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没有颜色的人》白衣某

101、绯红的终章

　　在拉福斯顺利入手古籍后库洛洛很快就连人带书消失得一干二净。

　　九七年到了尾巴。

　　十月的时候富兰克林带着一脸懵懂的小滴来到旅团，被大家集体吐槽“诱拐少女啊你”。因为蜘蛛头没在，她没能立即入团，而是暂时和蜘蛛们一起在四面漏风的基地住了下来。

　　阿绯看看胳膊纹的那只没有编号的蜘蛛，觉得自己现在处境有点尴尬。然而没等她尴尬半分钟，芬克斯风一般地从房间里冲出来，拽着她就往外跑：“信长和飞坦又打起来了！快快快这次你赌谁我要把上次输掉的钱全都赢回来！”

　　于是日子继续在打打闹闹中飞驰而过。

　　十二月降临，玛奇和派克提议在基地弄点吃的大家一起跨年。深知两人料理之恐怖的众人脸瞬间绿了，纷纷表示自己没有跨年的习惯。最后是阿绯带着小滴去临近的城镇带回堆满了一个房间的各类吃食，成功拯救了众蜘蛛的胃和九七年的最后一个夜晚。

　　库洛洛是午夜是回来的。男人们喝了不少酒，横七竖八地躺在客厅里鼾声响成一片。四个女生则围坐在一起，对着桌上一张写了什么的纸嘀嘀咕咕。

　　派克是最先注意到他的，站起来想给他准备吃的。库洛洛摆摆手，看向同样在好奇打量着他的小滴。

　　“富兰克林带回来的小滴，想要入团。”阿绯解释完，低下头继续琢磨写在纸上的那几句预言。

　　于是库洛洛没有再说什么，越过一地挺尸的蜘蛛来到茶几旁，从一堆残羹冷炙中找出张尚算完好的披萨咬了一口，很快捂着嘴进了洗手间。

　　那是飞坦点的变态辣。

　　三人同情地看了会卫生间，收回目光时发现阿绯还在盯着纸发呆，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预言诗类似于妮翁的天使自动笔记，不过预言的时间跨度更长，描述的是近期人生中会出现的重大转折。不久前她又被盖璐叫去当小白鼠,报酬则是这张铺展在她面前的薄薄的纸张——

　　“火焰点燃绯红的终章，

　　扑克的船将你载往白色雪原。

　　蔷薇刺痛你的双眼，

　　亦将一切羁绊斩断。

　　陈旧的金色消失之日，

　　无人再可拘住你温柔而残酷的灵魂。”

　　刨开意义不明的暗喻，有两个名词吸引了阿绯的注意：蔷薇和扑克。前者她能联想到的有自己的念能力“蔷薇盛宴”和尼特罗在对战蚁王时放置在心脏里的“贫者蔷薇”，这两样中有一样会“刺痛双眼”并“斩断羁绊”，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至于扑克······只能联想用扑克做武器的西索。西索将带她去往什么地方？还是这只是在说西索划船不用桨，全靠浪？

　　想到西索那千回百转的笑声，阿绯脊背迅速窜上一股恶寒。

　　九八年翩然而至。

　　一月阿绯收到皮约恩的来信，请她代替自己成为第二百八十六期猎人考试的考官，理由是自己有密集人群恐惧症。

　　因为之前阿绯闲暇时搜集唐文的相关信息皮约恩很热心地给她提供了很多资料和建议，本着还人情的念头，阿绯没有多想，收拾好行李直奔考场。

　　虽然不知道帕里斯通是否在打什么坏主意，但他应该不会蠢到当着这么多考生的面动手，安全应该是没问题的——直到她在人头攒动的大厅看到某个长腿细腰一头极具辨识度红毛的果农前，她天真地这么以为。

　　“呀~真巧。”他用扑克抛了个飞吻。

　　“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有事先走了回头见。”阿绯面容僵硬地打完招呼后迅速转身遁走，内心捧脸尖叫：天啦她怎么能把西索给忘了！这厮就是因为殴打考官失格才留级到二百八十七期去的啊啊啊！她当初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就答应来当考官了呢尤其是在这种Flag立得满满的时候？！

　　出人意料的是西索在整个考试过程中表现得异常安分，既不乱踩花草也不乱丢扑克，即便是在她出手吊打一众试图用人海战术取得胜利的准猎人、刷掉四分之三的考生的时候也只是安静地站在不远处观战，最后还给她鼓了鼓掌示意她“辛苦了”。

