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与妃》呵唔咹

11、白化病患者

　　金光越来越亮，大家纷纷抬手挡住眼睛，待到刺眼的金光散去，这才发现他们已经离开黑曜谷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玉麒麟好半天才适应太阳光，他透过指缝朝外望去，青山绿水白云，周围还有鸟鸣和水流声，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和她说的，一样！
　　见他仰头呆呆看着太阳，墨羽夕走过去照着他的头拍了一掌，阳光这么刺眼还激动的直视半天，这小子是不想要眼睛了吧。
　　“小子，以后你就归我管了，先来说说你有什么本事吧？”她揽过玉麒麟的肩膀走到一边小声问道。
　　本指望能用玉珠吸回自己的法力，可是玉珠却没有这个功能，那她倒是很好奇这玉麒麟到底有什么本事。
　　“我之所以需要守护灵就是因为我没什么本事？”
　　嗯？没有本事？那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墨羽夕有些不相信，堂堂远古神兽，没有点看家本领是在搞什么？
　　“那你的玉珠是干什么的，不是听说能吸纳万物么？”
　　玉麒麟摇摇头，他的玉珠并没有吸纳万物的能力，“玉珠最多可以照亮！”
　　What ？灯泡？墨羽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现在是就这样一个废物还需要专人守护？守护者还是她堂堂捉妖大神墨羽夕？简直是浪费资源啊呀喂。
　　墨羽夕气呼呼的抬脚就走，其他人赶忙跟上，顾青庭快步走到她身旁，表情有些别扭。
　　“手，还疼吗？”
　　“嗯！”还处在失望中的墨羽夕懒得搭理人，便敷衍的嗯了声，连嘴都没张。
　　也不知道白月把他们传送到了什么地方，整整走了半天都没见着个人影，从未出来过的玉麒麟也已经由刚开始的激动兴奋问东问西变得体力不支。
　　又走了许久，前方终于看到城镇，一行人赶忙进城找了个客栈住下。
　　点完菜，墨羽夕无语的扶额轻叹。玉麒麟从进入客栈开始就左看看右看看，东摸摸西翻翻，十几岁的人了还跟个好奇宝宝似得，搞得别的客人都对他们指指点点。
　　“好啦，你就当多个弟弟，我会想办法解除契约的！”九尾拍拍墨羽夕的头。
　　“本王一直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是去踏青，却到了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然后被怪物攻击，紧接着又来了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最后又被送到咕噜国这个听都没听过的城镇。还有这个跟羽夕有什么契约的少年，是妖怪吗？
　　虎娇看向九尾尴尬的笑笑，这到底该怎么说呀！她事先并不知道黑曜谷这么危险，所以才会答应墨羽夕带他们去。
　　听九尾讲清事情的来龙去脉，顾青庭的脸又黑了。他看向还在研究算盘的玉麒麟，他若是受伤或死亡，墨羽夕也会如此！
　　见他似乎有些担心，又回想起在黑曜谷时，他处处保护自己的情形，墨羽夕就想缓和缓和凝重的气氛，便开玩笑说道，“顾青庭，你该不会是在想如何对小玉下手，借以除掉我吧？”
　　话音刚落，风少立马接着她的话继续说道，“九王爷，你这想法高明呀，太厉害了！”
　　顾青庭本来就黑着的脸这下更黑了，他一拍桌子站起来转身上楼直到晚上都没下来。
　　“夕夕……啊……”
　　墨羽夕一掌将风少打晕，懊恼的拍拍自己的嘴，哎，自己这张破嘴呀！
　　第二天一早，墨羽夕刚走出房门，九尾就已经靠在门口等她了。
　　原来顾青庭昨晚竟专门跑去问九尾有什么办法解除契约。
　　墨羽夕努努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关心她，可她不就开个玩笑嘛，一个大男人气量这么小。
　　吃早饭时，客栈外不停匆匆走过的人群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感觉他们都是要去同一个地方，这么急匆匆的，肯定是什么大事。
　　问了店小二才知道法师们抓到只妖怪，今天在城中的祭台当众除妖。
　　除妖！墨羽夕和九尾相互看看，打算去凑个热闹。风少、启轩和虎娇也点头表示要去，顾青庭虽没啃声，但是却默默的跟在墨羽夕身后。
　　咕噜国类似于民族国家，风土人情与顾国和齐国有很大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大法师的威望和权利是高于地方官员的。
　　被密密麻麻人群围住的祭台中央，绑着团白影，她旁边站着当地的大法师。
