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蓉继妻》春未绿

9、09 回门

　　普通人家还有长幼有序呢，就说胡家，昭琴的大伯还未过世的时候，家中都是聂氏管着的，根本没有陈氏什么事，故而她有此一问。

　　尤氏提起王熙凤却有几分喜恶莫辩，她道：“以前荣国府管家的就是二太太，凤丫头那是二太太的内侄女，她和你琏二叔都是住在二房的。”

　　她说完见儿媳妇点头，并未多问，心里倒是觉得昭琴多话了，许多事情住久了不就知道了，只是她性子和软，天生不爱和人过不去，脸上仍是温温的。

　　这就是大家子的规矩，看破不说破，你要说也只是玩笑的说，偏偏不能急赤白脸的问出来，昭琴也觉得自己突兀了，还有好些是她要学的，也不敢多言。等回家来，她本要伺候婆婆吃饭，又听闻公公贾珍来了，立马就回避了。

　　尤氏也不是那等为难人的人，让她回去自吃，她便带着丫头婆子回去了。

　　她且回自己房里去，云大嫂子端了几个小菜过来，娘们几个一起吃了，贾府的菜自然是精心雕琢，但看着她偷偷的和云妈妈道：“妈妈，我还是想家。”

　　云妈妈笑道：“少奶奶怎么说这个话，您现在嫁了人了，心要安在这边才好。依着我看，这边的大奶奶是个和软的，咱们姑爷那不必说，富贵人家出身，竟然对我们这些下人都那样有礼。”

　　昭琴笑了笑，让云大媳妇撤了饭桌，漱口后，又眯了半个时辰。这是她雷打不动的规矩，成日间多少事再忙也要睡一会儿。

　　此时众人没料到贾蓉竟回来了，他掀了帘子就要进来，绿萝忙道：“爷既然回来了，我去把奶奶喊醒便是。”

　　“不妨事，我也要眯一会子，你们且出去罢。”贾蓉不在意的对绿萝挥了挥手。

　　他放轻了脚步，走进内室，一看床上竟呆住了。此时暑热，她身上盖着薄衾已滑落到腰下，上面穿着粉绸的小衣，昨儿他就早早的投降了，心里正不得劲，倒想着自己也不过二十三岁，难不成就不行了，唬的他早上找人去弄了补药来吃。

　　现在又见她这样，早已忍耐不住，但胡氏又不是粉蝶那等奴才，随意摆弄，又怕她是个有气性的。他蹑手蹑脚的在她旁边挨着，忍着辛苦，抱着她虽难受却不忍亵渎。

　　昭琴很少要丫头陪睡，她又太累了，见有人抱着她，推了推：“好热。”

　　“热什么？”

　　一听是个男人的声音，她吓的忙坐起来了，又看是贾蓉，才拍了拍胸脯子，“吓死我了，我说我房里怎么有男人的声音，寻常我睡觉便是帘子我都要放下来的。”

　　贾蓉抱着她就要亲，却被昭琴捂嘴，“大白天的宣淫，我还要脸不要了。再者你的丫头奶妈妈们我都还没见过，她们既照顾了你一处，也想一并谢过她们，快些让我穿了衣裳起来。”

　　“她们又有什么重要的。”贾蓉闷闷的。

　　昭琴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好啦，我要起来了，你还使起了性子。”

　　贾蓉在家受贾珍管着，动辄打骂，尤氏又是个继室说不得什么，偏昭琴年纪虽然小，却知道疼人，又是新婚，二人自然是蜜里调油。

　　待她穿了衣裳出来，又整理了云鬓，让赵成家的请贾蓉的奶母过来，没曾想钟嬷嬷倒是早候着了。昭琴迎了出去，把她扶了进来：“竟是我的不是，让您在这里等着。”

　　钟嬷嬷笑道：“奶奶怎么说这样的话，我是个什么人，要您去接我，不是折煞了我。”

　　她上了年纪，昭琴便让绿萝找个春凳给她，又和她道：“我年轻不知道，又刚来，你们少爷和我说了你待他的心，我想我既嫁与了他，也好好对您。”

　　说罢命绿萝拿了几匹缎子、并俩个攒盒，赏了十两银子给她。此时粉蝶几个一等二等丫头过来，昭琴自然各有赏赐。

　　贾蓉正和钟嬷嬷说着话，钟嬷嬷看昭琴行事，倒拉着贾蓉小声道：“新奶奶却是个行事大方的。”

　　看昭琴赐了不少东西，倒是大方的紧，她性情尚算平和，粉蝶和紫蝶都得了八两银子的赏银，再有一人两寸尺头布，端的是贤惠大方，再有桃枝菊枝各得六两。

　　他道：“你们看你们奶奶多么好，日后把她要当我看待才是。”

