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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旧事重演 ...

  •   在沈思徒的眼中樊玥只是一个比常人大胆火热的丫头,更没有想过她会攀附权贵,“我觉得那小丫头挺可爱的,分明是你对人家有什么偏见?”

      只是嵇灵玉身边的女子太多,又有许多献媚之人,所以自然会认为有人会用特殊的手段来接近沈思徒,皆是因为他遇到的太多产生了戒心。

      “你我可以打个赌,她若是没有目的……”

      嵇灵玉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沈思徒打断了,“她若是没有目的你家中紫红华英就都归我了如何?”

      冯筠待他是极好的,就算是御赐之物也毫不吝啬,就算是最亲的亲人也是极难做到如此,只是嵇灵玉也是可怜之人,虽说先前也是官宦之家,可是父亲与大哥为国效力,血洒战场,所以他的母亲才希望他能弃武习文,不再延续这场悲剧,他本不愿听从母亲的劝诫,可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才有了今日鄢都城中有名的才子。

      嵇灵玉目光淡淡,问道:“若你输了呢?”

      “若输了我便在节令假时到你府上去做一日园丁,替你照看那些你最宝贝的花草,你看如何?”沈思徒知道他平日里的爱好就是养些花草,所以喜爱在院子里种植各种植物。

      没想到嵇灵玉一听便一口答应了他,“一言为定!”

      只因为嵇灵玉这个人虽然嘴上有些刻薄,但是对樊玥的怀疑也不是毫无理由,他假装不在意地坐在一旁听着沈思徒与她的对话,“丫头,你是如何发现他是盗贼的?还如此肯定这块玉佩是青海玉。”

      “沈大人,小女子不过也是赌一赌,在阁楼上便能观察到楼下行人的一举一动,而我在那处呆了两个时辰,发现一直在楼下徘徊。”这就是为何樊玥要在阁楼上观察可疑之人的原因。

      嵇灵玉撇开头,不以为然道:“单凭这一点,也就是说你这只是误打误撞罢了。”

      “不然,作为一个窃贼,他们的眼神通常与常人不同,他们会格外留意钱袋、衣着、首饰,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中途去了对面那间成衣铺,试问一个普通的行人,为何要中途出去乔装,很显然他是想利用其他办法骗取钱财,而这块青海玉就更好解释了,是因为常听那些首饰铺的人说市场上的商贩为了盈利,用青海玉冒充和田玉,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出。”
      只要观察入微,便能发现这些窃贼多少会有些心虚,甚至不敢正视旁人的目光,虽然可以说樊玥一半是推测,但也不能完全说是空穴来风。

      嵇灵玉漠然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些都只是猜测,足以证明你就是误打误撞罢了。”
      他素来最厌恶那些为了目的而接近自己的人,看来这个女人为了表现自己什么事情都做出来,只是想这样的手段他看得多了,嵇灵玉做正了身体一脸高不可攀地摆弄着手中的茶杯。

      可是下一刻樊玥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是,我就是想与沈思徒有单独说话的机会,至少我坦坦荡荡。”

      没想到樊玥要找的不是嵇灵玉,而是甚思徒,本以为这些少女都会想千方百计地接近自己,因为自己貌胜潘安,怎么到这个女子身上就截然不同,难道是改变了策略想借友人之手有机可乘?

      沈思徒意味深长地看了嵇灵玉一眼,并未拒绝她的请求,“既然你是特意来找我的,那不妨说来听听。”

      “这些话我只想单独说与大人听,旁人我是断然信不过的。”说罢,樊玥若有所思地看了身侧横眉冷对的男子,这话就是她特意说给他听的,他如此聪明之人又怎会听不出来。

      嵇灵玉清俊的面容逐渐阴沉下来,有些局促地说道:“你……你以为本公子很在乎听你说话?”

      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同他说话!

      而樊玥目光如炬,转过头说道:“那就请公子回避。”

      嵇灵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第一次受到的挫败感让他更加厌恶樊玥。

      直到嵇灵玉走远,沈思徒才收起了笑容,神情有些凝重地看着她,“你到底要说什么?”
      虽然心中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少女未说他也不敢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出来。

      这时,樊玥面色一变,跪倒在地,“还请大人替民女做主。”

      沈思徒目光一滞,又露出了一抹淡笑,“没想到你这伶牙俐齿的小丫头还有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尽管说,只要是有冤情,我一定上报廷尉局为你做主。”
      看来自己猜的没有错,没有冤情又怎会豁出性命来抓窃贼,这个女子果然胆大妄为,让人讨厌不起来。

      二人的话还未说完,门口站着一个人,用惊诧的语气问道:“思徒,你怎么在这?”
      樊玥抬眼去看,熟悉的笑容出现在她的眼前,可她还没作声朝渊又在一旁问道:“这不是那日卖脂粉的女子,你怎么怎会在一起?”

