然觉得像是隔着万水千山。
　　俞阳的父亲大喊着让人捉妖，果儿撑起结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下人们领着除妖师赶来，可那些法咒和符纸根本就伤不到果儿分毫。
　　治疗结束，果儿抱起她的儿子走出房间，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就连俞阳……也一样……
　　她从小便知道自己与别的小孩不同，她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能听见别人听不见的，还有着奇怪的能力。她母亲，在她七岁的时候去世了，父亲说母亲只是去远行了。后来，一群除妖师开始追杀父亲，她被父亲藏在暗处，眼睁睁看着他受伤倒地。
　　：果儿，你要好好活着，爹爹去找母亲了。
　　这是父亲对她最后的叮嘱。
　　若不是她儿子生病，大概此生，都不会有人知道她的其实并不是人。
　　俞阳看看果儿，又看了看她怀里的孩子，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的转身跑了出去。
　　有液体从果儿眼中流出，心口传出心碎的声音。突然间，周围开始起风，除妖师看着果儿，只见她的眼睛变成紫色，分明就是妖化了。她只是看了那些人一眼，像放鞭炮似的，周围的侍卫、除妖师、丫鬟……便霹雳吧啦炸的血肉横飞。
　　妖是不可能有这样强大的力量的，墨羽夕死死盯着果儿，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里成型，她或许是……某个正统除妖师和妖所生的孩子。
　　人们自古以来就反对人妖相恋，纠其根源，便是人与妖的后代没法正常生存繁衍，但凡事都有例外，拥有除妖血统的人类若与妖结合，便会生下力量强大又有生育能力的后代，虽然他们刚出生时先天不足，但若是活到成年，便会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所以，若哪个拥有正统血脉的除妖师与妖相恋或生下孩子，都必然会被处死。
　　嗖的一声，一只箭射向果儿，穿透了她的肩膀，法咒网铺天盖地的压向她，可却没对她造成丝毫伤害。这就是他们的力量，是无法消灭的存在。
　　无数除妖师赶来，清冷的月光下，他们前赴后继的以身殉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果儿周身的妖气愈加浓烈。
　　看着小院里的累累尸骨，墨羽夕有些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个梦境中。
　　果儿紧紧抱着儿子，想要抬脚，可是脚下突然现出一个圆形法阵，法阵上空有股无形之力压得她动弹不得，然后数条金色链条飞过去，在法阵外围出两个相互包裹的三角形，她被死死困在阵中，一颗闪着白光的珠子落到阵法上方。
　　墨羽夕皱眉，那不是玉珠吗？
　　六道身影从天而降，他们分别落在法阵的一角，挥刀划破手掌按在地上，果儿在阵中挣扎，无奈怎么也无法冲破结界。看着怀里的孩子，她闭上眼睛，一道金光闪过，墨羽夕抬手挡住眼睛，待她放下手，果儿已经在阵中晕死过去，而那个孩子却不知去向。
　　六人的血液贯穿整个法阵，在他们倒下的同时，玉珠散出强烈的白光将果儿吸了进去。
　　莫非这是……传说中的封印法阵？玉珠里封印着果儿？
　　梦境消失，墨羽夕感觉有股温暖的力量在自己身体内游走，睁开眼睛，九尾表情痛苦的紧闭双眼。
　　她没死？这法力？九尾……
　　反手握住九尾已经快无力的手，九心戒上那道蓝色火焰升起，将九尾包裹住，透出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
　　约摸十分钟，九心戒的光芒开始恢复正常，九尾睁开眼睛，感觉妖力恢复如初，墨羽夕也面色红润的躺在床上。
　　“臭狐狸，很疼吧！”
　　“墨羽夕，若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他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墨羽夕墨羽夕的叫她，能再次听到这个声音，真好。起身抱住九尾，谢天谢地，她还以为自己这次真的死定了呢。
　　“知道了！”
　　松开九尾看向顾青庭，他还愣愣站在那里，眼里竟闪烁着泪光。
　　虎娇拉起九尾然后推着不愿离开的风少和院长出了房间。
