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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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间，程辞暮在裤子和内衫里先选了内衫，由着直直白白的大长腿在外头对着陶云遮暗沉的视线叫嚣。
等迟钝的程辞暮发觉不对劲后，已然是被人瞧得干干净净！
整理好衣裳裤子的程辞暮赤着脚，“哒哒哒”地跑到床边，指着卧在床上的某人憋得脸色通红。
“骗子！”
程辞暮这具身子将将满了十八岁。成年人的骨架子他是有了，不过略显纤瘦，但因着在宣益侯侯府被捧杀的缘故，吃喝浪荡反而使身体养得特别好。
陶云遮记得两年前见他的时候，他还有点略微明显的婴儿肥和小肚子，但如今受过些日苦，倒也瘦下来许多，这般中和下也勉强能应上骨肉匀停、高挑称意这两个词。
陶云遮坐起身，牵着他的手往脸上蹭，吮了吮手背，又装起了可怜：“我没有，是暮暮你看错了。”
就他狼盯着肉的那种眼神，便是程辞暮瞎了他都敢说自己没看错！
于是带着这股别扭的劲，程辞暮穿上了陶云遮的鞋，将隔帘外的井水盆端进来替他擦脸降温，此间还非逼着陶云遮盖上厚厚实实的被褥。
近着端午的五月初，天气暖得都要发热了，程辞暮这么报复性的一捂，果然把陶云遮捂出了一身汗。
误打误撞的这段时间里，也叫他脸上的热度退了下来。
第二天早晨，陶云遮在重压中热醒，低头一瞧，便见着身上被程辞暮七七八八地盖了无数件衣物和被褥，而程辞暮昨日穿的那套内衫也被小胖鸟发泄似的印了许多灰灰的小鸟爪，当真是幼稚极了。
古代晚间娱乐活动少，程辞暮便是照顾了陶云遮，也没花多少时间，第二日醒来便继续准备供应给馄饨摊的乌米饭。
把竹筐托付给酒娘后，便带着前些日子赚的银钱走进了估旬杂市里最大的杂货铺，一圈转下来，是买了不少香料，直将手中的一两碎银花了个精光。
佐料调味品放当代不是耗钱的东西，但放在还没开出名气的古代，一些奇奇怪怪的香料便是要赌上许多成本。
像程辞暮最早找到的安息茴香-孜然，便是一种被掌柜吹嘘着能够入药治病的香料。
果真过了一整条丝绸之路信息传递，西域传过来的东西便只剩下最赚钱、最上得了台面的效用，然而调味品才是孜然性价比更高的本事。
因着安息茴香在药铺也有售卖，放在杂货铺的便是无人问津，有程辞暮这个询价的，掌柜自然也不推诿，两方盘算了一个大家都满意的价格便卖给了程辞暮。
除了孜然，程辞暮还买了一样是从西域来的花椒。大约淮宁国这个背景下的丝绸之路刚通起来，许多东西的用途大家还没琢磨出，倒也便宜了程辞暮赚一点养家娶亲的花销。
陶云遮是大骗子没错，但他能怎么办呀，凑合过呗，还能不娶怎么地？
八角、桂皮、孜然、花椒、肉桂、丁香......零零散散地，程辞暮至少往回家拿了十多个瓷罐子。
调味原料拿回去了也不能马上用，还得研磨，还得炒制，还得加工，就这么“听听空空”一个上午，也真让程辞暮混出了三种能用的调味品。
混料的五香粉留着以后备用。
花椒粒与盐粗炒后研磨成的椒盐、混料的孜然粉、酱油、麻油、白糖等调味品混在一起，在程辞暮放一点就尝一口的磨磨蹭蹭中倒也没什么问题，成功地变成了烧烤调料。
中午匆匆吃了午饭后，程辞暮又租了骡子往估旬城靠海靠湖的郊镇跑了几趟，用了极少成本换了一些海鲜和肉。
淮宁国的百姓民风淳朴，但多是偏稳重雅正的那一型，许是国情安泰，衣食不缺，有些东西做不出好味道便很少有人吃。
比如海边捞捕来的贝壳类，砸不开口，肉又很少，再加上估旬主要还是吃陆地货的内陆城市，于是便没什么市场。还有即便放很多大料也总是有腥膻味道的羊肉，一样不是有很多人买来填口。
所以程辞暮拎着一小桶海货和半筐肉回家的时候，仍然被这些东西极低的价钱迷得昏头转脑。
因着今日只是试卖，他采购的东西也不多，猪肉、羊肉和海鱼清洗下来大概做个百来根串串。而小桶里的花蛤扇贝不方便售卖他便自己留在家里，准备当个晚饭或是宵夜生的来填填肚子。
下午温度稍微降下来些，程辞暮就带着所有家伙事儿出了门。
他赚钱的所有家伙事儿包括：请铁匠铺大叔打的可以放炭火且夹带网子的半人高烧烤炉、各自配了小毛刷的油和酱料、生火的霜碳，别的倒也没什么稀奇的了。
杂市不管什么时辰都有人，向来热闹，程辞暮摊子刚摆下便有人来问津。
“程家小哥，你的乌米饭如今是销火了，这是怎么？又琢磨了什么新吃食出来？”
程辞暮笑着应道：“是新吃食。按串卖的肉食，也是近来新想的生意，好不好卖还得看大家的评价。”
将霜碳点着了热炉子，温度上来了之后，程辞暮便用毛刷刷了一层油，斟酌后，还是先拿了一把猪肉串出来。
腌制过的猪肉稍微炙烤便浮出一股香味，随后在加了孜然的酱料辅助下，香味越发浓厚，不多时便有人来尝了鲜。
烧烤有了孜然的配合，口味上便是估旬城里的独一家，买了肉串的人无一不惊异其中的味道。
“程小哥，你这酱料确实新奇！味道好极了！”
说话的也是杂市里往来的熟人，他说出口的话本就让人信服三分，于是有更多的人围过来，不消半刻，便把程辞暮带来的猪肉串尽数买走了。
后头闻讯来尝鲜的人没赶上，大多都是一副失望的表情，程辞暮这才敢拿出剩下的羊肉串，尝试道：“方才的是猪肉，大家常吃便也知道其中的滋味。我剩下还有一些，是羊肉串和烤鱼，如果有人愿意尝尝，还是可以买回去试试的。”
人群里一听说是羊肉串，便有许多人把跃跃欲试的脚步退了回去，不多时便也传出了窃窃私语。
“羊肉那般腥膻的东西，不是怎么做都做不出个美味来吗？”
“就是啊，程家小哥怕是年纪轻，被人诓着了。”
于是便有人提醒程辞暮：“程家小哥，羊肉腥膻，本就不遭人喜爱，你这做羊肉买卖，定是要亏本的！”
程辞暮想着这久传下来的“真理”也不是他一两句就能劝得动人的，现下拿事实说话才是再好不过，于是他说道：“大家试一下吧，我的酱料里有去腥膻的料，虽然稍有味道，但效果已经好多了。”
他虽这么解释，但仍旧不起多大效果，默默地过了好一会儿，人群中才传出一道威严粗犷的声音。
“那这位小哥，你给我来一串试试。”
等围观的大伙儿让了路，便站出来一个个头超过一米九，壮得像山一样的汉子。汉子半露着胳膊，肤色黝黑，身上盘着青龙白虎，乍一眼看过去，总不像个善茬。
程辞暮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这什么？古代收摊位费的□□吗？！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 22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