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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   “去将她父母弟弟请过来。”

      慕容忱刚吩咐完,但见廊下一名黑衣亲侍飞奔而来,口中大喊道:“禀王爷,找到了!”

      慕容忱乍然听见这个消息,脸色未改,只是松了松握成拳头的双手,原先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一根一根缩了回去。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阿良一眼,说道:“不用请了。”

      阿良眼也不眨地盯着他,忽地吐了一口血,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执杖的侍卫见状,上前掰开阿良的唇,瞧了瞧道:“王爷,她将自己的舌尖咬破了。”

      慕容忱斜睨他一眼:“这种事,还用跟本王禀报?”

      她是死是活,与他全无干系。

      那侍卫讪讪道:“属下多嘴,属下自愿去领罚。”

      慕容忱轻声一笑,仿佛心情好极:“不必了。”又冷冷看了看瘫倒在地的阿良:“关去地牢,等醒过来,你们审,本王,只要结果。”他要知道这个人是如何绑了小善,再将相关人等清出誉王府。反正小善眼下已被救出,他就不必耗费精力在这人身上了。

      前来通禀的侍卫上前一步,道:“王爷,舆轿已经备好了。”

      慕容忱扫他一眼,神色不豫,道:“备马。”

      侍卫一听,连忙颠颠儿跑去命人备马,一边跑一边暗骂自己愚笨,不会讨主子欢心,轿夫的脚程哪里比得过快马?

      ---------

      三名家丁并那个驼背老头一齐跪在院中。

      陈勖礼上前,将那驼背老头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面具之下是一张年轻精瘦的脸,被他撕了面具,也不装驼子了,将脸一埋,垂头塌坐在自己脚跟上。

      他目光如电,在他们身上扫视一圈。

      “说,谁主使你们绑架誉王府的女眷?”

      小善方才已将被绑的前后过程细细述与他听,但眼下还得问出主谋。

      四个人谁都不肯先说,陈勖礼手一扬,立有两个侍卫上前,手执软鞭,对着他们后背抽鞭子。

      那鞭子是牛皮制成,鞭尾处有坚硬细小的倒刺,抽不碎骨头,倒是能将皮肉抽得遍地开花。

      有人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道:“别打了,我招。”

      小善一看,原来是先前那个扛刀大汉。

      陈勖礼喊停,那汉子深吸一口气道:“几日前,有人托我们兄弟做一单生意,只需将一个女人绑起来,发卖到苦寒之地,便能挣得丰厚银钱。”

      陈勖礼又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誉王府的人也敢绑!”

      扛刀大汉看了看小善,道:“其实我们冒充成誉王府的人,前去劫持这位女郎时,心里已经悔不当初。但我们兄弟欠下赌债,不能不还。”

      陈勖礼冷笑:“你们欠了赌债,却要靠买卖良家女子才能还债,燕城男儿的脸面,都叫你们给败光了!”

      扛刀大汉道:“官爷教训的极是。”

      陈勖礼又问:“如此说来,四个人扮作轿夫,一个人冒充王府侍卫,还有一人捂住她口鼻,再加上这看门老头,一共七人。跪在这里的,却只有你们四个,其余的人呢?”

      扛刀大汉道:“在…在巷尾的赌坊里。”

      陈勖礼命他将其余三人的面貌特征一一描述,再派人将剩下的漏网之鱼一网打尽,最后问道:“你方才说,有人托你做生意,这个人,是谁?”

      扛刀大汉道:“草民真的不知,那人每次来,穿一身黑袍,脸面都遮住了,身材瘦小,说话声音又尖又细,倒像个阉人。”

      陈勖礼待要再问,被小善止住:“民女已经知道幕后主使了,
      陈大人忙活了大半日,还请陈大人歇一歇。”

      话音刚落,便听有人说道:“你知道是谁?”

      小善坐在廊柱下,一回头,就瞧见慕容忱带着一众侍卫,向她走来。

      他一路快马加鞭,下了马,将鞭子甩给亲侍,疾步走进内院,可真到了内院,他又放缓脚步,只远远地抱着手臂观望。

      直到她说,她知道是谁主使绑了他,他才走到明处询问。他倒是想听听,她是如何猜出幕后主谋?