　　墨羽夕歪着脑袋笑了笑，然后起身走到顾青庭面前。
　　“那个……”
　　话还未说完，顾青庭便一把将她抱进怀里，闭上眼睛的瞬间，两滴晶莹的泪珠滚落。
　　墨羽夕抬起手，轻轻抱顾青庭。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就在院长已经等的不耐烦的时候，顾青庭和墨羽夕终于来了，他上前拉过墨羽夕。
　　“墨姑娘，时间紧迫，老夫就长话短说了。”
　　他前些日子带着风少去查最近的巨变，发现有几个人竟同时失踪了，顾宇、齐恒、假乔静、白云，而跟他们一起失踪的还有归灵院的穿云箭，齐国的黄金锁妖链，还有就是玉麒麟所在的客栈已成为废墟。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墨羽夕看向院长，“最近会有日全食吗？”
　　“日全食？”院长掐指一算，“后天正午会发生日全食！”
　　“什么人？”九尾起身抓进一个鬼鬼祟祟在外偷听的丫鬟。
　　“后天咕噜国大祭台，期待你们的到来！”
　　说完，那丫鬟便毒发身亡。
　　“这这这……这些人到底是何目的？”
　　“他们是想放出一个被封印的人！”
　　果儿，想要放出她的人，会是谁呢？那次封印，在场的无人生还，难道……是那个消失的孩子？
　　他们快马加鞭连夜赶路，终于在午时前赶到了咕噜国大祭台。
　　祭台中央放着玉珠，顾宇、齐恒、瑶琴、林清、白云分别立在周围，主祭司位置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面带黑色龙纹面具的人。
　　看到他们果然来了，他挥挥手，无数官兵和妖便四面八方的涌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墨羽夕看着祭台上的法阵，少了一人。
　　“九尾，你找机会去试试那家伙的能力。”
　　“嗯！”
　　双方开战，九尾和虎娇奋力向祭台移动，顾青庭则寸步不离的护着墨羽夕，没一会儿，三对人便各占一处。
　　尊上盯着墨羽夕，抬手一钩，她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了起来。
　　墨羽夕和顾青庭相互拉着，可是一个官兵举着剑劈了过来，没办法，墨羽夕只好松手。
　　“羽夕……”
　　九尾散出身后的九条尾巴，朝墨羽夕飞去，眼看着就要碰到她，却被尊上一收手扑了个空。
　　“都退下吧！”
　　尊上看着已经被抓到面前的墨羽夕命令到。
　　“你的阵法少了一个人，那个人不会是我吧？”
　　尊上摇摇头，“当然不是！”
　　“那你抓我来干嘛？”
　　尊上起身走到墨羽夕跟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给本王放开你的脏手！”
　　九尾拉住激动的顾青庭，那家伙并没想对羽夕怎样，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镇定。
　　“看，他很在意你的生死。”
　　墨羽夕想了想，“该不会那个人是他吧？”
　　“你真的很聪明！”
　　“跟你比，我的确要聪明一些！”墨羽夕笑了笑，“这件事你谋划了很久吧，可惜呀，你不会成功的！”
　　尊上松开墨羽夕的脖子，饶有兴致的看着挂在天空的太阳，“是吗？”
　　“我为什么要骗你呢，小哥哥！”
　　尊上震惊的看向墨羽夕。
　　“看来真的是你，启轩！”
　　他的身上有种独特的香味。他生辰那日，她会出现在幻境里，便是因为封印在玉珠内的果儿吧。他是果儿的孩子。
　　瑶琴握紧手里的匕首，突然朝着墨羽夕刺去。
　　“羽夕……”
　　眼看着匕首就要刺到墨羽夕了，启轩适时抓住瑶琴的手腕。
　　“尊上……”
　　“不要做无谓的事，回去！”
　　瑶琴恨恨的看了墨羽夕一眼站回自己的位置。
　　启轩取下面具，他的眼眸泛着神秘紫光，为解除封印，他准备了数百年，今日，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收手吧，你打不开封印的！”墨羽夕看着启轩，眼神里透着不忍。
　　周围开始变暗，启轩抬头，日食开始了，他抓过墨羽夕看向顾青庭，“顾青庭，不想她死就一个人走上来。”
　　顾青庭扔下手里的剑，盯着启轩一步步走上祭台，九尾他们则站在台下不敢轻举妄动。
　　“你收手吧，那玉珠是假的！”墨羽夕抓住启轩的手。
　　“什么？怎么可能？”
　　启轩松开墨羽夕拿过玉珠查看，怎么可能是假的，难道玉麒麟骗了他？怎么办，如果玉珠是假的，那他所有的准备岂不是白费了，那么多算计和安排只是为了今日，怎么会……