　　阿绯就想之前她是不是把西索想得太过暴力了？也许人家真的只是个喜欢栽培小果实的本分果农而已。

　　当然，如果她知道就在她离开后的下一场考试中，本分的果农西索立刻不明原由地狂性大发把那一场的主考官打个半死，她就不会这么想了。

　　接下来的一年过得飞快。她总觉得这一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库洛洛依旧神出鬼没，偶尔组织一下犯罪活动。小滴加入后阿绯就很少作为战力参与对外斗殴了，除去被尼特罗差遣以及被其余十二地支们叫去帮些奇奇怪怪的忙以外，她闲暇时多半留在基地和穷极无聊的武斗派练手。按理说之前的约定是阿绯在新成员加入前作为替补填充战力，小滴入团后她就可以滚蛋了，但她脾气好又很能打，和谁都能聊（瞎扯）上几句，加之看她花式惹恼库洛洛让众蜘蛛觉得很好玩，总之谁也没有质疑为什么她还留在这里，在打牌/打游戏少人时还会嚷嚷几句“阿绯那家伙又跑哪去了”。至于阿绯自己为什么选择留在基地，她认为，在帕里斯通下台之前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即使自己比一开始变强了不少，但依旧不能排除被围殴致死的可能。枯枯戮山她去不了，旅团就成了最佳选择。而为了加速帕里斯通下台这一过程，尽管知道或许是徒劳，阿绯还是开始四下搜集有关于他的负面情报。

　　对于她只围观不参团的行为，库洛洛不置可否。阿绯觉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所有人里只有她能忍受他时不时中二发作的长篇大论，并跟上他天马行空的思维外带点评两句。

　　四海丸自春天过后就开始长时间游荡在外。派克说它是被团长带坏了，提议要不要把它关起来免得野了心再不回来，阿绯拒绝了。

　　“不能因为我在它小时候喂养过它就断定它为我所有······如果它想离开，那也是它的权力。归根到底，人是没有办法‘占有’另外一个生命的······”

　　派克愣了两秒，“你也被团长带坏了啊。”她抿唇笑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和库洛洛这些微的相似让派克爱屋及乌地对她增添了不少好感，两人慢慢变得亲近起来，成为可以称得上“朋友”的关系——是以当派克不经意用能力窥探到她的过去时，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如假想那样惊慌失措。

　　派克反而受了不小惊吓：“······那时候你死了？”

　　这个秘密的道破反而让阿绯轻松了不少，她眨眨眼睛：“算是吧，不要说出去哦~”

　　也许是死亡对于流星街的人来说太过寻常，派克很快就接受了这一离奇的事实。于是这件事就成了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伊路米不时过来，或是“征用”她去执行委托，或是到没去过的城市漫无目的地游荡——用他的话来说叫收集情报，或是什么也不干，两个人就宅在酒店的房间里看电影看新闻，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脑袋碰在一起昏昏欲睡。

　　“最近都没有委托啊？”阿绯猫在沙发上，用慢镜头般的动作去够茶几上的小饼干。

　　“我也要休假的。”凭借手长的优势，猫在她旁边的伊路米抢先一步够到饼干碟子后毫不雅观地一口倒光，腮帮鼓鼓地转过头对着阿绯面无表情地嚼啊嚼。

　　阿绯盯了他一会：“基裘夫人看到你这样要哭的。”

　　“唔苏么？”（为什么？）

　　“丑。”她伸出两个指头戳住他的脸。

　　他把饼干咽下去，“你才丑。”说着伸手也想去捏她的脸。

　　阿绯躲开：“你才丑。”

　　“你丑。”

　　“你丑。”

　　“你丑。”

　　······幼儿园级别的斗嘴三分钟后。

　　“哎，其实这样挺好的。”阿绯揉着发红的脸颊倒回沙发里，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不好，”伊路米很快接话道：“酒店贵。”

　　“啊？”

　　“应该买栋房子。”

　　“哦······然后呢？”

　　“然后你可以在房子里养猫。”

　　阿绯默了片刻：“我的猫跑了。”

　　伊路米歪头想了想：“那就养个小孩？”

　　“你这是在耍流氓？”因为不确定他的情商究竟进化到了哪个程度，阿绯的这句质问显得很是底气不足。

　　伊路米认真地答道：“我没有啊。”

　　阿绯脑子就开始打结，一打结就开始满嘴跑火车：“你来生我就养。”

　　“这不行，”他一本正经地说：“应该是你来生，我来养。”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没有相关的生理构造。”

　　一晃到了十二月底，奇犽打伤糜奇和基裘后离家出走，任务归来的伊路米知道后愁得头发都要掉了，来找阿绯时一双黑漆漆的猫眼越发死气沉沉。

　　虽然很对不起四人组的革命友情，看着在沙发上挺尸了半小时的某人，她最终还是给他指了条明路：“或许你可以去今年的猎人考试转转？”顿了顿她又良心不安地补充道：“不过不要殴打小朋友啊，不管是自家的还是别人家的。”

　　至此，漫画里的剧情就正式展开了。

　　九九年一月，小杰三人通过考试后来到揍敌客寻找因为杀人失格的奇犽，三月到天空竞技场历练，七月回鲸鱼岛探亲。伊路米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弟弟被傻白甜拐走却无计可施，慢慢也就想开了，依旧时不时来旅团找阿绯，似乎还和库洛洛变得挺熟。

　　九月的友克鑫拍卖会不知不觉已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