　　因为人太多，墨羽夕他们只能远远看着，可让她奇怪的是，那团白影没有任何妖气。一般来说，除了高阶的妖，例如九尾这样的，很难让除妖师觉察到妖气外，就只有被某种法器护体的妖能隐藏妖气。可有那种厉害法器的妖又怎么会轻易就被抓住。
　　九尾也觉得不对，眯着眼仔细一看，被绑在祭台上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雪白的长发，雪白的肌肤，雪白的眉毛，连睫毛都是白色的，除了嘴角的血痕，她浑身上下洁白无瑕。
　　“她看起来并不像妖！”
　　墨羽夕疑惑摸着下巴，连九尾都没看出问题，这姑娘多半不是妖。
　　“不是妖怎会长成那样？”
　　在虎娇的认知里，只有妖怪才会长得奇奇怪怪，人类哪有长成这样的。
　　“阿娇，你这是种族歧视你知道吗，谁说妖就长得难看，你瞅瞅咱们九......”本来墨羽夕是要说九尾，九字一出口立马察觉不对，忙拉过玉麒麟改口，“小玉，你瞅瞅咱们小玉。”
　　“夕夕呀，小玉是上古神兽，怎么能与这些小妖相提并论！”见墨羽夕眼神凌厉的瞪着自己，风少忙抬手护住后脑勺，“她确实不是妖！”
　　围观的群众也叽叽喳喳讨论着，说这妖怪是前些日子有人上山砍柴到天黑往回来走时发现的，回来报告大法师后连续在山上找了几天都没找到，直到有天他们走远了，黑灯瞎火的摸着要下山，这才发现出来活动的白毛妖怪并将她抓住。据说这妖怪很奇怪，不怕符纸和法器，却惧怕阳光。
　　综合大家的描述，墨羽夕和九尾相视一笑，默契的同时开口，“白化病！”
　　“什么？”顾青庭皱眉，怎么这两兄妹总是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岂止是他，就连自诩见多识广博学多才的启轩和风少都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她不是妖，只是得了一种叫做白化病的病！”墨羽夕解释道。
　　九尾见他们面面相觑，知道他们估计完全没听说过这种病，其实他也还是第一次碰见得这种病的人。
　　科普：白化病，是由于酪氨酸酶缺乏或功能减退引起的一种皮肤及附属器官黑色素缺乏或合成障碍所导致的遗传性白斑病。患者视网膜无色素，虹膜和瞳孔呈现淡粉色，怕光。皮肤、眉毛、头发及其他体毛都呈白色或黄白色。
　　嘎嘎嘎......一群乌鸦从他们头顶飞过。因为除了墨羽夕，其他人完全听不到他的科普。
　　额……九尾无语扶额，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对牛弹琴。
　　大法师接过弟子递过来的火把，他知道绑在祭台上的这个姑娘不是妖怪，可城里好多年没有妖出没，他们的地位都受到威胁了，这姑娘也不知什么缘故长成这般模样，虽然残忍，但能为他们的名誉牺牲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这样想着，他便狠下心要去点着祭台上的柴堆。
　　眼看着火把就要挨到柴堆，墨羽夕急的要跳脚，然后就感觉到一阵妖风刮过，大法师的火把瞬间熄灭。
　　突然间，天气骤变，乌云蔽日，墨羽夕和风少皱起眉头，看样子来头不小呀！
　　假妖还没处理，真妖倒是先来了，大法师忙扔掉火把让弟子驱散人群。一时间，围观的人群乱作一团，大家都着急忙慌的往家跑，混乱中，墨羽夕被人群撞的东倒西歪，眼看着就要倒地，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拉进怀里，抬起头，顾青庭表情凝重的看着周围，小心的将她护在怀中。
　　额，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竟然......主动抱了她......
　　墨羽夕瞪着眼睛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怎么这一趟出来顾青庭像是变了个人。
　　在顾青庭怀里时，墨羽夕不经意间看到个穿着官服的男人将他身旁的华服女人拉走，那个女人满脸泪水悲伤不已，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是祭台上的那个姑娘。
　　十分钟不到，广场上就只剩下墨羽夕他们和大法师等人。
　　狂风四起，妖气愈加浓烈，不远处传来嗷嗷的狼嚎声。
　　祭台上的姑娘睁开眼睛，大法师立在前面感觉到头顶的杀气，抬起法杖挡住了一击。
　　墨羽夕从顾青庭怀里出来，只见大法师头顶出现一只魁梧的狼妖，而白血病姑娘竟然含情脉脉一脸担忧的看着那只狼妖。
　　莫非又是一段人妖恋？
　　“小狼，你别管我，快走！”
　　被唤作小狼的狼妖看了眼虚弱的雪儿，一掌将大法师挥到旁边，然后扯断她身上的铁链抱起她。看着将自己包围住的法师，他仰天嗷了起来。
　　墨羽夕朝周围望去，哦豁，他们被狼群包围了。
　　大法师笑了笑，抬起法杖撑出一个结界，将狼群隔离在结界之外，这狼妖虽然厉害，但他也不是吃素的，想要平安无事的从他手里逃脱，还顺便带走一个人，那是不可能的。
　　“小狼，你别管我了......”