　　顾青庭乘启轩不注意跑到墨羽夕身边。
　　“哈……哈哈……”启轩跪在地上笑了起来。
　　“尊上。”瑶琴跪到启轩身旁，心疼的看着他，“没关系的尊上……”
　　他推开瑶琴，慢慢站起身，周身被紫气围绕，墨羽夕闭上眼睛，她最不愿见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就算是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打不过此时的启轩。
　　顾青庭将墨羽夕推到角落，和已经与启轩打起来的九尾他们汇合，瑶琴一行人见这状况忙去给启轩帮忙，因为若是没了他，他们所求之事便黄了。
　　“墨姑娘……墨姑娘……”
　　墨羽夕睁开眼睛，四下寻找这声音的来源。
　　“你是谁？你在哪？”
　　“我是启轩的母亲，在你体内的玉珠里。”
　　果儿？墨羽夕看向启轩，日食已经结束，封印也解除不了了，只是照他目前的状态，九尾他们怕是危险了。
　　“墨姑娘，我能感觉到启轩的怒气，他这样会毁了整个世界的。”
　　“所以你要我怎么做？”
　　“将他也封印吧，这是唯一的办法！”
　　启轩一掌打中九尾，将他打出去好远，没了九尾牵制，其他人根本就菜到毫无还手之力。
　　“封印神器都在启轩手里，能完成封印的除妖师只有三个，况且我……已经没有法力了。”
　　“我可以帮你，你是血统纯正的除妖师，所以你一个人就够了，只是……你会死。”
　　看着伤势严重的九尾他们，墨羽夕紧抿嘴唇，她是墨家子孙，从出师起就已经随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抬起右手，心中默念玉大人教她的咒法，一股强大的力量慢慢在她右手聚集。
　　熟悉的感觉让启轩转过身，他看着墨羽夕挥手将那股力量置向自己，瑶琴见他完全没有要抵挡的意思抬脚冲了过去，那股力量从她身上穿了过去，她张着嘴还未来的及和最爱的尊上道别就灰飞烟灭了。
　　启轩被那股力量包裹住，看着墨羽夕捡起地上的匕首朝他走来。
　　“小哥哥，不要去怨恨，很多事情是没有绝对的对错的，我知道你很想念娘亲，今天就由我送你去见她吧！”
　　墨羽夕抬起左手握住匕首，右手一抽，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滴在地上，她半跪在启轩面前左手按在地上，启动封印术。
　　“羽夕……”九尾从地上爬起来要冲过去阻止她，可封印结界让他根本就无法靠近。“快去阻止她，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听到九尾的话，已经伤到爬都爬不起来顾青庭硬是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闯进结界，只是，已经晚了。
　　“羽夕，对不起……”
　　这是启轩最后的话。
　　封印完成，墨羽夕接住玉珠笑了笑，顾青庭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九尾冲过去抱住墨羽夕，“你……”
　　“好了臭狐狸别絮叨了，玉珠就交给你保管了，很抱歉，没办法和你一起回去了……”
　　“媳……媳妇儿……”
　　“别乱喊，我是九王妃，顾青庭的媳妇儿！”
　　“羽夕……”顾青庭艰难的爬过去握住墨羽夕冰凉的手。
　　“不要……不要难过，你那么帅，会有……很多女人喜欢……喜欢你的，对不起，不能……不能陪你了……”
　　墨羽夕抬手想要为他擦去泪水，只是还未触碰到他的脸，就失去了意识。
　　“羽夕……”
　　“羽夕……”
　　九尾忍住眼泪推开顾青庭，散开身后的九条尾巴将墨羽夕包裹在里面。待他打开尾巴，墨羽夕浑身冒着冷气，犹如被冰封一般。
　　“顾青庭，你想救羽夕吗？”
　　“只要能救他，本王这条命也可以不要！”
　　虎娇担忧的拉住九尾，“你要做什么？”
　　“阿娇，忘了我吧！”
　　“除非我死，否则……我绝对不忘！”
　　九尾无奈的叹口气，“我要带羽夕回到我们的时代！”
　　“我也去，就算是地狱我也不怕！”
　　“你是普通人又受了伤，跟着我穿越时空很有可能丧命的！”
　　“生死有命，我不怕！”
　　九尾看看怀里的墨羽夕，知道不能再拖了，他将手伸向顾青庭，将他体内玉珠的力量聚集，然后释放妖力打开时空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