      沈思徒没有想那么多,只是随口回答道:“哦,这丫头她声称自己有冤情。”
      见他似懂非懂地点头,他又想到了什么,“你又怎会突然来此处?”

      朝渊面色一沉叹了一口气,“听说一家母女二人在昨夜被人杀害,你也知道这么一个小镇也没个令史,所以上头就派我过来验尸了。”
      不过是极为清苦的人家,竟然有人如此残忍将母女二人都给杀害了,那女孩不过十岁。

      樊玥猛地想到了什么,抬高了声音问道:“母女?”

      朝渊灌了一口茶皱着眉,“是啊,死的别提有多惨了,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血,如今都变成干尸了。”
      至于是被什么东西所咬还有待查证,凶手并非谋财也非图色,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寻仇。

      不好的预感在樊玥心中油然而生,她回到了村中听人提起后,发现被杀的母女果然是筱筱母女,可是她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让那人下如此的狠手?
      刚走到家门口,樊玥便被王玉莹一把拉住,她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了她,边气急败坏地说着:“玥儿,你终于回来了,娘替你收拾了包袱,你赶快先出去躲一阵。”

      樊玥并没有去接包裹,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你爹他为了还清外债,收了林家的聘礼,要将你嫁给林家那个病秧子,这里有些盘缠,你赶快出去躲一阵再回来。”
      毕竟她是王玉莹的亲生女儿,他怎么能眼睁睁地将她往火坑里推,好在自己多年来攒下点积蓄。

      “我不走,我走了父亲该怎么办?”樊玥担心自己走后,那些人便会上门讨债,到时候父亲将难以自处,可是曾经经历过的又一次发生在自己身上,若她不逃,有些事情注定不可避免,莫非她还要走上当初的那条老路吗?

      王玉莹神情有些难看,口气也带了几分斥责,“你这个傻丫头,他这么对你你还想着他,他将组玉佩给了你姐姐,你姐姐如今去了鄢都当了冯家的大小姐了,而你呢?你真的想守活寡?”

      樊玥疑惑地问道:“什么组玉佩?”

      “就是那臭丫头母亲留下来的东西,我听他们说那臭丫头的娘是御史大夫冯筠的女儿,后来才跟着你爹私奔到这,隐姓埋名。”这些都是王玉莹从樊城口中听来的,她本想让殷戚追回组玉佩,但他迟迟不归,想必根本就没有拿到玉佩,也或者自己得到后便占为己有销声匿迹了。

      这组玉佩是冯筠的东西,也就是说冯筠是自己的祖父,而当初樊凝就是因为父亲不肯交出组玉佩才将他杀害,这样的猜测似乎都说得通,樊玥紧蹙着双眉,眼中却如同燃烧着两团怒火,“原来这才是你杀爹爹的真相,原来是因为组玉佩和那高高在上的地位。”

      王玉莹见她古怪的神情,小声地问道:“玥儿,你在嘀咕些什么?”

      樊玥摇了摇头,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娘,你记着,我樊玥会回来的,但是我一定要风风光光回来!”
      不管怎么说她要去见自己的外祖父一眼,虽然自己身体流着的已经不是冯家的血液,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素未蒙面的外祖父,她坚定了那颗一直想在鄢都立足的心。

      灯火阑珊,婢女端着一碗羹汤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书房,男子握着笔,目不转睛地在竹简上专注地写着什么,婢女放下羹汤,柔声问道:“公子,您那么晚了还不歇息吗?”

      嵇灵玉乌黑如墨的长发半散落在肩头,如含桃一般的唇瓣微启着,“大行令要求我在这几日将这几本书译出来藏入天禄阁中,所以我必须加紧时间。”

      一旁的婢女撇了撇嘴,打抱不平道:“公子才华横溢,可是大王却只封您做了译官的职务,每日不是译文就是缀文,真是大材小用。”

      “我今日的地位、才华都是恩师所授,他没有子嗣,便待我如同他的家人,如同他的外孙,我又怎能去计较官职大小,更何况能为朝廷分忧,这已经是我嵇灵玉此生的荣幸。”
      不论嵇灵玉身处什么官职都应该认真地做好每件事,如此做才不负恩师的重托,才不辜负恩师的期盼,总有一日他相信大王会发现他的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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