　　“雪儿，你相信我，我会救你出去的！”
　　说完，小狼抱着雪儿跳起来想要冲破结界，不料法师们甩出锁妖链缠住他的脚，他转身踢断链子翻身躲过射向他的箭。
　　大法师指向立在前方的小狼，“孽畜，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见他完全没有放弃反抗的意思，大法师转过身，“全力射杀那姑娘！”
　　听到这话，九尾的表情变得有些阴郁，他还未有所动作，虎娇便抄起街边摊位上的伞冲了过去。
　　看那大法师的表情很明显就是知道那姑娘不是妖，下这样卑鄙的命令不过是要利用狼妖对那姑娘的在乎捉住他，这种小人行径与残害人命的妖又有何区别。
　　果然，小狼为了护住怀里的雪儿不受到伤害没能躲开全部的箭，左腿和后背都中了几只箭。眼看着新一轮的攻击来临，他紧紧抱住雪儿，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虎娇飞身挡到他身前，撑开手里的伞挡住了所有箭。
　　“你是何人？”
　　“你姑奶奶！”虎娇嘴角一扬，扔了伞朝大法师攻过去。
　　风少叹口气，“若是让人知道咱们的身份，可是会引起三国矛盾的。”
　　大法师的地位本就不一般，他们明目张胆的阻挠人家捉妖，传出去可就麻烦大了。
　　他们突兀的站在广场上，引来大波官兵团团将他们围住，为首的男人大声喊叫着让他们放下武器。
　　墨羽夕低头看看空无一物的手，再看看同样两手空空的顾青庭他们，谄媚的举起双手，“报告大人，我们没有武器！”
　　“住手！”
　　一声尖锐的巨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人群里走出个华服女人。
　　咦，墨羽夕挠挠头，怎么有些眼熟？
　　华服女人朝穿着官服的男人走去，她抽出那个男人手里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眼神悲痛绝望。“放他们走！”
　　“夫人......”
　　“你放他们走！”她失控的吼着，剑身划过脖颈，鲜红的血留下来，染红了洁白的衣领。
　　“好好好，放，我放，你先把剑放下！”男人心疼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朝前走。
　　她转头看向小狼怀里的姑娘，眼泪涌了出来，“这都是我们造的孽，求你放过这些孩子......”
　　男人低下头像是在挣扎什么，等再次抬起头时，眼神决绝，他转身走到祭台上，看着已经和虎娇熄战的大法师，“放他们走！”
　　“你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他没有回答，但周围的士兵已经将箭对准大法师，只待一声令下就可以将大法师射成刺猬。
　　见大法师与自己僵持着不下命令，他抬起手，官兵们立马拉紧弓弦，蓄势待发。
　　大法师看看自己那几个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废物徒弟，再看看那些士兵，虽然不甘心，却也只能妥协。
　　结界消失，小狼拔出腿上的箭抱着雪儿走下祭台，路过那个救他们的女人身边时他停住了脚，她们身上的味道为何那么相似？
　　那个女人看着他怀里的雪儿，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伸到一半却又想到什么缩了回去，她一手执剑，一手捂着胸口，表情及其痛苦。
　　“你们快走......”
　　虎娇回到墨羽夕他们身边，这变故怎么有些看不明白。
　　“这什么情况？”
　　九尾在几个人之间来回看了看，然后低头冥思，还没想出所以然呢，唰的一声，那个女人毫无征兆的突然就挥刀摸了脖子。
　　“夫人......”还在祭台上的男人疯了似的冲下祭台抱住那个女人，“夫......人......”
　　小狼怀中的雪儿动了动，他停住脚转身看向那个还注视着他们的女人，低头再看看怀里的人，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子里闪现，莫非她们是......