　　粉蝶笑着应是，紫蝶笑道：“爷多心了，往日咱们正是没了马的龙头，如今好了有了新奶奶，咱们只得恭恭敬敬的，哪里还要您说。”

　　“紫蝶，你这嘴还是这么利。”钟嬷嬷笑道。

　　一说众人也笑，云妈妈等虽然跟着笑，但却觉得贾府的丫头们一个个行事倒有些失了体统，像她们家的丫头哪里敢如此。

　　等她们走了，尤氏身边的大丫头银蝶过来说让她不必伺候，自己在房中吃就好，既如此，她又留钟嬷嬷吃饭，钟嬷嬷笑道：“若是以往也就罢了，您是新婚，我怎么在这里没趣的，您放心，我有空自然再来给您请安。”

　　昭琴送她到门口才转身回来，又吩咐人摆饭，贾蓉和她对坐着吃。她还要站起来伺候，贾蓉又道：“你且坐下吃吧。”

　　今日菜色不错，昭琴坐下来吃饭，她道：“今日长辈了给了许多好礼，我收在房里了，又你手里花销可够？”

　　她这么问，贾蓉一愣。

　　昭琴解释道：“咱们都是小辈，我庄子上的藕卖了好几十两银子，再有铺子里又有些进项，我想我能有什么用钱的地方，倒不如你们爷们在外头花销大，我把钱给你，总是好的。”

　　她说着果真又要人拿了锦袋过来，里面装的满满当当的银两，递给他。

　　贾蓉哪里又要，不过是要试试她的真心，故而接过来了，又见昭琴笑眯眯的，“这才好了，后日我要家去，我娘必定给咱们做好菜，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说了，我让人好告诉我娘，好好的准备。”

　　她这么一说，他不好意思道：“哪里用得着，我没什么挑的。”

　　昭琴道：“我娘做的饺子最好吃了，让她跟我们包饺子吃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露出小儿情态，这种模样让贾蓉羡慕，他小时候就失了母亲，父亲严厉非凡，哪里有人真心疼他。亲娘做的饭，他和没吃过。

　　再说到了晚间，二人又鸾凤颠倒一回，次日起又去宗祠上族谱，记作贾蓉之妻胡氏，本以为是件简单的事情，竟然也忙了一天。

　　粉蝶和紫蝶也进来伺候，昭琴未免也觉得不成样子，她笑着对贾蓉道：“粉蝶和紫蝶到底是你的房里人，虽说还未抬成姨娘，但再这么和绿萝她们一样有些不好，我求求奶奶，看能不能拨个小院子给她们俩住着。我若不方便，你也有个去处。”

　　贾蓉哪里管这些，见她贤良，还和粉蝶和紫蝶道：“和你奶奶谢恩。”粉蝶都二十五六了，紫蝶虽则年轻一些，也上二十了，他早就不喜欢她们了，不过是念着旧情，又受用了，不好打发出去。

　　这二人经了人事，离不得男人，但她们又是丫头，以前没新奶奶还好，能往正房里拉着就行事，如今新奶奶和爷住在一处，哪里又有爷们拉着丫头往奶奶房里钻的。

　　再说到了回门之日，尤氏准备了各色礼物让她回娘家，别说昭琴了，就是云妈妈绿萝这些人都高兴极了。

　　胡家的亲戚们都等着看新姑爷，亲近的族人都住在胡家，素珠看到车架了，忙回来报给陈氏和胡老爷听。

　　贾蓉亲自扶了昭琴下来，他二人一齐进去，素珠在外面接她们。昭琴和贾蓉介绍道：“这是我家姨娘，人最是好了。”

　　贾蓉作揖，素珠忙避开了，她笑道：“说小姐和姑爷要回来，太太早就备好了好些好酒好菜，今日又都是亲自下厨做了菜，准备了彩头也让姑爷试试包几个饺子。”

　　一边走贾蓉也打量胡家，就是普通的官宦人家，和贾府不能比，但看的出来这家规矩不错。进了花厅，丫头拿了蒲团过来，昭琴和贾蓉跪下来磕头。

　　“快起来。”陈氏和胡老爷一齐道。

　　昭琴也不知道怎么的，看到爹娘竟然哭了，陈氏忙搂着她，“哎呦，嫁了人怎么还这样娇……”一边说一边又要贾蓉多担待。

　　这下昭琴才不好意思的从她娘怀里起来，又问：“小九儿呢？”

　　“在厢房，我让乳母把他抱过来，昨儿个还哭呢，我说你姐姐去了别人家里了。”陈氏笑着擦泪。

　　说完，又看了看贾蓉，只叫他一幅大家公子样，她说话的时候，他一点不耐烦都没有，可见教养极佳。

　　看了竟极是欢喜，拉了他和亲戚婶子们见面，贾蓉见了聂氏、昭琴的舅母或者胡家的族兄等等，众人皆有表示，聂氏更是牙都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