      小善听他发问,便解释道:“这位大汉身上,有新摘杜红花的味道。”

      杜红这类娇花较为特殊,刚摘下来,芬香扑鼻,再放它十天半个月,渐渐就没了香味。所以胭脂铺子里的口脂几乎都不是杜红花香,而是配了其它香料的所散发的香味。而这个时令的燕城,除了誉王府,哪儿都不找不出新鲜的杜红花。

      “王爷可还记得那日,春烟宿雨一众人等在东阳阁庭院里调制口脂?春烟后来又调制了一些新鲜口脂,一一送给我们姐妹。”

      慕容忱笑道:“可是光凭杜红花的香味,她们七个都有可能是主谋。”

      小善点头,也跟着笑起来:“民女自幼精习药理,于嗅觉上殊为灵敏,在他们身上,除了杜红花的香味,我还嗅出了兮云香的味道。”

      “兮云香?”

      “据传为苗疆女子所制。”

      “所为何用?”

      小善顿了顿,一双妙目静静看着他,说道:“蛊惑男子,令他们臣服。”

      慕容忱高深莫测地笑笑,说道:“你是说,她用了兮云香,想让这几条汉子为她所用?”

      小善瞧着慕容忱,这个人智谋过人,但在有些问题上,她怀疑他是故意装傻。

      坊间传闻“一根兮云一块金”,足见兮云香弥足金贵。这么名贵的香,阿良为何要用在这几条粗俗汉子身上?只要给酬金,他们就会乖乖听话。所以这兮云香,当然是对着慕容忱用的,想让他乖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其实,初见阿良的时候,她身上并无兮云香,直到那次,她被慕容忱从书房里赶出来的第二日,小善才在她身上闻见了兮云,那时候小善刚被慕容忱找过茬,又被东阳阁的一群女人孤立,阿良恰在此时上前关心她,问她“需不需要她陪着”?

      既然他猜错了,那她便指正一番吧。她张了张口,解释道:“并非为了他们,而是…”

      “好了。”慕容忱打断她,莫非她竟认为他的智谋在她之下?阿良的兮云香,他早就闻出来了,今日回书房,阿良自以为兮云香对他起了效用,妄图栽在他身上,借机勾引他。

      只可惜,他是个百毒不侵的身子。

      一想到这里,他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她既然早就闻出兮云香,为何瞒着不告诉他?难道她希望别的女人凑到他跟前来逗引他?若非他百毒不侵,若非他意志异于常人,他可能就……

      小善惊诧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面色变化之快,简直堪比蜀戏里的“变脸”。适才还微微笑着,春风满面的样子,如今一张脸已经黑得好似乌云压顶。

      慕容忱抿着唇,不说话,一双锐目将小善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甚好,衣冠齐整。他哼了一声,大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打横抱起,在她耳边说道:“回去收拾你!”

      小善骇得张圆了嘴,在他怀里挣扎:“王爷,不要。”光天化日之下,他这是不要脸皮了,竟就这样将她抱起来,这亲昵之态若是传出去,不知多少人在她背后嚼舌根……

      慕容忱一手托在她肩下,一手托在她臀下,眯起眼睛凶她:“别动!”

      她在他怀里,就像条活蹦乱跳的鱼儿,扭个不停,发丝在他颈间不停地拂来拂去,痒得他心尖儿打颤。要不是身边这么多人,他定要将她就地正法!

      小善被他一瞪,老老实实不敢再闹,毕竟,她越闹,外人看上去,就越觉得他们在打情骂俏。

      慕容忱看了看四周的侍卫道:“列位辛苦了,将犯人押送官府,就各自回家吧。”

      陈勖礼促狭地挤挤眼,笑道:“王爷,慢些走,等等我啊!”

      慕容忱飞过去一记眼刀,陈勖礼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多嘴一个字。

      将一帮宵小都收拾了,一群下属也都打发了,慕容忱这才抱着小善,迈步走出去。

      走了两步,他觉得不适,皱着眉,看向小善,提醒道:“手。”

      小善一脸懵,狐疑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极不耐烦地垂下颈项,又说一遍:“手。”

      啊…啊?究竟…究竟什么意思啊?

      小善慢吞吞地将双手探上他的脖子,是不是要她双臂环着他?

      慕容忱终于脸色稍缓,目光掠过她的额头、鼻尖,最后停留在她的红唇上,淡淡说道:“叫你担惊受怕了。”

      小善不敢说话,不…不,一点也不担惊受怕,那三条大汉可比他好搞定,他现下这样抱着她,她才觉得十分可怕。

      他垂眸在她唇上轻轻一点,轻声安慰她:“不怕。今晚叫你快活快活。”

      小善吓得抖了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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