　　他遇见雪儿的时候，雪儿只有五岁，虽然她长得和人类不太一样，但她善良美丽，就像纯洁的冰雪精灵，那时候雪儿身边还有个老妇人在照顾，十七岁时，老妇人病逝，雪儿便独自一人住在山洞里，他常常去陪她，为了她学习生火做饭。在离雪儿居住的山洞不远处，有个墓，他常常等人祭拜完就将那些食物拿回去给雪儿吃，每次去祭拜的人里，都有那个女人，现在想来，那些被精心装在食盒里的食物，似乎并不是为了祭拜墓主人，而是专门等他去拿。
　　“清哥，对不起，韵儿实在撑不下去了……”她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看着抱住自己不住流泪的男人，心口疼到忘记脖颈上的伤。
　　她叫林韵，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叫林清，很诧异吧，他们同姓，可他们不止是同姓那么简单，他们还是兄妹，堂兄妹。
　　为了在一起，他们背井离乡来到咕噜国这个偏远的城，他很能干，没多久就当上了城主，他们在这里办了盛大的婚礼，一年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女孩儿，白白胖胖，可爱极了。
　　他们给她起了名字，雪儿，林雪。
　　雪儿开始慢慢长大，可是却越长越不对劲，她的皮肤白里透粉，头发、眉毛甚至睫毛，都是白色，瞳孔也慢慢变淡，而且她怕光，阳光的照射会让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溃烂，她的一切都那么反常。
　　若是让大法师知道雪儿的存在，他们就完了。无奈之下，他们挑选了个衷心的仆人，让她带着雪儿住到了山里，并对外声称雪儿不幸夭折。之后的数年，他们又生了三个孩子，每个都无一例外的病逝。
　　他们终于知道，这就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
　　快二十年了，每每想到这几个孩子，林韵就悲痛欲绝，都是他们的错，这几个孩子才会有这样悲惨的命运。为了深爱自己的林清，她在内心的极度煎熬里痛苦的活着。
　　如今，看着被当做妖怪的女儿，她终于撑不住了，她想以死赎罪，求得上天的原谅，换来女儿健康的后半身。
　　她慢慢闭上眼睛，再也感觉不到煎熬，再也听不见林清的哭喊。
　　怀里的人渐渐变冷，林清突然愣愣的看着她，不再有任何反应，九尾感觉不好，忙开口，“大家快跑！”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顾青庭拉住墨羽夕率先开跑，虎娇也忙拉起玉麒麟跟在后面，启轩、风少和九尾跑在最后。
　　“跑呀！”路过小狼时，墨羽夕提醒到。
　　原来大法师乘林清沉浸在悲痛中时用法术控制了他，他木讷的起身开口，“杀了他们！”
　　于是乎，士兵们纷纷调转头开始追他们。
　　只要被追杀，前路就必然是悬崖，墨羽夕完全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梗。
　　一行人站在崖前，他们是很厉害没错，可对方胜在人多呀，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就是这个意思。
　　前无退路后有追兵，小狼走到九尾身旁放下雪儿，解下披风温柔的为她披上，虎娇一眼就看明白他的意图，忙走过去挤开已经伸手要扶雪儿的九尾，扶住雪儿靠在自己身上。
　　小狼感激的笑笑，“素不相识，感谢各位侠士搭救之恩！”
　　“小狼……”
　　雪儿虚弱的朝小狼伸出手。
　　“啊嘞，这个威武雄壮的狼汉子叫……小狼？”
　　九尾无语扶额，这种时候她的关注点竟然在人家名字上，真不知道她的脑回路为何如此清奇。
　　后面的追兵很快追上来，大法师知道这群人的厉害，便远远就命人射箭，几人抵挡一阵，被虎娇护着的雪儿看到一支箭射向小狼的后背，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她推开虎娇奋不顾身的冲进箭雨里挡在小狼身后。
　　后背传来疼痛的感觉，比被阳光灼伤还要痛。
　　小狼转过身，雪儿身后又有数支利箭飞来，他抱住雪儿纵身一跃躲开，拖住她后背的手传来湿漉漉的触感。
　　落到地面后，小狼的手往上摸索，一只箭深深插在雪儿后背。他不知所措的看着雪儿闭上眼睛。
　　“不……不……不……”
　　他紧紧抱住雪儿，体内妖气开始暴走，将近处的虎娇和墨羽夕震出悬崖，顾青庭毫不犹豫的飞身抱住墨羽夕，九尾和玉麒麟也跟着跳下悬崖。
　　启轩和风少表情凝重的站在涯前，身后的小狼完全黑化，而一直被操控的林清也奋力摆脱了束缚。
　　还在下坠的九尾见四人已经被强大的气流冲晕，忙散开身后的尾巴卷住他们。
　　涯顶传来阵阵惨叫，九尾担忧的抬起头，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对劲。
　　风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妖化暴走的小狼收服，待他停了手一看，林清已经抱着雪儿的尸体走远，大法师和一众弟子全部被射成刺猬。启轩则呆呆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
　　城主府内，林清心如死灰的跪在灵堂里，他的妻子和女儿静静躺在棺材里。一阵阴风吹过，林清抬起头，一道黑色的身影立在两幅棺材中间。
　　并没有风，蜡烛的火焰却不住跳动闪烁，就像林清突然复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